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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某條小巷內,幾個男人依靠在牆邊,有氣無力地聊著最近發生的事,
他們有人手上纏著繃帶,有人腿上夾在木板,無一例外身上都帶著傷,也是如此,言語間頗為苦惱鬱悶。
一箇中年男子在此時走進小巷,男人們的聲音齊齊收住,等看清來人後,有人忍不住期待地問道:“甘樹,怎麼樣?那邊還招人嗎?”
被叫作甘樹的男人還沒有回答,便有人忍不住喪氣地說道:“別想著這種好事了,泥腿子巷就沒缺過賣力氣的人,像我們這種殘廢誰會要啊。”
甘樹胳膊下夾著一卷皺巴巴的紙,聞言憨厚一笑:“泥腿子巷很熱鬧的,看起來確實不會缺勞力。不過我看過今天的告示,應該對你們有用。”
甘樹將卷著的紙開啟,有人湊上來卻因為不認字,反倒對告示下的一張素筆畫像更感興趣,直接扯出那張畫像問道:“這畫上的人是誰啊?這麼年輕就成通緝犯了嗎?”
甘樹不動聲色地拿回那捲筆墨很新的畫,說道:“這是咱們的新城主。”
“城主?不是通緝犯?”那人楞了一下,又瞪大眼睛仔細看了幾眼,撇撇嘴滿是不屑地嘟囔道:“肯定是哪裡來的世家子,你跟我們說說告示上的內容。”
“哦,告示上說像你們這種情況,可以去九幽樓那邊登記申請救濟糧,若是行動不便,也可以委託人去上報登記,不過這種不能馬上領糧食,得等他們的公差上門查驗。”
“還有這種好事?那這個城主看起來挺不錯的。”
甘樹沒有理會身邊這人的變臉速度,指著告示上的內容說道:“不過告示上提醒了,申請救濟糧後,若等身體復原,應該響應城主府的號召,在內城重建中付出勞動,當然自然是有酬勞的。”
“內城重建還有我們這種人的份?”那人先是臉色一緊,而後大喜,一把扯過那張告示,便和其他人湊到一起,翻來覆去地看著告示。
甘樹看著那人拿反告示卻說得激動不已,淡然一笑,經過他們朝小巷深處的一座小院走去。
門前,甘樹髮絲微動,突然收回了推門的手。
他凝眉看向四周,很久之後才收回視線看向門前,直到看到門縫前那一根頭髮後,他凝起的眉才稍稍放鬆。
只是他的眼裡仍然有一絲淡淡的疑惑。
就在剛才,小巷裡起了一絲風,而他的道心上起了一絲漣漪。
好像在風掃過他身邊的時候,有人遠遠地朝他這裡看了一眼。
這種想法讓他覺得莫名警惕,皺眉審視起最近的遭遇。
這次回到朱雀城,確實有些冒險。
但面前這座小院只有兩個房間,是很早之前就買下來的房子。
而附近這些鄰居也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他叫甘樹,是一個在外地謀生,經常不回家的單身漢。
這一次,他是因為聽聞朱雀城鉅變,才想起回家看看的人。
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痕跡,誰能在這座遠遠算不上平靜地朱雀城分辨出異樣?。
甘樹捏了捏那張捲起來的畫像,似乎獲得了某種自信,伸手向大門推去。
推開門時,他腦中不經意浮現出不久前擠在人群中看到的畫面,沒忍住,自言自語地感嘆道:“這還真是人各有命,你我出身相同,為何境遇如此……”
甘樹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門突然出現一道鋒利的裂痕。
甘樹身上氣機沸騰又瞬息斂去,他看著那道將後背對著他的身影,沉默著關上門。
院中那道等待多時的身影轉過身來,對甘樹笑道:“我回到朱雀城後,就一直在想你會不會回來,看來沒有猜錯。”
甘樹看著面前這張陌生的臉,卻是瞬間就在心底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冷漠道:“鬱遊,這麼多年你還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被甘樹喊出自己的本名,鬱遊眉頭一挑,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這張臉我用了五年,本以為氣息全然換了,沒想到還是被你一眼認了出來。”
“至於被人喜歡,你覺得我在乎嗎?”
甘樹想起對方“人魔”的稱號,臉色難看,心中更是十二分警惕,冷聲道:“你既然找到了這裡,就應該明白我只是回來看看,不想暴露了蹤跡。”
鬱遊掃了他身後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木門一眼,笑道:“這門很久沒修,你也很久沒出現過了。這些年我其實一直在找你。”
“找我?”甘樹感受了一下週圍的狀況,確定剛才的動靜沒有吸引來別的注意,視線落在鬱遊的臉上,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你想打一架?”
鬱遊裂嘴一笑,露出殷紅的牙齦,說道:“距離上一次你我二人分勝負,已經是十幾年前了吧。那一次你勝我半招,成了天榜第一。”
甘樹沒等繼續鬱遊說完,便打斷道:“你若是想要這個第一,隨時可以出去說我敗在了你手上。”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鬱遊微眯起眼睛,說道:“我現在只想勝了你。”
甘樹皺眉看著鬱遊,視線落在他身上很久後,臉上冰冷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你竟然破境了?”
“不可以嗎?”鬱遊反問得很平靜。
甘樹眼裡閃過一絲唏噓,還沒開口,鬱遊就冷笑道:“別拿這種好像什麼都懂的眼神看我,在當年你就是一品巔峰,到現在卻半點長進也沒有,只能說明你的懦弱。”
甘樹不想和他爭論這件事,搖頭道:“突破的時機不對,只會自毀道基。”
鬱遊眼裡閃過一絲猩紅,邪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在城裡跟你決鬥,不過這一次你別想著再躲下去了,而我也不會像你當年一樣到最後收手,到時候我們生死自負。”
甘樹表情平靜,不見任何怯色,輕嘆一聲:“所以你會回到朱雀城,不是為了朱雀宗的事,反而是為了我?”
“朱雀宗?那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掩人耳目換個名字罷了,還不是慕容家的隱谷?”鬱遊說道。
甘樹看著鬱遊臉上的不屑和怨懟,心知對方應該也打探到了不少資訊,緩緩說道:“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慕容谷主已經把慕容家的東西都歸入了宗門,而宗門的核心弟子可以修習那門《九天幽炎訣》。”
“哼。”鬱遊冷笑一聲,說道:“柳葉書局的人這段時間一直在散佈這些訊息,還說這是一門可以一路修行到長生境的修行之法,你信嗎?”
甘樹眉頭微動,沒有說話。
鬱遊見他反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來了,你竟然還相信隱谷搞出的這一套?你當初應該沒少被那兩個老東西坑吧,到底是有多賤,才會到今天也願意相信。”
鬱遊笑的聲音有些大,甘樹的臉色卻很平靜,說道:“那兩個老東西已經被排擠開了,朱雀宗的宗主是朱雀大人,聽說跟慕容隱的嫌隙很大,她如今既然想做開宗立派之人,也該有這份格局。”
鬱遊笑容漸斂,若有所思地看著甘樹說道:“突破靈生境之後,便很難改換心法,所以這就是你所謂的時機?你為此甘願放棄你的劍道去重修?”
甘樹沉默片刻,迎著鬱遊戲謔的目光說道:“也不是不可以。”
鬱遊的臉突然扭曲了一下,好像有一股極致的痛楚在他身上蔓延,他似笑非笑嘶聲說道:“不要忘了,我們的身上都有一道枷鎖,那些人從一開始就把我們當狗,你覺得你會有這樣的機會?我現在才發現,你連做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甘樹想起每一年都得硬生生捱過的那一段日子,下意識皺起眉,片刻後才說道:“於我而言,對境界的追求,遠不如自由地生活。”
鬱遊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位女子宗主倒是說過會給我們一次選擇離開還是留下的機會。你覺得當你出現在她的面前,說你要離開時,她會怎麼做?”
甘樹皺著眉,保持沉默。
鬱遊說道:“既然你想不到答案,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強者才有話語權,隱谷如此,修行界如此。這種所謂自由的選擇,無非是想給你套上一個更牢靠的項圈,讓你給她們好好地做狗。”
甘樹正要開口,突然猛地轉身看向身後,下一刻他甚至來到了鬱遊的身側。
鬱遊也在他動作的瞬間,發現了不對勁,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關起來的木門,眼睛裡泛起詭異的紅光。
在這突然凝滯的氣氛裡,那扇被鬱遊評價為年久失修的木門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慢悠悠地往地面倒去。
啪的一聲,木門落地,露出門外的幾道身影。
在看到為首的那名白衣女子時,甘樹眼神一變,下意識就想離開這裡,但卻強行按捺住了這份心思。
他看向身旁,發現鬱遊雖然表情漠然至極,也沒有貿然嘗試任何動作。
慕容靜踩在木門上走進院內,視線在兩人臉上一掃,停在鬱遊臉上,說道:“原來這就是你的理解?”
鬱遊一雙血目微凸,臉上已經顯現出殷紅的血痕,顯然是將某種詭異的功法催發到了極致隨時可以發起攻擊。
但就跟一直不想暴露行蹤但在對方找上門來後卻站在原地不動的甘樹一樣,在猜到對方的身份後,他們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對方是一個脫凡強者。
這樣的境界差距,又是如此近的距離,他們若真的反抗,只有一個結局。
慕容靜見鬱遊不說話,不再理會此人,看向甘樹,好奇道:“你就是天榜第一的‘劍離’?”
從慕容靜口中聽到這個稱呼,甘樹嘴角微動,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讓宗主見笑,我其實已經有很多年沒聽過這個稱呼了。”
慕容靜想起隱谷的記載,點頭道:“你確實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你還活著。”
“宗主叫我本名甘樹就好。”
在這片刻時間裡,甘樹已經認出了站在慕容靜身旁的年輕男子是誰,想到朱雀城流傳得最盛的那些事蹟,他的表情有些複雜,沉聲道:“在下有個疑惑,不知道宗主是否能為我解惑?”
慕容靜還以為她要問朱雀宗的事情,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輕輕點頭。
甘樹看了木青一眼,說道:“鬱游回到朱雀城就是為了找我,所以能找到這裡不算意外,但兩位呢,你們甚至才第一次見我,就算是剛才那道沒收住的氣機,也應該引不起你們的注意才對。”
慕容靜看了木青一眼,嘴角一翹。
木青對甘樹說道:“你的境界雖然沒有突破,但神識很敏銳,因為那道風,你在門外站了很久。”
甘樹瞳孔微縮,看著木青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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