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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力越來越大,這力道好似要將整座黃沙丘掀起。
招凝無心再在意其他,手上掐出法決,重力加於自身,將下沉的力量十倍百倍加劇,不動如泰山。
本在這風勢之下,原本以為要持續極久,卻不想風勢裹著一絲寒涼,突然間,天地蒼茫一片。
招凝抬頭,望原本黃沙漫天,卻是變成鋪天雪花,落入皮上即可化成水,目光再向四周看去,哪有什麼沙漠,哪有什麼黃沙,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雪山之巔,大雪覆蓋了綿延山脈。
大抵是剛才重力加持,下壓的力道過於沉重了,身形須臾之間便下沉了數丈。
招凝散去法決,但已經下沉的力量並沒有完全散去,僅從兩側溢位,震在山腰,便一瞬感覺山峰顫動,覆蓋滿整個山頭的白雪便在顫動中向下奔湧而去,形成雪崩。
若說第五層測得是心性之慾,那第六層測得又是什麼?
但四周除了雪山便沒有其他,好似和之前第五層沙漠試煉並沒有什麼區別。
這一刻招凝便不再多想,沿著雪崩的方向向下走去,既然有了上一次的行走,這一次自然也沒有什麼畏懼。
招凝步子比之前更加堅定,加快了許多,她甚至趕上了雪崩的速度,靈力自她腳下鋪開,硬生生止住雪崩下衝的勢頭,手中法決一動,重力再次壓下,雪被貼實在雪山上,再也沒有了下滑的勢頭,反而像是成了一道雪白的毯子鋪了一路。
剛走出雪崩邊緣十來丈,便看到一具尚未被雪崩覆蓋的屍體,且正巧橫跨在招凝前行的路上。
這具屍體也死去了很久,大抵是這裡溫度極低,使他的肉|身並沒有腐爛,只是完全失去血色,整個都被冰凍住了。
他們身上穿著的衣袍上的紋路還清晰可見,像是制式弟子法袍,上面勾繡著暗紋,但在衣襬處印著一個符紋,那是上古云紋“天”與“山”的結合體。
招凝猜測,這可能是宗門的標識。
有一塊玉簡散落在旁邊,向上的一面刻畫著同樣的宗門標識,翻開另一面,上面刻著的卻是計數“貳”。
招凝不解,只能暫做留存,她將先人屍體掩埋在一旁,重新踏上前行的路。
比之上一層,一路而去只有黃沙,熱浪溫度從沒有變過,到了這裡,招凝便感覺,每走出半里左右,溫度便下降些許,直到走出極遠,招凝都不由得讓雲絲千幻斗篷顯形,裹在身上,抱著手臂,逆著風雪一步步向前。
一路上,招凝前進的方向沒有偏過,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又遇見了不少類似之前宗門弟子的屍體。
同樣的,他們身邊亦有一枚或者幾枚不知用途的玉簡,招凝將他們同之前一般草草掩埋。
這好似在暗示著招凝,前路不好走,莫要再往前。
可招凝只抱臂走著。
時間再走過半個時辰的模樣,招凝再次遇見未知宗門弟子的屍體,此刻甚至也見怪不怪,掩埋之後,拾起落在一邊的一枚玉簡,其上的計數是“玖”。
招凝眉目一動,加上之前數枚玉簡,已經集齊了計數九字,她將所有的玉簡都拿出來,果真便見,那些玉簡按著計數依次呈現光華,而自行升空,九枚玉簡在招凝身邊轉動成圈,緊接著,光芒暈照在招凝身上。
她隱隱感覺到有什麼在自己身上打下標識。
招凝眉目微凝,展開左手,功法運轉,強行將那無形之力向掌心匯聚,忽而間一枚徽章掉落在手中。
徽章正面紋路正是這些人的宗門標誌。
思索片刻,招凝注入一絲靈力在徽章之中。
便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蒼老而威嚴的聲音。
“蒼莽山靈崖宗敬上,透過九層試煉青木塔,並持此徽章者,可成為本宗弟子或供奉。”
招凝一頓,衣袖一展,一張九州地圖在半空鋪開,這還是當年檢視九州殘卷時保留下的地圖,秦恪淵所贈,上面的標註比尋常地圖更加詳實,上到宗門秘境,下到坊市遺址,都有標記。
然而,招凝仔細搜尋,從上至下,從左至右,連凡俗之地也沒有遺漏。
但仍然發現,整個九州大陸,別說靈崖宗這個宗門,便是蒼莽山這處聽起來頗為巍峨的山脈都沒有看見。
靈崖宗在哪?蒼莽山又在哪?
看著九州萬萬疆域地圖,難道它只是小小無名之處,還是隱藏在西極魔荒未探索之地,又或者……不在九州大陸?
第170章
或許是上古掌控九層試煉青木塔的宗門,如今已經覆滅了呢?
招凝心中這般對自己解釋,不論這樣的解釋和之前的猜測有沒有根據或者道理,現在都不是糾結這個來源的時候。
她將徽章收好,抬頭看著白雪茫茫,雪山無盡,現在是要走出這第六層。
暫時沒有想到如何透過的方法,她站在原地,有些許的迷茫,一瞬間腦子中冒出一個念頭:既然沒有路,不如在原地等待吧,也許這些雪山會像之前一般,在下一刻就消失了,然後變成另外的場景呢?
但這樣的念頭讓招凝心中一激靈。
這不對,在看到無數先人死在這條路上的時候,她或許想要停下,但是當她看到了這麼多屍體,已經走了這麼遠了,卻仍舊想要停下,這不合理,就好像行了百里,在九十之處停下。
這是一種詭異的暗示。
或者是這一層隱隱對她的誘導,但好在招凝的心志堅定並沒有在這誘導中迷失,而是極快的反應過來,並從中得到了答案,既然是說停在原地,那麼出去的方法一定是向前走,不用猶豫,一直向前走就可以了。
招凝不再停留,她裹著雲絲千幻斗篷一步一步地向前,越到後面這路越是艱難,招凝最初運轉功法,讓自己半飄在地面上,才不會被地下的泥濘牽絆,但到了後面幾乎所有真元都去用來維持本身體溫了。
溫度越來越寒冷,若是換做普通的凡俗人,幾乎一瞬間手腳就能失去知覺,是滴水成冰、流血成凍的地步。
可是這樣並不能停下腳步,走到這一步,或許是為了出去,又或許是為了讓自己身上的血液流動起來,不至於在寒冷之中被冰凍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每邁出一步都好似要花費以往數倍的時間,在腳步落在雪中的剎那,要微微震動真元,才能感到腳上的知覺,否則一瞬間就會同地面冰凍在一起。
招凝又看到了一些屍體,這些屍體已經完全冰凍進了冰塊中,冰塊包裹著屍體的大小已經有三四倍之大,從外面看只能隱隱看到人形,而並不能看到裡面的人是否是和之前一樣的宗門弟子。
但是招凝卻還是有發現,這些人的弟子袍同之前的弟子服飾並不是一個顏色的,如果用九州常規的宗門制式弟子袍的規則來看,不同身份或者不同境界的弟子袍的顏色不一樣的,招凝懷疑這些人的修為可能更高一些,甚至也是築基境的。
招凝這般想著,腳步卻不能停下,明顯的,能感覺到只要稍作停頓,整個人就會淪為那冰塊中的先人,一瞬被冰封,並從那一刻開始,思維、意識、生機全部被凝固中。
他們是築基期吧。招凝腦子中遲鈍的想著,她感覺她也要堅持不下去了,腳下的動作越來越慢,可她的意志卻還在堅持著,至少她還能再向前走幾步,即使這動作慢,即使看起來好像已經逼近極限了。
就在這時,招凝忽而感覺到身側有一股暖意,她僵硬的轉頭去看,卻見一朵火焰從她的儲物袋中飛了出來,遲鈍的思維讓招凝慢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那並不是火焰,而是當初在奉神宮的時候,袁松給的鎮宮之寶,熾陽火精。
熾陽火精繞著招凝緩緩飄動,其上熾熱的溫度瞬間消融了周遭的冰凍,也驅散了招凝身上的寒意。
眼睫上的雪花化作水滴滴落,她微微垂眸,思緒好似快了一些。
一個自行飛出的靈器,好似有了靈智,招凝伸手,熾陽火精便落在招凝掌心。
招凝自從拿到熾陽火精之後就將它遺忘了,一方面以招凝的實力和靈器並不需要他,另一方面這東西總共才能施展三次,已經用了一次,如非必要招凝並不想浪費這熾陽火精。
可是這熾陽火精現在卻跳了出來,好像在催促著招凝使用它,只要使用它就能跨過這一層。
招凝盯著熾陽火精很久,久到她彷彿還是被冰凍住了,整個空間中只有熾陽火精在微微搖曳。
半晌,招凝提眸,莫名地環視了周遭一圈,沒有任何的發現。
她忽而將真元注入到熾陽火精之中,下一刻,極其霸道而磅礴的火靈力向四周鋪開,一瞬間冰雪消融,一路蔓延,百丈千丈數十里。
而這樣的擴散似乎並沒有停止,那些雪山上的雪也好似沒有辦法融化到底。
不知過了多久,便感覺到一股極其刺目的光線從遙遠的邊界線上爆發開,逐漸籠罩了整個空間。
招凝並沒有因為刺目而閉上眼睛,她目光如炬的盯著。
看著雪山消失、大地無形,直至最後,她又處在了一片空白的空間中,沒有上下之分,沒有四面八方之分,這裡空白的彷彿招凝只是其中一個雜點。
招凝垂眸看手中已經黯淡了半成的熾陽火精,沒有了風,它安安靜靜的,好似剛才的靈性都只是一瞬間的事。
她將熾陽火精收回了儲物袋中,不可否認,熾陽火精確實將招凝帶到了新的一層。
這已經是試煉青木塔的第七層了。
一個沒有空間、沒有時間,只有一片空洞的地方。
這裡好似在考驗著什麼,招凝隱隱有著預感,天下大道三千,證道各有方法,可證道之路漫長,仙路迢迢,也許是千年,也許是萬年,也許是她還沒有概念的時間,在這時間長河之中,一切皆無,一切都將成為過往,唯有一人獨身前行。
是孤獨。
招凝在原地盤坐,五心朝上,打坐修行。
和其他幾層一樣,即使這裡空洞,依舊沒有隔絕天地靈氣。
招凝心中對這般考驗沒有絲毫波動,或許其他人來也不會太過驚懼,畢竟沒有威脅,沒有恐懼,不過是一個人帶著罷。
就這般,招凝在無聲無息、無感無覺的空間中,慢慢修行著,濃郁的天地靈氣讓招凝體內的真元凝聚越來越快,漸漸的,天地靈氣以招凝為中心形成漩渦,靈氣源源不斷地湧入到招凝身體之中。
很快,好像突破了某一層桎梏,招凝的修為更近了一步。
已經是築基中期了。
但招凝並沒有停止,她繼續修行著,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築基境一旦斬凡之後,築基境的瓶頸幾乎都已經清除,只要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便能順順利利的晉升。
而招凝已經很久沒有這種一心修煉的時間了,對於招凝來說反而是求之不得。
但是對於他人或許不是,從築基初期晉升到築基中期,看功法強弱看修行速度,最快至少要一年左右,就這般在空白空間中獨獨一人待下一年的時間,是一種極大的精神折磨。
或許連試煉第六層本身都注意到了什麼,又或者被招凝這幅不修白不修的態度氣著了,修煉中的招凝感覺到周遭的天地靈氣的濃度正在下降,以一種極快的速度。
招凝運轉太虛六道靈源秘傳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周遭旋轉的靈力漩渦速度也跟著加劇,她彷彿是在跟第六層搶天地靈氣一般。
當太虛六道靈源秘傳施展到了極致,這吸收的速度甚至比天地靈氣衰退的速度還快上些許,到了最後,空間中的天地靈氣並不是衰退盡了,而是被招凝吸收盡了。
招凝睜開眼,竟有些意猶未盡。
這般修行,築基中期積累的程度都接近了一半。
招凝甚至懶得去看周遭是什麼情況,她思索了片刻,從寂靈之府中拿出百餘塊下品靈石,將靈石提煉濃縮成一塊中品靈石,而後以此獲得了數十枚中品靈石。
她手上法決一轉,憑空繪製法陣靈紋,再以中品靈石為各個法陣節點嵌入其中,製作成一個小型的修行聚靈陣。
聚靈陣將靈石中的靈氣慢慢釋放出來,雖然比不上之前天地靈氣的濃郁,但是卻比天地靈氣更加溫和一些,招凝便盤坐在聚靈陣的中央,繼續閉目修行,這般動作誓要將築基境中期的關卡突破才罷休似的。
但招凝的目的還是沒有達成,在藉助聚靈陣修行了些久之後,招凝發現整個空間中好似蒙上了一層古怪的法則,靈氣被完全束縛在了靈石之中,無法透過聚靈法陣將它釋放出來。
招凝無奈的睜開眼,看了看周遭,依舊是最初那般的空洞。
這一層空間好似就是要讓招凝在這裡無法修煉,像是關禁閉一般好好待著。
招凝對此只不過最初的無奈一眼,略作思考,便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張矮榻,一張憑几,一張小方桌,小方桌上還擺放著茶水。
她就半倚著憑几,手中拿出之前秦恪淵給她的古書,慢慢翻看著。
閒適異常。
這本書是一本野志,講的是大破滅的事。
書中講了大破滅的時候爆發了一場天人大戰,那場大戰格外的驚天動地,甚至連星辰都擊碎了數顆。
那時候的九州,每天都能經歷流星雨,流星雨落在九州各個角落,帶來了很多奇珍異寶,甚至還帶來了很多破碎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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