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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鶴峰。
劍鬼凌空盤膝,隨著它將斬兵劍置於靈身之內,玄妙的劍吟聲響徹長空。
劍鬼身周,奇異的靈氣波動如漣漪一波快過一波,沒了封印的凶氣更是像洩閘洪水,從斬兵劍內衝出後就席捲了整個靈身。
劍鬼臉上的表情難得沒了兇戾乖張,顯得肅穆平靜,隨著它身周的靈氣波動漸漸穩定,靈身提升的凶氣開始收縮成型,竟是勾勒出經脈竅穴的輪廓。
「它果然要以凶氣證道。」
大殿門口,木青並沒有離開,看到劍鬼身上的變化,連忙對不遠處的蘇思幾女提醒道:「快離開他們!」
蘇思幾女正和那些失去理智的長老對峙,聞言沒有猶豫,齊齊大殿朝門口退來,沒了她們的阻攔,那些長老也毫不猶豫地追了過來。
但很快這些人就停下了腳步,臉上茫然瞬間,便一臉兇悍地朝身邊人發起了攻擊。
劍刃入肉聲十分密集,竟是沒有人防禦,殘肢斷臂灑落一地,場面一堵血腥無比。
蘇思見狀還想去分開這些人,被白荷攔下。
「沒用的,他們體內的劍傀印記我們根本封印不了。」
蘇思愣了一下,表情苦澀,整個懷鶴峰,能夠暫時封印劍傀印記的人就在她們面前,但她們根本不會去向木青開這個口。
血氣瀰漫,如匹練一般旋轉著湧向半空的劍鬼。
如果說斬兵劍作骨,凶氣作經脈,那麼這些血氣就塑造出了劍鬼的血肉。
隨著靈身的凝實,劍鬼身上的氣息越發強大,散發出的威壓,籠罩整座峰頂,如同一尊掌控所有人生命的血色修羅。
木青的記憶很清晰,主動出手救下了幾位本就是懷鶴峰的長老,但頗為遺憾的是,方鈞落在他識海的契約印記已經被他剝離,即便用上九幽之力,對劍傀印記的封印也大不如前。
「我們得離它更遠一些。」
木青一邊帶著眾人退回大殿,一邊將簡版的太始結界之術傳給眾人。
眾人齊心合力,構織出一個籠罩整座大殿的結界,那股籠罩在心頭的血色威壓頓時消減大半。
做完這些,木青回到大殿門口,視線穿過混亂的血與劍,終於在最遠處找到了陸曼青的身影。
此時,這位無極劍宗的大師姐正跌坐在地上,雙眼緊閉,除了雙唇,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在她身側,一個雙目腥紅的長老,手持一柄長劍,劍尖離陸曼青的眉心不足半寸。
木青正想著如何把陸曼青救回來時,一道蒼老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那個長老身後。
藏劍長老一掌扣在對方頭頂,瞬間將其肉身摧毀,而蘇無名緊跟師父的腳步,抱著陸曼青便朝大殿這邊衝來。
「哼——」
半空中的劍鬼傳出一聲輕蔑的冷哼,一道血紅色劍影出現在半空,徑直射向藏劍長老,藏劍長老輕喝一聲,再次揮出一道黑色劍氣,恐怖的衝擊波裡,藏劍長老擦著地倒飛出十幾丈,受傷頗重。
蘇無名見藏劍長老陷入危機,正要回頭,簡問璇已經與他擦肩而過,他連忙帶著陸曼青衝到木青身前,「你一定要救師姐!」
木青一句話微未說,手掌貼到陸曼青眉心,連鴻蒙紫氣都消耗不少,才停手說道:「她識海中的這道印記很深刻,如果劍鬼刻意要對付她,我們現在的這些手段阻止不了什麼。」
蘇無名咬牙切齒:「它是在拿師姐威脅宗主。」
眾人無言。
簡問璇帶著重傷的藏劍長老回到大殿,蘇無名喂師父服下一枚丹藥,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父,宗主會對劍鬼出手嗎?」看書菈
藏劍長老疲憊地閉著眼,緩聲道:
「我不清楚。」
葉青羽視線也落在藏劍長老身上,「‘不清楚與‘不知道有區別。」
藏劍長老緩緩睜開眼,說道:「你不是一直疑惑,若是一切按他的計劃進行,他有何種把握能夠鎮壓劍鬼嗎?」
葉青羽點點頭,問道:「長老其實有所猜測?」
藏劍長老輕嘆一聲:「如果宗主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年輕人,那他就不會想著鎮壓劍鬼,而是消滅劍鬼。」
「只有消滅劍鬼,才能讓劍傀印記徹底消散,一勞永逸。」
「能夠延續至今的真靈之屬恐怕不好消滅。」木青皺眉道。
藏劍長老回道:「是啊,若它還是以前的仙劍之靈,沒人能做到,但它不過是一個魔胎。」
木青接觸過先天真靈,也接觸過後天的法寶真靈,但對讓一位真靈徹底隕落的辦法卻知之甚少,臉上的神色更加好奇。
藏劍長老搖頭道:「沒有那麼麻煩,作為劍修,誰不堅信一個樸素的道理,只有劍夠鋒利,力氣足夠大,什麼都可以劈開,放在真靈身上同樣如此。」
木青覺得新奇,有什麼力量能夠擁有這種毀滅效果呢?
葉青羽卻已經蹙起雙眉:「他會嗎?」
木青看向葉青羽,葉青羽說道:「如果陸臺選擇在此時合道,迎接聖王境的最後一道天劫,那麼不是不可能毀滅一切,拉著劍鬼同歸於盡。」
白荷蘇思連忙看向藏劍長老,神色複雜,連她們自己也不清楚想要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藏劍長老說道:「這幾乎是唯一一種可能,劍鬼也並非不清楚。」
藏劍長老似乎想起什麼,看向木青,見他神色多有愧疚自責,主動說道:「如果問璇沒有找到你,應該會是另外一種局面。」
「但不管是哪種,有些事情的結果不會改變,那就是我們劍宗依舊會死很多人。光是無名這幾個年輕人可填不上一隻兇鬼的胃口。」
「你的出現,無非是讓本該在儀式開始後發生的事提前發生,無需自責。」
白荷幾女默然。
劍傀印記是擴散到劍宗上下的瘟疫,沒人能夠倖免。
木青的插手,改變了很多事情,但這一點卻無法改變,哪怕是方鈞,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也只是替她們幾人清除印記,時間完全不夠。
木青看了陸曼青一眼,不解道:「如果陸宗主真在乎白老宗主,那他就應該知道,在他引動天劫落下後,劍鬼的蛻變就被打斷了。」
「劍鬼重新恢復了對外界的掌控,這種時候,它幾乎是想要誰先死,誰就會先死。」
藏劍長老點點頭。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也不清楚陸臺還有什麼底牌。
事實上,若非這麼多年的相處,陸臺選擇和劍鬼一起登臨天下劍道絕顛才是最該發生的選擇。
「淨明界還沒訊息嗎?」
溪川問道。
木青搖頭,「契約印記已經剝離,方鈞前輩應該清楚我們的局面艱難,但仍沒有出現,證明白老宗主的情況同樣不樂觀。」
藏劍長老重新閉上雙眼,說道:「不要再指望那個老傢伙破關,趁著外面那隻鬼還沒完成儀式,早點離開吧。」
木青拒絕道:「我想要看看陸宗主的選擇。」
藏劍長老皺眉,看向其他人,見大家都沒有開口,不由無奈一嘆:「待在這裡越久,永遠留在這裡的可能就愈大,命是你們的,你們得對自己負責。」
大殿外。
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場面煥然一新。
劍鬼仍在待在半空,地面再不見任
何血腥的場面。
活人不見了,殘肢斷臂不見了,連屍骨和兵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整個峰頂顯得異常乾淨。
空氣中的靈力濃郁得化不開,漸漸形成了一條環繞劍鬼的血色長河。
某一刻,劍鬼微微仰頭,張開嘴。
一聲劍吟道音響徹天地,血色長河緩緩蠕動,最靠近劍鬼的那一段開始衝入劍鬼嘴中,「轟隆——」
劍鬼艱難凝聚的靈身直接炸開,化作一團深邃濃郁的紅霧,環繞在斬兵劍周圍不停湧動。
血色長河與紅霧交織在一起,沸騰咆哮,一點點滲進斬兵劍。
斬兵劍處於這兩股異力的中心,好似一口永不見底的深淵,貪婪地吞噬起來,其表面的裂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一新。
此時此刻,方圓千丈的天地之間,除了那自囚於大殿的人們,便只剩下一人,還能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切。
血氣與兇機激盪而起的咆哮比劍吟聲響亮許多,那些長老在活著時困頓於峰頂,在死去後反倒擁有了反抗的意志。
陸臺心裡想著這些,突然把視線投向遠方。
靜瀾峰的輪廓在澄澈的天光下無比清晰,他甚至能夠看到洗劍池折射而出的粼粼劍光。
他要比劍鬼更先猜到木青在淨明界留了後手。
這也是他還沒有決心除掉木青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如果師父能夠早點在此時出現,那他會更加沒有後顧之憂。
但沒有如果。
好在並非沒有意外收穫。
劍鬼的蛻變之路,本來會是藉由靈種激發劍聖留下的力量,他確實一度覺得那樣會少死一些人。
但很顯然,劍鬼從一開始就在排斥劍聖的力量,哪怕現在是藉助劍經的靈韻才開始蛻變之路,也依然選擇以凶氣合道。
這證明它雖然是斬兵劍,但卻不想再成為一道劍靈,而是想成為徹徹底底的魔胎凶氣。
這樣一來,意味著他接下來引出的天劫會更恐怖一些。
陸臺收回視線之時,劍鬼的聲音突然響起,隨著靈身重塑,它確實能夠更加敏銳地發現陸臺的細微情緒變化,認真道:「這麼多人死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無動於衷,難道真要為一個老頭背叛初衷?」
「初衷?」
陸臺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坦然接受他們死在我面前嗎?」
劍鬼不答,血色長河停了一瞬,驟然收縮,收斂了全部氣息,而後加快了靈身重塑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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