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夜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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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外門山腳處。

啟冥塵獨自坐在一顆石頭上，姿態放鬆，望著高懸的圓月，喝光了酒葫蘆裡最後一口酒，隨手扔在一邊。

視線瞥過腳邊剛領不久的掃帚，長嘆一口氣。

“你還是那麼喜歡喝酒啊！”

清脆的聲音把啟冥塵從愣神中拉出，微側過身，看向一身素袍的女人，頓了頓，垂眸道：“師姐怎麼來了？”

師姐李眠是外門弟子，在他曾經無法覺醒靈根，被貶到外門時，一直對他頗為照顧，時常安慰他，也不會像別的弟子一樣對他冷嘲熱諷。

李眠雖然只是築基期，但因為她一直在負責煉丹的五長老手下做事，在丹藥中的悟性很強，一直被長老看好，所以保留著外門弟子的身份。

“我擔心你，猜到你會來這，所以看看你。”她坐到啟冥塵身旁，伴隨著獨屬於女性的清香，似要鑽進他心中攪亂其中原本平靜的湖水。

“這樣啊。”啟冥塵扯了扯嘴角，繼續看著月亮，淡聲道：“那麼現在你看到了，天色不早師姐也該回去了。”

李眠笑盈盈地看他，無視他語氣中的冷淡，輕柔地說：“我記得你是十歲那年來到外門，小小年紀就開始喝酒了，不怕影響修煉嗎？”

啟冥塵抬起手，本能想喝一口，卻發現手中空無一物，酒早已喝完，只能看向對方，道：“師姐，此時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無法覺醒靈根又浪費門派資源的我，以後應該無法正常修行了。”

“你應該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其實很危險。”李眠語氣擔憂，月光下的表情卻不復曾經的柔和，眸中隱約泛著寒光。

夜色中，冷風吹過樹林，遠處傳來烏鴉陰冷地鳴叫。

將一切收入眼底的啟冥塵忽然笑了一聲，隨後失望地移開視線，喃喃道：“危險嗎？”

李眠渾然不覺，繼續道：“是啊，你應該知道你身上的名額多麼珍貴，現在的你根本守不住，主動放棄才是最好的。”

他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拿在手裡把玩著，陳述道：

“築基一共九層，每一層都是鍛鍊激發身體的所有潛能，增加五十斤的力量，直到突破九層達到築基巔峰，就已經徹底激發身體潛力，距離覺醒靈根只差臨門一腳。”

忽然，他手背青筋暴起，用力一握！

攤開手，碎片散落在地。

面對師姐驚異的目光，他認真道：“我用了半年就達到築基巔峰，卻用了十年來覺醒靈根，明明結丹期離我那麼近，對於現在的我卻猶如天塹，不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做到……”

啟冥塵捏緊拳頭，眼底含著不甘，“劍閣的修煉名額，是我最後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放棄！”

周圍安靜了下來，李眠看了他許久，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問：“你確定不放棄嗎？”

他用沉默報以回答。

師姐還想說什麼，突然，一個身影從樹林後出現。

這人穿著外門弟子的服飾，走上前強勢地摟著李眠的腰，上下撫摸著，陰邪道：“在這個廢物身上浪費什麼時間，難不成你真喜歡他？”

師姐臉色一變，連忙依靠對方，媚眼如絲，手指輕點他的胸口，道：“劉哥哥，我怎麼會喜歡這個垃圾都不如的廢物呢？”

“是嗎？”劉子摟著腰的手用力一捏，她輕呼一聲，嬌軟地癱倒他身上，媚意盡顯。

啟冥塵冷冷看著這一幕，餘光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的路線。

李眠依附在對方身上，側著頭投過一個輕蔑的目光，虛情假意地勸道：“啟冥塵，劉哥哥可是結丹一層的外門弟子，在這深山野林，你如果不交出名額，只有死路一條！”

劉子聽聞，不耐煩地將她推開，捏起拳頭匯聚靈力，“只有他死了，才是最有價值的！”

說完，劉子一拳直直地對準啟冥塵的額頭，顯然是奔著他的性命而來。

結丹期已經可以使用靈力，雖然不足以外放，卻可以將力量增強數倍！

早有防備的啟冥塵，猛地側過身，堪堪躲過一拳。

可沒等喘息，另一拳又接踵而至！

一拳又一拳。

他無力的躲閃著，身上的傷勢漸漸多了起來。

結丹和築基，差距可不僅僅在於一個境界，是無數人追求畢生無法逾越的鴻溝，也是普通人和修煉之人徹徹底底的分界線！

“真能躲啊！”劉子一拳過去，像是戲耍獵物一樣，欣賞著他的慘狀，“你將武學練得再熟練又有什麼用，也不夠你在我手下活過一炷香的時間！”

說罷，這人運轉起身上所有的靈力，狠厲地對準他的額頭，揮出最後一拳。

面對致命一擊，啟冥塵瞪著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絕望！無力！不甘！在眸中翻滾著，轉化成洶湧的恨意，可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拳頭落在額頭上，接受即將殞命的事實。

砰！

隨著一聲巨響，啟冥塵直愣愣地倒在地上，雙眼依舊瞪著前方，仿若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廢物，終於是死了！”劉子吐出一口氣，甩了甩髮麻的胳膊，“頭可真是硬得很。”

李眠從樹後走出，看也不看屍體，嬌聲恭維道：“劉哥哥，你真是太強了，感覺像是殺螞蟻一樣輕鬆！”

劉子冷哼一聲，“這傢伙武學基礎還是不錯的，至少比大部分外門弟子要牢固，只可惜遇到了我，再有本事也翻不了天！”

兩人沒有注意到，屍體瞪大的雙眸中隱約閃爍著金光，無神的瞳孔逐漸恢復光澤。

“那我們趕緊離開吧，這裡太晦氣了！”李眠扇了扇鼻子，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我先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好東西，畢竟享受這麼多年資源不是嗎？”

劉子走上前，伸手就要探向屍體。

突然，屍體動了！

啟冥塵瞳孔泛著金光，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流轉。

將怒火和恨意匯聚在掌心，全力一扇！

撲哧！

只見劉子狠狠吐出一口血，往後飛出去數米遠，砸在一棵樹上，跌落在地。

李眠呆在原地，看著不遠處面露兇光的啟冥塵，回過神，小跑到劉子身前，顫抖地試探鼻翼。

“啊！！！”

尖銳的喊聲響徹山林，驚飛無數鳥兒。

李眠連滾帶爬的往外跑，想起了劉子死前的樣子。

他的傷勢並沒有到致命的程度。

那驚恐至極的表情，恍若看到了最恐怖的事物，竟更像活生生被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