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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存肇一面勸慰著太肅,一面同太子道,“皇上聖明無比,我等無可質疑。只是他老人家深居大內,全憑臣下表奏,難保會有奸邪小人挾事作亂,矇蔽視聽。他們朋比為奸,而愚弟與皇叔無根無勢,命數已懸於絲髮矣。殿下您身為監國,可謂一言九鼎,若能出面說幾句話,誰人敢再辯駁?求太子念在平日親情的份上,救我等一命!”
太子遲疑片刻,便發嘆息道:“叔爺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被捲入到這些紛爭之中,實在可憐。但朝堂之上尚有清流在苦苦支撐,二位大可不必驚惶,依賴著他們就好了。”
“清流?您說的哪個人是清流?”存肇嚴肅地問。
太子一怔:“除了陳同袍帶領的那個清流,還有哪個?”
存肇憤然而起:“這廝不過是另一個葉永甲罷了,如何配得上清流二字!在下都為他感到恥辱!”
“怎麼……?”太子眉頭微皺。
存肇見已把他引到了正題上,便放聲言道:“太子有所不知!那陳同袍雖然口稱盡忠於您,但從未用行動表示過一回。這幾日葉黨一手遮天,他不僅不予以反抗,還聽任黨羽過湘人與葉賊合作,拷問了盧信忠,乖乖地將供詞遞了過去,分明是首鼠兩端!他若忠心,早就把訊息送給您了,為何從不與您說知?這其中很是蹊蹺啊。”
“沒錯,沒錯,”太肅放了帕子,頻頻地點著頭,“縱算他並非居心叵測,那也是瞞了殿下一回,處處提防著您哪!”
太子聽他們左一句、右一句地勸著,但心中不為所動,反而想道:‘他兩個這般急著要否定陳同袍,看來是要逼我往火坑裡跳,為他們擋刀槍!可他們到底是皇親國戚,手握兵權,為本王不可多得的臂膀,若因此丟開不管,讓他們倒了臺,亦於我不利……不如且隱瞞大理寺派人來的那件事,先順著他們的意思走。’
於是裝出一副憤慨的樣子,說道:“未想陳同袍竟是這等人物!他本身勢力就大,若和葉黨合謀,那本王還能倚仗誰?”
存肇暗生喜悅,連忙勸諫道:“群臣皆不可信,殿下只有施展監國的權力,威懾一下他們,才能維持住太子的威嚴。外臣各懷鬼胎,現在只有我們是真誠地和您站在一處了!”
“我相信你和老皇叔!不過……”太子忽然把話鋒一轉,“此事關乎重大,陳同袍那邊究竟什麼態度,還待考量,本王不能做輕率的決定。老皇叔先返大營,我幾日內就給答覆。”
太肅有些慌了,不由自主地整了整衣襟:“時間不等人,太子如此拖延下去,老朽命將休了!”
存肇的表情也凝固住了,他頓時有了幾分的隱憂,但他更加明白,此時遭了懷疑,絕不能和太子再爭了,故而扯了一把太肅,後者就未把話接著講吓去。
“誰忠誰奸,在下不想替您分辨,只相信太子殿下的判斷,”存肇拱手道,“一切都聽您的調遣。叔爺,咱們走吧。”
太肅回頭瞅了他好幾眼,心底萬般的不安,不願離開;存肇見著尷尬,只好在他耳邊說了聲:“叔爺,您近日身子疲累,腿腳不利索,我攙著您走好了。”便挽著他的胳膊起了身,朝著門外走去。剛到門口,就撞著侍讀藍淵,兩人行過了禮,各自走開。
藍淵在走廊上探著腦袋,望著二人的身影遠了,連忙提住衣服,大步走進偏殿,問太子道:“適才二貴與殿下所言何事?”
“今天晚上的事可真不少,我一件一件地給你講。”太子就將過湘人怎樣存了副本,書辦怎樣捨命來送,以及二人求其相助的事均講述了一遍。
藍淵沉吟了一會兒,旋即一拍手道:“二貴鑄了大錯,惹火燒身,皇上已昭示了趕盡殺絕的態度,太子萬萬不得牽涉進去!怎麼輕易地答應他們了?”
太子彷彿胸有成竹地微笑著:“藍卿,你素日計謀多端,難道看不出我這是緩兵之計?且穩著他們的心思,其他的日後再說。”
藍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哎呀!殿下此舉不僅毫無意義,而且還害了您哪!”
太子仍在自得之中,疑惑不解:“這本是一條妙計,藍侍讀為何大驚小怪?難道以為本王無知麼!”
藍淵發著愁道:“您既知陳黨是可以依賴的,就任著葉永甲抓人殺人好了,反正威脅不到您的儲君之位;那兩位貴戚雖為族中之親人,但已打算把您推向火坑了,還和他們友善做什麼?直接明言拒絕就是了!”
“似這般藕斷絲連,到時候二貴必把這段事供出來,您那時同皇上講什麼‘緩兵之計’,皇上會聽信嗎?只知道您與偽造聖旨的太肅是同謀!殿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太子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滿是驚恐的眼睛睜得極大,言語支支吾吾起來:“可、可他們畢竟是我的左膀右臂,我還倚仗著他們手裡的兵權,怎能說翻臉就翻臉?”
藍淵露出一雙陰毒的眼睛,一咬牙道:“既然如此,在下還有個補救之法:殺一放一,把那太肅正法了,只留著一個存肇,兩全其美。”
太子聽得背後發麻,一隻手在膝蓋上摩挲著:“這條計策太狠毒了罷……能行?”
藍淵緊緊抱住拳頭:“殿下,您日後可是當皇帝的人,不使出狠毒的手段,如何能治百官?據那盧信忠供詞所言,只有太肅罪大,若把黑鍋都推在他的身上,旁人的罪名就全洗清了。那時候,就不是您需要存肇了,而是他需要您救護。如此一來,存肇必會成為您的提線傀儡,任著殿下襬布——將一個本來不甚忠誠的人變為您絕對的心腹,兵權徹底握在您的手中,這才是一條真真正正的妙計……不是?”
太子聽完,冷汗遍出,捋了捋頜下的鬍鬚,微微點頭:“我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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