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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抱曉,木青自然醒來。
他雙眼朦朧微翕,望著周遭,身上蓋著的是輕盈卻溫暖的蟬絲薄被,頭頂上罩著的是疊嶂卻飄逸的白色紗帳。
木青聞著肩窩上的餘香,撫摸著身上柔軟輕盈的被子,輕紗薄帳,雅緻馨香,才明白過來,自己正躺在劉葳蕤的閨床上。
昨夜兩人相擁入懷,輕聲絮語,安慰了良久過後,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已是雞鳴破曉。
木青半坐起身,透過白色的紗帳能夠看到端坐在妝臺前的佳人背影,連忙掀開被子下床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外套被脫了,只穿著淡薄的白色裡衣,愣了一下後,依然徑直走到了佳人身後。
既然都睡在一起了,哪還需要講究這些?
“你醒啦。”劉葳蕤的聲音有些低啞。
木青望著銅鏡裡的佳人嬌顏,不覺有些入神,愣了片刻,才點頭道:“現在幾時了?”
劉葳蕤坐在凳子上,向後微扭腰肢,這一下,腰-臀相連的曲線便泛起了碧波輕浪,她自己卻懵懂不知落在身後的男人眼裡是有多美。
她看著只穿著裡衣的木青,輕聲道:“現在才卯時初刻,昨晚連累你也沒睡個好覺,今天你還要趕路,怎麼不多睡會兒。”
“什麼叫連累?”木青搖了搖頭,輕嘆一聲,“我從來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一覺自然醒,大概是第一次在美人閨房吧。”
木青用指尖輕撫著她那雙未做任何修飾黛眉,看著自己送給對方胭脂已被開啟,由衷嘆道:“淡粉雙頰,眉如遠山,真的很美。”
雖然相擁著睡在了一起,但劉葳蕤聞聽此言還是有些羞澀,不由低下頭去。
木青比往日多了幾分賞美之心,這才發現身前佳人的髮型與往日也有些不同。她將額前的留海梳了上去,後面的雙髻不見了,濃密的青絲盤髻插笄,略微有些鬆散。
寶髻鬆鬆挽就,脂粉淡淡妝成,妝臺前的美人,宛如嫁後新婦。
注意到木青打量的眼光,劉葳蕤轉身將妝臺上的一根五彩纓線遞給了他,低頭說道:“我第一次梳這種髮髻,挽得有些松,你替我纏緊一些吧。”
木青非常認真地紮好了一個結釦,才期待地問道:“好看嗎?”
劉葳蕤微微側頭打量著身後的髮結,輕聲解釋道:“小嬋向族中那些女人長輩打聽過,女子許嫁後,髮髻上纏縛一根五彩纓線,表示其身有所繫。”
木青雙手輕放在她無骨香肩之上,讓她的上半身靠著自己,手指輕抬佳人白皙的下頜,看著對方有些發腫泛紅的眼瞼,和絕美面容上的哀悽,搖頭輕嘆道:“你這麼傷心,為什麼還有做這些呢,你的心意我在就知道了。傻女人,該為自己活著啊。”
劉葳蕤搖了搖頭,螓首靠著木青的胸腹,輕聲說道:“你走了之後,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到你了。”
木青催動真氣讓著雙手更溫暖一些,輕揉著女人還是有些單薄的肩膀,認真說道:“那就寫信吧。等我回朱雀城後,買一個小院,以後就用這個地址給你寫信。”
“這算是我們的秘密小家麼?”
看到劉葳蕤的臉上終於有了些喜意,木青的情緒也好了許多,“當然。”
劉葳蕤眸子低垂,輕聲說道:“送你走後,我會去找妙真,問問我父親到底該如何醫治,我是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可能的。”
木青心中有些隱憂,世事無情從來不會很難為人的意志而轉移,往往等你付出了許多努力之後,依然是一個不好的結果,但他此時只能鼓勵,笑道:“你自己不能太累了,既然已經確定了劉兆靈是下一任家主,不管你還在不在劉家都不要在跟著商隊到處跑了,至於劉叔的事情,你放心,回到萬花谷之後,我會想辦法多要幾顆萬花丹,到時候連同信一起寄來。”
劉葳蕤抬起頭來,想到這個其實比自己還小的男人,似乎突然成長成熟了起來,他的胸膛臂彎已經是一個可以給人安慰的地方,不由擔心道:“我不知道你和月九還有難為胡前輩之間到底有什麼約定,但就像我爹說的,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若是遇到危險,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啊。”
“知道了。”木青微微點頭,抿嘴一笑,心裡卻是想道:“若是遇到我都只能倉皇逃竄的那種危險,我一定會里你遠遠地啊,我又怎麼捨得給你帶來危險呢。”
小嬋的聲音此時響在閨房門外,聲音很輕,“小姐,我送東西進來了。”
“小嬋進來吧。”
小嬋抱著一個大包袱進來時,就見到木青和劉葳蕤情真意切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畫面,不由挑眉一笑,說道:“咦,公子也醒啦?小姐之前說連累公子你沒睡好,叫我先替你整理好東西。”
木青點了點頭,望著放在一旁空桌上的大包裹,驚訝問道:“小嬋,我的東西都放在了隔壁院子裡,記得沒這麼多啊?”
小嬋點點頭,數著指頭把之前木青的東西都報了一遍,最後看了劉葳蕤一眼,笑著說道:“其它的東西都是小姐早就為公子你選好的,都是一些成套的衣服。公子你可別忘了,我們劉家主營的就是錦衣華服啊。”
木青無奈一笑,劉葳蕤點了點頭,離別的催促緊迫感似乎因為這個包袱的出現而爬上了她的眉頭,她不捨說道:“我想我就算給了你足夠的銀錢,你也不會好好拾掇自己,昨天我趁著餘暇,在鋪子裡給你選了幾套夏裝,可不能穿得太隨意了。”
木青只能接受美人好意,劉家是衣商之家,劉葳蕤的眼光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但關鍵是木青絕不可能穿著這樣的衣服在江湖上隨意跑動,他時刻再提醒自己,現在還是一名刺客,而一名刺客必須學會的一點便是將自己隱藏於人群,而不是醒目於人群。
小嬋見再待下去,說不定小姐心中的別離之愁和憂親之慮會直接壓垮對方的眉梢,望著木青說道:“公子,既然你醒了,就去洗漱吧,你的院子裡,熱水已經給你燒好了。哦,對了,月九公子他已經在你院子裡等了一會兒了。”
木青點了點頭,向劉葳蕤說道:“包袱行囊先放在這裡,走之前我還會回來一趟,到時候你們都不用送我啦。”
回到自己的院子,月九看著從隔壁只穿著裡衣就跑回來洗漱的木青,實在有些驚訝,挑眉一笑,感嘆說道:“我沒想到你和劉小姐發展得這麼快。”
木青一愣,望著自己的穿著,尷尬地解釋道:“你可不要誤會,我和葳蕤姑娘還什麼都沒有發生。”
月九搖頭笑道:“就算發生什麼我又會說什麼?”
木青輕咳了一聲,“有事說事。”
月九斂去了臉上的調笑,點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小子怎麼表現的,竟然還真入了劉家主的眼,昨晚都是夜深的時候,劉家主找上了我。”
“他一上來就直接挑明瞭我們的身份,也說明了他的意圖。他向我詳細地瞭解了一下我們當前的局面。”
木青驚訝問道:“你的都說了?”
月九納悶道:“你都成人家女婿了,我難道還說不得?而且人家明顯是不想你像個愣頭青一樣,一頭扎進別人的陰謀陷進之中,就嗝屁了。”
說到這裡,月九不得不搖頭感嘆道:“像我們這些只懂得打打殺殺的傢伙還真沒人家作為一家之主,常年養就的眼光高,更沒對方想得周到。昨晚一番長談過後,我也覺得就現在來說,以我們三人就想挑戰隱谷,就算以後到了一品,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所以呢?”
“所以,你此次回程,可以再去拜訪胡前輩一趟,問問他還有沒可以拉攏過來的力量,我相信如我們這般的人應該也不少。”
木青默然,看來劉朝歌沒跟月九說,他還想讓自己去爭個隱谷谷主噹噹,再不濟也得擁有自己的勢力,雖然就目前而言,自己和月九肯定是一條船上的人,但當個老大這種事情木青還真沒考慮過。
月九看木青沉默,繼續說道:“胡前輩處於隱退狀態,而我更不用說,劉家主說的對,目前來說,你是最危險也是最能接觸到如我們這樣的人的,如果到時候想擰成一個足夠強大的拳頭,就得在出拳時,意見同出一人,所以你來做這個組織的首領,倒不失一個好想法。”
木青的劍眉上下跳動,鬱悶道:“你瘋了吧?”
月九微笑著搖頭道:“我很冷靜,也許劉家主也有讓你掌握一個勢力的隱晦想法,但我絲毫不反對,甚至願意第一個加入以你為首的這個勢力。”
木青偏頭看著月九,認真問道:“為什麼?”
月九以極其認真的眼神回應著木青,“理由很多。在我看來,你的天賦夠高,夠你年輕,這證明你能走得很遠。”
木青不置可否,冷淡道:“許多天才到後來不是泯然眾人,就是死在半山腰,我可不想被捧殺。”
月九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直言道:“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什麼?”
“你還沒殺很多人。”
月九的眼裡有直面不堪過去的哀意,“你還沒殺過小孩,沒殺過女人,沒殺那些不該死卻死了的無辜的人,你的心不會有如我這般的割裂感,所以你想法會更陽光更正確一些。”
木青嘆道:“我確實不想去殺你說的那些人,這是我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但你似乎忽略掉了一個很關鍵的事。”
這次輪到月九問為什麼了,木青認真回答答道:“我的年齡很小,雖然只以年齡論見識不是一件很靠譜的事,但很多時候,年齡小說的話確實少了許多分量。”
月九笑嘆道:“原來你考慮的是這個。那你可以不用擔心這些了,你負責變得比所有人都還要強大,我負責成為你的軍師,你看如何?”
木青皺眉道:“我可還沒有答應你什麼。”
月九微翕著眼,點頭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我此番去西山漲漲見識閱歷,開闊眼界,你此去收攏力量,變得更強。”
“唔,我們這樣的勢力組織,也得要有個響亮的名字吧。”
月九根本不給木青鬱悶開口的機會,故作沉思道:“我們都是出身隱谷的刺客,隱谷的教義上說,一名刺客存在的意義,是那什麼夜色中的殺戮,那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就以白日下的救贖為奮鬥宗旨吧。”
“這樣的話,我們這個組織就取名為‘救贖黎明’吧。”
“嘖嘖。”月九虛眯著眼,品咂著自己其實已經構思了一晚上才想出來的宗旨與名字,望著挑眉頭木青,期待地問道:“不再做鬼魅夜色下的刺客,奔赴黎明,救贖自己,怎麼樣?”
木青翻著白眼,雖然對方起的這個“救贖黎明”聽起來還有些意思,但木青依然瘋狂搖頭道:“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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