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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喘著粗氣,抬頭看去,成群的麻雀正撲楞著翅膀從樹杈頂端飛過。
「來啊,我在這裡,快跟我來啊。」
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乾安跟著睜大眼,「絕對有人說話,我去看看!」
我忙不迭的對著他後背一拍,提氣又衝著上空喊了一聲,「滾!」
乾安嚇了一跳,「你打***什麼?!」
我示意他別動,眼睛依然看著朝天空延伸的枝杈,幾秒後,枝頭有細微的碰撞,嘎巴作響間,一隻看不清具體身形的小鳥撲扇著翅膀飛遠。
不由得吐出口氣,我輕聲道,「沒事了,那是嘛搭鳥,你不能跟著聲音跑,容易出事。」
乾安愣了愣,「什麼鳥?」
「具體品種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放山的叔叔們講過這種鳥……」
小時候我們村裡經常有人進山挖野人參,聽他們說,挖參的最怕吊死鬼和嘛搭鬼。
仔細一問才知道,‘吊死鬼指的不是鬼,而是懸掛的枯枝,樹木枝杈被雷劈的半斷不斷,懸吊在半空,風一吹搖搖晃晃的就像是吊死鬼。
而放山人都要低頭去找人參,稍有不慎就會被掉下來的粗壯枝杈砸個猝不及防。
「嘛搭鬼就是這種會說人話的鳥……」
我看向乾安,「它會引著你去到大山深處,所以我得打你一下,不然你容易稀裡糊塗的跟著走,搞不好就會掉進什麼陷阱裡,有性命之憂。」
乾安嘶了聲,「這種鳥一般不都在深山老林裡麼,這邊怎麼會有?」
「是很奇怪……能遇到嘛搭鳥說話也算是稀罕事,大抵是有提示……」
我琢磨了幾秒,左右看了看,兩邊都是小路,思維一動,再看向乾安我就笑了,「咱們不用再往上面走了,妞妞應該就葬在附近。」
乾安一看我笑了還有點發毛,握了握自己的書包帶,「能不能嚴肅點,打邪呢。」
我嘁了聲不搭理他,抬腳就朝右邊的小路走了進去。
「你怎麼知道要走這條路?男左女右嗎?」
乾安顛顛的跟著我,「用不用打一卦,或是問問劉姐?」
給他心細的,我撥開眼前擋路的枝杈,「不用那麼麻煩,這條路吸引我。」
乾安瞬間瞭然,「差點忘了,你這敗氣還有贈送技能,小爺可不想吸引你,嚇人……」
我被他逗得直想笑,嗔怪道,「嚴肅點,打邪呢!」
乾安也笑,別看他性格長相都挺糙,有時候那嘴還跟破車似的嘚啵嘚個沒完,該細的時候也挺細,唯恐我這大衣被樹杈子刮到磨損,他在旁邊一直護著我,幫我撥著枝杈。
細想想,可能真像乾安說的,我的性格也在潛移默化中產生了變化,開朗了許多。
「到了。」
從小路的林趟子裡穿進來,入目就是一大片荒地。
難怪劉姐沒辦法給我指出精確地點,這前後左右都是山。
樹木除了刺槐白楊就是常見的松柏,真找不到特殊的標誌物。
妞妞的墳地周圍還被種了一小圈青松,種植的年頭應該都不長,樹幹細細弱弱,也就半人多高,我走到妞妞的墳前看了一眼,很小的土包,墳前也沒有立碑。
這個很正常,小孩子死後大多都不會給立碑。
現在年頭變了,有些家長會因為心疼孩子給做些喪事。
早先給孩子送喪的情況很少見,在老輩人眼裡,十二歲以前死亡的孩子都屬於早夭,福氣太薄,還有個討債鬼的說法,一般死後都是草草了事。
講究點的會給孩子弄個薄皮棺材下葬,更有甚者都
不會埋,直接拿個破席子將屍體裹吧裹吧扔荒郊野外了。
另外還有一種說法叫白髮人不送黑髮人,即便小孩子被下葬了,一般也很少有家長會去祭拜。
長輩太想念孩子了也就是去墳上看看,鮮少有舉行大型儀式給孩子送祭品的,這屬於忌諱。
從心理層面講,家長給幼兒辦理喪事也容易悲傷過度,造成二次打擊。
所以古人的很多民俗講究都是透著人情味兒的。
妞妞的墳前有些殘留的黑灰,一看就是劉姐來給送過冥紙,塋地被修繕過,墳包的荒草都被鋤了,黃土上面蓋了薄薄的一層雪,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麼塌陷的缺口。
「前後左右我都檢查了,沒看到有耗子洞。」
乾安繞著荒地看了一圈,走到我身邊就開口道,「它們能不能搬家了?」.
「說不準。」
目標人物換了麼。
這塊地被我護上了,它們就記上仇過來找我麻煩了。
我站直腰身,目光放遠倒覺得這是塊好地兒。
山川環抱,中間低矮如盆,有聚寶之意。
而且妞妞這是一座孤墳,也可以說她自己佔了一小片操場。
大耗子真要是把她的地方搶了,在下面指不定能生出多少子孫呢。
「這要怎麼辦?」
乾安看了眼時間,「四點多了,一會兒太陽就要落山了,咱倆別白玩兒了。」
「沒事,讓你帶的東西呢,先給妞妞送去,我問問她。」
我半蹲到妞妞的墳地前,用樹枝對準她墓地的向口畫了個半圈。
接過乾安從書包裡拿出的冥紙放到半圈裡,上了一炷香,連帶著給她開了一瓶果汁飲料,瓶口插了一支吸管,火光隨之燃起。
有寒風吹來,火燒的卻不旺,星星點點的,像是冥紙受潮了。
我單膝跪地,持著一根樹枝輕輕的掀開最上面的冥紙。
不能撥弄碎了,據說燒的太碎下面收到的都是鋼鏰零錢。
「妞妞,還記得姐姐嗎,姐姐來看看你,過來收錢吧。」
音兒一出,清風掠過我的鼻尖,我抽出樹枝,就看著冥紙一張張翻滾著燒了起來。
如同書本翻開的頁面,燒的是井然有序。
在老家人眼裡,這種燒法就叫數錢。
唇角不禁笑了笑,妞妞還是個小財迷呢。
火燒的逐漸旺盛,煙氣很重,但是沒有燻眼睛。
隱隱約約的,我彷彿能看到一隻黑霧狀小手不斷的從燃燒的冥紙堆裡拿著什麼。
耳朵動了動,貌似還能聽到小孩子咕嚕咕嚕喝飲料的聲音。
我見怪不怪的笑笑,瞄著果汁很神奇的在瓶子裡下降,輕聲問道,「妞妞,最近腳還疼嗎?還有沒有大耗子來欺負你?」
呼~呼~~
火燒的大了些,煙霧緩緩上升。
我用心傾聽,捕捉到孩童的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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