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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椿,接電話。”從禮堂出來,山椿正準備去街上看看昨天那個賣泡粑的大娘來沒有,是不是多蒸了泡粑,夠不夠大家稍微下墊肚子,還想去白鰱的食店裡看看,是不是多準備了吃食。心裡盤算,卻聽得劉姐在喊。
“喂,我章山椿。哪位找。”山椿跑到辦公室接起了電話。
“山椿哇,我蔣毅。”電話裡傳來蔣毅的聲音。
“哦,今天不是五四慶祝嗎,你還有空打電話。”山椿問。
“早就結束了。”蔣毅說。
“結束了,這麼早?”山椿自己這裡沒結束,忘記了時間。
“還早,這陣不是一點半了嗎?我十一點五十就結束了。”蔣毅覺得山椿沒時間觀念。
“哦,我這裡還沒有呢。”山椿回過神來。
“你開會晚了吧,我是九點開始的。”蔣毅見山椿還沒結束,以為是開會時間晚了。
“不是,我是八點就開始了。”山椿說。
“哪,幹什麼啊,整了這麼久?”蔣毅不明白。
“開了會,然後演節目啊。”山椿覺得這很正常。
“我也是啊。開了會,新團員宣了誓,然後就是文藝節目表演。”蔣毅還是想不通山椿這裡為什麼到現在都沒結束。
“哦,我這裡怕要四五點鐘才能結束哦。你聽嘛,這陣禮堂里正熱鬧呢。”山椿把話筒舉起,對著門口。
“哦,聽到了,你好多節目,要演這麼久?”蔣毅問。
“完全演完九十個吧。”山椿如實說。
“這麼多,怎麼整起來的,我這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組織學校和機關的團員搞了十八節目,鄉上週書記還說我組織得好,好久沒看到這樣的演出了。”蔣毅早前的得意沒有了。
“哎,我也是幾經周折的,就是為砍下些節目都費了不少神,結果沒砍掉,就讓他們演吧。”山椿為砍節目而煩惱,是沒人能想到的。
“你娃整得好。”蔣毅聽了,服氣了。
“好個屁,整不起來,惱火;整起來多了,也惱火。這陣還沒弄到飯吃,裡面參會的,演出的,都還沒飯吃呢。”多了也有多了的苦惱。
“精神滿足了,物質缺一會兒不是不可以的哈。”蔣毅調侃。
“話是這麼說,可心裡還是覺得過意不去。哦,你有事兒吧,我還忙呢。”山椿不想和蔣毅磨譏。
“沒啥事兒,就是開完了這五四慶祝會議,想約你們一起耍一下。”蔣毅是想約同學聚一聚。
“耍,去哪兒耍?”山椿問。
“我打算是叫幾個人到我這裡來耍一天。”蔣毅說。
“哦,我走不了,不如這樣,你叫上張竹,來我這裡耍。晚上我打算請我們團委的幾個一起吃過飯。人家跑前跑後,幹了不少事兒,我就當個甩手掌櫃,還是得謝謝他們。”山椿想一鍋煮。
“要得,這樣好。我馬上就出發,跑快點,來看看你節目。”蔣毅同意。
“好的。”山椿掛了電話。
“章二娃,你娃不喊你藤姐姐去看節目?”山椿剛要放下話筒,就聽藤曉梅的聲音在吼。
“哦,來嘛,大姐姐,我等你。”山椿調笑了一句。
“等我,你等我幹嗎?”
“等你當然是看節目啊,難道還有其它啥子可幹?”
“章二娃,你記到。那天弄你。”
“呵,姐姐,別哪天啊,就今晚吧。”
“你個狗東西,二流子。”
“呵,呵,別罵人哈。我可是真心誠意請你今晚來喝酒,沒別的心思,你可別想那麼齷齪,這樣不好。”
“你,你個章二娃。”藤曉梅氣的不行。
“說正經的,你來不來,真的今晚有酒喝。”
“不來。”
“生氣啦?”
“沒有。”
“沒有,就來啊。”
“老子今天值班,不然就來收拾你。”
“別,我怕。”
山椿想起了梅紅的等,唉,人心多變,能等多久?
“山椿,要來客哇。”山椿放下電話,劉姐問。
“有個同學叫我回羅漢去耍,我這裡也走不脫,就叫他過來。”山椿回答劉姐。
“哦,你今天的節目硬是多呢。”劉姐算是相信了。
“就是,九十個吧,街上的幾個愛好者還想上臺,怕得給他們一點機會。”山椿如實彙報。
“那不是更晚了嗎?”劉姐擔心時間太晚。
“反正都晚了,不在乎這半個小時吧。”山椿的考慮也很對。
“也是。這滿街上都燥動起來了,說是好久沒看到這麼喜慶的事兒了。”劉姐把聽來的論論說給山椿聽。
“就是,跑來了好多人,禮堂裡都站不下了,我叫樊韻在巡邏,保證安全。”山椿說。
“沒想到,你能幹成這麼大件事兒。”劉姐心裡稱讚山椿。
“還不是你們黨委,特別是秦書記領導有方。”山椿不貪功,把一切都歸功於組織,歸功於領導。
“有方過屁,自己的努力,不要安在別人身上。”劉姐不贊成成山椿的觀點。
“真的,要不是秦書記鼓勵,我昨天就可能硬砍了,最多隻留三十個節目的。”山椿說的是實話。
“這下,你名氣大了,連門口賣泡粑的老婆婆都在說你好話。”劉姐又說。
“哦,說什麼,她泡粑賣完了沒有?”山椿問。
“說你是能人,幹大事的。還說你昨天叫她多蒸泡粑來賣,當時擔心賣不脫,說你又給她保了底,賣不脫的你收購,她回去忙了一夜,蒸了四百多個,現在都賣完了,跑裡面看節目去了。”劉姐是不知道山椿昨天的安排。
“她高興就好。”山椿淡淡地說。
賣完了就好,四百多個,平均一人起碼有一個了,至少不是全都餓肚子了。
“山椿,這下你怕是要搞不贏了哦。”劉姐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啥意思?劉姐。”山椿沒能理解。
“你出名了,有人想你做女婿。”劉姐認真地說。
“啊,有這事兒,我這農二娃,也有人看得起?”山椿打哈哈拒絕。
“別扯那些,農二娃怎麼了,只要人能幹,怕過屁。”劉姐說的有道理,可有時也不盡然哈。
“那還是有區別的哈,好多人寧願嫁城裡的二流子,殘疾人也不願嫁農村的帥哥良民。”山椿心中想起農村人的低人一等就難過。
“真有人找上門來,叫我給你做媒。”劉姐是認真的。
“哦,我還小,自己都沒長醒,那敢找婆娘哦。”山椿拒絕。
“小個屁,我看還是可以,袁鄉長那女子人還長得漂亮,家庭也還行,就是吃的農村糧。”劉姐說。
“不是,我真的還小,過幾年還說。”山椿趕緊跑了,袁鄉長的女子,看見過一次,人很靚,但真心的不想找女朋友。
出得辦公室,也不用去街上看了,從劉姐那兒也瞭解到了,昨天給幾個弄吃的人說的事兒,是起到作用的。
“李大爺,還有吃的沒有?”山椿來到伙食團,看見李大爺在食堂對門,禮堂的前側門看節目,兩個門相距就四五米。
“有啊,昨天你不是叫多準備點,你們團委的人可能要吃嗎?”李大爺立馬從大禮堂門口過來。
“來,弄點,餓了。”山椿邊說邊向站在禮黨前側門的江盛招手。
“啥事,章書記。”江盛跑過來。
“抽空吃飯,別餓壞了。”山椿招呼江盛在飯桌邊坐下。
“好的。”江盛和山椿一起吃飯。
“昨天下午,我們在街上和賣泡粑、油條的,還有白鰱打招呼,讓他們今天多準備些食物,現在看來,他們這麼做了,東西也賣完了,我們開會的人員應該都吃上了點東西,沒啥問題了。”山椿對江盛說。
“昨天他們不幹,怕賣不脫,我還擔心他們不這麼做呢。”江盛說。
“我當時給他們保證,多了賣不脫的,我全要,說的時候心裡還是沒底。”山椿說。
“山春,不錯,有膽有識。”魏大爺也從禮堂那邊過來了。
“啥膽識哦,就是無知無畏而已。”山椿笑笑。
“昨下午我出街上去的時候,幾個賣粑粑餅餅的都在問,那個年輕娃兒說的是不是喲,明天是不是有哪麼多人開會,開得到下午不哦,整多了,賣不賣得脫哦。我說,章書記說話辦事,你們放心,肯定賣得脫。他龜兒幾個才趕緊跑回去忙活去了。”魏大爺笑笑,慈祥地看著山椿,讓山椿感到了溫暖。
“來,加盤菜,剛炒的,趁熱吃。”李大爺端上來了一大盤酸菜回鍋肉。
“謝謝大爺,錢記到我帳上。”山椿笑著說。
“記個屁,今天這菜算我的。”李大爺笑呵呵地說。
“不行,那怎麼行呢。”山椿連忙推辭。
“怎麼不行呢,就算我和魏政府看節目的錢,好久沒看到了,幾十個節目,值。魏政府,我們一個出一半哈,要不要得。”李大爺樂呵呵的。
“要得過屁,我不出,你瓢兒把一抖就出來了,還要我出?”魏大爺也笑。
“還是記我帳上,一會還有幾個團委的成員要來吃飯,還得麻煩兩個大爺。”山椿說。
“沒事,叫他們來,我就在這側門邊看,隨時都看得到他們過來。”李大爺高興的答應。
“江盛,你吃了過去,叫他們幾個過來吃,那邊安排好,不要出亂子。”山椿對江盛安排道。
“好呢。我過去了。”江盛吃飽了走了。
“呵,你到可以哈,一個人躲這裡來吃飯。”馬清君來到食堂。
“馬主任還沒吃飯?”山椿問。
“沒有哦,看節目忘了時間。剛才感覺有些餓,一看兩點了。”馬清君笑笑,一臉如花,酒窩深深,羨煞個人兒。
“哦,一起吃,李大爺剛炒回鍋肉。”山椿招呼。
“不錯,不錯。”這馬清君吃著飯菜,不知說什麼不錯。
“味道好吧?”李大爺聽得馬清君說不錯,就笑著添了菜過來。
“我是說今天的節目不錯,你這菜嗎,還是老樣子。”馬清君笑得花枝亂顫。
“你個馬妹崽,就拿你大爺開心。”李大爺也跟著笑,只是心裡不太明白,這妹崽來的時候整天一臉陰沉,沒有個笑臉,也不太說話,和誰都不來往來,怎麼一下就變了個樣。
“我是說真的。你兩個大爺說,今天的節目是不是不錯嘛。”馬清君一本正經的對兩個大爺說。
“當然是不錯了哦,節目不錯,還這麼多,就是難為山椿了。”魏大爺說。
“這娃兒,人不大,做事的章法不錯。”李大爺補了一句。
“山椿書記才來就一鳴驚人了哦。”馬清君看著山椿讚揚道。
“那裡哦,還請馬主任多提意見。”山椿說。
“我提意見?我有那本事提意見嗎?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馬清君真誠地說。
“這次的組織安排還是有問題,事先只考慮到發不發動得起來,有不有節目可演,沒有想到如果動員起來了,節目多了怎麼辦,以至搞得今天這演出時間這麼長。”山椿檢討著自己的方式方法問題。
“夠可以的了哈,能辦這麼一臺盛大的慶祝活動就不錯了。還有,團的工作和婦聯工作一樣,幾年來一起死沉死沉的,沒有點聲色,誰也預料不到有節目演不完這局面,這不怪你。再說,這樣分清了正式演出和自願演出,不是井然有序了嗎?這主意也只有你想得出來。”馬清君看來是真的從內心的佩服章山椿的。
山椿在側門那裡看臺上表演的詩朗頌,是樊韻的《你的詩歌我的句子》:
你站在校門前
我站在校門前
你拉著我的手
我拉著你的手
你去了詩社作編輯
我去了沙漠做過客
你要去寫好多好多的詩美化這世界
我要去看無邊無際的沙蠶食這世界
你說你要去呤哦你的詩歌
我說我要去尋覓我的句子
你站在我面前
我站在你面前
你握住我的手
我握住你的手
你感覺我的手硌痛了你的手
我感覺你的手安撫著我的手
你看到一雙太陽曝曬長滿老繭的手
我看見一雙養尊處優蓄著長甲的手
你說:你的手不象寫詩的手
我說:你的手極象寫詩的手
你說:你的手寫出的詩讓人感動真難想象
我說:你的手寫出的詩讓人幻想可以想象
你說:你變了
我說:你沒變
你頭髮飄逸一看就知道是個都市文化人
我頭髮野性不看也知道是個天涯流浪漢
你的臉瑩白而滋潤讓人想觸控
我的臉黢黑而粗獷讓人想熱吻
你的耳欣賞的是嫋嫋音樂
我的耳傾聽的是陣陣風吼
你的鼻嗅的是農家樂飄散的桃花香
我的鼻聞的是塵沙中蒸起的水星味
你的足是用來踩油門踏舞步的
我的腳是用來跨駝峰踏沙浪的
你的行禮是手提電腦和新出刊的詩
我的行囊是鐵鍬乾糧還有數不清的空酒瓶
你的眼晴充滿幻想和快樂
我的眼睛深藏憂慮和堅毅
你的詩裡是綠水青山帶笑顏
我的眼中是風沙滿天堪魂斷
你的詩裡到處是微灌滋潤的樹
我的心中到處是缺水死去的苗
你的詩裡是一蹴而就的綠化工程
我的腦中是人沙爭奪反覆推進的林
你的詩裡苗兒栽下就有渠水漫
過我的手中埋下的苗兒還得帶著裝滿水的小酒瓶兒
你的詩歌是人進沙退的豪邁
我的句子是沙趕人遷的無奈
你的詩歌讓沒見過沙的人興奮
我的句子讓沒見過沙的人驚駭
你的詩歌讓見著沙的人幻想
我的句子讓見著沙的人奮鬥
你在斗室裡撰寫你的詩歌
我在沙漠中種植我的句子
你的詩歌比海市蜃樓還美麗
我的句子比塔里木的胡楊還耐看
你的詩被人呤哦著
我的句被人珍藏著
你的詩讓人激動
我的句讓人感動
你的詩在詩刊上傳播
我的句在人心中震顫
你是詩人被詩迷簇擁著
我是過客被孤獨包圍著
你因讓人們幻想而被人仰視
我因讓人們警醒而受人審視
你再過十年也許還在編撰你的詩
我再過十年也許還在種植我的句
你的幻想再過一百年也許破滅
我的尋覓再過一百年也許——
兩種態度,兩種人生,歸結到最後,實踐出真知。
“章書記,叫你接電話。”山椿對這詩中表達的人生不同的態度身同感受,正聽得如痴,有人跑來叫。
“跑哪兒去了,到處都找不到人。你打轉去,區公所田良書記找你幾次了。”劉姐看見章山椿就說。
“哦,我在裡面忙。”山椿不好意思。
“忙,看戲忙吧。”劉姐知道山椿在禮堂裡。
“看戲也是工作哈。”山椿貧了一句。
“喂,接區公所。”山椿搖通了電話。
“不接。”藤曉梅一聽是山椿,就逗上了。
“有急事兒。”
“不接。”
“真有急事兒。”
“曉得,你田書記找你幾次了,發火了。讓他多等會兒,好把你罵個狗血淋頭。”
“姐姐,姐姐,你行行好,接嘛,下次,你要弟弟幹啥都行。”
“不行。”
口說不行,還是把是話接到區公所了。
“找田書記。”山椿有些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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