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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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怎麼能不激動？這畝產產量，大秦的黥首們就不愁了，攻打匈奴百越的軍費也不愁了！！！

可贏今歌最後那句‘可惜，現在國民幸福指數太低了，根本不夠開啟積分商城，想買也買不到’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砸了下來，打得秦始皇頓時清醒了過來。

國民幸福指數太低？不可能，黥首們怎麼會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不好呢？

大秦自商鞅變法以來，對黥首實行馭民五術：“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貧民”①。

在秦始皇看來，黥首不需要去了解自己的生活過得好與否，只需要聽從上位者的安排，為秦國統一六國而奮鬥，現在為建設大秦而奮鬥足矣。

黥首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可現在聽今歌此話，關鍵是……那些畝產極高的糧食，為什麼要以這個為標準？莫非，是仙人憐憫故以降下神器？

望著贏今歌，想要看看她神奇之處在哪兒，只是，剛抬眸看過去，那張臉滿是對他的尊敬與崇拜，熱切得像是……

近乎狂熱的專注，秦始皇還真沒在他的其他孩子眼中看到過，“今歌，大秦一統六國，百廢待興，你覺得該怎麼做，才能更好的管理偌大的疆土？”

旁邊的趙高：今天始皇陛下怎麼怪怪的？還問上華安公主了？她會什麼？

趙高那雙眼不留痕跡的掃向了贏今歌，之前他也調查過這位公主的事蹟，從小到大不受待見，學過幾堂課，沒有母族，平時也唯唯諾諾……

如果不是那些見過華安公主的人都說沒換人，趙高真懷疑華安公主是不是被人給換了。

“阿父，兒臣認為，雖然我們大秦滅掉六國實現大一統，但六國餘孽尚未除去，這是首要社會矛盾。”

“黥首是很淳樸的，只要能吃飽穿暖，他們就不可能冒著被殺頭的危險跟著六國餘孽鬧。”

“要麼，就將六國餘孽全殺了，不過阿父已經將六國王室遷到咸陽，那就不可能將他們再殺了，失信於天下。”

“休養生息，黥首們飽受戰亂五百多年，更希望現在能安穩下來，這樣能讓六國之人更快融入我們大秦。”

【我覺得，我說的這些，朝堂的臣子們應該都跟我阿父說過吧？肯定說得比我更好。】

【可是，不管是六國還是大秦的黥首，都只有這麼一個願望，可惜，上層統治者並不是這麼想。】

【大秦就是一輛戰車，控制這輛戰車的只有始皇一人，他有很多抱負，他想開疆擴土，秦直道能更快到達邊疆，長城能抵禦匈奴，想著在他在位期間，想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贏今歌知道秦始皇的目光看得太遠太遠，以至於看不見底層黥首，可她不是，她本就來自普通人。

秦始皇聽著贏今歌的話，沉凝幾分，這就是那所謂的‘金手指’選擇了她的緣由嗎？

黥首？

扶蘇跟著儒家淳于越學習，以‘仁’為本，那為什麼不是選擇了扶蘇？

“還有呢？”秦始皇見贏今歌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怎麼突然就情緒低落了？他對黥首很差嗎？

軍功授爵制度令黥首有了向上爬的機會，如果壯烈犧牲或者受傷退伍，國家都會給予補償，派人盯著落實。

法律嚴苛，除了能夠更好的管理黥首，也有讓黥首別犯法之意，大家都不犯法，國家不就更穩定嗎？

“培養屬於我們大秦的人才，管理舊六國之地，舊六國很多官員都是中飽私囊、貪得無厭的廢物之徒，繼續任用他們，只會敗壞大秦的名聲。”

【我覺得朝臣們都懂吧？還需要我說嗎？阿父，我只是個小笨蛋，哪裡會這種管理疆土的事情？我最多會給你送個小禮的寶貝閨女！】

【這些難題就不要問我了，我真的不會！嚶。】

“阿父，我最近在被秦律，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阿父不是在同一秦篆嗎？我還發明瞭標點符號作為斷句。”贏今歌趕緊轉移話題，“有利於培養屬於我們大秦的人才。”

獻上了一張紙，紙上寫著幾行字：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②

，逗號，一句話中間的一般性停頓

。句號，一句話說完後

？問號，表示疑問

！感嘆號，表示感慨、驚歎

“阿父，現在很多文書上的一句話，表達意思不清，容易引起誤會，咸陽發出的指令，到了地方可能就換了個意思，或許被官員抓住了漏洞。”

“就好像我上面所寫的那一句話，在不同的斷句中，卻可以表達出不同的意思，阿父，這個很重要，關乎到您對各郡各縣和邊疆的指令執行程度。”

【標點符號，兩千餘年封建朝代都沒有，導致學子們解釋前朝各代文學的不同，出現了各種文學派系。】

【雖然我不記得是誰發明的，但對於國家規定的文書中，更有利於學子們學習和理解書面語言，更好的表達思想情緒。】

秦始皇低頭看著這張紙上的內容，很清晰直白，一點文采都沒有，難道後代的學堂上，已經荒廢了？

不過，淺顯直白也有淺顯直白的好，一眼就看懂了，身為皇帝，他又怎麼不懂其中的好處？

“這個叫什麼？標點符號？的確不錯，不過，還是需要改進一下。”秦始皇點頭，並誇讚道，“今歌像朕，夠聰明，不像你扶蘇兄長，就只會死讀書，腦子都給學壞了。”

最近，扶蘇又因為他準備泰山封禪的事情而反對，惹惱了他。

不說他也罷。

看著自己新鮮出爐的愛女，秦始皇有著無比尋常的耐心和慈愛，“今歌，自從你做出了紙之後，朕便讓人抄寫秦律和各書籍，只是，太慢了，有沒有一種方法，能讓他們快速抄好一篇？”

【震驚，我阿父怎麼知道我有這樣的方法？】

【難道，我表現出來的智慧光芒如同太陽一樣耀眼璀璨，閃亮了我阿父的眼？？】

【所以，阿父才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嗚，阿父太信任我了，我怎麼可以讓阿父失望？】

頓時，贏今歌鬥志昂揚，精神振奮的亮晶晶那雙眸子看秦始皇，“肯定有的，阿父，你放心，我一定會研究出來，不讓你失望！”

【不就是印刷術嗎？拼了，那會兒唐朝的墨家都快沒了，唐朝能研究出來，我不信我不成。】

“阿父，給我幾個墨家弟子。”最後，贏今歌還是要了人才，她手裡的那群工匠或許搞不出來。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那擲地有聲的語氣，很是理所當然。

並在心裡大喊，【阿父，你感受到我的滿腔孝順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