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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天盤膝與半空,周身氣息隱隱散發出去,卻始終壓制著那些晃動個不停的火脈之心。
慕容靜想到這段時間,就是林琅天在一旁護法,一臉感激地回答道:“晚輩對前輩的話很是觸動,有了一些收穫。”
林琅天深深地看著慕容靜,他沒有去問慕容靜觸動了什麼又收穫了什麼,眼神深邃地說道:“我始終是影響了你。我不清楚你會選擇登上怎樣的山,還是……自己成為山,不管是哪一種,我都希望你能看清自己腳下的路。”
慕容靜下意識問道:“如果自己成了山,哪還有路嗎?”
林琅天眉頭一揚,沉默了片刻,緩聲回答道:“你選擇成了山,那麼在你成為別人眼中的山之前,都是身處迷霧之中的,哪裡又還有路?”
慕容靜心中驚悸無言,吶吶道:“那又該怎樣撥開迷霧呢?”
林琅天眼中爆發出一陣明亮的神光,沉穩平靜地說道:“其它人都不會知道撥開迷霧的方法,只有選擇成為山的人有機會去嘗試,而所是成功了,你所經歷的一切,所留下的足跡,都會成為後來者的登山上之路。”
慕容靜道心震動不已,張了張嘴,像是艱於呼吸一般,沉默了一會才問出來:“那為什麼現在沒有這樣的人?”
林琅天微眯眼睛,反問道:“真的沒有嗎?”
“每一個做出嘗試的人都留下了痕跡,只是他們的痕跡都不適合後來者而已。”
慕容靜敏感地發現了林琅天前後話語中似乎存在矛盾,皺眉道:“前輩不是說那些足跡會成為後來者的登山之路。”
林琅天這一次沉默了更長時間,眼底深處不經意間湧現出一抹濃烈的悲哀,“因為那些敢於嘗試的人幾乎都失敗了。”
“幾乎?”慕容靜眼神灼灼地看著林琅天。
林琅天微微一笑:“其實沒有人懷疑這條道路的存在。在回答你之前,需要回到你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你之所以覺得現在沒有出現那樣的人,是因為他們都失敗了,而失敗的經驗並不足以指引後來者登山。”
慕容靜低頭思索著,緩聲問道:“沒有人會懷疑這條道路的存在,是因為有人成功了,他們成功地把自己的經驗留給了後世?”
“是的。”林琅天說道:“不過這樣的人並不多,不,應該是極少。”
慕容靜抬起頭,抿著嘴唇,猶豫了很久,還是問道:“這世上的大道有多少,這樣的人就有多少嗎?”
林琅天沉默不語。
慕容靜輕輕點頭,又問道:“前輩,十大家之中存在有長生者對嗎?”
林琅天微微一笑:“你想知道什麼?林家確實有長生境的老不死。”
慕容靜愣了愣,猜測道:“這樣的長生者應該不會太多吧?”
林琅天似乎明白了慕容靜想問些什麼,半眯眼睛,不做回答,眼神卻透著一絲鼓勵。
慕容靜說道:“如果長生便代表著後來者登山成功,那麼那些很早就存在的山頭,是不是已經站滿了人?而那些距離登山成功只差一步之遙的人,若是不能成功,還能自己下山嗎?”
林琅天目露欣賞,慕容靜所表現出的那種緊密相扣的悟性便是林家也少有人能及,最關鍵的是,慕容靜從未接觸過長生者,完全是聽他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後自己聯想到的。
林琅天收徒的心思又冒了出來,他暫時按捺住這份心思,說道:“不管是選擇了哪種修行道路,肆意地欣賞路上風景,都是最值得珍稀的事情。”
“有些老傢伙暫時走在了前面,卻已經沒有了當初領略美妙風景的那種心境,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慕容靜暫時沒明白林琅天說的話與自己問的問題有什麼關聯,愣了一下才搖頭道:“晚輩不知。”
林琅天看了慕容靜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其中有一部分人就是因為提前知道了山頭的一些風景,便忽略了身側的風景,急著趕路,反倒被後來者趕上甚至超過。”
慕容靜一雙纖眉微挑,若有所思地說道:“前輩所說的‘肆意欣賞路上風景’,便是修行之人純粹乾淨的向道之心嗎?”
林琅天滿意地點點頭:“這就是我沒有正面回答你的原因,你可以自己去尋找答案,但我希望現在的你能靜下心來,做好目前該做的事。”
慕容靜有些意猶未盡地點點頭,林琅天看了還在她頭頂的火脈之心一眼,想到剛才的那一幕,輕嘆一聲:“有人喜歡把修行比喻做一場生死相搏的爭渡,我喜歡把它比作登山,但不管是爭渡還是登山,有一點卻是一致的。”
慕容靜看著林琅天,期待著林琅天的回答。
林琅天聲音平緩地說道:“不能回頭,特別是到了山高水急處,就越不能回頭。”
慕容靜皺眉不語。
林琅天似乎看出了慕容靜的心思,問道:“你想要比較兩種道路的好壞?”
慕容靜有些懺愧,但還是點點頭:“以晚輩的境界,想這些確實有些早了。”
林琅天呵呵一笑:“有些事情,恰似料峭青山不覺已在霧中。你會突然問這麼多,除了你自己的感悟,有些事情也是替木青問的吧?”
慕容靜驚訝地一挑眉,片刻後釋然一笑,承認道:“木青是先天木源體,他的一些能力與前輩家族的能力相近,,還算正常,但他對一些詭異的力量,卻也能表現出很強的掌控能力,似乎並沒有拘泥在同一種屬性力量之中。”
“他確實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
林琅天很乾脆地給了慕容靜答案,臉上終於是流露出一絲欣賞,說道:“修羅之道的威力並不弱於雷法之道,在我眼裡,力量沒有詭異或是優劣之分,只在於如何使用。”
“而這小子在掌握和使用各種力這方面有著別人都沒有的天賦,有些時候我都懷疑他身後是不是有一位極其優秀的老師,不然他該在一開始嘗試時就死翹翹了才對。呃……抱歉,我突然忘了你跟他的關係。”
慕容靜無奈地擠出一個笑容,隨後鄭重問道:“木青還能選擇登山嗎?”
林琅天一愣,他當然明白慕容靜說的意思,但他卻一直沒有思考過這種可能,古往今來,每一個立志於自己就成為一座大山的人,好像沒有誰再去走過別人的老路。
“已經不可能了。但有一點需要明白,無論是選擇登山還是自己成為一座山,都不是憑空就有了路就有了山,在這個過程,一直就是學習借鑑,最後再創造的過程。嗯,這是一個異常美妙的過程。”
慕容靜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的奇怪的道韻,就像是雷雨之後的竹林,毀滅之中快速衍變著生機,幸好這股道韻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然慕容靜覺得自己會走不出來。
林琅天輕輕一揮手,慕容靜頭頂的那團火脈之心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林琅天說道:“修行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事情,你應該有了切身的體會才對。”
慕容靜點點頭,輕嘆道:“晚輩確實不該好高騖遠。”
林琅天笑道:“好高騖遠算不上,但你確實不該有比較好壞的心思。難與易從來因人而異,修行對於我們來說,從來都是追求一個契合,你只需要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向就行。”
慕容靜彎腰躬身,以弟子之禮說道:“前輩講道之恩,晚輩難以為報。”
林琅天呵呵一笑,“先別急著感謝我。”
“嗯?”慕容靜迷惑地看著林琅天。
林琅天說道:“因為你馬上還要謝我,不如到最後一起感謝?”
林琅天話音落下,便將一枚小巧的黑色木牌扔給了慕容靜,慕容靜握住木牌後,頓時和身周的那八個火脈之心有了一種全新的聯絡,她感覺自己正手握著一股無比強大的毀滅力量,正是這股力量的存在,壓制住了那些躁動的火脈之心。
“這是一塊雷擊木,之所以對這幾團東西有壓制作用,是因為我把雷縛陣刻了進去,我在剛才已經擷取了你的一縷氣息融入陣法之中,你以後透過這塊雷擊木就能夠輕鬆壓制住此地。”
“前輩……”
饒是冷靜灑脫的性子,慕容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她明白這塊雷擊木在以後可以為她抵禦多少風險。
林琅天淡然一笑,指著周圍的火脈之心說道:“要說麻煩,這些東西分佈在幽炎州不同的地方,還有一點麻煩,但往一塊雷擊木裡刻一下陣法不過是舉手之勞。”
慕容靜抿著雙唇,覺得手中的雷擊木就跟一座山一樣重。
林琅天似乎知道她正在經歷正要的心裡抉擇,也沉默下來,耐心地等待著她。
“多謝前輩饋贈,我收下了。”慕容靜決定一件事後,又恢復了灑脫的性子,還要繼續說話,卻被林琅天揮手打斷,林琅天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還會拒絕我,如果真拒絕了我,這雷擊木還是會留給你,但以後咱倆多半不會再見面了。”
慕容靜看著林琅天,說道:“前輩今日所做的事情,對晚輩來說已經想不到該怎麼報答。晚輩與葳蕤姐妹相稱,以後願意以後輩的身份侍奉前輩,不知道晚輩這想法會不會是高攀。”
林琅天眉頭一揚,沒料到徒弟沒收成,好像還可以多出一個孫女,他按捺著心中的奇怪情緒,問道:“慕容家的那些人會同意?”
慕容靜神色古怪地說道:“以前輩的身份,誰都會覺得這是高攀,而且晚輩雖姓慕容,但卻是在小時候被帶去隱谷的。”
“哦,原來你是這樣的身世。”林琅天打量了慕容靜片刻,慕容靜能夠明顯感覺到林琅天的目光很柔和,林琅天說道:“我的行蹤瞞不過那些老傢伙,你這個時候出現在那些人眼中並不是什麼好事。”
慕容靜無所謂地說道:“晚輩並不在乎。”
林琅天想了想突然說道:“你好像要和慕容家那些人成立一個新的宗門,這個宗門與林家建立同盟關係如何?”
“嗯?”慕容靜怎麼都沒有想過還能這麼發展,一個八字還沒一撇的宗門有資格和林家建立同盟關係嗎?
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是林家強佔新生的宗門,就連慕容靜也是這樣認為,誰都能明白過來這是林琅天對這個新生宗門的天大支援。
林琅天笑著說道:“西山境的勢力都臣服與林家,但分大概分兩種,一種算是林家下屬的勢力,一種就是這種同盟的勢力。”
慕容靜苦笑道:“前輩太高看我們了。”
“不,如果那個識海中還住著一個人的傢伙真能整合慕容家的底蘊,就算是到了西山境內也勉強算得上是一流勢力。”
似乎是決定了什麼,林琅天把一些話突然就說開了。
慕容靜睜大眼睛,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前輩說的是慕容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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