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憑空增加可供養人口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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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真人。”
“張天師。”
看著眼前揹著個碩大酒葫蘆的袁珙正蹲在他的府邸前,春風滿面的黑胖子本能地心一緊。
袁珙跟道衍走的近是公開的秘密,這倆同齡老頭認識三十多年了,當年袁珙名滿天下的時候,道衍還是個無名和尚,如今靖難一役後,在江湖上的名號卻是反過來了。
可千萬別是黑衣宰相讓袁珙來找自己。
張宇初臉上堆出了親切的笑意,緊走兩步稽首行禮道。
“不知袁真人法駕光臨,所為何事?”
一身麻衣的袁珙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說道:“沒什麼大事,只是道衍那老和尚說有個想法,要我來尋張天師商量商量天師也知道,最近道衍把自己關在大天界寺裡閉關,畫地為牢一般,說不悟透就不出來,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
張宇初臉上的笑意愈發僵硬,顯然是有些維持不住了。
“要不,進去說。”
“進去說,外面卻是不方便。”袁珙隨即說道。
張宇初的心,愈發地沉了下去。
到底是什麼事情,黑衣宰相要袁珙跟自己商量?難道是想要截胡自己的運道,把‘化肥’仙丹的事情,攬到他佛門的頭上?
以己度人,張宇初越想越有可能。
不然為什麼這時候來找自己,還不親自來,讓袁珙來呢?
肯定是道衍老和尚還要點臉皮,不想直接撕破臉,所以那袁珙這個既是他老朋友又是道門高人的中間人,來傳話。
該死,自己要不要同意?
不想同意,這是道門好不容易混來的振興機會,仙丹都是我們親手煉出來的,你佛門會煉丹嗎?
可不想同意有用嗎?雖然這件事是自己的提議,也得到了大皇子朱高熾的初步首肯,但問題是,人家黑衣宰相道衍可以直達天聽,去尋朱棣啊!
張宇初滿是懊悔地帶著袁珙進了府邸。
兩個道童和清風正蹲在那幾畝芽苗菜地旁,嘖嘖稱奇。
“這是?”
袁珙驚訝地看著如同剃了陰陽頭一般的芽苗菜地,一時還沒轉過彎來。
見到袁珙前來,清風等人連忙起身執弟子禮。
“袁真人好!”
袁珙認真回禮,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小輩而有所輕視。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袁珙已經隱隱聯想到了事情的源頭,“難道這是你們龍虎山煉出來的那部分‘化肥仙丹’?”
張宇初看著袁珙的表情由不在意到驚訝到醒悟,心頭暗道:“裝,你接著裝,不就是為了引起這個話題嗎?”
清風和兩個道童並不知道事情原委,只知道師父煉了一爐丹藥帶回來,並且囑咐他們這是皇帝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分開種植。
“咳咳咳。”
張宇初咳嗽了兩聲,自覺今天的事情是躲不過去了,於是坦率說道。
“正是如此,不瞞袁真人,大皇子和夏尚書那邊應該也是如此,甚至長勢更好。”
袁珙點點頭說道:“那倒是意外之喜了,不過也不奇怪.”
張宇初警覺了起來,問道:“袁真人此話何意?”
袁珙笑著說道:“姜星火行事便是如此驚人,現在做出什麼令人震驚的事情,老朽恐怕都不會感到奇怪了。”
“今日道衍託我來尋張天師,也是因為姜星火的一封信。”
等等。
黑胖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聽袁珙的意思,他今日前來,似乎不是為了替道衍搶奪化肥仙丹這個祥瑞的功勞,而是因為“姜星火”的另一件事。
“姜星火是誰?”
張宇初脫口而出。
“入室再說吧。”袁珙看了看清風和兩個道童說道。
張宇初醒悟過來,這是有秘密的意思,於是連連點頭,三名弟子也自覺地散去。
室內無人,張宇初懇切請教。
“袁真人,姜星火到底是何人?”
這個問題問的袁珙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很多事情袁珙並不能隨便跟張宇初說。
畢竟,對於朱棣他們來說,袁珙不僅與道衍結識多年,更是跟朱棣等人有著不小的淵源,所以有資格知道一些事情,但張天師不一樣。
“便是當日在詔獄裡,當場指點煉出化肥仙丹的那人。”
張宇初微微蹙眉,連聲問道:“是哪裡的野道士?為何從未聽過其姓名?犯了什麼罪被關在了詔獄裡?”
袁珙微微一怔,旋即便曉得張宇初是誤會了,於是解釋道。
“非是什麼野道士,而是謫仙人!”
什麼?
張天師聽聞此言,呆了剎那。
旋即他連連擺手說道:“袁真人莫要開玩笑,這世上哪有什麼謫仙人?”
“沒開玩笑。”
袁珙認真說道:“真的是謫仙人。”
聽了這話,張宇初的面色也凝重了下來,沉聲問道:“袁真人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
袁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用我的相術秘法看過了。”
“結果如何?”張宇初急切問道。
袁珙相術,天下第一,他相出來的結果,幾乎是不會出錯的。
“命數如織,淵源如流。”
張宇初徹底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說道:“袁真人是說,他的命數測不清,而且壽數也測不清?”
袁珙點點頭補充道:“道衍也算過了。”
“道衍大師算出來的結果如何?”
“沒結果,天王殿被雷劈了一半。”
張宇初目瞪口呆。
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隨口胡謅出來,用來給道門攬功勞的“仙人降下祥瑞”之說,竟然有可能是真的??
張宇初猶自不可置信,只說道:“袁真人,這世上哪有謫仙人?呂祖也不是謫仙人啊!”
“那怎麼解釋?”
袁珙只說了自己瞭解的、能透露給張宇初的幾件關於姜星火的事情。
“伱是說,這些事情都是姜星火提出來的?”
張天師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有點崩潰,龍虎山世代修仙,那還不知道,這世界上其實根本就沒有仙人。
可今天袁珙不僅告訴自己,世界上有仙人,而且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做出了一系列不可思議、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就彷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袁珙又從懷中掏出了一份謄寫出來的信件。
袁珙從信封裡抖出信紙,遞到了張宇初面前。
《‘先驗人性論’的形而上批判》
張宇初雖然是道門領袖,但也是天下有名的碩儒.嗯,倒也不是打不過就加入,張天師的身份註定了他加入不了儒門,但是這不耽誤張天師研究明白自己的對手。
所以,張宇初匆匆看完信件,就明白了這封信件的珍貴价值。
對於任何想要對抗已經成為完整的、系統性學問的程朱理學的人來說,這封信的價值就可以稱作價值連城。
這封信,從程朱理學最堅實的地基上,鑿了個洞,繼而挖掉了一塊磚。
讓原本看起來不可戰勝、不可推翻的程朱理學,變得可以戰勝、可以推翻了。
“這也是姜星火所寫?”
袁珙點點頭,張宇初有些麻木了,袁珙卻依舊在給他更大的刺激。
“道衍委託我前來找你,便是想問你,佛道兩家是否要聯手。”
“聯手?”張宇初在原地幾乎竄起來:“道衍想幹什麼?他瘋了嗎?!”
“推翻理學,為佛道兩家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聽到袁珙說出的話語,張宇初連連搖頭,就彷彿在懼怕什麼銘刻在內心深處的恐懼一般。
“不可能!”
“程朱理學建立數百年,我已經研究透了,這套理論根本不可能被推翻!”
“而且你難道不知道,推翻這套理論代表著什麼嗎?”
“代表著與天下讀書人為敵!”
“道衍承受不起,我也承受不起!”
“佛道兩家,現在還能苟延殘喘,若是這般如張良博浪沙刺秦一樣的冒險失敗了,會被儒家報復到再次滅道、滅佛!”
“就憑這點人性論的東西,不夠!萬一的機會都沒有!”
靜靜地聽完張宇初近乎咆哮的傾訴,袁珙只說了一句話。
“道衍說,姜聖知道的,絕不僅僅只有這些。”
張宇初蹙眉問道:“道衍管那個囚犯叫什麼?”
“姜聖。”
沒待張宇初反應,袁珙的話語如同一柄又一柄重錘一般,打在他的心口上。
“陛下、大皇子、二皇子,管他叫姜先生。”
“戶部尚書夏原吉,管他叫姜師。”
“曹國公李景隆,管他叫.”
“停!我信了!我信了還不行嗎?”
張宇初捂著胸口,示意袁珙別再說了。
“我信了,但推翻程朱理學這件事做成的機率太小,現在手裡的東西不夠,還遠遠不夠姜星火必須要提出一套完整的,可以徹底反駁或者說能形成對峙的、無懈可擊的新理論,否則的話,我寧願不當這個天師,也不會讓道門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袁珙點了點頭,張宇初作為道門領袖,做出這個決定再正常不過。
而這個決定,也從側面透露出了,張宇初確實對程朱理學壓制佛道不滿已久了。
這不是個例,就如同道衍都打算跟不能還嘴的程、朱辯論為什麼要汙衊佛門一般,很多佛門和道門的人,對於程朱理學在書籍裡和實際行動上打壓佛道、一家獨大,是非常不滿的。
以前只是沒有機會,沒有把握,不代表他們不想聯起手來做大事。
既然已經清楚了張天師的態度,作為中間人的袁珙也不好逼迫太過,這件事就算是初步交換了意見。
只要姜星火能提出對抗程朱理學不落下風的新理論,佛道兩家就可以聯手對抗程朱理學。
當然了,這裡面的難度可想而知。
畢竟程朱理學是經過不知道多少代大儒,逐漸構建完善的一套理論。
僅靠一個人,就打算從理論層面上對抗甚至推翻程朱理學。
哪怕是張宇初這種號稱“道門碩儒”的人,都覺得自己不可能做得到。
正是因為深入瞭解程朱理學,才明白程朱理學這套理論無懈可擊到什麼程度。
但是,姜星火的這封信,畢竟帶來了一絲曙光。
希望這位疑似謫仙人的存在,能夠真的提出一套新的理論,對抗日益僵化的程朱理學吧。
事情既然初步敲定,兩人復又聊起了別的事情。
“你說你提議化肥仙丹,作為仙人降下的祥瑞?”
袁珙這種老江湖心思是何等的敏銳,一聯想到之前張宇初的反應,就曉得其人並不知道姜星火的存在,那麼所謂的仙人,恐怕就是誤打誤撞了。
張宇初苦笑道。
“還好袁真人與我說了此人,不然險些弄巧成拙。”
“無妨,恐怕給姜仙人立雕像,也是陛下和大皇子樂見其成的事情。”
袁珙繼續說道:“程朱理學是江南士紳掌握話語權的根本邏輯所在,打擊程朱理學就是打擊江南士紳,陛下所推行的攤役入畝便是前奏,打擊程朱理學本來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然而姜星火在諸位大人物的眼中,便是唯一的變數。”
“換句話說,只有掌握了文化上的話語權,新皇才能真正覺得自己可以對抗文人的軟刀子,可以坐穩皇位,這件事,以新皇的雷厲風行,是新皇一定會做的事情。”
張宇初嘆了口氣:“真真是風從龍而龍遇雲,風雲際會,缺一不可,莫過於此。”
詔獄。
好好休息了幾天的姜星火,今晚終於沒法繼續摸魚了。
“姜先生,結果出來了!!!”
朱高煦的狂笑聲震耳欲聾,他拿著鑰匙開啟姜星火的牢房門,把姜星火給吵醒了。
“什麼結果出來了?”
姜星火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從稻草堆上轉過身。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捧黃燦燦的豆芽。
跟在朱高煦身後的李景隆敢保證,就算是朱高煦捧著自己的那堆金豆子,都沒這種表情。
畢竟,金豆子對於朱高煦來說,跟路邊的碎石塊其實差別並不大。
撿起來散落的金豆子需要好半天,而彎腰的這陣子,恐怕他的財富增量就已經超過這些金豆子的價值了。
靖難打了四年,光是戰利品,朱高煦的個人財富早就不知道增值到什麼地步了,更不要說他名下的田產、宅邸,恐怕有多少他自己都記不清楚。
不過跟狂喜的朱高煦,還有面帶喜色的李景隆不一樣。
“哦。”
早就胸有成竹的姜星火壓根半點驚訝都欠奉。
“姜先生你不驚訝嗎?芽苗菜的產量可是翻了整整一倍啊!”
看著對方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姜星火轉頭又想睡過去,嘟囔道。
“這算什麼,莫說是畝產五算了,就算是沒有外來物種,光是明天要講的辦法,都能讓大明能養活的人口上限憑空增加三成。”
朱高煦等人自動忽略了前半句話,畝產五百斤有什麼稀奇,從宋朝就開始引進的占城稻早就達到了這個產量水平,甚至因為本土化改良和精耕細作,已經遠遠超過了五百斤。
兩人最為關注的,是姜星火說的後半句話。
——能讓大明能養活的人口上限憑空增加三成!
這個訊息,讓兩人幾乎呼吸一滯!
增加三成能養活的人口上限,對於眼下的大明帝國是什麼概念?
意味著增加三分之一個大明的賦稅,同時增加三分之一個大明的總預備兵員!
這跟宗室數量的增長完全不一樣。
宗室數量對於國家來說,越少越好,數量越少花的錢就越少,因為宗室不是稅基是負擔。
而在能養活的範圍內增加的有效人口,對於國家來說,就是最為寶貴的財富!
兩人剛想繼續追問下去,畢竟這是之前那節課的後續內容,可姜星火卻已經陷入了酣睡狀態。
朱高煦無奈,也只能按捺住了心頭的好奇,跟著李景隆一起退了出去。
“剛才,俺沒聽錯吧?”
“沒聽錯。”李景隆點頭說道,“就是能讓大明增加三成能養活的人口上限的辦法。”
“姜先生真是神奇,不僅有化肥這種增加糧食產量的仙方,更是有能夠增加供養人口上限的辦法,還是憑空出來的若是以前有人這樣跟俺說,恐怕俺早就一個嘴巴子抽過去了,如今俺卻是期盼不已。”朱高煦由衷感嘆道。
“明天就知道了。”
李景隆的面色上,也顯現出了幾分期盼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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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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