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不敢回想的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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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日上朝吧。”太后沒有回身,在宮中幾十年了,丁點動靜她就可以猜出什麼。
白果有些意外這句話是從太后嘴中說出來的。
“不用這樣看著哀家,哀家是為了成周。”
她是不喜歡白果,但現在面臨的已經不是喜惡問題了,只要皇上能上朝,能撐住如今的成周,別說康樂郡主是正二品的監督,就是坐在她這個位置上她也能讓。
孰輕孰重她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孩了。
“只要你能讓皇上坐在皇位上,哀家給你無人能及的尊榮又如何。”太后語氣平靜,是歲月留下的對世事看淡的平靜。
白果沒有否認,但也沒有認可。
“康樂這一生的尊榮應該會是自己掙來的。”
白果這句話說的並沒有什麼特別,但聽到的人卻都覺得特別。
是,康樂郡主如今的地位被世人認可,走的穩妥平坦。
太后注意到了白果話中的用詞,微微皺眉看向白果卻是先看到了一道身影正在前方等著。
身型高大,氣場強盛。
周圍是想要過去討好又不敢過去的太監宮女。
若是其他人此時已經上前行禮了,可那道身影並不靠近,只是安靜的等著。
“能在戰場上領兵打仗還能揚名的人都不是善類。”太后沒有再往前走。
白果也看向了遠處等待著的身影,眼中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笑意。
太后沒有聽到回話,回頭正要看向白果就聽到嬤嬤提醒,“赤忠將軍過來了。”
太后沒能回頭,她看著那道身影滿含壓抑不住的氣勢走來,天地在他的腳步間被壓制淡化,侍衛在他的腳步間垂頭。
“參見太后娘娘,三小姐。”
人走到近前了,那股壓迫才是真的被世人所知有多強,太后身邊的嬤嬤不自在的後退了兩步,其他宮女臉上神色都在緊繃。
太后數年見過數千人的滄桑眼睛看過去,就見對方的眼眸是落在她身後的。
太后在這瞬間有片刻的恍惚。
這種場景她也是熟悉的。
在那人還在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看她身後的她的。
那是後宮眾多女人不敢回想的十幾年。
好像只要她出現的地方,她們這些人都不再存在,好像只要她活著,她們就永遠不能出頭。
所以在她死了以後,宮裡面高興瘋了的妃嬪有無數。
“龐陽哥怎麼進宮了?”
白果的問話讓太后回神,微微撇頭看過去就在那一身張揚到天地不容的氣場中有了一種奇異的恍然。
原來如此。
她記得,她最初見到的那個護衛是沒有這一身的壓迫威嚴的。
“龐陽擔心三小姐。”這話龐陽說的鄭重,同時眼神看向的是那些侍衛,暗含警告。
同時他的肢體都在保護著他身前的人。
太后手中的佛珠好長時間沒有動過了。
朝堂後宮中都在爭論的赤忠將軍,所求竟然如此的可笑。
也如此的大膽。
讓康樂郡主活著,相當於要天上的星月。
太后清楚自己此時能如此的平靜是已經料定了康樂郡主的結局,可此時她卻是不能確認了。
這成周國有權有勢的人一半在謀劃著讓康樂郡主死,可有一人能阻擋這一半的人讓康樂郡主活。
他敢於對抗這天地,他在準備著對抗這天地。
……
太后不願在想,擺手示意了倆人離開。
不論倆人是何種關係,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她都對付不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靜觀其變。
第二天清晨戈音給白果換上官服,將白果送上了馬車,龐陽騎馬護在馬車旁邊,周圍護衛暗衛比往常都要警惕。
那一箭,是所有人的心魔。
白果出現在朝堂上時眾多大臣眼睛瞪得猶如燈籠,裡面的驚駭讓白果都多掃視了兩眼。
龐陽官職和白果官職相同,倆人並肩而站,俊男靚女在這大殿之中眾多張開的嘴閉上了。
錯了,錯了!
從一開始他們就錯了!
不應該讓她被封縣主的!不應該讓她押運糧草去前線的!不應該讓她離開京都的!
一步錯步步錯。
如今他們早已經撼動不了她了!
“皇上駕到!”
眾人的心神總算是從這倆個人身上移開,跪拜行禮。
“免禮。”
短短几天,軒賢的聲音滿含滄桑疲態。
白果起身抬頭看過去,見到的是消瘦了不知多少的人。
度日如年,幾日便將人折磨的不成樣子。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言。”
“皇上,梁尚書的位置,由兵部侍郎接管,只是兵部侍郎的位置……”
白果在這瞬間能明顯感覺到上位的目光是落在她身上的。
“下朝後人選名單送到御書房。”
……
皇上數日不曾早朝,以至於今日的早朝一直到了中午才散,白果雖然已經有了官職但卻並不在京都中,所以下朝後官員匆匆忙忙的離開,而她則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軒苑也就一眼看到了,“康樂郡主。”
聲音沙啞,眼睛紅腫。
這就是白果看過去所見。
“小郡主。”白果站停,等待對方開口。
“我父王……”軒苑開口就哽咽了起來,“為什麼會……”
“抱歉。”白果垂了些眼眸,“我不知道太子在那邊。”
軒苑那雙紅腫的眼睛又開始流淚,“我父王是因為你死的……”
太子是因為康樂郡主死的。
是因為康樂郡主被刺殺,所以才會誤傷太子。
若是那天康樂郡主和往常一樣只是待在家中,太子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這話這幾日在京都中傳遍了。
傳到後來有人懷疑,“康樂郡主喜靜,多日不出門都是常事,怎麼偏偏就那日要查租子?又正好是太子下馬車之時要出門?”
這些聲音傳不到白果耳中,但是能傳到軒苑的耳朵裡面。
“抱歉。”
軒苑哭的無聲,“我是討厭母妃總是爭父王,可我不想沒有父王!”
白果沒有回話,軒苑眼淚更是止不住,她看著白果問:“那些人說的是真的嗎?”
白果搖了搖頭,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不是。”
軒苑眼淚還是沒有停,“可我更希望他們說的是真的。”
白果微微抬了抬眼眸,就聽軒苑說:“這樣你就不是無辜的了,我就可以恨你了!就不用像是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能做了……”
“你是無辜的,我父王也是無辜的,我恨不得怨不得,只能整日裡面都在哭這世事!我父皇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軒苑一雙滿是淚霧的眼睛對視上白果,“我沒有父王了……”
“可你還活著。”
“女子之身上朝為官,活的真好啊。”
軒苑哭著就笑了,笑中滿是哭意,“為什麼?都是無辜的人,為什麼你就絲毫不受影響?”
“白果……康樂……我從未有一天這樣恨過你,恨你身居高位卻穩坐其中,如果可能……我真想將你拉下來,讓你也體會體會我如今的感受。”
軒苑眼淚不停,“我不是惡毒的人,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如今的痛苦……只有這樣我才會覺得這天下是公平的,我才會覺得你也是無辜的。”
“可你現在真的真的……好風光吶。”
為什麼?
在這京中掛滿喪幡,她父王再也不能摸她的頭帶她出去玩時另一個本該如此的人卻活的這樣的好?
明明她父王才是這個應該活著的人,明明躺著的應該是她才是。
軒苑在眼淚中看那張眼尾狹長自然往上勾勒的眼睛,看它的囂張張揚,也看她此時的平靜。
軒苑覺得此時自己的哭訴在對方眼眸下就是笑話,她此時狼狽不堪,對方滿身貴氣。
“康樂郡主。”軒苑在得不到回應中不在哭泣,她看著白果眼神從軟弱無能逐漸轉變,“希望你一生都能如此看人,別讓本郡主反看了笑話!”
軒苑離開了。
無數的宮女擁護守候,擔心她會隨時病發。
白果在原地站了很久,有小太監大著膽子上前想要詢問之際就看到了另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三小姐。”龐陽看向白果看向的方向,那裡只有虛無。
白果沒有應聲,只是繼續走起了剛才停住的步伐。
龐陽未多問跟上,看白果的模樣猶豫了一瞬想要說話,就聽白果先說:“我體會不到她的痛苦。”
白果生來富貴,家中平和無爭,家人無病無載。
所以她並不能對軒苑感同身受,也就不能如她所期望的那樣體會到痛苦。
龐陽沉默了一瞬,“如果有人騙了三小姐呢?”
三小姐可會痛苦?
白果腳步沒有停,語氣平靜,“有人會不騙我嗎?”
龐陽抿緊了唇。
“在生死之間,我為何要在意這些?”白果走的緩慢。
“三小姐,人各有命。”龐陽聲音有些悶沉。
在戰場上的他對這些已經習以為常了,但他並不想要白果體會到。
“小郡主和三小姐不一樣,太子也和三小姐不一樣,三小姐不要多想。”
白果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多想,只是一天天繼續活下來能看到皇上日漸消瘦了,但這個月過完她是一日日養回來了。
梁尚書的位置由侍郎坐下,梁尚書徹底告別了官場,幾乎是同一日和梁尚書還有牽扯的幾人迅速被下放。
風向開始指向新的權貴,又是一批人反覆之前梁尚書見過的景象。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中白果和太后穩住了皇上,朝堂正常執行,但同時白果能明顯察覺出皇上的疲憊和迅速蒼老。
太子的死,對於皇上的打擊比任何都要大。
但總有人能對這份痛苦做到漠視。
“啟稟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朝堂之上,本就要退朝的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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