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鳳凰山上鳳凰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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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這是什麼？”我問小破系統。

系統：不知名鳳凰的尾指末節。

我將黏附在鳳凰骨上的泥土擦拭乾淨，問小破系統，整座丹穴山上是不是有很多這種骨頭？

小破系統立刻將整座丹穴山掃描了一遍，最後給了“8”這個數字：就這麼多。當年龍漢量劫，三大聖族鬥爭得太厲害，往往是傾巢出動。就是未成年的小崽子都要上戰場殺敵拼地盤。被丟在老窩守家的，少之又少。

我咋舌，這種打法太奔放了，完全是顧頭不顧腚啊。難怪最後三家都被人抄了底。

我將六隻彩雲童子從系統空間的靈脈裡帶出來。吩咐他們幫我找鳳凰一族遺落在丹穴山各處的遺骨。小破系統收了我一點積分，影印了四份標註好地點的地圖給我。我將其中三份分給彩雲童子，讓他們去尋找三根鳳凰骨。剩下4根則由我自己搜尋。

這些生於雲朵和彩霞中的童子真的很聽話，也很任勞任怨。丁點的小傢伙，得了我吩咐比當初從我手上拿到護身符還高興。很快就拿住地圖分好組，又從我這裡拿了鐵鍬、鐵鏟，向丹穴山上三個方向分散去。

有小破系統的地圖的幫助，散落在五處的8塊鳳凰遺骨很快搜集到。其中四塊屬於一隻鳳凰。這隻鳳凰死時極為幼小，用小破系統的話說，還沒有破殼呢。

227，

我將鳳凰遺骨收攏到一塊，回到孔宣棲息的梧桐樹下。我盯著這些鳳凰遺骨看了一會兒，然後抽出手機，開啟V信，點開家庭群。雖說我早早就穿越了，因為有手機的關係，和家裡人一直沒有斷過聯絡。

戳開家庭群，爬了一下聊天記錄，發現今天除了早上的例行打招呼，沒別的。我的目光掃向群成員列表：李秀亭——我家太后；李立青——本公子；吳俊傑——我爹；吳震天——我家大公主，也就是我姐姐……等等，我眼神一頓：徐二狗這狗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群成員列表裡？四個小時前他還不在呢！

徐二狗，本名徐飛宇，我大學兩年的同宿舍友。大一、大二的時候，徐二狗曾經不計其數地叫過我爸爸，叫過我“兒子”爸爸、叫過我“孫子”爸爸。遙想那段青蔥歲月，我雖未成年，也是真心實意地將這小子以及另外兩個崽兒當做親兒子、親孫子、親重孫來關愛的。

但這不代表徐二狗可以進我家的V群！

我手指在手機上啪啪啪一陣亂按，恨不得在平滑的螢幕上擦出火花。我發出資訊，質問徐二狗為什麼在我家群裡。訊息剛剛發出，我又連忙撤回。我忽然想起來我在家裡的地位，只能勉強和親愛的父親吳俊傑同志齊平，有時候還不如他。我絕不能用這樣暴躁的語氣在母上與大公主面前說話。這是大不敬，要被拉黑甚至踢群處置的。

我直接點開了徐二狗的聊天框，將剛剛刪除的質問單獨發給他，要他給個交代。

徐二狗沒有立刻回覆我，可能在忙。想到這個傢伙是個花錢如流水的富二代，我決定不捧著手機等他了。

我戳回家庭群，圈了我親愛的家人。

李立青：親愛的爸爸、媽媽、姐姐，你們還愛我嗎？@李秀婷@吳俊傑@吳震天

李秀婷：愛的

吳震天：爸爸媽媽姐姐永遠都愛你哦~@李立青

吳震天：愛的。我昨天晉升元嬰了，你還在金丹呢？

吳震天：你要加油啊。我看了好多洪荒小說，洪荒世界太險惡了。

唉，我要怎麼告訴她，突破金丹這個事不是我加不加油的問題。

我和家裡人聊了聊，親情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我收起手機，再次看了一眼攏好的鳳凰骨頭。

我老婆，孔宣，曾是世間無數只孔雀中的一隻。現在，他進化了，卻成了僅剩的鳳凰。

我忽然有了一點多愁善感。我不禁想到，作為鳳之末裔，孔宣午夜夢迴會不會感到孤單呢？他是否也想念他的親人。

我很快有了答案：肯定不會。畢竟他有我，而且很快會生下我們的孩子。有我和孩子陪伴在他身邊，他怎麼會孤單呢？絕對不可能！

他只會幸福快樂，就像童話裡的王子一樣。

可是，他特意跑去祖龍大墓尋找他爹元鳳的線索哎……

我捧著臉沉思，而後仰頭問孔宣：“親愛的，你們丹穴山晚上真黑啊，我有點害怕。我點個亮，你不介意的吧？”

孔宣一直睡在梧桐樹上，這一整個白天就沒見他動過。現在我在樹下喊他，他也不應。

他不吱聲，我就當他同意了。我從系統商城兌換了一根三魂七魄九轉回生燭，沒要賣家像上次那樣，提供新增興-奮劑之類的服務——hold不住，完全hold不住。

我剛把雪白如上等羊脂玉的三魂七魄九轉回生燭拿出系統商城，眼跟前突然“噗”一聲冒出一團火紅熾烈的火團，亮得很，大半丹穴山山頂都被照成了白晝。

這個巨大的火團不是我自己點的，而丹穴山山頂除了我只有孔宣。我看著亮堂堂的火團，手裡握著的三魂七魄九轉回生燭，頓時有了那麼一絲拉尷尬。這是讓我點呢，還是不點呢？

小破系統適時地遞了一個臺階給我：點了吧，積分都花出去了。這玩意不好儲存。而且破商家不給七天無理由退貨。

228，

我把三魂七魄九轉回生燭點了。那一簇小小的幽藍火光，在大火球的襯托下，顯得那麼渺小，柔弱，沒有氣勢。

我盤腿坐著，靜靜地看著八塊鳳凰骨逐漸氣化，最後變幻出縹緲的幻象。

孔宣忽然從樹上落到地上，化成人形站在我身邊。他看著我面前逐漸變大的鳳凰“幻象”，一言不發。

我扭頭，衝孔宣笑了一下。四聲或蒼老或清脆的鳳凰鳴叫聲在我腦後響起，一飛沖天。我伸出手，將那隻從“幻象”中落下，還沒有孵化的鳳凰蛋接住，收到懷裡。

孔宣抬頭仰望頭頂上肆意飛舞的四隻復活的鳳凰。四隻鳳凰身上燃燒著火焰，將整片渤海都照亮、染成火紅色。丹穴山山脈正在休憩的群鳥，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紛紛向高空中飛翔的鳳凰飛去，追隨在他們身後。

孔宣慣愛冷酷的俏臉，逐漸被激動取代，被天空之上的火光映襯出紅霞一片，瑰麗極了。他忽然低下頭，向我，目光在我手上的鳳凰蛋上微微頓住。孔宣嘴唇微動，就在他張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雨”來。

我的臉上沾上了幾滴“雨點”。我伸手摸了一把，低下頭看手上，發現並不是純淨透明的雨水，而是猩紅灼熱，透著一點香味的血水。我和孔宣不約而同抬頭。就看到丹穴山上空只剩下三隻鳳凰在飛翔。血雨並不是天上降下的雨水，而是這三隻鳳凰眼中滴落的血淚。在這三隻鳳凰上方，有一團巨大的火團，如同金烏化日一般，幾乎將整個天空都遮蔽。我愕然，隱約能聽到悲蒼的鳳凰啼鳴從火團中傳出。巨大的火團赫然是那隻不見的鳳凰變化而成。

我不由得出聲問道：“他要做什麼？”這看著像是要做出一番大舉動的樣子。

我話音剛落，不等孔宣或小破系統回答，就看到那團巨大的火團向丹穴山山頂這邊兇狠地砸過來。

我：！！！

我特麼不會死在這裡吧？！！

我下意識就要還手，去阻止這一場“悲劇”。孔宣突然出聲，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我們兩個就被巨大的火焰包裹住。我感受到一股灼熱，那種從心口中流淌鮮血，叫人心頭滾燙的灼熱。但我沒有受傷，更沒有死亡，心裡卻感受到莫大的哀痛。

火焰很快熄滅。丹穴山從巨大的火焰中汲取了足夠的能量。三昧真火燒燬的梧桐樹焦灼的傷口肉眼可見地在恢復，變得生機勃勃，瘋狂生長起來。在丹穴山山頂最高處，一株全新的梧桐樹破土而出，迅速生長，伸展枝丫。很快就有千丈高度，冠蓋碩大遮雲蔽日，足足佔據了半個丹穴山。原本長在丹穴山上的梧桐樹在這棵新生的梧桐神樹的陪襯下，變得矮小，都成了它的弟弟。梧桐神樹停止伸張後，頂端的枝丫開始盤旋，逐漸變化成一個鳥巢的形狀。

半空中，剩下的三隻鳳凰衝我們這邊，準確地說是衝孔宣這邊鳴叫起來。下一刻，孔宣變作鳳凰形態，飛向了那三隻鳳凰，而後被同族帶到了新生的鳳巢中。

我把鳳凰蛋抱在懷裡，沒有去打擾孔宣和他復生的族人的敘舊。

不過我很懷疑他們能敘舊個啥。按小破系統的說法，孔宣是鳳凰一族覆滅局勢已定的時候，元鳳臨死前凝聚全部生命力凝聚誕生的生命。那時候，元鳳所剩生命力已經不多，給予孔宣的更少。如果不是這樣，孔宣不會在火山口孵化後是一隻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