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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尚度可汗的決定,大家都難以置信。長孫嬴伸出手指點了點又無奈地放下,說道:“夠狠,夠狠!”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雲川詫異地看著尚度可汗,這可是他的獨子,還是老來得子更屬不易。雲川不甘心地低聲問道:“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你們還想要什麼法子?這是我黃卑未來唯一的王位繼承人,如今要刮骨療傷、截腿保命,難道我們願意?!”明成打碎了雲川的期望,握著尚度可汗蒼老的手。
尚度可汗看明成的眼光明顯變得柔和,隨後朝著耶律王說道:“大夫留下,你們如果還想留著這裡一探究竟,就留著吧!”
耶律王意味深長地看著尚度可汗,心想這個尚度.脫裡的心狠程度絲毫不減當年。雲川有些不放心,拉了拉耶律王的衣袖,小聲喚了聲:“耶律伯伯。”
耶律王朝她擺擺手,說道:“我們先出去吧,讓大夫好好醫治巴音。”隨即朝大夫命道:“需要什麼藥材趕緊準備!”
“是!”大夫們低頭領命,就趕緊忙活起來。
耶律王留下所有隨從聽大夫們的調遣,帶著雲川、長孫嬴離開了氈房。門簾掀起時,雲川回望過去,本想給明成一個眼神示意,希望她能改變現狀。可明成卻沒有看她,站在尚度可汗的身邊神色傷感,溫柔安慰道:“可汗,這裡有我看著,您去休息一下吧。”坐在一旁的尚度可汗,頭髮花白,雙手撐在膝蓋上,一言不語,神情暗淡。
走出黃卑住處,長孫嬴長舒一口氣,嘆道:“沒想到尚度可汗如此心狠手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見死不救。”
“你真的確定那是所謂的百年雪蓮?”耶律王嘆口氣道。
“當然確定!我在簾外看得一清二楚!尚度可汗給他餵了兩顆,還跟巴音說‘百年雪蓮百毒可消,吃兩顆是絕對能醫治好的’。”長孫嬴篤定道。
“那這事估計黃卑也沒幾人知道,不然他們不會把所有侍衛都支開,讓你鑽了空子。”耶律王搖頭嘆息道,“可惜啊可惜,估計是傷勢太重,兩顆不抵事了。真是可憐了小巴音。”
“兩顆。。。”雲川有點恍惚,心想尚度可汗給巴音吃的那兩顆不會是她擱進去的那兩顆假的吧。
“耶律王,您看我這一計,是不是極妙?咱們昨晚的疑慮都解開了——百年雪蓮早就沒了,他們鬧這一出不僅是賊喊捉賊,更想栽贓嫁禍。可惜就算是尚度可汗的獨子巴音,終究抵不過他父王的顏面。”長孫嬴見一旁的雲川若有恍惚,極想吸引她的注意,傲慢地說道:“他想用自己兒子的雙腿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把百年雪蓮丟失推到我們身上,沒那麼容易!”
“長孫嬴,你難道沒有一絲愧疚嗎?巴音還那麼小,跟你無仇無怨,你把他往狼群裡引,現在連雙腿都沒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炫耀?”雲川心中累積了太多的鬱悶和愧疚,她需要發洩出來。
“雲川,我沒想要他的命,這不是他父王不救嗎?”長孫嬴看到雲川憤怒的模樣,趕緊解釋。
“你使這一計之前,根本也不知道黃卑到底有沒有百年雪蓮,萬一沒有呢?”雲川生氣地反駁道,“而且你竟然已知道了黃卑有百年雪蓮,你把黃卑的遮羞布拉下就夠了,還賴著不走,一心想逼尚度可汗親口承認,一點緩和的餘地都不留,你這不就是要巴音的命嗎?”
“我進去的時候巴音已經明顯好轉,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得讓尚度可汗親口承認了。好不容易他們露了狐狸尾巴,我如果留了餘地,萬一他們將來反咬一口豈不是功虧一簣?巴音後來這事啊,也是世事難料嘛。”長孫嬴跟上前去解釋道。
“我不與你爭辯,你以後也少來找我!我怕我一個不小心就掉到你的圈套裡了,惹不起我躲得起。”雲川制止想要上前解釋的長孫嬴,轉身跑遠了。
雲川只聽到耳旁的風颳過的聲音,她想跑得再快一點,再快一點,讓風再大一點,颳走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巴音那慘白的臉、腐腥的傷口、尚度可汗無情的面容、明成譏諷的聲音,希望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能被風颳掉。
雲川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自己的氈房,癱坐在地毯上,趴在案几邊,雲川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埋頭痛哭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這麼的無助,就算是貴為王子公主又如何?在權力和聲譽面前,一切都會變得那麼的渺小。可巴音遭受到的這一切,自己何嘗沒有一絲責任呢?
侍女在外稟報:“公主,這是夏夷送過來的信,說務必交到您手中。”
雲川接過信封,上面是盛澤的字跡寫著“雲川親啟”,心中納悶是有什麼緊急事嗎?該不是宇文瀚出事了吧?雲川趕緊看了起來——
雲川: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希望你已經如願以償。
我聽聞長孫嬴將在“雲石大會”向你提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你性情豪邁、為人仗義,與長孫嬴絕不一樣。本不願你去“雲石大會”,那也就不用面對此種尷尬局面,日後也有辦法推掉此無理要求。但此刻你身在其中,若眾人脅迫,你還是需要提前打算才好。
我有一計,你可考慮:我交與你的“雪蓮玉墜”,長輩都知其義,你可放心用此做障眼法,你我兄弟情義,無需介意。
一切安好,勿念。
盛澤
原來連盛澤都知道,唯獨瞞著自己!怪不得盛澤當初那麼不想讓自己參與雲石大會!“父王為了母后,萬千紅顏都不放在眼裡,怎麼可能會讓我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雲川冷笑了一聲。
雲川從腰間拿出盛澤的“雪蓮玉墜”,溫潤的指感傳入指尖,想到:“盛澤啊盛澤,你我鐵血兄弟,我又怎能借你做障眼法?明成就利用了你一次,若我再利用你,你在大漠就更要成為笑談了。再說小小長孫嬴,我才不會放在眼裡呢。”雲川將玉墜又放入腰間,什麼長孫嬴,就算你是王孫貴侯、王子首領,若雲川不願意,你就別想得逞!
雲川走到威頓可汗住處,見氈房外只有兩名親信把守,雲川正想掀簾進去,卻被兩名親信攔住。
“你們幹什麼?你們跟著可汗多長時間了?連我都敢攔著呢?”雲川正氣在頭上,見受此待遇,更加怒悶。
“啟稟公主,可汗有要客相見,任何人不得打擾入內!”侍衛向後退讓一步,但仍死死守住門口。
“什麼要客?”雲川疑惑地問道。
“恕在下不知。”侍衛低頭答道。
“是不知還是不能說?”雲川斜眼看去,冷笑一聲,突然喊道,“父王,雲川有急事求見!”
過了片刻,裡面一個無奈的聲音傳了出來:“讓她進來吧!”
這兩名侍衛這才掀簾讓雲川走了進去。雲川昂首走進去環顧四周,想一睹能把自己攔在外的“貴客”尊容。這一看,雲川瞬間驚住了,與父王和叔叔並排站著的不就是自己曾在邊城客棧裡見到的僧人“戒持大師”嗎?此刻的戒持大師已不似當初那般唯諾低眉,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著裝也清爽乾淨許多,右手時不時地捋捋自己那縷白鬚。
“這位是。。。”雲川俏皮地理了理自己兩側的辮子,裝做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雲川,來,見過少林寺戒持方丈。”威頓可汗拉著雲川的手引薦到戒持大師面前,“這是我的長女阿史那.雲川,從小嬌慣,不懂禮數。”
雲川朝威頓可汗嘟了嘟嘴,便向戒持行禮道:“雲川見過戒持大師,剛恕有冒昧,望請見諒!”
戒持右手立掌回禮道:“公主不必多禮。貧僧看公主容顏舒展、氣宇不凡,以後定是人中龍鳳、大富大貴之人。”
“哈哈哈,承蒙戒持大師吉言。雲川是我最喜愛的女兒,別看她任性,但在大漠兒女中,也是有膽有識之人。”威頓可汗聽了戒持大師對雲川面相的評價,更是喜笑顏開。
雲川淺淺一笑,心想這算卦也太容易了,拈好聽的說就行,而且父王也真是好哄,以他自己在大漠的身份,他的長女怎麼可能不是人中龍鳳、大富大貴之人呢?
戒持擺擺手,說道:“貧僧所說的大富大貴,可比你想的要大得多。”威頓聽了此話,似乎悟出了戒持的深意,點點頭更是按捺不住地心花怒放了。
雲川無心聽他們的暗言啞語,朝四周看了下,這氈房中擺放了兩個行軍模擬沙盤,看地勢佈局,其一是大漠幾大族群和部落的地圖,另外一個似乎是大漠邊界,以及大淍地貌了,兩把刀正樹立在大淍京城地界上。雲川詫異道:“父王,我們要打仗嗎?”
威頓看了下沙盤圖,並不避諱:“我們在這蒼茫大漠蟄伏百年了,是時候出去走一走了。”
“父王,現在不好嗎?沒有顛沛流離,也沒有流血殺戮。丈夫能與妻兒相守,兒女也能安然長大。”雲川不解地問道。
“雲川,你就安心做大漠的公主就行,這些事就不用你考慮了。”威頓拍拍雲川的肩膀。
雲川看了一眼赫連叔叔,見他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雲川欲分辯幾句,卻被戒持大使打斷道:“公主,這天下大勢,就猶如深海,看似波瀾不驚,可海底早已波濤洶湧。你不奪,不代表別人不取。要想保護蒼生、百姓安寧,只有變得更大更強。”
雲川定睛看著戒持,幾日不見,完全不見當初在邊城客棧裡的膽小懦弱、滿口仁義的唯諾樣子,面前這位戒持大師雙眼炯炯,堅定深邃,這哪是那個對著王成愈說著“回頭是岸”的長老,分明就是“心懷城府”的幕僚。“我常聽佛家之人講‘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怎麼大師您卻背道而馳?”
威頓聽聞雲川此言,尷尬地制止道:“雲川,休得無禮。”
“無妨無妨。”戒持一臉笑意,朝威頓擺擺手,說道,“如普天大眾都如雲川公主一般鑽研佛法,那世間真可無塵埃了。只可惜這世間卻多是貪婪自私之人,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能讓天下太平,我願度此劫難。”
“那你有沒有問過天下蒼生,他們是否願意你為他們去入這個所謂的地獄?他們又是否願意你為了他們去掀起這場劫難呢?”雲川反駁道。
“天降奇石,寶藏歸位,命所定也。”戒持堅定地說道。
“寶藏?您是說奇石真的與寶藏有關嗎?”雲川吃驚地問道。
“正是。”戒持眼神空遠,緩緩說道。
“那,那這與打仗有何關係?早就有傳言說寶藏一出,天下大亂,這寶藏根本就不應該公之於眾,再說幾百年前的寶藏傳說都不知道真假,有必要去一探究竟嗎?”雲川心中不服,還欲跟戒持理論一番,卻被久未開口地赫連棄及攔住:“雲川,你不是說有急事要見你父王嗎?”
雲川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本來她是不想當這麼多人面提及此事的,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雲川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質問威頓可汗道:“父王,長孫嬴給您提親,你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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