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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活得好好的願意去死。」
木青收回視線,看向白客說道。
白荷、蘇思這幾位峰主也跟在白客身後,顯然大殿內的這些人一直在注意廣場上發生的事。
蘇思微微蹙眉:「但鄭守義二人因為貪生怕死,造成同門慘死也是事實。」
木青點點頭,想起劍宗如今的局面,心中又多生出一層明悟。
這些長老恐怕猜到了幾位峰主的態度,才會主動戳破這個問題。
鄭守義二人的罪證確鑿,其他人呢?
若是要嚴肅處理,才渡過覆滅大劫的無極劍宗到最後還能剩下幾個長老?
別看鄭守義二人不顧弟子在場表現得如此卑微,其實反而佔據著主動。
木青對白客問道:「老前輩覺得穩定的大局重要嗎?」
白客道:「一百年前,我最看重的弟子為了穩定,選擇獨自承受一切,到了今日,又是什麼結果?」
「我年輕時和人比劍時經常受傷,傷口癒合便覺得好了,又繼續和人比鬥,久而久之,暗疾反倒成了阻礙我劍道精進的最***煩。」
木青點頭:「小問題如果不去解決總有一天變成大問題。」
白客笑了笑,道:「大局對於普通人是有時間長度的,對與我們修行之人更是如此。」
「而為了劍宗不再重蹈覆轍,能夠在下一個百年穩定,此時此刻,就該有一個個去解決問題的耐心和決心,那怕亂一點也無妨,」
前方廣場有了新的動靜。
鄭守義二人在藏劍長老的目光下戰戰兢兢地站起身,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藏劍長老視線停在鄭守義臉上,說道:「你最後的這句話說得沒錯,劍宗既不能去犧牲年輕的弟子,也不能以保護弟子的名義要求你們一定拿命去保護弟子。」
「但對於能夠做到這樣的人,比如明雪,比如何秋陽,劍宗上下都應該對他們保持該有的尊敬,以及必要的補償。」
「張豐。」
「弟子在。」
藏劍長老回頭看著這個氣息虛弱的年輕人,神色溫和:「你是否願意改換門庭,拜問璇為師?」
張豐一愣,和替他治療的蘇無名面面相覷。
蘇無名催促張三丰答應下來。
張豐搖頭道:「弟子不願。」
藏劍長老訝然,看了蘇無名一眼。
他這個小徒弟拜他為師後,已經後悔了。因為蘇無名本就一直是簡問璇傳授技藝,卻平白高出陸曼青一輩。
「其實平日裡也是問璇向無名傳授技藝,你大可以相信問璇的能力。」
「弟子拒絕,是因為師父只有我一個弟子,如今她已經隕落,我若是改換門庭,她將再無存在劍宗的痕跡。」
眾人皆有些動容。
藏劍長老更加欣賞這個年輕人,說道:「那以後就到靜瀾峰做一個執事吧,先隨無名一起修行,以後若是境界足夠,自可以為你師父重開門戶。」
張豐拜謝。
現場安排了張豐的未來後,藏劍長老看向那些眼巴巴望著他的那些年輕弟子,承諾道:「事情需要一件一件去釐清,你們若是想為你們師長鳴不平,可以先整理好內容交給無名,再由無名交給我,只要是事實,該如何處理,就以今日之事為例子。」
「但今日之事不可再有!」
眾弟子剛見證了對張豐的安排,情緒都緩和了下來,齊聲應是。
藏劍長老微微點頭,神色嚴肅地對蘇無名說道:「你帶頭鬧事,領身後這些師弟師妹到劍廬旁禁足三日!」
蘇無名張了張嘴,看了一
眼廣場邊緣,他這幾天一會給師父當牛一會給師姐做馬,連和陸曼青說話的時間都少有,現在卻又要被關禁閉,不由覺得苦悶,反問道:「師父,那陣兩位長老又該如何處置?」
廣場上的長老們聞言色變,藏劍長老當面安撫張豐,他們哪裡不清楚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會有好下場,鄭守義二人見藏劍長老的視線重新落回身上,膝蓋一彎,有想要下跪求饒。
死亡帶來的恐懼足夠沖刷掉他們此刻心中的恥辱。
「給我站起來!」
藏劍長老發怒,說道:「弟子尊敬師長,師長愛護弟子,這是我宗一直以來的傳統,雖然沒要求你們用命去保護,可有盡到愛護弟子之責?」
「我們無能。」鄭守義二人羞愧地低下頭。
「你們年年享受宗門大量修行資源,在對敵時可有盡到守護之責?」
「……」二人不敢再回應,只是把頭低得更下去了一些。
藏劍長老看向二人的後腦勺,眼裡滿是厭惡,「同門守住了你們的後背,你們卻貪生怕死,導致同門慘死,又盡到同門之誼了嗎?」
二人的臉埋到了胸口。
藏劍長老的聲音冷得可怕,說到最後已經滿是失望,因為知道答案。
他搖了搖頭,看著鄭守義的後腦勺,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殺意,說道:「你是無極峰的掌律,清楚宗門的規矩。以上種種一併處置,該如何懲罰?」
鄭守義本來顫抖的肩膀突然一滯,心中的惶恐盡消,取而代之的難以言表的慶幸,連忙說道:「該當剝奪長老身份,禁足三十年,在此期間無法得到半分修行資源。」
「三十年少了,再加十年,禁足的地方就在劍獄。」
鄭守義二人連忙點頭,只想先保住命再說。
廣場邊緣。
木青等蘇無名帶人過來後,說道:「我們走吧。」
蘇無名掃了一眼木青身旁的這一大群人,最後視線在陸曼青身上多停留了一眼,遺憾道:「等三天後我來你們吧。」
嬴青笑道:「無名,我們跟你一起去劍廬啊。」
蘇無名一愣,苦笑道:「我們是被禁足了。」
「無妨無妨。」祝豪湊上來笑道:「剛才若不是藏劍長老出來了,我們也上來幫你了,正缺一些參與感。」
年輕人之間若是有了認同,那麼氣氛融洽便是眨眼之事。
蘇無名難得笑了笑,說道:「還是算了吧,師父到時候發現你們,總歸不好。」
「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木青帶來找你們的,讓他去向藏劍長老解釋就好了,他的臉面比我們管用,剛才白老宗主和幾位峰主都跟他在說話。」嬴青說道。
木青這才說道:「老宗主他們已經先去了靜瀾峰,我們正好順路。」
途中嬴青等人聽說了張豐的遭遇,皆是義憤填膺:「只是關在劍獄四十年,還真是便宜了這兩個老東西。」
蘇無名輕嘆道:「我倒是希望師父能一劍把他們斬了,但終究只是幻想。」
陸曼青搖頭道:「這些長老雖然早已經沒有心氣,只想苟活,但若是正要他們死,他們又會是另外一種樣子,現在讓他們把手中的權利平靜地移交出來,會更妥當。」
蘇無名視線落在陸曼青臉上,見陸曼青雙眉始終皺著,再聯想到白客等人已經先去了靜瀾峰,反應過來,向木青問道:「雖然順路,但你是不是要去劍獄?」
「嗯。」木青點頭。
如今眾人體內的劍傀印記隨著劍鬼意識的消亡而自行崩散,唯一的隱患就是陸臺體內的凶氣。
木青帶著眾人到無極峰,本就是有這一層意思。
蘇無名忍不住問道:「老宗主會怎麼處置宗主?」
陸曼青的視線也看了過來,剛才白客說話時她就在一旁,心中其實隱隱有了答案,但又希望自己猜錯了。
木青感受著陸曼青的緊繃情緒,心裡輕嘆,還是如實說道:「你說得沒錯,現在需要的是讓那些長老把手中的權利平靜地移交出來。」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怎麼處置陸宗主……很關鍵。」
陸曼青垂眸沉默片刻,神色頗為掙扎,說道:「師父做了許多錯事,但他沒有親手殺死過一個劍宗子弟,如果要處死師父,你能救一救他嗎?只要不處死他……」
木青苦笑道:「你這不是太高看我了嗎?」
陸曼青嗯了一聲,直到一行人到達靜瀾峰也沒再請求過木青。
倒是木青在與眾人分開時,主動對她說道:「雖然說如何處理陸宗主,是劍宗上下共同決定的事,但如果大家的意見不統一,那最後能夠做決定的其實就只有一人。「
陸曼青輕輕點頭,說道:「師祖到現在也沒有做出決定,所以我才想請你幫幫忙,他應該會在乎你的意見。」
木青突然想到什麼白客只剩下不到五天的時間,眉頭微皺,心知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大概也就在這幾天之內了。
劍獄與洗劍池在同一個方向,木青與眾人分開後繼續朝前走去,很快便見到了等在前路的簡問璇。
「咦,簡師姐怎麼了?」
簡問璇的臉色非常難看,轉身帶路,悶聲道:「我今日才發現他是一個非常記仇的人。」
「誰?」
「陸臺。」
簡問璇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竟然向老宗主推薦由我來當宗主,若不是白荷她們攔著,我在下面已經給他一劍了。」
木青挑眉,欲言又止。
簡問璇突然轉身盯著他,「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木青輕咳一聲:「其實我也覺得你很不錯,若是能做劍宗宗主的話,既有藏劍長老支援,也能得到蘇前輩她們認可。」
簡問璇失笑道:「你喊蘇思她們前輩,喊我師姐,卻在這兒覺得我合適?合適的不該是她們嗎?」
「我這不是隨蘇無名這樣稱呼嗎。」木青面對簡問璇微眯的雙眼,真誠道:「你能因為方清雪而一直堅持懷疑,或許這也是陸宗主認可你的原因吧。」
「清雪……」
簡問璇目光微動。
木青點點頭,說道:「我評價不了陸宗主,但相信他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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