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法家易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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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法家易於開
如果前面兩個因素或許讓拓拔鋒殺張承烈之心有所鬆動,但真正讓他徹底意識到自己這次殺不成張承烈的,卻是唐啟瑞。
這廝打著進京勤王的幌子,未經調令,擅自將整鎮兵馬從牧馬城調來了京城,在皇家獵場南苑擺開架勢,搞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勤王演習”,大炮的轟鳴聲連皇宮裡都能聽到。
最令拓拔鋒心寒的是,鎮守京畿的幾萬禁衛軍居然對此置若罔聞,甚至連主將都找不到,更別說出兵鎮壓了。
拓拔鋒與恭德密謀殺張承烈本是極其機密之事,可他們還未付諸實際,張承烈便離奇失蹤,隨之京城殺張流言四起,外國大使出面干涉,然後唐啟瑞南苑陳兵……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拓拔鋒即使再遲鈍,也明白張承烈是殺不成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為很多人不想張承烈死。
當這個念頭在拓拔鋒心中升起的時候,他冥冥中隱約頓悟,仰天長嘆:“天命去留,人心向背,確不是我能左右。”
一時意興闌珊,徹底斷了殺張承烈之心。
冷宮內,馬玉豐身無寸縷地被釘在木樁上,一個面無表情的劊子手捏著一把鋒利的小刀,熟練地從他的胸脯上剮下指甲蓋般大小的皮肉,疼得馬玉豐呱呱亂叫。
痛到極處,馬玉豐想張口大罵,嘴裡卻只吐出一串不成調的音符,原來,在行刑前,馬玉豐那條舌綻蘭花的舌頭已經齊根割掉了。
“九百八十二!”旁邊的監刑太監大聲喊道。
冷宮外,恭德太后斜倚在鳳輦上,雙目微閉,似乎馬玉豐如野獸般的嚎叫如美妙的音樂,讓她聽得如痴如醉。
本來,恭德太后是要殺張承烈立威的,現在張承烈跑了,那麼她的那些手段只能用在跑不掉的馬玉豐身上了。
說實話,比起張承烈,恭德太后更忌諱、害怕馬玉豐這種弒主的狠毒奴才。要知道這些人每天呆在皇宮裡,服侍皇帝、嬪妃、皇子和公主們的飲食起居,背地裡居然連皇帝都敢毒殺。
景憲雖然只是個傀儡皇帝,但他畢竟的大慶王朝名正言順的九五至尊,居然被一個當權太監在光天化日之下毒死,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恭德太后初掌朝政後辦的第一件事——殺張承烈便辦得極不順利,這讓她感受到了危機,擔心自己有朝一日如景憲皇帝一般死得不明不白,於是決定將馬玉豐在後宮裡凌遲處死,她要千刀萬剮馬玉豐,讓後宮乃至整個朝廷的人都知道:我恭德太后可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
看著那些瑟瑟發抖的太監宮女,恭德太后明白她的目的達到了。
張承烈終於見到了那道上諭:“內閣軍機大臣外務部尚書張承烈,夙承先朝屢加擢用,朕御極復予懋賞,正以其才可用,俾效驅馳。不意張承烈現患足疾,步履艱難,難勝職任。張承烈著即開缺回籍養痾,以示體恤之至意。”
“殺頭滅族”換“開缺回籍”,張承烈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因此他二話沒說,立刻收拾細軟,包了一節車廂,帶著一家老小踏上了返鄉的列車。
因為張承烈知道,自己多年手握重權,處理過不少人事,雖然提拔了不少人,得罪的人也不少,尤其是衍族皇族,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只要他多一天身在京城,就多一天不安全。
要知道現在的張承烈可不是大權在握的軍機大臣,而是一介罹罪平民,只待風聲一過,這些人要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以張承烈多年為官的經驗,要想真正避開殺身之禍,唯有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時值歲暮嚴寒時節,連日陰雲密佈,北風呼嘯,昨夜的一場大雪給張承烈的返鄉之途定了一個基調,那就是清冷。
張承烈獨自坐在車廂後邊靠窗的座位上,看著別節車廂烏鴉鴉全都是逢迎送往的人群,而自己的這節車廂冷清得如遍地的白雪,回想起往日出行時的儀仗威風,頓時百感交集。
“宦海沉浮,茶涼人走,果真不外如是!”
正當張承烈感慨人生如夢的時候,站外一中年書生獨自踏雪蹣跚而來,張承烈定眼一看,這人居然認識。
來人正是憲政編查館提調易於開。
當年易於開從東夷求學歸來,張承烈見其才,與劉行之一同舉薦其為憲政編查館提調一職。這官雖為四品,其實是一閒職,說白了就是一個給王公貴胄講什麼是憲政的講師而已。
張承烈一生喜好拉幫結派,提攜親信,承他恩惠的不乏封疆大吏、軍旅將官不勝列舉,沒想到他如今落難,來為他送行的卻是手無寸權的易於開,感慨之餘,張承烈心中居然有了一點小激動。
“兮子,這個時候你來送我,就不怕丟官掉腦袋?”張承烈起身將易於開迎上車,拉著他的手打趣道。
易於開聞言,長嘆一聲道:“像張公這樣的一心為著大衍辦事的股肱之臣都會憑空遭此大難,這個朝廷已經腐朽得沒藥可治了,這官不做也罷;至於我易於開這顆腦袋,他們真心想要,那就拿去吧,易於開此時此刻,只想送張公一程,別的便顧不得許多了。”
易於開的話讓張承烈冰冷的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暖意,本以為掩飾得很好的失意之情瞬間崩塌,千般情緒湧上心頭,情不自禁地詠出一句詩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張公後悔了?”易於開眼睛忽地一亮,笑問。
“這世上可沒有後悔的藥。”張承烈順口答道。
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易於開是學貫古今,背後的身份是法家天下行走,絕不是普通的趨炎附勢之輩。張承烈和劉行之當年共同舉薦他為憲政編查館提調,確實因為他對君主立憲有極高的見解。
只是張承烈和劉行之二人仍然低估了易於開。
事實上,易於開不僅對君主立憲瞭解極深,而且還有一整套執行體系,他甚至認為,自己便是為君主立憲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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