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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這次是我們對廣大團員,青年的熱情和積極性估計不足,對我們支團支部的工作能力,組織能力沒有充分的認識,沒有對我們全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排練出這麼多的節目做出充分的準備。所以,這次是鄉團委,特別是我這個書記對不起大家。但是,同志們,我們確實沒這麼多的時間讓大家把你們準備的節目搬上臺。明天來參會的團員青年,全都來自各村,有很遠的路要走,鄉政府沒條件給大家準備午飯,不說,沒這筆經費,就是有,也沒有這條件。所以,我們的慶祝活動必須在上午十一點半結束,這樣可以讓大家趕回家,按農村兩三點吃午飯的習慣,應該可以不耽誤大部分人吃飯。所以,我決定,現有的節目中,唱歌節目只留八個,其他節目分型別,按質量進行保留,最終參演的節目總數不超過三十個。節目的審定,由江盛、龍弟淑、李洪芳、樊韻負責,審定好後,把名單列出來。”山椿無奈地決定。

“不行啊,……”

山椿剛說完,會場又嚷起來了。

“就這樣。”山椿沒聽大家的嚷嚷,起身走出會議室。

“秦書記,咋辦?”在秦書記寢室,山椿彙報了剛才會議的情況,問秦書記。

“真有那麼多節目?”劉雪梅聽了有些不相信。

“真的有那麼多,都報上來了節目單和演員姓名。”山椿說。

“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秦書記思考著問。

“我打算九點開會,請你做個動員講話,我再說幾句,然後進行文藝演出,十一點半結束。所以決定把節目大幅度的砍下來,只保留三十個。但,大家不不願意,都說砍節目打擊了積極性,是給剛熱起來的團員青年澆冷水。”山椿彙報。

“哦,還扣上帽子了?不過呢,也是這個道理。”劉姐說。

“那就讓他們演嘛。”秦書記說。

“不行啊,這樣搞下來,把報上來的節目演完,可能不是十一點半結束,而是到天黑都結束不了。”山椿說。

“為什麼非要十一點結束,天黑結束也可以啊。”秦書記說。

“可是,中午吃飯怎麼辦,不說經費的問題,去哪兒吃?”山椿說了實院問題。

“問題,是存在。可,更不能澆冷水,不要把這團火苖整熄了火。讓他們演吧,讓他們發揮,讓他們展示,我們鄉團的工作很需要這把火。”秦書記說。

對於秦書記的話,山椿明白這個理,可山椿還是覺得不妥,心裡思考著,回到會議室。

會議室裡為砍節目爭執不下,各村都不相讓,鬧得幾個節目審定人落實不下去。

“書記,怎麼辦啊。”江盛問。

“這樣,各支部先對自己村的唱歌節目進行大幅度的削減,一個支部保留一個,儘量保證合唱和有獨特性的歌唱節目。然後,審定小組的同志,對其他類的節目進行審定,數量保證每個型別的節目都有代表作上臺。同時,不得把相同的節目重複上臺。”山椿下了審定原則。

“那這樣,好多人都上不了臺,怕是有情緒,怎麼解釋?”李洪芳準備的節目最多,不滿意這個原則。

“先別反對,為這次慶祝活動的順利進行,我們必須得這麼做。我們既要保證慶祝活動的成功,還得讓我們的活動開展有序,更要做到我們的團員青年熱情不受影響。所以,在正式審定的參演節目之外,把我們各支部報上來的節目,再按優劣進行一個排序,在明天的正試節目表演完了後,進行其餘節目的自願表演。”山椿把現實的情況和秦書記的想法進行了一個調整,既要保證慶祝活動的圓滿,又要讓大家的積極性不受到損傷,自願參演就意味著自己餓肚子或自備午飯的責任推到了個人身上,山椿心裡為這個小奸計內疚不已。

“呵,這樣好。”江盛聽明白了。

“意思是我們可以自由上臺?我們可以表演了?我們可以展示自己了?”李洪芳高興了。

“是的,但,必須是在保證正式演出結束的情況下進行,也必須是自願參加,更必須是自己解決中午飯和承擔散場晚了回家晚了的一切問題和後果。”山椿說。

“這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我們團支部自己組織自己想力法,只要能讓準備好的節目上臺就行。”龍弟淑也高興了。

“這樣好,我好久沒上臺了,明天你們就看我的。”李洪芳躍躍欲試。

“如果是這樣,明天的會提前吧,八點開始。”樊韻建議。

“這個建議好,早開始一個小時,早結束一個小時。”龍弟淑第一個贊成。

“這樣有的路遠的村能趕得到嗎?”山椿問。

“這個你就不擔心了,我們村最遠,可這個天早上五點過就天亮了,我回去通知,六點出發,八點準時到。”王廷梅笑笑說。

“哦,大家如果沒意見,就這樣定了。下午江盛安排一下會場的佈置和音響的準備。”山椿決定了。

“好的,你就忙你的去吧,下午我帶些團員來會場打掃和佈置並把學校的各種裝置借過來安放到位。”江盛愉快的答應。

“夏老師,幫個忙。”吃過午飯,山椿也沒休息,在供銷社買了紅紙、墨法汁來到廣播站找夏天誠。

山椿聽得廣播還在播送歌曲,卻沒有夏老師的迴音。站了一會兒,又敲了敲門。

“山椿,什麼事兒?”過了好一陣,夏老師開啟廣播室的門,看著山椿問道。

“哦,夏老師,聽秦書記說你寫得一手好毛筆字,我們明天要舉行五四青年節慶慶祝活動,請你幫著寫個會標。”山椿見這麼早來打擾了夏老師,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哦,真要搞慶祝活動?”夏天誠還沒回答,坐在裡面機臺後面的廖莉站起來問山椿。

“要的。”山椿看著無比鮮活明快紅紅的臉朧的廖姐回答到,心裡卻在嘀咕,這的臉色也太好了吧,每次在廣播室見到她都是容光煥發。

“那明天有熱鬧看了哦。唉,山椿,明天我可不可以上臺去唱個歌?”廖莉又問。

“哦,這次可能怕不行。”山椿想著各支部準各的節目都在大量的砍,那有時間讓你這沒報上號的節目上臺呢。

“怎麼不行了?”廖莉似乎不高興。

“上午開了個預備會,各支部準備的節目有近九十個,還為砍下哪些節目爭執不下。這次想上臺可能真的不行,下次吧?還有機會。”山椿笑笑。

“有這麼多節目?”廖莉和夏天誠異口同聲,不太相信。

“報上來是這麼多,為砍掉哪些節目也吵得兇。”山椿淡淡地說。

“哦,看來這幾年都沒搞活的團委工作,要被你搞活了。”廖莉說。

“啥子幾年沒搞活哦,是幾年都沒搞了。現在的年輕人,也是想跳的,只是沒人組織。團的工作癱瘓的根源還在這鄉團委。蛇無頭不行啊。”夏老師也淡淡的說了這麼幾句。

“嘿嘿,夏老師誇獎了,這還要看明天的效果才好說。”山椿聽得夏老師的話,急忙謙虛了一把。

“我也聽說了你這次的組織工作是很有章法的,對這項活動的準備也很到位,應該沒問題。”夏老師好興致。

“哦,那就請夏老師幫忙寫下會標,可這是白幫忙哦,我手頭一個子兒的經費都沒有哈”。山椿又提出要求。

“這會兒還早,我下午寫好給你。”夏天誠表態。

“夏老師,還請你在三點鐘前給我寫一下,一會學校來些團員好掛上,不然我一個人扯不上去。”山椿笑笑。

“哦,好的。”夏老師答應。

“那謝謝夏老師,一會開寫時我來幫忙。”山椿說。

“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我等下給夏老師打下手。”廖莉一臉的笑容。

“嗨,山椿,你們這次招聘的,有不有一個叫蔣毅的。”山椿剛想轉身離去,夏天誠又問。

“蔣毅,有啊,你認得嗎?”山椿回答。

“不認得,聽別人說的。”夏老師說。

“他是我同學,分在羅漢鄉當團委書記。”山椿介紹道。

“你同學,那不是還小嗎?和你歲數差不多吧。”夏老師問。

“哦,他是高八零的,複習時才在我們班來的。應該是滿過二十一了吧。”山椿大概記得將毅今年是二十一歲。

“哦,複習幾年都沒考上,應該是讀書不行吧。”夏老師又問。

“他成績很好的,這年月的大學中專哪有那麼好考,我們南津一年近四百人參考預考,能進正式考場的就那麼幾十個,能考上大中專的就那麼幾個,十個都難。還有,很多時候是平時成績好的,沒考上。有一個運氣,也就是臨場發揮的問題。”山椿一本正經的解釋。

“哦。這樣的呀。”廖莉在機臺上點著頭。

“哦,夏老師有什麼要我幫你瞭解的嗎?”山椿覺得他們問得有些讓人不解。

“哦,沒有沒有。你忙。”夏老師回答,接過山椿手裡的紅紙和墨汁轉身回屋了。

“我看還是可以。”山椿轉身離開,卻聽廖莉小聲地說。

“唉,就是倆個都吃農村糧,今後不好辦。”又聽得夏老師小聲的說。

“什麼意思?啥叫兩個都吃農村糧不好辦?吃這農村糧真的就什麼都不好辦?”山椿聽得莫名其妙,心裡鬧騰。

今天,黃蓮鄉的大禮堂座無虛席,三百六十個座位基本上坐滿來自全鄉的團員青年,八點,會議準時開始。

zx臺上入坐的有鄉黨委副書記秦朝亮和鄉婦聯主任馬清君、學校團支部書記江盛、畫梁村團支部書記宣傳委員龍弟淑、水竹村團支部組織委員樊誠等新一屆團委成員。龍弟淑主持會議,秦書記做了五分鐘的發言。新團員代表進行了入團宣誓。

“同志們,我是鄉團委書記章山椿,到任一個半月,和大家基本都是初次相識。在這裡,我對大家今天來到這裡參加五四青年慶祝大會,表示衷心感謝。是你們支援了團的工作,同時也是你們為自己慶祝;是你們讓團的工作活躍了起來,也是你們讓自己年輕的生命活躍了起來。有你們,我們黃蓮鄉團的工作就絕不會如社會上有的人說的那樣,搞不活,更不會象前幾年那樣癱瘓。我們用自己的行動啟用了我們多年冷卻的心;我們同樣用自己對組織的渴望,凝聚了我們年輕人這個群體;我們更是用我們的行動,告訴了整個世界,我們還年輕。下面就讓我們唱起來,跳起來,用我們的歌聲激盪這個世界,用我們的舞步踏響我們青春的腳步。讓我們以今天的慶賀,放飛我們的青春、熱血和生命。讓我們以奮鬥的青春迎接我們的未來。朋友們,唱起來,跳起來吧。”山椿展開雙手,向上高舉,擺出一個大大的v字,在燈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唱起來,跳起來。”全場掌聲雷動,一齊高喊,把每一個人帶入了一種激情飛揚的情緒中,青春被點燃了,心被放飛了。

“讓我們蕩起雙槳,讓小船兒推開波浪……”隨著音樂聲的響起,學校支部的合唱團員穿著不太整齊的白色衣服和各色褲子登場了,臺下所有的人也跟著高唱著,整個會場歡樂無邊,青春四溢。

山椿和臺上一簇人退下zx臺。這個會議和慶祝演出的無縫對接,是江盛看大家聽得熱血沸騰,突發靈感,提前進行,自然轉換。

山椿的寢室今天一直開著,會議開始前就有些參演團員來到山椿的寢室化妝。說是化妝,其實只不過是在山椿的房間裡整理一下衣服,梳梳頭髮,僅此而已。

“嗨,你們看,這裡還有紅胭脂。”一個女生拿起山椿放在辦公桌上的印油盒。

“哇,來,抹點。”幾個年輕男女就用手指沾著印油在他們那青春的臉上輕輕的抹著,一個個的臉更加嬌豔,更加青春。

一會兒,得到了訊息的人更多的來到山椿的寢室抹著自己青春的臉龐。

山椿轉回寢室,看到那一盒印油在這些年輕人手裡傳遞,還看到了自己涼在牆邊繩子上的洗臉毛巾和擦腳毛巾,也隨著這些紅潤光亮的青年而紅潤起來,心裡愧疚,愧對這些青年啊。

“嘿,那毛巾……”山椿看見一個年輕的姑娘又拿起自己那張擦腳毛巾擦著臉上的印油,就急忙要阻止。

“呵呵,章書記,用了你的毛巾,這怕是洗不脫了哦,不好意思。”那姑娘一看山椿急,就咯咯地笑著說,一對深深的酒窩窩也印在了山椿的腦海裡。那是一張多麼美麗精緻的臉啊。

“山椿書記心痛了哦,哈哈哈。”其他人就鬨鬧起來。

“不是,不是,沒事兒,你們用。”山椿無語。

“走了哦,朱么妹。”一聲喊,幾個小女生跑了。

“王小冉,等等我。”朱么妹追了出去。

“朱么妹,學校支部的吧。”山椿嘀咕。

“還有多少節目?”山椿忙起來,到下午一點都沒吃飯,來到舞臺邊問江盛。

“我們昨天審定的節目按時在上午十一點半完成了。現在一直是各村支部自發上演的節目。還真沒想到,這些節目質量還不是很差。特別是那小品《火烤秧》,三句半《沼氣》,非常好。獲得滿堂喝彩,還有那李洪芳,真不愧是去縣文工團幹過的,唱歌跳舞雜技都有聲有色,真是人才濟濟哦,我都服了。”江盛說。

“還有多少?”山椿心裡高興,但也擔心著時間。

“全部演完,怕是要到四點過才行。”江盛默算了一下。

“哦,太久了,是不是可以減掉一些節目?”山椿問。

“減是減不掉的,大家熱情高漲,都想展示自己,也想放飛一把,減誰的都不幹。”江盛說。

“那咋辦?”山椿問。

“就隨他吧。現在的問題不是減不減,而是阻止增加都費神。隨近的群眾和機關單位的人也來了不少,整個禮常是過道都站滿了人,擠都擠不通。這些群眾也有強烈要求上臺表演的。”江盛給山椿彙報了個新情況。

“哦,這是好事,讓群眾看到我們青年工作的活躍。就是時間不好辦。”山椿說。

“沒事兒,大家就是肚子餓點嘛,情緒很好,紀律也很好。”江盛說。

“那這樣,你把握好節目演出的事兒,如果下午我們排出的節目在四點鐘能完成,就把群眾中想上臺的節目排上三到五個,讓他們上臺展示一下,也給我們團的工作助助威。反正都晚了,多那麼半個小時也就不成在什麼問題了。”山椿安排道。

“好的。”江盛答應著去了。

“樊韻,人越來越多了,時間也拖得很長,你帶幾個人去巡邏一下,注意紀律和安全。一定不要出問題。”山椿找到樊誠說。

“好的,沒問題,你不用擔心,今天的紀律很好,大家都很自覺。”樊韻去巡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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