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二章 曲終、人散(五),清明祝,古橋頭,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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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龍聽了這話,手中的筷子不禁顫了三顫,微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好!那我此去也無遺憾了!”說罷,他便狼吞虎嚥地吃起來,十分安心。

當他撂下碗時,身前突然照射進來一束陽光,那溫暖的光芒打在他清癯的臉龐上。

“葉大人,你來送我嘍!”元龍大笑數聲。原來是葉永甲開啟了牢門,慢慢走將過來。

“我是今日的監斬官,”葉永甲此刻的心情已然平淡了,“特來提您出獄,送先生最後一程。”

夏元龍整了整衣袖,又搓了搓臉,高揚起脖子道:“走吧。”

葉永甲卻向後面的人一擺手,與夏元龍作揖:“我想最後和先生多說幾句話,不知尊意如何?”

“可以。”夏元龍痛快答應了。

“您真覺得書院這麼搞下去,能救百姓麼?”葉永甲面容凝重,“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您應該敞開心扉了。”

夏元龍撣去衣服上的灰塵,心平氣和地說:“說出來大人可能不信,但夏某從未想過這類問題。只要明白是正確的方向,那無論如何都要衝殺上去,奮不顧身。至於成功與否,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非人所預知也。”

“不妨如今思考一下。”

夏元龍沉吟片刻,復搖頭道:“我腦子笨,還是不知道。不過葉大人如此咄咄逼人,是要我承認他衛懷投降是對的嗎?”

葉永甲一笑:“晚輩絕沒有這個意思。但是連腳下的路都看不透,連懷疑的聲音都容不下,如此書院,失敗自是必然。”

“您說這麼多,可謂思慮宏遠矣。可在大人手裡,究竟要怎麼改革呢?”夏元龍似乎是不甘示弱,丟擲一個尖銳的反問。

“我任京中大臣,於朝中自行改革,從內而外,能獲良效。至於反對之勢,雖可百計頑抗,勢焰也終不會有現在這樣,壓倒性的力量。”

夏元龍哈哈大笑:“如果這是內部能解決的事情,天下恐早就清明瞭。一個久病纏身的朝廷,就該藉助外力推他一把,無論往末路還是生路;若紮根於其中,則會為那個腐爛透頂的規則束縛,將永遠的孤立無援。”

葉永甲不置可否,只答:“拭目以待就好。”

“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夏元龍用手遮蔽起耀眼的陽光,“希望你真能擔當起我們的後繼者。”

“你還是說了‘我們’二字。”葉永甲慢慢站起,背過身去,兩旁的卒子已經近前來了。

“他衛懷歸根到底還是開創了一個時代,儘管太過短暫……”他漸漸閉上雙眼,感覺身體被人架了出去。

嘭!

炮火又響一聲,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出兩個彪形大漢,身穿一襲紅衣,手捧闊口砍刀,一臉喜色地走上臺去,直直挺著肚子,站在兩側。

葉永甲正對著行刑臺的背面,坐在太師椅上,兩旁有一干軍士簇擁,書辦在身後彎腰立著。

“大人,該開始了。”

葉永甲攥著令牌,遲遲不肯下令,這時聽炮聲響過,再無猶豫之機,便咬牙扔了下去。

“午時三刻,行刑!”書辦撿起令牌,扯開嗓子吼道。

只見遠處押來一名罪犯,兵丁將他項上的木枷拆了,手上的鎖鏈開了,一路將他推上了臺。

“該犯夏元龍,所為謀逆之罪,膽大包天,無視皇憲,可恨至極!今斬於市裡,以警黎庶!”書辦捧著文書,高聲唸了一通。

夏元龍走到劊子手身前,環顧起周圍的百姓,無不面如死灰,揪心地看著他,竟無一人敢出聲。

他很喜歡這安靜的氛圍,在臺上肆意地走著,感受清涼的微風,彷彿從沒曾享受過此等自由。

“好了,”他看著刀背上自己的倒影,“動手吧。”

“爹,爹,爹……”

這時從人群中傳來一個撕心裂肺的喊聲,是一個孩童,穿過厚厚的人群,正跌跌撞撞地要跑上來。

夏元龍猛然轉過身來,驚慌地衝了上去,把那孩子抱在懷中。

“爹……”那小孩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話斷斷續續地,“你……你為什麼死……你不能死……我要你下來陪我玩兒……”

夏元龍眼圈都紅了,他無言地拍著兒子的腦袋,低聲細語地安撫著。

“爹爹……我頭暈,頭暈……”

“那是你哭得,”他強忍著悲傷,苦笑了一下,“別說的這麼難聽,什麼死不死的。”

說著,元龍把孩子挪到他身前,指著臺下的萬千百姓說:“你看,這麼多人來瞧為父呢,熱鬧得很,對不對?”

“我不管……”孩子仍然哭著。

“你這麼小年紀,哪懂什麼死啊?我的命沒了,還有魂飄著,魂再沒了才算死呢。”夏元龍緊緊抓著兒子的手,“你以後是看不見我了,但我這魂兒還能陪你呀。放心,爹不會走,一直都在你邊兒上。”

“那個衛懷叔叔離這很近,你沒事就煩他去,他想從此自在了,沒這好事!也算罰罰他了。”夏元龍又拍拍他的腦袋,笑道,“走吧,走吧!”

那孩子被兵丁們帶了下去,夏元龍不捨地鬆開兒子的手,看著後者的背影,這般剛強的人竟緩緩流下了眼淚。

他盡力讓自己不再眷戀什麼了,便閉上眼睛,再次張開雙臂。

嘭!

滾滾的硝煙瀰漫著刑場,隱隱約約看見那大刀閃著銀光,手起刀落,砍下去了。

……

“結束了?”蔡賢卿正在替新晉侍郎的葉永甲收拾行李,見他悶著頭走來。

“結束了,夏元龍……死了。”葉永甲睜大眼睛,那場面甚至一閉眼就能回憶起來。

“一切從新,”蔡賢卿嘆了一口氣,勸慰道,“這是該您接下這份重任的時候了。”

“嗯,”他吞一口唾沫,望著天邊的霞光,“時辰不早了,你去館舍知會使者,馬上出發!”

蔡賢卿去叫來使了。而葉永甲自感無事,急需散心,便先策馬奔出城外,見四面環水,農田一望無際。他正勒馬,卻聽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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