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章 誰在設圈套,浩瀚渡雲川,義溪,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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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到一箇中原人到此地,便一路跟隨。誰知就被您的守衛攔住推擾,還被打倒在地。這幾個守衛一起壓到我身上,您也是親眼看到的。若不是您出來的及時,我看他們不把我打死是不會停手的。”聽楊清澐這麼一說,守衛們似乎也覺得真是自己魯莽,都在納悶當時怎麼就把他圍成一團,怎麼就把他打倒在地了?
尚度可汗惱怒地看著這些自己親自帶來的守衛一個個地耷拉著腦袋,自己還未問責就都擺出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心中更是氣憤,怒其不爭哀其愚笨。“你說我們的守衛把你一個人壓到在地,但我看你現在身上也就沾了點塵土,連頭髮未凌亂。你再看看他們,衣衫不整、樣貌狼狽。這是他們八個欺負你一人麼?”一旁的巴音王子不卑不亢地接上話茬理論起來。
尚度可汗眼角的皺紋微微向上揚起,一絲得意地看著楊清澐,楊清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不屑地說道:“我被他們壓倒在地你們也瞧見了,至於他們怎麼弄得如此狼狽,這應該問他們自己才對。”
“呵呵,行吧,我看你也沒有什麼損失,這事就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來人!”楊清澐明顯是在嘲諷黃卑守衛武藝不精,尚度可汗看也不想過多糾纏,揮揮手說道。
“且慢,尚度可汗。以您與我父親的交情,我應該尊稱您為尚度伯父吧。小侄初來此地,本就想著今日來拜訪您。今早誤打誤撞地走了進來,被您的侍衛撕打,您不應該為小侄做主嗎?”楊清澐打斷尚度可汗,不卑不亢的雙手行禮說道。
“哦?你想我怎麼做主?把這幾人痛打一頓還是交給你發落?你父親在大淍主管刑法,如果是你的父親,該如何做主?”尚度可汗看這人雖然年輕,但遇事不驚,也來了興趣想看看自己這位“摯友”的兒子,究竟有幾斤幾兩。
“在大淍,這八人的做法,目無法紀,跋扈不仁,藐視王權。第一欺辱外賓使節,犯侮辱罪,輕者重打三十大板,重者斬首示眾以儆效尤;第二拉幫結夥私自處罰,不查處不上報,犯瀆職罪,需立即革職,嚴明查辦。”楊清澐昂首挺胸,眼神如炬。
尚度可汗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昏黃的眼珠透著一股殺氣,但仍然低沉沙啞不緊不慢:“這麼說,這八人如果按照大淍的律法,就得全拖出去砍了?”
尚度可汗的話音剛落,不明就裡的守衛們慌了神,全都跪在地上求饒:“可汗饒命啊,我們不是有意頂撞的,不知道他是楊大人的兒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們吵什麼?”一旁的韋旭將軍大聲吼道,把慌亂求饒的守衛嚇得趕緊閉了嘴。韋旭一雙如鷹般向上挑起的雙眼看著楊清澐,就如盯著獵物一般射來陣陣寒光。
“你們趕緊起來,讓你們跪了嗎?也不看看這是哪裡?這可不是大淍,怎麼處罰可不是大淍的人說了算!”巴音王子怒不可遏,走到守衛面前,生氣地用腳一邊踢一邊吼道。
“楊公子也就是拿大淍律法舉個例子而已,我父王說要處罰你們了嗎?瞧把你們嚇的,還不趕緊起來!”娜塔公主挽著尚度可汗的手說道。
守衛們小心翼翼地看著尚度可汗,氣氛更為冷冽——這正是楊清澐想要的效果,只有把尚度可汗一席人拖住的時間越長,雲川拿到百年雪蓮的機會就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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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雲川早就潛入可汗的氈房內,依著明成的指示在可汗的枕邊,真的找到一個雕有雪蓮花的小盒子,這個小盒子與盛澤交給她的小盒子樣式差不多。開啟盒子,也有陣陣涼意傳來,可這盒子中並沒有雪蓮,也沒有花瓣,只有大約十幾顆白色的藥丸。藥丸晶瑩剔透,散發著陣陣雪蓮幽香。
雲川又翻了翻尚度可汗的枕榻,除了這個小盒子別無其他。“難道百年雪蓮已經被他們做成了藥丸?”雲川納悶想道。雲川看著盒子中的藥丸,正猶豫著要拿幾顆,完全沒注意到悄悄掀簾進來的明成。
“如果是中了劇毒,前五天拿一顆就可以;五至七天兩顆。如果年邁或者重病,要續命的就拿三顆。”明成站在氈房門口,輕聲說道。
雲川嚇了一跳,看了看明成身後,稍微鬆了一口氣。她拿了一顆,放到自己的小匣子裡,想了想,又拿了一顆。“明成姐姐,我信你!”雲川感激地說道。
明成看著雲川手中的匣子,吃驚地問道:“你怎麼有這個匣子?盛澤中毒了?”
雲川把尚度可汗的匣子放回原處,心中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輕鬆地說道:“盛澤福大命大,放心吧,他好著呢。不過,你怎麼就覺得這是盛澤與這匣子有關係呢?”
“哼,你就喜歡故弄玄虛,他有沒有事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你拿兩顆就是用來解毒,你身邊值得你這麼冒險的,不就是那麼幾個人嗎?”明成走過來,拿起尚度可汗的匣子檢查了一下說道。
“哦~那謝謝明成姐姐了。”雲川不知著楊清澐在外面境況如何,想著自己趕緊抽身才是。卻被明成一把攔住:“怎麼,這就走了?”
雲川警惕地看著明成:“那不然?”
“你與我早在一年前就絕交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百年雪蓮的秘密?”明成雙眼死死盯著雲川,威脅道。
“那你想怎樣?”雲川不解地問道。
“我想的很簡單,‘黃卑百年雪蓮,已經自己拿來吃了’——今晚你幫我把這件事傳出去!”明成指了指小盒子說道。
“明成姐姐,你到底想幹什麼?”雲川不解地看著明成。
“原因你不用管,但我知道你會照做的,因為你還不知道這藥丸如何服用呢?”明成輕瞟著眼神,雲川一臉懵懂轉而憤怒。不等雲川反擊,明成接著說道,“我提醒你,如果你不知道這個方法,現在你手中的藥丸就毫無用處!不過,如果你傳出去的有任何對我不利的訊息,我都不會把服用方法告訴你。”
雲川嘆口氣,果然她與明成之間真是沒有絲毫情誼可談了。“那如果我告訴你,是盛澤要這幾顆藥呢?”雲川眼光閃爍,充滿期待地看著明成,希望還能在明成的眼中看到些許溫柔。
明成愣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著雲川,笑笑說道:“那你就更應該照我說的做了,你說對不對?”
雲川氣憤地看了明成一眼,本來還心存僥倖,沒想到與明成真的就只剩下利用與被利用的價值。而明成似乎沒有絲毫軟肋了,就連盛澤都不能引起她一丁點的漣漪。雲川都不禁懷疑,自己從找百年雪蓮、到用珍珠耳墜威脅、再到如今拿到雪蓮,像是一步一步走進明成的圈套裡了。
“對了,你的朋友拖住他們的伎倆,嗯,不太高明。如果你不想他惹禍上身,你最好想個法子,把少的這兩顆補齊。”明成坐在案几邊,悠閒地喝起了茶,朝正準備掀簾的雲川說道。
“你不能說你自己吃了兩顆嗎?”雲川生氣地說道。
“自然不能。”明成放下茶杯,淡漠地回道,“幫你的夠多了。”
雲川無奈出了氈房,看著楊清澐和尚度可汗一群人還站在那邊,便悄悄地回了自己的住處。
等了一會,總算有侍衛稟報楊清澐前來尋她。楊清澐走了進來,雲川連忙問道:“你剛剛被他們團團圍住,沒受傷吧。”
“沒有,想受點傷沒尋到機會。”楊清澐擺擺手說道,“不過他們對大淍的情緒很複雜。”
“我們對大淍的情緒都挺複雜的,而且你自傲起來的樣子還真是讓人生氣!”雲川笑笑說道。
楊清澐愣了一下,才反應出雲川說他‘自傲’源自何處,有點不太好意思趕緊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雲川看著楊清澐有點泛紅的耳根,抿嘴笑了笑,趕緊掏出小匣子說道:“這就是百年雪蓮,中劇毒後五天內吃一顆就可以,五至七天就兩顆。我為了保險起見,拿了兩顆。”
“這藥丸就是百年雪蓮?”楊清澐吃驚地問道,“不是說尚度可汗將百年雪蓮視為聖物,當初寧死也不服用百年雪蓮,如今這又是為何?”
“我也很奇怪,我想尚度可汗或許有什麼隱疾,不得不服用百年雪蓮吧。只是……”雲川低頭看著匣子中的雪蓮,想起明成的交換條件,思緒凌亂,不知該如何完成明成提的交換條件。
“只是什麼?”楊清澐看著正在猶豫的雲川,向前一步問道。
雲川嘆了口氣,把明成的條件說了出來。還未等雲川說完,楊清澐右手握成拳頭,猛地捶在了桌子上,桌上的杯盞不停的晃動起來。
雲川看著楊清澐捶打後泛紅的手,自己都覺得有些疼,急忙說道:“你彆著急,這事我來辦吧,實在不行,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楊清澐看著雲川心中滿是感激。從昨日至今,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冒險,且處處護他安危,為他周全。
“雲川公主,娜塔公主到了,她想見您。”侍衛在外稟報道。
雲川趕緊讓楊清澐把小匣子收好,說道:“請她進來。”
娜塔公主著一身粉色裙裝走了進來,手捧著一朵盛開的雪蓮花,粉嫩的臉龐被晶瑩透白的雪蓮襯托得更紅潤了。娜塔看到楊清澐也在房內,有些吃驚,不過旋即被眼角的笑意掩蓋,清脆地說道:“雲川姐姐,我把這朵雪蓮花給你送過來了,放到這個瓶子裡,瓶中加了我們特有的滋養水,放一個月沒問題。”
雲川想起昨晚與娜塔說起的藉口,突然有些害羞地看了一眼楊清澐,接過花瓶放在桌上,說道:“謝謝娜塔妹妹,還是你想得周到。”
“姐姐跟我客氣什麼,雖然我們之前沒有見過面,但我從小就聽過你的故事,大家都說你是我們草原上的精靈,冰雪聰明,美麗善良,這次能見著你真是太開心了。你不知道,我剛到時聽說你不來,有多失落。”娜塔主動牽著雲川的手,兩朵紅暈漫上臉龐。
雲川倒不自然起來,被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姑娘如此讚美,而且楊清澐還在一旁。“二位公主,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楊清澐覺得自己有些多餘,拱手行禮道。
“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娜塔愧疚地說道,但握著雲川的小手卻更緊了。
雲川無奈說道:“沒有,清澐…兄,我就不送你了。”
兩人目送楊清澐離開,娜塔看著雲川,青春靈動的雙眼突然滲滿的淚水,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落下來。雲川一看慌了神,趕緊找來手巾遞過去:“娜塔妹妹,你怎麼哭了?快坐下,有什麼事好好說。”
“我,姐姐,我害怕。”娜塔抽泣著說道。
雲川倒了杯水遞給娜塔:“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說。”
娜塔擦擦眼淚,慢慢平復著說道:“你知道,我9歲時母后過世,哥哥雖然待我甚好,但他畢竟是個男兒,好多事我也沒人訴說。從小父王就嚴禁我外出,我自會說話起就是按照大淍的習俗學習琴棋書畫,女紅刺繡,在大漠我根本沒有朋友。雲川姐姐,雖然我們以前沒見過面,但每次聽別人談起你,說你鋤強扶弱,樂善好施,我總覺得你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我知道我找你有些冒昧,但我真不知道該找誰訴說了。”
雲川聽著有些懵,她對娜塔也早有耳聞。雖然娜塔足不出戶,但她才女的名聲早就眾人皆知:不僅模樣俊俏,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而且彈得一手好琵琶。如今親眼所見,身姿雖不似雲浠這個南方女子一般纖動婀娜,但也是俏皮動人。但云川從小就聽慣了奉承話,聽著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如此赤裸的“表白”,不僅沒有感動,還多了層戒備。
“呃,娜塔妹妹,你是遇到什麼難事了?”雲川看著眼前這個小妹妹紅撲撲的臉龐,客氣地問道。
“明年春天,我父王就要把我送到大淍和親了。”娜塔細聲哀怨地說道。
“啊?”雲川這才明白,明明就是一個在馬背上的民族,為何要按照大淍的習俗來教養。娜塔的和親,恐怕在她出生時就已經設定了吧。
“姐姐,你知道與我和親的人是誰嗎?就是大淍已經年過花甲的老皇帝。”娜塔的聲音突然提高,難掩的氣憤。
“為何要如此?你年紀還這麼小?”雲川想起突桑與大淍建交的這些年,父王從未進獻過女子。也就是去年大淍皇帝六十壽辰之時,叔叔選了一位叫“蓮心”的突桑孤女送了過去。看著眼前娜塔被淚水沁紅的雙眼,雲川不免覺得自己能生在突桑,也是三生有幸了。
“姐姐,你知道我從小學習琴棋書畫,聽取三從四德,我曾天真地以為是我父王關愛我,不讓我舞刀弄槍,勞累奔波。可我現在才明白,這不是什麼關愛,我生來就是要去做交換的。”娜塔儘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眼神透著一絲絕望。
“那皇帝已經年過花甲,尚度可汗如何能忍心,讓自己的獨女嫁給他?”雲川也不免氣憤起來。
“本來父王也有些猶豫,韋旭叔叔也是極力反對的。但明成,那個惡毒的女人,卻說服了父王。淍朝下個月就會把聘禮下過來,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娜塔又抽泣起來。
“你現在嫁過去,淍朝皇帝已經那麼大年紀了,萬一將來…你該如何?”雲川不解地問道。心想就算明成有萬般能耐,那尚度可汗怎會做如此虧本的買賣。
娜塔抿抿嘴,低聲說道:“父王希望我能誕下一位皇子。”
“皇子?他都那麼大年紀了?這怎麼可能?”雲川吃驚的問道。
“明成今年年初就懷過,只不過後來出了點意外。”娜塔無奈地嘆了口氣。
“啊?”雲川更吃驚了。
“恩,我父王現在在吃一種白色藥丸,說是有此奇效吧。本來韋旭叔叔是最不贊成的,可他們看明成懷上了孩子,現在也不言語了。我哥哥雖是百般勸阻,也無濟於事了。”娜塔絮絮地說著,眼神也越來越無助。
雲川不禁想到了尚度可汗榻邊的白色藥丸,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不是個滋味。看著娜塔稚嫩的臉龐,雲川不由自主地伸手理了理她的髮絲,也可不知該說什麼。如果是自己的妹妹宛麗被迫和親,她一定會帶著妹妹遠走高飛,絕不會讓妹妹的人生成為交易品。可面對娜塔她能怎麼辦?雲川雖然好打抱不平,但這點分寸她是清楚的。什麼公主、王妃,有時她們的生活並不比一個平民百姓強到哪裡去。
但看著娜塔企望的眼神,雲川卻有些於心不忍:“娜塔妹妹,你,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娜塔拭了拭掛在眼角的淚水,一抹紅潤漫上雙頰,“我,我不知道。”
“你喜歡白仞嗎?”雲川溫柔的試探道。
“白仞哥哥,我,我覺得他挺好的。”娜塔慢慢地低下了頭。
“我知道白仞喜歡你。如果你們兩情相悅,以你們在大漠的身份和地位,說不定這事能有迴轉的餘地呢?”雲川思索著說道。
“但是,淍朝已經準備下聘禮了,這可如何是好?”娜塔幾行眼淚又落了下來,急切地問道。
“所以要趕在下聘禮之前。”雲川脫口而出,可接下來怎麼辦,她也不知道。
“姐姐,你一定要幫我啊。除了你,我想不到誰還能幫我。我跟白仞哥哥見面不超過三次,我從來不敢對他有非分之想,但我知道他性格溫和,知書達理,如果他願意娶我,我一定好好待他。”娜塔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起誓道。
“這件事,你讓我想想,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很好的辦法,我儘量幫你。”雲川看著娜塔可憐兮兮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這和親不同於強取豪奪,多少王族兒女都走上了這條道路。可白仞是自己的弟弟,情非一般,這事,看來怎麼也得盡力試一試了。
娜塔一口一聲“姐姐”的叫著,再三謝過才走出氈房。在氈房的不遠處,一個男子朝娜塔招招手,娜塔趕緊跑了過去,來不及平緩氣息地說道:“哥哥,你說的沒錯,雲川公主答應幫我找白仞。”
“她為了白仞,會出手相助的。這事如果是我們找白仞,萬一白仞意氣用事,你還會沾上‘不知檢點’的名聲,以後就沒有退路了。雲川公主她是出了名的不怕惹事,是幫你逃離和親的最好人選。”巴音憐愛地摸了摸娜塔的頭髮。
“哥哥,那我真的要嫁給白仞嗎?”娜塔低聲問道。
“嫁給白仞不好嗎?他可是突桑唯一的貝勒,將來的耶律王。後有突桑可汗為靠山,前有三個姐姐的權貴勢力為依仗,這是個極好的歸宿。”巴音堅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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