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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這裡是後啼山地底,絕對不可能出現月亮,更何況是血月倒影,這意味著哪裡可能指向某一處。
招凝並沒有再多看,她自知不是探究的時候。
就在這時,頭頂紅幕噗噗噗摔下來幾個人影,李季等人都從血池之上衝了下來,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招凝和江堯這般無事,嚴陵甚至直接少了一根手指。
修真者傷口癒合的速度極快,但是並不代表著可以瞬間肉白骨。
好在只是一根手指並不會影響實力,但嚴陵的面色依舊很沉,無他,這麼多人中只有他受了傷,這無疑是在出糗。
李季掩著嘴假咳了一聲,故作安撫的說道,“嚴道友不必擔心,在其他修真界不好辦,但在幽冥修真界卻是小事,等出去之後,嚴道友買一株生骨花,很快就可以痊癒了。”
說得容易,生骨花這種肉白骨的靈藥價值近萬,豈會那麼容易。
但是現在不是為了這一個小傷而糾結的時候,嚴陵直接將手縮到長袖中,不耐煩地說道,“行了,這冥月府的入口也到了,現在總不會再出現什麼陰風和血池了吧,說吧,該怎麼進去。”
有嚴陵開頭,周遭趁機打坐調息的眾人也站起身來,李季說道,“這也容易,重新用冥月牌開啟禁制就行。不過,還有一件事我要向諸位說明……”
嚴陵擺擺手,“不用你說,這上古洞府中,到處都是禁制,且禁制強悍程度非我等能夠輕易破解的,而且,若是強行破禁,所受到的攻擊,直接作用於神魂之上,我等都沒有到金丹境,更沒有強悍的修魂之術,拿這些禁制沒有辦法。”
但他說完忽而頓了一下,嘴角卻勾起一絲詭異地笑,“不過李道友的己木天合大法不是修魂之術但勝似修魂之術,說不定能阻擋一次禁制反攻……”
“誒,嚴道友說笑了。”李季並沒有生氣,反而接著話說,“我的法力最多能承受一次,但是最好用在魂木所在之地。”
他這般一說,眾人都認可了,招凝並沒有插話,更沒有暴露清風拂神訣,她像是慣常喜歡隱匿在人群之中不引起重視。
就在這時,李季又道,“不過也不一定要這般冒險,李某得到冥月牌的時候曾聽聞過冥月府有關說法,這冥月牌不僅是開啟冥月府的關鍵所在,還能驅動冥月牌進入到冥月府中隨機一處地點,有可能諸位直接傳送到魂木附近。”
“你倒是什麼都說。”嚴陵哼了一聲。
這大概就是嚴陵和李季暗中打起來的真正原因,有了兩枚冥月牌,豈不是能無傷進入兩處地點,收益更可能是成倍的。
“李道友,待人真誠,我等自愧不如。”許修明拱手感嘆了一聲。
李季搖搖頭,“許道友過譽了,我不過是想得到陰風源石。”
既然是隨機傳入七個地點,李季所去之地不一定就有陰風源石,若是在其他六人的地點,他們私藏起來,李季也沒有辦法,索性就把話說開了。
“諸位若是見到陰風源石,我李季願意拼盡全力將魂木取出,並奉上薄禮。”
話都說道這種程度了,眾人也沒有在多說什麼,俱是預設了。
李季不著痕跡地吐出一口氣,七人在冥月府禁制前站成一行,冥月牌懸停在他們身前,在不約而同地法術靈光下,七枚冥月牌再次匯聚成北斗星辰模樣,府外禁制光幕像水面般泛起波瀾,隨著北斗星辰的光影轉動,那波瀾越來越頻繁密集,最後光幕好似一粒石子砸入到水中,徹底碎了波瀾表象,禁制光華便無聲地擴開一道圓門。
眾人彼此對視,同一時間飛身而起,召回屬於自己的冥月牌,在身形觸碰到圓門之時,冥月牌浮起神異地古文,流光沿著古文紋路走了一圈,緊接著所有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招凝被冥月牌帶入到了一處靜室。
這裡幾乎是空蕩蕩的,地面一隻舊黃的蒲團,在前方牆壁上刻畫著一輪巨大的月亮,月亮上龍飛鳳舞寫著一個道字。
閉關靜室。
招凝判斷出所在,四面皆無門,她並沒有因此焦躁或者失望,雙腿盤下,落座在蒲團上,目光微闔。
一剎那間,招凝好似換了一處新天地,彷彿置身於山巔之上,天空上的月亮明亮耀眼,巨大到近在咫尺,接天連地。
唯有招凝孤獨的身影印在圓月上。
這一刻,整個世間都是靜謐的,圓月無聲聚攏著月之精華,牽引著天地靈氣,慢慢繚繞在招凝周身。
往常沒有悟透的道法晦澀之處消失不見了,周遭好似有無數個虛影將道法從最初階段到最高境界細緻地施展開,很快招凝便感覺到修為在飛速的提升,一直摸到築基後期的瓶頸。
招凝睜開了眼,剛才頓悟一瞬的玄妙之境消失了。
不愧是上古修士的閉關修煉之所,即使無物,卻仍舊深藏著當年的感悟和心緒,幫助招凝更進一步。
她站起身,並沒有急迫地離開靜室,站在圓月道字面前。
這是冥月府的標誌,忽而將招凝伸手虛按在圓月之上,忽而將整個人的視角便的不同尋常,她彷彿成了冥月府,能感知到府內的一切,她能看到許修明傳入到了藏書樓之中,卻發現藏書樓中的書都是空白的,不信邪地將所有書都翻了個遍。
看到許可進入到煉器房,煉器房中還置放著一把彎弓,那彎弓上雕刻著古獸腦袋,像是古獸銜著躬身,許可欣喜若狂地將彎弓取下,卻險些被彎弓壓垮,但她聚起所有真元,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彎弓提起,再手腳並用,以腳抻開躬身,以雙手拉弦,整個彎弓猶如新月。
看到嚴陵在藥園中,藥園中大多數的靈藥已經枯死,雜草叢生,但他運氣極好的在雜草中找到了一朵森白的花,生骨花,他毫不猶豫地就塞入嘴中,就地打坐消化靈藥中的妖力。
而李季去了冥府寢殿,冥妖衛朔入了丹房中,江堯在……
江堯在冥月府正殿之中,站立在殿中央,目光直視上方寶座,那目光幽深,眉宇緊蹙,像是在和誰說話。
招凝神思微微一動,便聽見江堯的傳音聲,“幽都之門在哪裡?”
朦朦寶座上忽而出現一道影子,影子從寶座上站起,“近在咫尺,遠在天邊。”
而後那影子遙遙一禮,不知是像誰行禮,起身一瞬,影子便消散了。
招凝的視角從內向外,落在冥月府的大門上,直視著遙遠的血月。
時空在血月前方波動,帶來曾經血月處的畫面。
是招凝在陰風區域看到的巨大門樓,門樓後方站著一個同樣巨大的怪物,身高足有百丈,那怪物人身獸面,且三頭六臂,肌肉虯結,六隻手中五隻都抓著法寶,唯有右側最上方手臂的法寶不見了。
每一張臉都是怒容,可他卻站在門樓後沒有動,至高處有一物彷彿是夜幕中唯一的星點,星光散落在他身上,好似禁錮住了它的行動。
忽然間,門樓前方浮起一層清光禁制。
秦師叔。招凝辨認出門樓前方的身影。
在怪物和門樓的反襯下,秦恪淵顯得那麼渺小,他一身蒼崖湛藍袍,脊背挺直,一手橫著無鋒劍,一手扣在劍身上,以血做禁,一層又一層的禁制加持在門樓上,直至最後,他持劍轉身,隨手抹去嘴角的鮮血,神色冷極地消失了。
秦恪淵離開後,怪物終於衝破了星光禁錮,三顆腦袋同時咆哮,嘶吼聲隔著時空都震耳欲聾,他一隻手猛而向高空一探,伸手摘星,星光隱去,卻見那並非是星,正是招凝不久之前得到的星雲劍丸。
星雲劍丸即是落入到怪物手中,又怎麼會出現在幽冥拍賣會?幽冥拍賣會的幕後人難道是和幽都有關係,還是說是闖入幽都的他人將星雲劍丸得到轉交給幽冥拍賣會的?
一切就像冥月府的記憶一眼蒙著薄霧。
正當招凝隨著冥月府的記憶向前回溯,忽有所感,視覺迴歸到自己眼中,玄妙之景崩塌,她幕而轉身。
冥月府中出現了一道黑影,正是正殿寶座上的影子。
“啊,果真是噎鳴大人的氣息。”那黑影聲音無比含糊,只見他向招凝抱手一禮,在起身時卻說,“只有噎鳴大人能看到過去。”
“你是冥月府的府靈?”招凝猶疑問道。
“大人誤會了。”他似乎將招凝當作了噎鳴,“我只是冥月府殘存的一道氣機。”
當靈物沉寂千萬年,在歲月長河中便會形成一道氣機,這氣機接引天道法則,在法則召喚下從沉寂之中甦醒,這便是靈物現世。
氣機是沒有意識的,但幽冥之地太過特殊,是曾經的輪迴之地,是魂靈朝聖之地,受其影響生出一絲靈智。
但靈物現世,被人發現,氣機便完成了天道賜下的使命,很快便會消散在天地間。
招凝並沒有什麼惋惜的情緒,只問,“幽都之門那怪物是何物?”
“地侍鬼。”冥月氣機說道,“幽都侍神之鬼。幽都眾神隕落後,成為幽都重寶的守護者。”
招凝想起地侍鬼手中的五樣寶物,難怪在被星雲劍丸禁錮之時卻沒有御使寶物反攻,那是幽都重寶,地侍鬼無能也不敢使用。
可地侍鬼六隻手卻只有五樣寶物,招凝覺得這並不正常,“地侍鬼右側最上方一隻手守護的是什麼重寶?”
招凝只是試探一問,卻不想冥月氣機毫不猶豫地給了招凝答案,“魂淨瓶。”
他極為體貼地給招凝解釋此物,“魂淨瓶為幽冥至寶,可淨化萬物魂靈。”
難不成地侍鬼那般憤怒,是因為秦師叔取走了魂淨瓶?招凝心中喃喃。
就在此時,招凝忽而感覺到冥月氣機身形將散,
招凝抬眼卻看,他又一躬身,“能有幸得見噎鳴大人,無憾了。”緊接著就化作無數靈點飄灑。
閉關靜室中再次陷入到沉寂,招凝盤坐在蒲團上,眼神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秦恪淵是金丹境界來得幽冥修真界,招凝憶起當年她察覺到昆虛人心浮躁想去找秦恪淵解惑之時,秦恪淵卻許久未在清霄宗出現。
他是那個時候來得幽冥修真界嗎?可是昆虛修真界離幽冥修真界萬萬裡,怎麼可能在一月左右的時間來回呢?
招凝眼前是一巨大的謎團,她闔目,慢慢使湧動的情緒穩定下來。
等去極寒宮見到秦恪淵,應該就會有答案了。
無聲的靜室似乎連招凝的呼吸都消失了,但沒過多久,招凝又睜開眼,目光重新聚集在那圓月道字之上,之前試探此印,陰差陽錯地感知到冥月府視角,但招凝真正想要探究的卻是——
招凝忽而手訣紛飛,上古云紋遊動而出,漸漸匯成一字“破”,只見“破”字打入圓月道字上,再次無形波瀾,一物忽而在印記中呈現。
陰風源石。
李季想要得到的東西竟然藏在這裡,招凝能感知其中蘊藏著磅礴的力量,好似將之前經歷的陰風區域整個都壓縮成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即使在幽冥拍賣會上見過幽冥源石,招凝未曾仔細看過,這時才明白源石為何成為“源”,這石頭中的力量仿若無盡,如力量之源。
這一刻招凝微微頓住,身形一晃,再次出現是寂靈之府的園圃中,她看著裝置中四塊黯淡的晶石,和幽冥源石和陰風源石並不相像,但足足維持靈藥加速十年、堪比數萬年的靈力,會不會也是一種源石?
幽冥修真界不愧是遠古紀元最詭異的地方,這裡蘊藏之物的能量和作用已經遠遠超出了招凝的認知。
看來,藉助魂木離開幽冥修真界、拜訪極寒宮後,她還要到這幽冥修真界一探究竟。
招凝從寂靈之府出來,環視靜室,確定此處再也沒有額外之外,手中冥月牌上浮現的古字光華倒轉,招凝消失在閉關靜室中。
再次出現是在幽冥府正殿前方空地,江堯、李季、冥妖衛朔已經在空地上打坐等待了。
“沈道友?”李季起身打招呼,但眸子中的期待掩不了。
招凝並沒有多加隱藏,手掌一翻,陰風源石出現在手中。
李季眸子一亮,“陰風源石!”
說著便朝招凝拱手,“李季多謝姑娘割愛。”
說著雙手接過陰風源石,轉而又遞上一隻錦囊,錦囊中是一塊碎片,似乎是燒製的龜殼,“此物是我在冥山附近所得,應該是西極魔荒之物,雖是一塊殘片,卻能提前卜算出一次生死危機,提前知曉,也可早備化解之策。”
這就是李季之前說的薄禮,但這禮卻是不薄。
“李道友倒是大方。”冥妖衛朔哼了一聲。
“李道友向來實誠。”江堯補了一聲,似笑非笑,“恐怕手中不止一塊天機龜殼吧。”
李季沒有回話,只是笑呵呵地避開了話題。
他收好陰風源石,問招凝,“不知沈道友被冥月牌送去了何處?”
“靜室。”招凝簡單回道。
“靜室,居然會在靜室中。”李季呢喃著,在眾人認知中,靜室此處除了能修行便空無一物,卻不想還藏著源石,冥妖衛朔又哼了一聲,“想來,李道友算盡了都沒有算到吧。”
招凝瞧著冥妖衛朔這三番兩次陰陽怪氣地語調,察覺到之前應是發生了什麼,這時,江堯像是知曉招凝疑問,笑著解釋道,“沈姑娘有所不知,李道友可有一手好卜算,算到了好幾塊冥月牌去向何處,而他手中這塊正好去向冥府寢殿,可是他從衛道友手中換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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