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追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76章 義渠遺族,救世秦皇,塵心追月,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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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軍的將士們眼神灼灼地看著那裝載物資的車輛和一匹匹的高頭戰馬,不禁全都露出渴望和熱切的神情。
昌平君自然也是喜不勝收,但表面還算平靜,謝過王恩之後,派了兩個偏將,上前清點物資,軍械和戰馬的數量。
清點完畢後,兩位偏將帶著兵士將物資和戰馬運致進了西楚軍的軍營之中。
而西楚軍的將士們,雖然身形未動,可是眼睛和脖子都不自覺地隨著車架和戰馬行進的方向轉動。
這時,只聽嬴政又對昌平君說道:“至於飛弩之事,寡人一定說到做到,三千個飛弩,定然在兩個月之內交付到你手中,而這段時間,就讓西楚軍在此地進行操練吧。”
明明是兩個人的對話,卻非要說的那麼大聲。
你是故意的嗎?
“哈哈哈…”昌平君笑道,“有王上這句話,想必西楚軍就算等上十年,也等的起。”
西楚軍的將士本以為剛才那些物資戰馬已經是全部的補給了,卻不料居然還有飛弩!
之前項燕送給昌平君的那三百個飛弩,昌平君為所有千夫長以上的將官每人配置了一把,而這些將官都是愛不釋手,視為珍藏,平日裡,都不捨得讓自己的屬下多看一眼。
如今,幾乎所有的西楚軍都聽到,秦王還要再送給西楚軍三千個飛弩!
這是要裝備一個飛弩營的節奏啊。
西楚軍微微有些騷動起來,軍士們雖未說話,但都用眼神互相交流著。意思似乎是:別說在這等兩個月,就是等兩年,也沒問題!
嬴政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於是又環視著前方的西楚軍,高呼道:“西楚軍的將士們!寡人知道,你們不遠千里來到咸陽,定然旅途勞頓,人困馬乏。所以,寡人特准備了美酒佳餚,宴請諸位,今日,所有人都可以放下手中的兵刃,拴好自己的戰馬,與自己的夥伴一起,開懷暢飲,一醉方休!”
短暫的寂靜之後,西楚軍陣中終於爆發出了歡呼聲。
只不過,歡呼什麼的都有,顯然並沒有進行過事先的演練。
但這並不影響西楚軍的熱情,還有,嬴政所刻意營造出來的氛圍。
只見嬴政用力地將手一揮:“開酒罈,分熟肉!”
高臺的後方,突然又出現了百十來架車,向著西楚軍的陣列湧去。
幾個前列的偏將看著昌平君,等待著進一步的指示。
昌平君說道:“既然王上心意至此,吾等怎可推卻,今日,全軍修整,齊享犒賞。”
西楚軍再次爆發出歡呼聲,比之前還要強烈。
嬴政見目的已經達成,再呆在這裡的話,反而會讓西楚軍將士感到拘束,於是便帶著呂不韋等朝臣返回咸陽城內。
回宮的途中,呂不韋與嬴政並排騎行。
“王上,這給予西楚軍的犒賞,是不是有些多了?”呂不韋輕聲問道。
“呵呵。”嬴政同樣輕聲笑道,“若是能讓他們肯為大秦去拼殺,犒賞再多些,又有何妨。”
呂不韋當然知道嬴政的用意,只不過是有些心疼那些物資而已。
“那西楚軍在城外等候的兩個月內,會不會出什麼亂子?”呂不韋略有些擔憂地說道。
“那就要看仲父的手段了。”嬴政說道,“寡人想在這兩個月之內,不但不叫西楚軍生出亂子,還要讓他們視咸陽為故土,產生出誓死捍衛國度的信念來。”
“那不如……”呂不韋頓了一頓,說道,“將這西楚軍所有將士的家眷都接到咸陽城來。”
“呵呵,寡人就知道仲父一定有辦法。”嬴政笑著說道,“那就有勞仲父
,搞一次頗具規模的人口遷移了。”
將近二十萬人口,要在兩個月之內從郢城遷移到咸陽,這件事的難度的確不小。
“老臣定然盡全力而為之。”呂不韋拱手說道。
嬴政欣喜地點點頭,眼底卻閃過一絲異光。
這樣做,雖然動靜大了些,也破費周章,但卻能表現出秦王更大的誠意,況且,家眷都搬進咸陽了,那麼西楚軍再想回郢城也回不去了。
只有斬斷了根基,西楚軍才能真正算得上大秦的軍隊,而到時候,咸陽若受到攻擊,那麼西楚軍為了保護家眷,自然比任何人都要賣命。
另外,讓呂不韋忙於此事,也可以使得他無暇兼顧其它,這樣嬴政行起事來,也可以方便一些。
至於以後,若是有人質疑此事過於陰險,也儘可將責任推給呂不韋。
這樣的話,若是接下來對呂不韋有所動作,則多了一些理由。
雖然說,這理由是嬴政?給呂不韋的。
進了城門,嬴政與呂不韋作別後,並沒有回到宮中,而是來到了蒙府。
這些天,蒙府的所有人都十分的忙碌,因為蒙家軍中,報名參加“我軍”的,實在是太多了,佔了整個蒙家軍近四成。
餘下的六成,不是不想報名,而是自知比不過那些報名的,或者是礙於對蒙家軍的忠誠。
蒙恬和蒙毅兄弟倆,忙活得腳不沾地,卻也樂此不疲,見嬴政來了,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與尉繚一起聚了過來。
“王上。”眾人齊齊拜禮道。
嬴政輕擺了下手,說道:“你們這裡,可真是熱鬧啊。”
“的確,哪像最開始的時候。”蒙武輕嘆了一聲,說道,“想當初,微臣精挑細選了五十個精銳,還動員了好一陣。”
“呵呵,見到了神兵的厲害之後,自然都想成為能夠駕馭神兵的武者。”嬴政笑著說道,“在看過尉繚的陣法之後,自然也都想建功立業。”
尉繚拱手道:“王上過獎了,歷來建立新軍者,都會經過一些變革和試探,所以將士會觀望一陣,也不足為奇。”
嬴政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的任務雖然不簡單,但寡人也想盡快見到成效,此番前來,便是想說幾件事情。”
接著,嬴政將剛才如何犒賞西楚軍,又以飛弩為誘餌,留西楚軍多呆兩個月的事情說了一遍。
“寡人想要說的是,在這段時間裡,要儘量封鎖訊息,不要讓西楚軍知道關於咱們的‘我軍’的事情。”嬴政說道,“寡人怕他們貪心起來,又來索要‘我器’。”
“臣等明白。”眾人齊聲道。
“我器”的威力可以大肆宣揚,但真正核心的招式和陣法,則要嚴格保密。
“還有,這次的行動不僅需要保密,還要周詳。”嬴政說道,“寡人計劃,在給胡亥辦完滿月之後,就將王室的大部分人以祭祖的名義,遷往雍城,而蒙家,定要守護好所有人的安全。”
“微臣領命。”蒙武極為認真地應道。
“而咱們這三千‘我軍’,則要暗伏在府中,靜待其變。”嬴政繼續說道,“若是嫪毐率眾突圍,定要將其阻住,並且就地格殺!”
“微臣領命。”尉繚拱手道。
“到時,寡人會命王翦支援西楚軍,而國尉,不要管他們任何一方,只盯緊了嫪毐,明白了嗎?”嬴政補充道。
“微臣明白。”尉繚再次響亮地應道。
嬴政看了看蒙恬,說道:“蒙恬,你留在府中協助尉繚。”
蒙恬毅然應道:“領命!”
“蒙毅!”嬴政看向蒙毅,“你負責肅清雍城以
及山陽的嫪毐餘黨。”
“末將遵王命。”蒙毅一臉興奮地應道。
嬴政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如今職責已定,大秦的社稷,就拜託各位了。”
“王上放心。”蒙武拍著胸脯說道,“有蒙家在,定叫那賊人無鼠竄之機。”
“好!”嬴政拉長了音調,又看向尉繚,說道,“時間緊迫,三千‘我軍’定要在一個月內,完成基礎的訓練,兩個月內,完全熟悉陣法,做的到嗎?”
尉繚拱手道:“尉繚定不辱王命,願與王上再立賭約!”
“呵呵。”本來表情嚴肅的嬴政被逗笑了,“賭約就不必了,寡人只要嫪毐的項上人頭。”
“那就請王上拭目以待吧。”尉繚信心滿滿地說道。
“好。”嬴政說道,“寡人還要去一趟景窯,你們再商討一下細節,有事進宮去找寡人。”
“是。”眾人齊聲應道。
嬴政也沒用蒙府的人相送,直接跨上戰馬,帶這護衛奔向景窯。
嬴政走了之後,蒙武把兩個兒子和尉繚叫到了身邊,認真地說道:“你們可不要只顧著在王上面前誇下海口,若是哪一個有絲毫的偏差,其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吾再問你們一次,有沒有那些地方,你們覺得應付不來?”
這時,蒙恬說道:“父親,能不能讓孩兒也參與到‘我軍’的訓練之中,一來,能更為熟悉這陣法的路數,二來,與將士們在溝通上也不顯得生硬。”
蒙武略微思量了一下,便點頭說道:“好吧。”
“若是這樣,那孩兒也要跟著新軍訓練。”蒙毅誠然說道。
蒙武微笑著點了點頭,對兩個兒子的決定頗為贊同。
但蒙武卻並沒有意識到,這段時間以來,改變最大的,卻是他自己。
……
嬴政來到景窯之後,將自己的計劃對李斯和景凡說了一遍。
“先生,寡人的整體計劃中,還有哪些是不合理的,或是疏忽的地方?”嬴政問道。
李斯沉思了片刻,說道:“微臣感覺,對於嫪毐軍與西楚軍來講,人數上的差別不可忽略。畢竟,嫪毐軍相傳有八萬之眾,而西楚軍才只有五萬。如果王上真要將西楚軍拼個乾淨再剿滅嫪毐,那麼對於西楚軍和昌平君來講,也確實殘忍了些,從道義上,也不太說的過去。”
嬴政微微點了點頭,認真地思考著。
“另一點。”李斯繼續分析道,“既然咱們佔據了嫪毐的巢穴,使得他失去根基,但卻不敢保證嫪毐一定會如咱們預料的那樣,直接冒然襲擊咸陽,若是他趁機攻佔某一關隘,然後固守待援的話,就又是一個後患。”
思考了片刻之後,嬴政問道:“先生所言極是,但不知,有何方法可以讓他自投羅網呢?”
李斯想了想,說道:“嫪毐目前之所以有恃無恐,便是依仗著手中有太后這個人質,而若是王上借冠禮之機,將太后守護到身邊,那麼,嫪毐便失去了這張保命的底牌。”
“到時候,他最急於的,便是抓住另一張底牌,那王上的其他至親之人,就只有新生不久的兩位王子了。”
“所以,微臣建議,利用陳離向嫪毐提議,讓他利用在宮中的關係,裡應外合奪取咸陽宮,然後擄走兩位王子。”
“這樣一來,咱們便可以引君入甕,然後再來一個甕中捉鱉。”
“同時,也可以將宮中的隱患清除掉。”
說罷,李斯氣定神閒地看著嬴政,等待著嬴政的答覆。
幾乎沒怎麼多想,嬴政便拍著大腿說道:“好,好!咱們就來一個,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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