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卷 第二十三章竇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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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南街這處地方,距離京城西門最近,京城以西離得最近的就是邢臺縣,十幾年前邢臺往西千百里大旱,連年顆粒不收,朝廷那幾年更是入不敷出,連開倉放糧都做不到。”
“於是,那些逃難的難民就只好往東走,來到了京城,你可知當年史料記載,有多少流民?”
姜思豎著一根手指,搖頭晃腦的。
溫如惜好奇道:“多少?”
姜思伸出手,一驚一乍道:“一千萬!”
“這麼多!”溫如惜著實被震驚了一下,大夏幅員遼闊,但總人口加起來也就五六千萬,當年那場災難竟然波及到了近五分之一的人!
可惜那個時候她年紀尚幼,又還在玉清宮學藝,是以對於這一段歷史並不能感同身受。
只能從冰涼的史料記載中,瞧個一知半解。
姜思點點頭,繼續道:“這還只是個大概的,那些一股腦的都湧入了京城,可京城雖大但也無法一下子容納這麼多人,那些人在城牆下苦苦哀求的好久。”
“明德帝不忍心,這才開了口說在城西一塊劃了片地界,給那些難民居住。”
“可難民苦了多久?一見到光那就跟你方才見到的情形一樣,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當年京城就因為這些難民、流民,爆發過一場不小的暴亂,最後還是被禁軍和駐紮在城外的驍騎營給硬生生壓了下來。”
“是以京城本地人一直都很厭惡這些流民,連一些雜活都不肯這些做,於是慢慢的也就演變成了現在這樣。”
“而鎮壓過後呢,據統計當年那場災難過來活下來的據統計也不過四五百萬人,死了足足一半以上啊!”
“自此大夏以西的地方人煙罕至,愈發的荒涼了。”
大夏極西之地乃是一片無盡沙漠,據說這片地方連著可是萬魔匯聚之地——魔域。
那魔主的老巢正是在此地。
溫如惜等人其實並不知道魔主姓甚名誰,就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只曉得對方常年帶著一張鬼面閻羅面具,世間叫了那麼多年魔主,是以也就當魔主就是這人的名字了。
說到底名字也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又是極西之地。”溫如惜道,“難不成又是那無惡不作的魔主幹的?”
聽到這話,墨卿與還沒說什麼,姜思就不樂意了。
姜思道:“怎麼什麼都要往人魔主頭上扣鍋?”
“這大旱之時,人魔主都死幾年了,屍體都涼了,怎麼出來作惡?”
溫如惜一噎,道:“是我狹隘了。”
墨卿與難得道:“別什麼事情都往別人頭上推鍋,指不定你成天聽的那些話全都是謠言,人魔主說不定連魔域都沒怎麼踏出去過。”
她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為了打架,她連魔宮都不願意出去。
活了上千年,墨卿與甚至連魔域到底有多大都不清楚。
只曉得魔域大致分為了一都十二城,以及十二位天魔城主罷了,就這她都沒把十二位天魔認齊全。
魔主也真是白當了這麼些年!
三人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墨卿與此行的目的地。
昨天去大理寺順手救下的那一幫百姓中的老頭的家裡。
老頭姓胡,世代就生活在城西南街,可十幾年前的那次災難讓這原本也算是富饒的南街成了眾矢之的。
那些個當老闆的一聽到他住在城西南街就直襬手,不肯再用他。
於是這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難過了。
墨卿與抬頭,這胡老頭的房子倒是比一路過來看到的房子要強的多。
起碼該有的都有,即便是裡面的擺設簡單些樸素些,但也勉強能遮風擋雨,不至於風餐露宿的。
墨卿與剛到門口,正在院裡挑水的胡老頭就立馬迎了上來。
“恩人來了。”胡老頭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長袍,微微對墨卿與躬身行禮。
墨卿與很淡然的受了這一禮,旋即道:“可還記得我昨日同你說的事情?”
“記得,記得。”胡老頭連連點頭。
將人引到了屋內,胡老頭略顯侷促的用手搓了搓衣角,道:“寒舍簡陋,恐怕怠慢了貴客。”
墨卿與直言直語:“不怠慢,我本是來問你話的。”
墨卿與見胡老頭走路姿勢略顯奇怪,話音一轉道:“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胡老頭一聽墨卿與竟然主動關心自己的傷勢,心頭一暖,連忙擺手道:“不妨事,就是些皮外傷,恩人想問的多半是那竇老哥和竇三孃的事情吧。”
“正是。”墨卿與點點頭。
溫如惜尋了個小板凳,雙腿併攏手搭在膝蓋上,一副乖學生的模樣坐在墨卿與身邊。
仰著頭眼中滿是好奇。
胡老頭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說起竇大哥啊,他也是十幾年前那場天災流落到我們這邊的,他老來得子,妻子在路上沒能挺過來,就去了。”
“他孤身一人又帶著個三四歲的孩子,頭開始的日子是不好過。”
“但漸漸等大家都安穩了下來之後,城裡頭也有老闆願意用竇大哥。”
“竇大哥年紀雖然大了,但幹活麻利,身子骨也比我們這些只會讀書的人好得多。”
“他原是邢臺縣的一戶農家,自小長在地裡常年勞作,來京城之後也只會幹些苦力。”
“京城碼頭需要的散工多,我們離的近,一來二去也就熟識了,竇大哥為人義氣啊。”
“有什麼好活都緊著兄弟們。”
“時間長了,竇大哥在我們這些散工裡也算是有了些名頭,他為人老實,做事靠譜,漸漸地也就成了一個小工頭。”
“管著我們這二十來個願意跟著他的人。”
“前些時日京城下了場大雨,碼頭被大水一衝全垮了,京城這又是天天船來船往的,這碼頭哪裡是有閒置的時候。”
“官家那邊放了話說要徵大量的人,即刻將碼頭修好,報酬十分誘人。”
“竇大哥是個有本事,硬是給兄弟們搶到了這麼一份好活,我們感謝都來不及。”
“可誰料那碼頭棧道用的木頭全是朽木,腳剛才上去沒多久就塌了,撥給我們修碼頭的木頭也都被蟲蛀的差不多,我們頓時就知道這差事有問題了。”
“竇大哥當即就去找負責這事的治粟內史討個說法,結果他剛走我們兄弟中有一個人去看那朽木如何朽到了什麼程度,還能不能補救。”
“可他腳下的木頭脆的很,一個不慎就落了水。”
“那幾天風又大,水也深,沒掙扎多久人就沉下去了。”
“邊上的幾個兄弟立馬下去救人,人是救上來了,但已經是回天乏術。”
“竇大哥剛找到治粟內史沒多久,就聽到兄弟們的噩耗,立馬就鬧了起來。”
“可誰知那治粟內史是少府寺的人,上頭錢給的少,他這邊也沒法子辦事,本來說是招些散工,出了事就往這些人頭上甩,所以開的價比市面上要高得多。”
“可這還沒開工就死了人,治粟內史氣不過,就讓身邊的官兵把人打了一頓,丟了出去。”
“竇大哥哪裡會讓兄弟們受委屈,他聽聞京城的大理寺最為公正,凡是有不公,皆可上訴求訪。”
“帶著一身的傷,竇大哥就去敲了大理寺的門前的大鼓,那是有莫大的冤情才可以敲的東西啊!”
“竇大哥去找大理寺我們誰都不知道,等得到訊息的時候竇大哥就已經被一個草蓆子裹了出來,被他們隨意的丟在了路邊。”
“竇大哥死的慘啊!三娘問起他爹的時候,我們都不敢跟她說,可三娘不小了,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她還要為她爹收屍。”
“竇大哥是為了我們兄弟死的啊!我們哪能讓他白死,於是我們拖家帶口的日日在大理寺門口吵著要個說法。”
“一連三日,都無人理會我們,直到第四天孫楨就下令讓那些官兵把我們都抓了進去,要治我們一個謀逆的罪名。”
“起初還有人破口大罵,但漸漸的他們斷了我們的吃食,也就無力再喊了。”
“若不是昨日恩人聖明,將我等救了出來,竇大哥的冤情如何有明瞭的一天啊!”
胡老頭突然跪地扣頭,衝著墨卿與行了一個莫大的禮。
墨卿與挑了挑眉梢。
只聽見胡老頭道:“老頭子知道姑娘是有大本事的人,聽聞姑娘在查孫楨的案子,他死前唯一有仇怨的人就是我們這群人了。”
“三娘只是個小女子,哪裡是孫楨那高官的對手,還請姑娘明察,千萬不要錯怪了好人吶!”
墨卿與支著下巴,道:“我還以為你要求我,為你們那竇大哥伸冤。”
胡老頭頭埋的更深,道:“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墨卿與語氣隨意,“我不能為你們那竇大哥伸冤,這不歸我管。”
胡老頭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墨卿與又道:“但你可以求我邊上這位,相信大夏長公主的名頭可比我好用。”
胡老頭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膝行到溫如惜面前,連連叩頭道:“草民無禮,草民無禮啊,竟不知長公主大駕光臨。”
溫如惜哪裡受過這樣的大禮,一時間手忙腳亂的,連忙將人扶起。
“老先生不必行如此大禮,我既為大夏公主,自然要為大夏的百姓考慮,我不曾知曉大夏國之棟樑中竟然出來這等蛀蟲。”
“等我回去查明,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公主殿下是有大恩德的人啊!”胡老頭激動地老淚縱橫。
在牢房裡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裡,他一度以為這世間再無公道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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