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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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今歌自然知道秦始皇聽不到，但她還是沒憋住在心裡吶喊，不然有些話誰都不能說，容易被憋壞。

殊不知，那大喊的尖銳，已經響遍在秦始皇的耳中了。

阿父，你感受到我的滿腔孝順了嗎！！！

像是字幕般一股腦的朝他砸過來，使得秦始皇都莫名覺得震耳欲聾。

“不錯不錯，我兒大才！”秦始皇心情不錯，爽朗大氣的哈哈大笑。

【我兒有大帝之姿！】贏今歌接下一句。

秦始皇哽住了，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秦始皇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好技能？既然能夠一下子就將文書抄好的法子，那麼……有沒有一下子就將路、房子修好的法子？

好奇的同時，當然也問出聲。

被詢問的贏今歌心頭只有一個疑惑：我阿父是覺得我萬能了嗎？

“阿父，這個有些強人所難了，我一時還想不到，這麼神奇的法子。”贏今歌無語了。

【就算是兩千年後，都做不到，哪有‘刷’的一下子，就將路給建好的？】

【我看起來是那種天生奇才嗎？】

秦始皇明白了，後世也沒有，也對，如果‘刷’的一下將路、房子給建好，那豈不是跟仙術差不多了？

“趙高，去找幾個墨家的弟子過來。”秦始皇吩咐道。

趙高能坐到‘卷王之王’秦始皇的心腹，還能讓犯法後被蒙毅判處死刑了，都特地釋放趙高，可見是個全能秘書的存在。

贏今歌聽到‘趙高’這個名字，好奇的抬起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長相儒雅一臉正氣的男子……【嗯？？這是趙高？那臭名昭著的大宦官？歷史誤我啊！】

【也對，如果一臉猥瑣滿身狡詐之氣，我阿父也不會視他為心腹。】

【可惜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①。】

心裡感慨了幾聲的贏今歌，眼巴巴的望著秦始皇，“阿父，你沒什麼要說了嗎？”

【阿父，我的賞賜呢？我，我也算有小功勞……吧？】

【雖然還沒弄出印刷術，好歹也要給些資金上的援助吧？我研發不用給人工錢啊？】

見秦始皇沒有下文（實則在聽她說趙高），暗示性的委婉提醒，傻兒子沒有餘糧了，地主！

秦始皇還在沉思贏今歌所說的‘趙高是臭名昭著的大宦官’是什麼意思，他也可惜，竟然沒說完，定是後世記載中，趙高做了什麼禍害之事。

然後，就聽到今歌問他要賞賜，眯起鳳眼，比他所有子嗣都大膽，“還要說什麼？”

贏今歌內心大喊‘賞賜啊’，臉上微微鼓著，“阿父，我研發印刷是需要人工和精力的，上次您賞賜的百溢黃金快用光了，支撐不住這次的研發專案。”

“好好好，賞，再賞。”秦始皇無奈的爽朗一笑，然後又問，“怎麼這麼快就用光了？”

就算是再不懂物價，秦始皇也知道，百溢黃金可不少了。

“阿父，公主府除了一個空殼子外，什麼都沒有，都需要新添置。”贏今歌心底翻了個白眼。

【那是我造出紙張的賞賜，怎麼能當做這次研發資金呢？印刷術，我想想，記得好像是要用鉛墨來著……你以為很便宜嗎？】

【除了墨家的弟子外，我得請多幾個工匠，也不知道那些墨家弟子高不高傲。】

【話說回來，等做出了印刷後，我是不是讓那些墨家的弟子折騰一下農耕用具？比如曲轅犁、變耕邊種的耬車、水車。】

【我要偷偷努力，不告訴阿父，到時候等我一份資金研發數份產品出來，然後驚豔阿父！】

此時，已經確認自己在秦始皇面前的人設是‘天資聰慧’，為了保持這個人設，贏今歌覺得自己也要捲起來了。

怎麼可以跟自己的偶像說‘我不行’呢？

秦始皇很期待，今歌能夠給自己什麼樣兒的驚豔，他不知道她所說的那些東西是什麼，但也清楚，是好東西。

反正少府司的那些墨家弟子們都沒什麼事情去做，都給今歌，看能有什麼東西來驚豔他？

然後，領著一批墨家弟子，帶著自己的賞賜，浩浩蕩蕩的回公主府了。

秦始皇作為大秦最高統治者，章臺宮和太極殿的事情別人打聽不到，但宮殿外的事情，大家想要打聽點訊息還是可以的。

華安公主只不過是送了一批椅子入宮，就得到了陛下的一波賞賜，始皇陛下（父王）怎麼這麼偏心？

特別是後宮，女子的地位本不如男，嫁娶更是掌握在陛下手中，受寵跟不受寵完全是兩種結局。

“你啊，也學學人家華安，你學堂時明明比今歌那死丫頭優秀，怎麼現在就被她壓在頭上作威作福了？”

“母妃讓人給你去尋寶物了，到時候進獻上去，不信就比不過那死丫頭。”

也有羨慕的，覺得今歌好厲害，跟自己婢女努力向今歌看齊。

公子這一邊，因為贏今歌是女的，不影響他們的繼承權，父王偏寵一些就偏寵一些唄。

封號又不是她獨有，至於賞賜……就那些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之類的俗物，母妃大多來自各國公主或者權貴之女，嫁妝本來就豐厚，哪裡會虧待自己兒子？

很快，秦始皇召集儒家和法家的學子們商議關於標點符號的應用，也幸虧現在是剛大一統，文字也剛一統，處在改革初期，大家也沒有多抵制。

反正，始皇陛下改革的方向還少嗎？郡縣制可比一切改革都要瘋狂。

其他人才知道，哦，原來這又是華安公主的‘進獻’？？

儒家學子雖然覺得這種標點符號會改變孔子學說的本意，但改革權在始皇帝手中，他還有大殺器‘紙’，儒家學子縱使憤憤不平，也忍不住上書提議由他們進行對儒家書籍的‘解釋’。

也紛紛給自己儒家學派的人傳信，你們必須趕緊來咸陽，別讓法家的那群賊子搶了先，我儒家經典講義，必須由我儒家學子來釋義。

道家、墨家、陰陽家、名家、農家、小說家、縱橫家、兵家、醫家……的學子們也紛紛奔赴咸陽，齊聚咸陽，我們學派的經義無須你們來幫忙！！

秦始皇也沒想到，這麼點小玩意兒，還能有這種效果？

是他忽略了各學派的門人對自己學派學說的崇尚了嗎？

當然，還有少許一些認為，不過就是釋義嗎？我自己買紙了，自己寫，自己傳給門下弟子，才不去捧嬴政暴君的臭腳！

卻不知，真正的大殺器，還沒登場。

這會兒，華安公主贏今歌正帶著墨家子弟，又建了個工坊，秦朝的墨是天然墨，得製造出人工墨，然後雕刻一批字，染上油墨或鉛墨……

墨家弟子們知道紙是華安公主弄出來的，一聽是始皇帝讓他們跟著華安公主的命令去做，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出於他們之手。

滿是興奮的準備大幹一場，特別是知道他們要準備研究什麼後，更是夜以繼日、廢寢忘食。

在研究什麼墨合適雕版時，另一個工坊，礦鹽被製作成了食用鹽，用麻袋裝著一袋又一袋的放在碩大的倉庫裡。

公主說，正在修建咸陽城的店鋪，等修建完成，就開店。

同時，她手下的宦官黃遠在訓練店小二和掌櫃，都要識字會算術的那種，忙著呢。

買來的貧苦人家出身的下人不會識字，為此，他們專找那種有資格考小吏卻始終幾年都考不上的黥首。

軍功爵位制度不能世襲，那麼以戰場拼殺出來的爵位，其後代有資格去參加小吏的考試，也就是衙門跑腿的那種。

想考的人數眾多，可蘿蔔坑的位置太少太少，還有很多人為了這個名額拼力學習，也是在家啃老。

一聽是華安公主旗下招人，沒有門路的黥首們當然接受了，這可是公主啊！萬一被公主看上了自己的才華，給始皇帝推舉了呢？

這一條通天路，是他們這些陷入絕望的黥首的希望，很快，就招收了一大批。

黃遠等人都是宮裡的人精，怎麼可能看不出那些來報名之人心思如何，pass掉了心思不純的人，也精挑細選的留下了七八個人。

贏今歌最近沒注意礦鹽轉變食用鹽的工坊進行如何了，正在帶著三兩個墨家弟子和工匠學制作耬車和水車，耬車倒是還記得，可水車這玩意兒太複雜了，只記得如何執行，具體細節如何拼湊組裝還得讓墨家弟子再研究研究。

天氣漸漸變冷，雕版印刷被研發出來，首先，贏今歌就雕版了一本部分秦律獻上去。

秦律共分18種，《田律》、《廄菀律》、《倉律》、《金布律》……等，共201支簡②，雕印是簡單，刻雕可不容易。

所以，雕版了一部分秦律後，帶著雕印板一同入宮，神情驕傲自得，一看就是得了什麼好東西要獻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