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天使就不是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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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伊織的頭髮，也在隨風飛舞。

她沒有整理，視線隔著髮絲，緊盯著對面。

劍術超凡入聖後，可以開啟天人合一的心眼，發動技能時天地會做出呼應。

花城伊織覺得那是吹牛。

可現在看著紛紛揚揚飄落的櫻花，她有些遲疑了。

怎麼感覺這傢伙好像有可能達到那種境界呢？

飯沼勳踏步上前。

他光腳踩在地板上時，腳底竟然有風壓擴散出去。

“我來了！”

他吶喊著出劍。

——這一劍會很猛！

花城伊織沒練過劍，只是憑藉過人的直覺，體會到了他的劍意。

他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她肉眼看不清的程度，她只能倉促地抬起劍，往頭上一擋。

“砰！”

天使整個人飛了出去。

那纖細的身子，一頭栽倒在狼藉的中庭裡，頭髮臉蛋和衣服都沾滿了泥。

“飯沼勳！”

有風吹過，隔著落櫻，天使眼神憤怒至極。

“你的戰鬥力那麼差的嗎，連我一刀都擋不住！”

飯沼勳靜靜看著摔落泥地的天使，內心卻有種“啊她也是普通少女”的感覺。

“你就是為了這個所以揍我？”天使滿臉寒霜。

“哼！”

“我是女的，混蛋！”

“習武之人，不分男女！”

“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事！”

“好你媽個頭！”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飯沼勳大聲喊道，然後面露微笑。

他感覺氣氛快樂了起來了。

快樂就完事了。

於是乎，他抓著竹刀，在櫻花雨中迅捷遊走，揮刀空砍。

刀刃所過之處，花瓣席捲跟隨，其形也，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似乎是在回應他那般，天地間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幾秒鐘後就變成了漂泊大雨。

隔著白茫茫的雨幕，花城伊織看向舞劍的少年。

她的目光，從一開始的憤怒，到有一點點羞惱，最後變成了一種又好氣又好笑的無奈。

她算是看出來為什麼飯沼勳忽然發癲了。

他從小就跟著母親生活在人跡罕見的北海道，打一出生到現在，或許從沒受過委屈；從小是天才的他，不曾見過比他厲害的人，所以有種目中無人的驕傲自得。

但來到東京的第一天，他就遇到了自己。

天使的能力太bug，直接碾壓他，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他雖然不說，但內心肯定有想較勁的意思。

所以他一刀把自己砍翻後，他就又覺得天晴了雨停了飯沼少年又無敵了。

很開心，一下子就頓悟了……

“走了狗屎運的傢伙……”

花城伊織無奈地笑了下，起身回房，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回來。

飯沼勳已經練完劍，正看著系統裡的“劍術（精通LV7）”傻樂。

中庭內雨打櫻花，看著別樣的風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忽然有動靜，飯沼勳轉頭看過來，發現是花城伊織端著茶點過來。

“開心了？”

天使把托盤放下後，併攏雙腿，跪坐下來。

身為女孩子，她不能像飯沼勳那樣盤腿而坐，那會顯得粗魯，不不符合禮數。

“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飯沼勳笑著賠禮。

“這一刀之仇，我先記著，日後必定加倍奉還！”花城伊織表情認真。

“我買禮物賠罪？”飯沼勳問。

“不行，太便宜你了。”花城伊織手抵下巴，很斤斤計較地說。

飯沼勳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相比較於神秘莫測的天使，他更喜歡這樣接地氣的少女。

“你想我怎樣賠罪？”

少年語氣隨意，聽起來，像是少女要怎樣都可以。

“想把你關在地下室，皮鞭蠟燭什麼都用上，狠狠折磨你。”

讓你接地氣，沒讓你接地府。

“換個正常的！”飯沼勳沒好氣道。

“就要折磨你！”天使小氣道。

“我每天都從南青山最大的花店買一束最好看的花給你，怎麼樣？”

“光有花不行，還要寫上你的歉意，和你對我的仰慕！每天變著花樣寫，一年內不許重複，這樣我就原諒你了。”

“真麻煩。”

“女人不都這樣？”

“您是天使啊！”

“天使就不是女人了？”

“您說的對。”

就這樣，大清早給了天使一刀的飯沼勳，接下來一年的時間都可以磨練情書文筆了。

“對了，和我講講花城家衰落的過程吧。”

“嗯，從哪開始呢……”

春雨落櫻中，天使清脆動聽的嗓音，傳出了好遠好遠。

※

對花城建築的處罰公佈不久，花城建築的現金很快就枯竭了。

前花城家主從紅鯛組那邊要來了一點融資，但也因此被他們盯上了……融的都是高利貸不說，自己還在不經意間染上了毒癮。

老家主為人好面子，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吸毒。

毒癮一發作時，就只能去紅鯛組施捨，期間神志不清地簽署大量賤賣資產的協議……

家產被敗了一半，大女被迫接受入贅過來的丈夫，兒媳為了保護不幸身亡。

老家主死後，他們用同樣的手段去控制二子……

對花城家來說，過去的兩年多，猶如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喂喂，停停停！”

聽天使講述自己家多慘多慘飯沼勳，突然抓住了華點，疑惑道：“你這麼厲害，怎麼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家陷入這種境地的？不應該啊，你看著也不像冷漠無情的人呀……”

花城伊織平靜地說道：“我戰鬥力不行。”

“……”

好樸實無華的理由哦。

“而且，我的超能力，也是最近才有的。”花城伊織又補充道。

“忽然覺醒？”

“唔，也不算忽然吧，應該是以母親的死為契機。”

“這又怎麼說？”

“母親死後，我的腦海裡忽然多出了一部分她的記憶，並且身體也發生了些異常。”花城伊織端起托盤上的瓷杯，小小地抿了口水茶水，透亮的眸子不經意間掃過他的臉，半開玩笑地說道：“母親的記憶裡，有關於你和杏子阿姨的事喲。”

“是什麼？”飯沼勳好奇地問。

花城伊織臉上的笑容很愈發好看了，但在飯沼勳眼裡，卻愈發地可惡。

笑了好幾秒，她臉上表情如翻書一樣，笑容消失，莫得感情地說道：“就不告訴你！”

“幼稚！”

飯沼勳一點也不感興趣地轉過頭去。

該死的樂子人，遲早有天我要從你身上找樂子，等著吧……

“我總結出了三個點，全做到了，我們家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