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追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9章 別樣賀禮,救世秦皇,塵心追月,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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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扶蘇仍在酣睡,似乎是在掙脫束縛後正恢復著體力,卻被一家子人輪著抱了個遍。

特別是華陽夫人,抱著就不肯鬆手。

當初,要不是因為成蟜事件,華陽夫人也不會逼迫著嬴政還她一個小生命,也就不會有扶蘇的降世。所以,華陽夫人對扶住的重視程度,絕對要高於任何一個人,包括南蘇。

疲累的南蘇看著襁褓中的孩兒,心中說不出的滿足與自豪。

時至深夜,眾人還未離去,似乎都在等著小王子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最後還是夏夫人最明白事理:“咱們都回去吧,讓她們母子好生歇息,這一天下來,定然是累壞了。”

眾人這才頗有些不捨的離開了南蘇的寢宮。

侍婢們喂南蘇服下了些粥食,嬴政將扶蘇放在南蘇的枕邊之後,見南蘇有些睏倦,便讓南蘇睡覺休息,自己則在外室和衣而臥。

說是躺著休息,可嬴政興奮的哪裡睡的著,滿腦子都是扶蘇的樣子。

大約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只聽內室之中,突然驚現一陣啼哭聲。

嬴政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直衝進內室,只見一個侍婢正抱著扶蘇搖晃,另一個則扶著南蘇坐起身來。

“王上,定是小主人餓了,不必心急。”抱著孩子的侍婢柔聲說道。

不過嬴政還是走到床邊,有些忐忑地問向南蘇:“你……有奶嗎?”

南蘇露齒一笑,輕輕頷首,帶著些羞澀地說道:“有,而且還有些發脹。”

南蘇這麼一說,嬴政也有些羞意,於是轉身走出了內室。

雖然是自己的妻室,但要說在一旁盯著看人家喂孩子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更何況還有侍婢在一邊。

果然,孩子的哭鬧聲停止了,嬴政也像是放下了什麼心事,又躺下來休息。

天色大亮的時候,古承宮幾乎要被踏平了門檻。

咸陽城中,幾乎所有的王宗世族,官爵貴胄都是協禮道賀而來。

身份顯赫的,由嬴政親自接待,地位稍微低些的,則由趙高答對。

秦王的第一個子嗣降生,也就意味著王位後繼有人,當然不是小事情。

雖然駟車庶長的許可權已經不同往日,但作為王室宗族的長輩尊者,寧公帶著幾乎所有的王族成員前來恭賀,場面熱鬧至極。

嬴政自然是大擺筵席招待眾人。

就這樣,一連線待了三天,整個王宮雖然被喜慶的氛圍所環繞,但卻也累壞了眾人。

這一日,終於閒下來數分,嬴政拉著呂不韋,前往華陽宮,要與華陽夫人商議一些事情。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南蘇順利地剩下了扶蘇,嬴政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將此事告知自己的母后,然而事關朝堂,這幾天又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才將此事暫時擱置了下來。

“王祖母,寡人想將南蘇生下扶蘇一事告知太后,不知道,需不需要遵守什麼規矩。”嬴政開口問道。

華陽夫人輕嘆了一聲,嗔怨說道:“自古以來,別說是繼承了王位的帝王,即便是太子生了公子,主事的也應該是王后。可現在到好,這些事情似乎都推給了本宮,她到去雍城躲了個清淨。”

嬴政微微皺眉,看了看呂不韋。

呂不韋拱手問道:“那敢問太王太后,是再次讓王上帶著南蘇和小王子去雍城,還是……”

“哼!”華陽夫人冷

言道,“還去?當初南蘇身懷有孕的時候,本宮就本想攔著,不讓她去雍城,如今正是她們母子最虛弱的時候,你們忍心,本宮可不忍心!”

華陽夫人似乎是早有怨氣,如今正好發洩出來。

“那依太王太后的意思是?”呂不韋問道。

“讓她準備好禮物,趕緊回來。”華陽夫人語氣依舊冰冷,“政兒大婚之時,她已經有失了禮數,這次,即便是抬也要把她抬回來。”

嬴政見華陽夫人態度如此堅決,便應了一聲,與呂不韋一同離開華陽宮。

其實,嬴政自己也想讓母后趙姬回來一趟,不為別的,只為能與母親分享得子的喜悅,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共享天倫。

“仲父,看來這次,王祖母是真的火了。”嬴政說道,“你說咱們該做如何決斷?”

呂不韋的腳步慢了下來,緩緩說道:“太王太后之命,不可違。況且此次,似乎太王太后是要動用宗族的權利,若是你母后還是一意孤行,恐怕場面會很難堪。”

嬴政看著呂不韋的眼睛,問道:“那仲父有沒有辦法,讓母后回來一趟,不叫她觸犯太王太后。”

呂不韋長舒一口氣,說道:“辦法不是沒有,就看哪一種最合適了。”

看來,呂不韋還不只一種辦法。

“哦?”嬴政略有些驚訝,“看來仲父已經成竹在胸了。”

“那到談不上。”呂不韋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若太后這次還是稱身體有恙而致公私於不顧,那麼咱們只能想些辦法迫使她回來,以封太王太后,以及朝中眾臣之口。”

“如何迫使?”嬴政追問道。

呂不韋習慣性地看了看左右,然後說道:“首先,王上可以以封授太子之名,要求太后回來主持儀式,若是太后找了藉口拒絕,那麼,王上可以找一些嫪毐的把柄,並宣稱要將嫪毐割除爵位,若是太后還是不從,那就以宗族之名,停止蘄年宮的一切供養。”

看來,呂不韋的心中早就有了掣肘任何一個人的多種方案。

這也正是呂不韋的可貴之處,也是可怕之處。

嬴政雖然心中驚駭,但嘴上卻掛著微笑說道:“還是仲父思慮的周全,沒想到,寡人這未行冠禮的事,此時還派上了用場。”

嬴政未行冠禮,意味著沒有成年,也並無王權,所以這封授太子之事,理應由太后親手操辦。

“王上說笑了。”呂不韋拱手說道。

“難不成……”嬴政話鋒一轉,“仲父將寡人的冠禮儀式推遲舉行,便是為了謀劃此事?”

呂不韋臉色一變,但隨之又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想不到,這冠禮一事到成了王上的心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到古承宮詳談吧。”

嬴政心中一陣莫名的悸動。

一直以來,未成冠禮之事,確實困擾著嬴政,這一年多來,幾乎是日思夜想,不過今日提起,似乎呂不韋還有什麼隱情,這讓嬴政感到詫異的同時,更多的是覺得好奇。

“好。”嬴政點頭說道,“咱們去密室談。”

兩人並肩回到古承宮,又一同進了密室。

“仲父請講。”嬴政拱手說道,“這裡已經沒有第三個人了。”

呂不韋又是一聲輕嘆,緩緩說道:“老臣將王上的冠禮推遲,實非老臣的本意,而是授意於先王。”

“什麼?

”聽到這句話,嬴政的心頭一顫,眼睛也瞪圓了幾分。

呂不韋捋了捋鬍子,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當中:“想當年,你父王身染惡疾,於是託孤於老臣,命老臣全心全力輔佐朝政,並且幫助你成為一個真正的雄主。但你父王也擔心你被他人利用,於是,便定出了這個計策。”

呂不韋前面一半的說辭,嬴政曾經聽過,而他真正關注的,自然是關於先王的這個計策。

“你父王之所以這樣決策,就是為了幫你掃清一切障礙。”呂不韋繼續說道,“畢竟,如今的局面之下,老臣便是王上的盾牌,若是哪些勢力企圖對大秦不利,那麼首先要對付的,便是老臣,而並非王上。而如果王上已經有了一定的心機,那麼剷除這些勢力,便會輕而易舉。到時候,王上便有資格向那些老宗族的人證明,你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嬴政沒有說話,細細思量著呂不韋所說的話。

“而這期間,即便是老臣有能力去剷除那些勢力,老臣也不會去做。”呂不韋目光極為懇切地說道,“因為那隻會耽誤了王上的成長,就如同成蟜的兵變一樣,自始至終,老臣都沒有直接參與其中。”

嬴政開始相信呂不韋所說的話了,不是因為呂不韋的真誠,而是呂不韋根本沒必要拿先王來說謊。而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來看,他也沒必要對嬴政有什麼欺瞞和誘騙。

除非呂不韋早就預謀叛亂。

可這一點卻也說不通,因為若是呂不韋早就有心謀逆,又何必等到現在,趁著嬴政年紀小的時候下手,豈不更好。

呂不韋說出了多年的隱秘,似乎是暢然了許多:“老臣之所以到現在才將此事和盤托出,是因為老臣覺得,王上已經有能力執掌王權,統領大秦朝堂了。”

嬴政一怔,驚問道:“仲父的意思是……?”

“呵呵。”呂不韋笑道,“以老臣的閱歷,對王上何時親政又怎麼會沒有一個標準。這段時間以來,王上破三晉之計,平成蟜之亂,探索武王陵,造神兵,建王陵,這些成長,老臣又怎麼會不看在眼中。”

嬴政看向呂不韋的眼神變了。

“而這些事情,老臣又有哪一件事,不是要錢給錢,要人派人呢?”呂不韋說道,“就連封爵於嫪毐之事,老臣雖然心中不快,卻也絲毫沒有干涉。”

事實的確如此,嬴政所做的事情或者是決定,呂不韋並沒有干預什麼,而且還默默地支援著。

“仲父……”嬴政的聲音有些顫抖,鼻子也有些微酸。

看來,他一直對呂不韋有著不小的誤會。

“既然,雛鷹的羽翼已然豐滿。”呂不韋略微停頓了一下,說道,“不如,就讓它展翅翱翔吧。”

“仲父是說……”嬴政吞吐著。

“從此刻起,王上你什麼時候想要行冠禮,老臣便為王上主持大典。”呂不韋語氣誠懇,令人不容置疑。

嬴政萬沒想到,呂不韋竟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而讓呂不韋更沒想到的是,嬴政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面對著這個朝思暮想的機會,嬴政卻並沒有急於應承,而是緩緩說道:“冠禮既然已經推遲,便也不急於這一時,而這個機會,寡人可是要利用好了,就如仲父所說,要讓別有用心之人無~可~遁~形!”

呂不韋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許久沒有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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