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追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50章 滴血認親,救世秦皇,塵心追月,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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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回到寢宮,見到李斯正在書房中等他。
“先生!”見到李斯,嬴政疾步上前,抓住了李斯的手,有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這幾天,嬴政一直在弄華夏字型檔,而李斯則與製作兵俑的工匠們呆在一起,幫助他們仿製陶俑,兩人並未怎麼見面。
“草民已經聽說,成嬌那邊出了些事情。”李斯顯得很是沉穩。
嬴政點點頭,說道:“該如何做才能更好的化解此危機,還望先生教於寡人。”
接著,嬴政將告示拿出來給李斯看,又將呂不韋說的話,講給李斯聽。
聽罷,李斯笑了笑,說道:“王上,不必急躁。遇事若是急躁、衝動最終會解決問題,冷靜、機敏也可以解決問題,但往往結果卻是大相徑庭。這件事,不過是王上成長道路上的一個小小障礙而已,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王上你可是天承者。”
聽到了李斯的話,嬴政的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起來,顯然他還沒有進入到天承者繼承人的角色之中。
“王上是急著尋找解決事情的方法吧,怕大秦動盪,禍及百姓。”李斯說道。
嬴政點點頭。
“那不如老規矩。”李斯說道。
“好。”嬴政說道,“先生問,寡人來答。”
李斯收起了笑容,問道:“若成嬌攻進了咸陽,王上會怎麼樣?”
“他攻不到咸陽。”嬴政很乾脆地回答。
“若成嬌是早有預謀,與他國聯合呢?”李斯又問道。
“那寡人也叫他們有來無回。”嬴政咬著牙說道,“六國連橫抗秦,寡人都不怕,還怕成嬌聯合一兩個國家來攻秦。”
李斯點點頭,說道:“那麼如此說來,大秦是沒有滅國之危了。”
“當然沒有。”嬴政的眼神更加堅定。
“那王上可是怕所有朝臣倒向成嬌一方,裡應外合?”李斯問道。
“這個情況,應該也不會出現。”嬴政分析道,“一則,成嬌並無真憑實據,二則,呂相邦也被牽連進來,而必定站在寡人一邊,眾臣即使叛亂,也不見得有勝算。”
李斯點點頭,又問道:“那王上可是怕百姓造反麼?”
“百姓就更不可能了。”嬴政說道,“歷史上的奪嫡奪位之爭,百姓什麼時候參與過。”
“那既然這些都不可能,王上是在擔心什麼?”李斯苦笑著問道。
嬴政:“……”
是啊,這些問題都不會發生,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眼下,王上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即可。”李斯說道,“就是拿出依據,讓眾臣及百姓堅定地認為成嬌是汙衊王上而預謀叛亂,之後,王上即使不派兵,將領們恐怕都會自發地前去平叛。”
“這談何容易啊。”嬴政說道,“方才寡人與呂相邦商議,也是因拿不出依據而束手無策。”
“呵呵,方法不是沒有。”李斯頓了一頓,說道,“王上可聽說過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嬴政驚然說道,“寡人確實聽說過這一方法,不過,據說這種方法的準確率不是很高。”
“非也。”李斯搖了搖頭說道,“之所以準確率不高,是因為未曾放入佐劑而已。”
“佐劑?”嬴政問道,“什麼叫佐劑?”
李斯沒有直接回答,轉而問道:“師尊贈與王上的紅色藥丸,應該還有吧?”
嬴政點點頭說道:“寡人只吃了七顆,還有不少,放在書房的暗格裡,難道那便是佐劑。”
李斯點點頭,說道:“那紅色藥丸,的確可以當作佐劑來用。”
“如何使用?”嬴政問道。
“王上可以用溫熱的泉水將紅色藥丸化開,再少放一點醋,靜置片刻,待顏色變淡,再取所需驗證之人的血一起滴進這藥水中。”李斯說道,“若是相融,則證明是至親之人,若是不融,則證明此二人並無血脈關係。”
“可靠嗎?”嬴政問道。
“當然可靠,王上可以試驗一下。”李斯說道。
“可是,若寡人與呂相邦進行此舉,也最多證明寡人與呂相邦並無血脈關係,卻無法證明寡人與先王是骨肉父子。”嬴政喃喃地說道。
“呵呵,難道王上忘了一個人麼。”李斯笑著說道。
“先生說的是母后麼,那也無法證明寡人與先王的關係啊。”嬴政的話語頗為急切。
李斯搖了搖頭,說道:“除了太后,王上還有一位至親,她完全可以證明王上的嬴氏血統,而且所在的地方,距離王上不足百丈。”
“不足……百丈?”嬴政怔了一下,然後狠狠地拍了下腦門。
李斯說的不是別人,正是嬴政的親祖母,夏夫人。
如果利用李斯所說的方法,將嬴政的血液與夏夫人的血液融於一處,若是相融,那便證明了嬴政與夏夫人是直系血親,也就間接證明了嬴政是嬴異人所親生,那麼也就證明了他是嫡長子,也是王位的合法繼承人。
嬴政的心緒頓時有如撥雲見日,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穩穩的放下。
“目前唯一欠缺的,是要多采集一些泉水,切忌不可摻入井水。”李斯說道,“然後找一些人,做一下試驗。”
“趙高。”嬴政高聲喊道,聲音中已經感覺不到焦躁。
趙高拱手入門。
“立刻帶些人手,用馬車拉上幾個乾淨的木桶,到附近的山上多采集一些泉水。”嬴政說道。
“奴臣遵王命。”趙高拱手說道。
“等等。”嬴政補充道,“採集到第一桶泉水之後,立刻騎馬送回宮來,餘下的人接著採集。”
趙高應聲退了出去,小跑似的執行命令去了。
“先生,還有什麼需要準備麼?”嬴政問向李斯。
“王上,去和夏夫人談談吧,咱們需要她的配合。”李斯說道。
嬴政點點頭,二話不說,便轉身向夏夫人的宅院走去。
嬴福正在用小鏟子挖除園子裡面的雜草,見嬴政進了門,連忙起身,拱手施禮道:“嬴福見過王上。”
嬴政微笑著說道:“福伯,寡人近幾日有些忙碌,沒有來向祖母請安,祖母她可安好?”
“託王上鴻福,夫人她一切都好。”嬴福也笑著說道,“王上,裡面請。”
進了房門,嬴政向夏夫人請安後,夏夫人拉著嬴政的手問寒問暖,嬴政的心中頓生一片暖意。
聊了一會家常,見嬴政有些心不在焉,夏夫人便問其原因,嬴政猶豫了一下,這才將來意說了出來。
“豈有此理。”嬴福憤憤地說道,“這個成嬌,手段竟然如此惡毒。”
夏夫人到是頗為平靜:“宮廷之中,本就是明爭暗鬥,老身當年不也是因此而住進的離宮麼。”
嬴政點點頭,心中一聲感嘆。
“在老身看來,這件事遲早要發生。”夏夫人說道,“當年若不是有呂相邦,恐怕一些成嬌背後的勢力便會進行宮變,扶成嬌上位。”
“這……”嬴政心中一片複雜,不可否認,夏夫人所說的,極有可能發生,而呂不韋也確實起到了很大作用。
“至於這兄弟之情,唉……”夏夫人嘆了口氣,說道,“成嬌他也是老身的親孫兒,卻至今也並不知道老身的所在,皆因楚系勢力將其左右。若王上平叛之後,怎樣處置成嬌,王上便憑自己意願吧,老身不會為此求情而讓王上為難。”
嬴政之所以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成嬌是自己的親弟弟,也是夏夫人的親孫兒。如今兄弟相爭,最不願看到這個局面發生的,那恐怕就是夏夫人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誰勝,可能都會失去一個。
而夏夫人的話,已經表明了態度,那麼嬴政也就不必再顧忌什麼了。
“祖母真的不在乎成嬌的生死了麼?”嬴政為了確定一下,試探地問道。
“你祖母是個識大體的人。”夏夫人看著嬴政說道,“不然當年也不會為了你的父王,而不計較自己的榮辱得失。”
嬴政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至於這滴血認親,只要是足夠讓人信服,莫說是幾滴血,就是將老身的命搭進去,也無所謂的。”夏夫人義正言辭地說道。
“祖母言重了。”嬴政握著夏夫人的手,一片感動地說道,“只要可以證明政兒是嬴姓血脈便已足夠。”
夏夫人微微點頭:“明日的廷議,老身與你一起出席。”
嬴政用力地點點頭,眼眶中竟有些許的溼潤。
或許是因為感動,或許是因為兄弟之間的決裂。
同一時間,文擂居。
一處角落,五六個學士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聽說了嗎,長安君起兵造反了。”一個學士低聲說道。
“何止聽說,那檄文吾都看見了。”另一個學士說道。
“上面寫的什麼?”有人問道。
不等剛才說看到檄文的人回答,旁邊有人插話道:“裡面說的是,現在的秦王政,並非是先王所親生,而是呂相邦與太后之子。”
“劉兄,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旁邊有人說道。
“怎麼是亂說,那檄文在下也親眼看到了。”劉姓的學士說道,“依在下看來,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太后原本就是呂不韋的侍妾,是呂不韋送與先王的,而當時太后已經懷有身孕,這些事,趙國的人大多都知道。”
“竟然是這樣。”剛才問話的人微微點頭。
“如今,長安君終於知曉了此事,又怎肯讓大秦落入外姓人的手中。”
幾個人的不遠處,一雙眼睛盯了那個劉姓的學士一眼,便將眼神移開了。
類似的言論蔓延開來,已經傳遍了文擂居的各個角落。
而不只是文擂居,城中的集市,客棧,酒館,只要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就都是對成蟜兵變,以及嬴政身世的議論。
城中各處的檄文雖然都早已被取下,但議論的熱度,卻在持續升溫。
正午之後,從文擂居的門外,忽然衝進一隊兵士,分列兩側,從門外走進一個將軍,威風凜凜,氣宇不凡。
此人正是蒙武。
頓時,文擂居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蒙武身上。
蒙武高聲喊道:“眾學士聽著,今晨出現在城中各處的檄文,來源尚未查明,也並未確定是出自長安君成蟜之手。王上懷疑,這可能是魏國因大軍壓境,而謀劃的離間之計。”
聽到這裡,眾人竊竊私語地議論起來,因為這種情況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現在,王上已經派人調查,相信不久便會有結果。”蒙武繼續說道,“但不管事情真實與否,張貼檄文者,對於大秦來說,都是奸細,不是來自魏國,就是來自成蟜的叛軍。這些細作很可能張貼完了告示,然後混在人群中,惡意散播謠言。”
眾人還哪敢討論,生怕被當做奸細抓起來。
“所以,凡是造謠生事,煽動是非者,都要被帶回去調查。”蒙武厲聲說道,“知情不報者,將被視為幫兇,舉報細作者,則有重賞。”
這時,五、六個人站出來,喊著要舉報。
那個劉姓的學士,赫然也在被舉報的行列。
而這五、六個人,哪裡是什麼舉報者,分明是穿了便裝的蒙家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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