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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夜色沉沉。
木青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白嘉禾收劍入鞘,驚喜道:“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白嘉禾還以為白帝已經伏誅,但等看到木青臉上頗為凝重的表情,臉上的喜意頓消,有些著急地說道:“姑姑她們出事了嗎?”
木青說道:“清漪她們暫時無礙,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
……
宗廟。
木青走進寂靜空曠的大殿,目光在那些帝王畫像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大殿中央的那隻青銅大鼎上。
白嘉禾走在他身邊,蹙眉道:“我還是很小的時候來過宗廟一次,這隻定國鼎……”
“不對勁是嗎?”
“嗯。雖然是同一尊定國鼎,但氣息差別極大。”
木青手持著鎮魔劍,默默感應了一番,徑直走到定國鼎面前,視線落在其上一條極其明顯的裂縫上,皺眉不語。
定國鼎是一國氣運所繫的特殊祭器,氣運之力濃厚,他能夠透過鎮魔劍察覺出不對勁,卻無法找到源頭。
白嘉禾也走到近前,眉眼微動,似乎有更多的發現。
木青期待地看著她說道:“對於木槿皇朝的萬千子民來說,白帝依舊是他們認可的君主。”
“不過幽炎州的氣運已經被我割據出來,不然這條裂縫不會出現。”
白嘉禾的視線也落在定國鼎的裂縫上,點點頭,有些遺憾:“皇帝之前的陰謀雖然失敗,人君之氣卻沒有徹底消散。”
“人君之氣?”
木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
白嘉禾解釋道:“算是一種特殊的氣運之力。皇帝治國越得民心,所匯聚的人君之氣越旺盛,根源上則是一國氣運與皇帝交纏的因果,人君之氣平時也蓄積在祭器當中,這還是曹先生琢磨出來的。”
“現在,定國鼎內沒有一絲人君之氣。”
聽著白嘉禾的說明,木青的思維清晰了許多,說道:“白帝這樣瘋狂攫取血氣,即使血魔體大成也是取死之道。白豪到最後甚至完全泯滅了人心,成為了一頭只知道殺戮的魔物。”
白嘉禾立刻明白了木青的意思,雙目微亮,“白帝沒有變成和白豪一樣的魔物,很可能是因為人君之氣的護佑?”
“嗯。”
木青語氣深沉了一些,“他不僅在瘋狂攫取血氣,同時也在吸收氣運之力。如果只做其中一件事,都是取死之道,但他兩者皆為,用氣運之力穩住心智的同時,又用源源不斷的血氣承受住了氣運的反噬。”
白嘉禾想到帝都的龐大人口,臉色微緊,“現在豈不是沒辦法對付他了?”
木青搖頭道:“他已經走上一條絕路,即使我們什麼都不做,他也會死。”
“道理很簡單,白帝殺得人越多,即使那些百姓不知道是白帝所為,依舊會削弱他身上的人君之氣,等到達極限之時,再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吸收氣運之力,根本無法穩住心智。”
“兩股力量失衡之際,便是他死亡之時。”
白嘉禾數度欲言又止,等到木青說完後,連忙說道:“但這樣會死掉很多人。”
木青說道:“所以,想要救下城裡那些人恐怕還得你出手。”
“我?”
白嘉禾微微睜大了眼睛,不解道。
木青指了指面前的定國鼎,“你能感應到那特殊的人君之氣,我會助你先煉化這定國鼎,之後,也該讓帝都那些人知道是誰救了他們。”
白嘉禾沉默片刻,說道:“不該是建文來做這些嗎?”
木青平靜問道:“你覺得他合適嗎?”
白嘉禾抿了抿嘴,捫心自問,白建文確實不適合,但這件事關係重大……
木青心知白嘉禾從來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誠聲道:“木槿皇朝的氣運必須由我們所掌控,宗室當中我只相信你。”
“而且,白建文不是自己放棄了嗎?他並不願意離開那個房間。”
白嘉禾詫然抬頭,對上的是木青深邃的雙眼。
她有種感覺,黑海一行,木青的處事手段成熟了許多,明明要比她還小個一兩歲。
宗廟裡的薰香早已燃盡,白嘉禾深深地呼吸一口夜裡的空氣,似乎聞到了皇城外的血腥味,神色不由一凝,鄭重無比地點頭道:“好。”
……
……
忘憂街。
火光洶洶,人聲嘶吼著快速遠離。
突然,臨街的一面牆壁轟然炸開,一道高大的身影裹挾著血與火,衝到了大街之上,在其身後,一道劍氣緊追不捨,最後悍然刺進其體內。
“混賬!”
白帝憤怒至極,回身一拳,滔天血氣如潮水般沖刷向前,房屋瞬間被夷為平地,暴露出緊追而來的白清漪。
白清漪眉眼堅定,一手執劍,一手快速捏訣,空氣中的靈氣在她身前匯聚出一道水牆,擋住了白帝的攻擊。
等到血氣和水牆炸開,慕容劍和慕容雨也趕到大街兩端,重新包圍住了白帝。
白帝站在大街上,眼神陰戾地掃視著三人,最後落到明顯是主心骨的白清漪身上,嘶聲笑道:“既然跌境了,就好好縮在朱雀城養傷,跑來送死幹嘛?”
白清漪面無表情,迅速吞下一枚丹藥,恢復著體力。
木青和王葉青都去了黑海,朱雀城的許多事務都堆到了她的頭上,她能夠在百忙之中恢復到化凡初期,頗為不易,現在卻只剩下苦笑。
該是讓曹槿來帝都才對,至少更瞭解這氣運一類的東西,但當時她卻想的是另一件事情,慕容靜已經去見木青,她再跑過去,只會讓大家都尷尬。
甩甩頭,壓下這些莫名的情緒,白清漪重新振作精神,如今之際,她也只能儘可能地阻止白帝,冷聲道:“司馬炎那些人剛才就站在城頭上,親眼見到他們的皇帝陛下變成了一頭嗜血的怪物。我們即使現在撤走,你也會失去人心。”
白帝眯起雙眼,眼裡閃過一抹濃郁的不屑,“人心是何物?施恩於他們,和讓他們感到恐懼,一樣會讓他們臣服於我。”
“只要解決了你們這些人,他們照樣會跪倒在我面前。”
白清漪平靜說道:“恐懼確實會讓一些人屈服,木槿皇朝立國之初,就曾四處散播恐懼,但想要凝聚國運,只讓人恐懼卻遠遠不夠。”
白帝輕嗤一聲,他比白清漪更清楚這些事情,說道:“我皇朝國運之所以能夠維繫,便是軍隊一直效忠於皇室,今日依舊是如此。”
“我知道你想一直拖著我,但我竟然敢出現在你們面前,自然是做好了送你上路的準備。”
白帝話音落下的同時,龐大的身軀竟是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白清漪面前,雙掌悍然相合。
“嘭。”
一聲悶響傳遍長街。
慕容劍二人臉色一緊,齊齊向白帝發起攻擊。
一道藍色的屏障出現在白帝雙掌之間,白帝無視身後破空而來的攻擊,眼裡閃過一絲猙獰之意,“若是木青知道我用雙掌硬生生地拍碎了你的身體,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畫面,哈哈哈。”
白帝的雙臂快速隆起,其內似乎有一條條長蛇瘋狂湧動,白清漪凝聚出的防禦屏障快速黯淡了下去。
而在這一瞬間,慕容劍二人的攻擊再次擊中白帝的心臟。
白帝感受著血肉撕裂的痛苦,放肆大笑:“看來你們也只有這點手段了。”
“轟——”
屏障破裂,巨大的威壓籠罩在白清漪身上,讓她動彈不得,白帝眼裡已經閃過興奮的亮光。
但下一刻,一道巨力傾瀉而來,猛然撞在他的胸口,將其擊退數丈,他的雙掌直到這時才“啪”的一聲合在了一起。
白帝憤怒地向白清漪身後的廢墟看去,隱隱約約竟是看到了上千道身影,他的目光盯著為首之人身上,大喝道:“李振,你敢背叛朕?”
武衛軍前方,李振還保持著一拳轟出的姿勢,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本來還想著該如何讓身邊的副將相信怪物就是皇帝的現實,白帝的質問聲就已經傳了過來。
白帝連續遭受攻擊,哪怕他一直在瘋狂攫取血氣,現在的模樣也悽慘無比。
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其內有無數條紅色血肉絲線如蛇一般探頭扭動,這一幕讓陣型本來有些不齊的武衛軍快速擰做一股。
李振咧了咧嘴,先是抱拳感激白清漪特意替他們爭取時間,而後大聲說道:“回陛下,武衛軍從建軍之日便擔負著保護帝都百姓的職責,我們從來沒有背叛我們的皇朝。”
白帝眼神陰鬱無比,伴隨著李振的回答,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個讓他不安的問題——護佑在他身上的人君之氣正在一點點剝離。
若是對李振這些人出手,恐怕剝離的速度還會加快。
白帝冷眼掃了白清漪一眼,繼續對李振說道:“之前有軍隊跑來送死,你應該看得很清楚,現在就退去,封鎖住所有城門,武衛軍依舊可以與國同存。”
李振說道:“武衛軍一直選擇與國同存,是陛下背棄了我們。”
“你們知道什麼?!”
白帝勃然大怒,指著白清漪,“朱雀城的不臣之心早已經顯露出來,她們要做的就是推翻我們木槿皇朝,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武衛軍裡多了一些議論之聲。
白清漪適時說道:“如果陳列在幽炎州境外的大軍入境,那麼我們不會選擇背上,是你不信任自己的軍隊,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
李振也明白過來,高聲道:“陛下,我們可以為國征戰而死,因為我們的家人就在我們身後,但你卻要殺死他們!”
“叛徒!”
白帝怒罵。
對於李振這些人而言,只要木槿皇朝還在,皇帝換了人並非不可接受。而對於白帝而言,若是他死了,皇朝也不用存在了。
他毫不猶豫地朝武衛軍衝去。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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