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十五章 誅相、肅朝(四),清明祝,古橋頭,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太肅正慌了神,便不假思索,立刻依著存肇的辦法,命其派人到自家府上,先抬一千五百兩的銀子過來,權且作犒勞軍士之費。
存肇得了這些銀子,便將眾禁兵聚集起來,聲淚俱下,陳說自家府庫實無餘財,賞錢一時難以籌備,只能由老皇叔先撥出一點銀子,暫給部分,以示誠心;至於那些未收到的,則臨時拖欠,日後必然補齊。
不少軍士看到長官如此哀求,也都紛紛動容,那還肯得寸進尺,各自拱手,願聽號令。存肇大喜,即先賞此次聲勢最兇、鬧事最先者,認彼等為剷除奸黨的功臣。故而一時賞畢,又得了如此殊榮,自然都沒了怨言。可那些沒撈到賞賜的便心中不平,但見此事沒引起什麼非議,便也不敢直說,悶著氣回營房去了。
這個訊息很快被耳目報到了鈕遠那裡,他頓覺有機可圖,便派人以‘因遭混亂,恐有疏虞,當重新清點軍人’為名,向軍中借取了禁兵名簿,叫諸隊軍官帶上整隊人馬,輪番來中書省晉見。
鈕遠向他們一一詢問了賞賜之事,軍士不敢相瞞,悉數以實話回答。對於已得賞賜的隊伍,他便只是應付幾句話,打發出去;而對那些未受賞賜的,便叫書辦拿出準備好的大箱金銀,分與他們,並百般拉攏,與之講道:“二位司禁雖然作了保證,但如今世事坎坷,誰能想到日後會發生什麼?若是因此少了你們一筆銀子,鈕某心裡也覺愧疚。所以提前給你們補上,也可免別生事端。”
軍士得賜,個個感激涕零,跪倒在地,抽泣不已,久久不肯離去;鈕遠好說歹說地勸著,才把他們送出了大堂外。
次日早晨,鈕遠繼續到堂上清點,他若無其事地翻開名簿的副本,準備喚洪立慎來,同他一起主持此事。
“奉相。”
鈕遠還未開口,他抬頭一看,只見洪立慎已匆忙趕至,在階下行禮。
“我還沒叫你呢,你怎麼就過來了?”
“大人,”洪立慎大步走了上去,“一個叫張田的軍官,剛剛帶著他手底下的兵在大門前叫喊,問為什麼還沒到他,樣子兇惡,極不安分。我怕違了奉相的意思,不敢擅作決斷,只叫他們暫在外面等候,我來問問您的意見。”
鈕遠聽罷,連忙低頭查詢,登時在那些被紅筆勾勾畫畫的名字下面找到了他,冷笑道:“我正要給他賞錢,他見了銀子還能有脾氣不成?只管召他前來!”
“小人張田帶本隊人馬,參見奉相!”
“你說話可以小聲些。”鈕遠放下名冊,緩緩抬起頭顱,打量了他兩眼,看他生得虎背熊腰、濃眉大眼,麵皮上長著些粗糙的疙瘩,還留有一道深紅的疤痕。
“抱歉,是小人放肆了。”張田躬著身子說道。
“早晚輪得上你,你何必這般著急?”鈕遠責問道,“再說了,沒有我給你,你家司禁還是會給的嘛。”
張田咬了咬乾癟的嘴唇,憤憤不平地說:“大人,我看存司禁一味想著平息事態,風頭過了,還有我們什麼事?但這是之前說好的,長官不給,就到您這裡來討要。”
鈕遠撫掌大笑:“好一個直性子的將軍!洪副參政,給他們搬銀子來,每人五兩!”
洪立慎領了命,站起身,便進裡屋拖出一個大木箱子來,放在他們面前,雙手使力一推,就露出無數閃著光亮的白銀,正整齊地擺放著。
張田的眼神呆滯住了,他不顧一切地扒開身旁計程車兵,搶先走了過去,伸手便要拿。
“且慢。”鈕遠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冷冷地看了眼他。
張田愕然地看著他:“奉相……我不能拿嗎?”
“你當然能拿。但看你肯說實話,是個漢子,本相情願多分你一些。這樣吧,你和你的部下每人二十兩,把箱子的錢全賞給你們,何如?”
“二、二十兩……”張田喃喃地念叨著這兩個數字,隨後扭過腦袋,驚訝地瞪了一眼鈕遠,瞬間就跪了下去,不斷地磕起了響頭,聲音竟然越來越響。
“張將軍冷靜!”鈕遠一把挽住了他,看他頭都磕得發青了。
“奉相!”他大聲喊著,不禁流下滾滾的眼淚,“在下自從軍旅以來,被上官動輒打罵,又受軍規死死約束,全無自在。我等未嘗受此恩遇,叫我如何報答恩公!張田願為恩公效死力!”
聽到‘死力’二字,鈕遠心裡算是踏實了。他又看了看身後的一眾兵士,他們的眼神中也都帶著感激崇敬之情,同時還能從中看出有一團無名的怒火。
鈕遠揹著手沉思著,他從案几前慢慢走到了臺階下,又從臺階下走回到裡屋的門口,直在眾軍士身邊走了一圈,方才停住腳步,一隻手按緊了腰上的玉帶。
“那本相有一件大事要做……不知諸位能否相助。”
“您說吧!”張田挪動著膝蓋,爬到了他的身前,“我和弟兄們願意為您上刀山、下火海啊!”
鈕遠猛然轉身,深情的目光望向眾人。
“我等願從長官,願從奉相!”那群士兵也用言語回應著他的期許。
“如今皇權日衰,而又遭太子不賢,作亂於東宮,分離朝堂,欲與柳公相抗。柳公乃國之重臣,豈可受此疑忌之辱?此等人當儲君,社稷將亡!若不責問太子、再更賢明,則我陛下之大業一夕則墜!若諸公打算與本官匡扶國家,便擇日發難,誅殺存肇等人,威挾太子!此事若成,汝等之功足可遮蓋群臣,封侯賞爵,取府庫中十萬金銀,豈不也是輕而易舉?”
張田陡時一驚,額頭上沁出了幾點冷汗。他沉吟了片刻,便把額頭上的冷汗一擦,咬牙說道:“在下恨存肇那廝久矣,今日若能殺他,叫我幹什麼都成!”
眾兵士跟著這位張田久了,素日也驕悍慣了,亦不懼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沉寂了片刻,便紛紛出言贊同。鈕遠大喜,便與他們詳細謀劃開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