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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散盡,議事廳只留下孫遊嶽與陸修靜師徒二人。
孫遊嶽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不無擔憂地開口,“師父,弘景一個人前往秘境未免還是太過於冒險。聽說那迷霧沼澤常年籠罩毒氣,人畜絕跡。”
“無妨,這是第三十六年,迷霧會散去數月,是修仙之人進入尋找上古修仙之人遺寶的大好機會,說不定這會是弘景的一次大造化,他為也該突破一下上清境界了。”陸修靜品茗一口,輕捋長鬚,不疾不徐開口。
“那我陪著一起去,師父。”孫遊嶽聞此言急忙開口,陶弘景現在突破談何容易,他身負青龍之力,每一次往大成境界走,將承受的天罰遠超他人數倍。
陶弘景跟隨他身邊學習道法多年,孫遊嶽知曉他心性底細,從最初的相看兩相厭,到如今早已把對方當孩自己的孩子看待,想到他一旦承受不住天劫,就將屍骨未寒地隕落在那暗沼之地,他又如何忍心。
“我知道你心疼那孩子,可是迷霧沼澤不是每個人都能進的,當年我跟隨仙門歷練,發現這迷霧沼澤開啟以後,只有修為較低的修士才能進去。”
陸修靜看穿他的心思,嘆了一口氣繼續接著說道,“高階修士一旦進入,其中的禁制會發出攻擊,小到傷及皮毛,大到觸動天劫受罰,且修為越高,承受的反噬力量就更加可怖,你我二人都不是合適的人選。”
原來如此,聽此言,孫遊嶽只得無奈作罷,想到陶弘景一行人即將上山,他可得為他的寶貝徒兒好生置辦一番行頭。
孫遊嶽站立在一旁,看著陸修靜雲淡風輕的模樣,腦海裡突然想起建康之戰時,他讓其協助作法喚出陶弘景身體內的青龍擊敗北方慕容世家的事。
陸修靜是上清宗最為神出鬼沒的一個人,雖貴為掌門,但重要事務幾乎都交由孫遊嶽打理,自己在門派後山處尋了個天靈寶地,潛心打坐修煉。
前次出關還是二十年前阿育王寺青龍的出現,他聞之動靜出山尋找魔珠下落,此後每每重要事件出現在孫遊嶽身邊時,也是大多與陶弘景體內的青龍有關。
“師父,門派裡青俊才幹也不在少數,你這次指明一定要弘景前去,莫不是和他體內的青龍之魂有關聯。”孫遊嶽存了個疑心,下意識問道。
陸修靜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發問,頓了下他回答道,“你這徒弟作為青龍魂魄的容器,進入幻境後,憑藉他與青龍的感應,可以更快找到魔珠。”
孫遊嶽瞭然點頭,然後想到關鍵地方,恍然問道,“師父,附著於魔珠的青龍之魂,可有法子分離二者,讓其為弘景所用?”
他思索著說到最後,眼裡已是充滿興奮的光芒,將青龍破碎的魂魄集結煉化,讓其認主,這樣陶弘景與青龍合二為一,實力大漲那將不在話下次。
孫遊嶽想到的陸修靜自然也是想到的,他頷首回答道,“那自然是有的。”
*
從幻境出來後,陶弘景、蕭衍、劉真兒以及滴溜滴溜轉動眼珠的小松一行人來到了茅山上清宗。
“陶兄,為何偏帶上這隻臭松鼠?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良。”蕭衍拿著神劍,抱手而立站在一旁,不滿抱怨道。
從幻境出來時,蕭衍已經從零散的資訊中拼湊出事情的真相,原來他們幾人在洞穴內弄得那般狼狽,是這隻松鼠搗的鬼。
本就心有怨言,此時看到小松眼神不斷亂瞟,他難免懷疑這獸寵怕是又想在這仙家道門之地掀起風浪。
小松聞言吱吱叫了兩聲,跳到劉真兒身邊,躲在她俏麗的身影后,探出個圓圓的腦袋說,“最後還不是我救你們出來的,你這人怎地這般記仇。”
劉真兒從幻境裡出來後,受了瘴氣一直處於受驚半清醒的狀態,陶弘景無奈之下,只得選擇將她在環境中看到的記憶抹去大半。
痛苦減輕,劉真兒內心並沒有像蕭衍那般強烈的怨氣,再加之小松外形實在生得靈巧可愛,說話又充滿孩子氣,一路上歡聲笑語,她對小松是很喜歡的。
“就是就是,蕭衍,你怎地這般小氣,年紀一把還和小孩子計較。”劉真兒將小松護在身後,故意幫腔道。
“你,你們二人真真是刁蠻無理,劉真兒你真是糊塗,陶兄,你倒是說句話啊。”見兩人自成一隊,蕭衍氣不過下意識想拉陶弘景站隊。
陶弘景無奈,之前三人行裡蕭衍和劉真兒孩子氣地鬥嘴,已經吵得他頭大了,此時再加一個小松,他只覺以後的日子更難熬了。
邊走邊聊間,幾人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上清宗大門處,大師兄沈約正立於柱子旁等待幾人,陶弘景忙拋開蕭衍遞過來的問題,適時走過去和大師兄會晤,這才又一次拜託了尷尬的處境。
“大師兄,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不知師父身體可還好?”在門派學習時,他與沈約關係本就熟稔,遊歷在外多年,此時再見故人,眼眶不由有些熱意。
“好,好的很,師父他老人家就料到你會問,叫我先好生招待著你帶來的幾位貴客,天色稍晚時他會親自出來迎接你們。”沈約眉目疏淡,衣襬如流雲,不甚明顯地打量著幾人,機巧忽若神光藏於他的黑眸之中。
陶弘景會意向沈約一一介紹著幾人,他先看向眉眼彎彎的劉真兒,介紹道,“大師兄,這是當今皇上的姐姐,劉真兒。”
劉真兒福禮作了個揖,沈約急忙虛扶起她的身子,“公主來上清宗做客,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擔待。”劉真兒此番跟著陶弘景上山,也算是摸爬滾打長了一番閱歷,聞言自是擺手。
沈約看向一旁眉眼桀驁,負劍而立的的玄衣少年,眼裡一抹驚豔劃過,如此少年,氣場竟有深不可測之勢。
“我乃蕭家兒郎蕭衍,見過師兄,我與弘景是拜把子兄弟,師兄不妨直呼我的名字,倒顯得親切。”注意到他的視線,不等陶弘景主動介紹,蕭衍便主動開口。
“蕭家兒郎當真如傳言劍氣縱橫萬里之勢,今日得見,沈某才知傳言不虛。”沈約拱手回了個禮,對蕭衍的欣賞之意溢於言表。
小松爪子撓地的聲音傳來,委委屈屈眾人忽視他,陶弘景見狀好笑,急忙又向沈約介紹了他。
除陶弘景外,其他幾人與陶弘景經此相見,天南地北聊了一番,與他頗有相見恨晚之勢。
“天色尚早,不如我帶幾位遊歷一下咱們茅山的風光美景。”沈約提議道。
“那太好了,早就聽聞茅山上清宗素有天下第一景之稱,百聞不如一見。”劉真兒興奮拍手叫好。
縱使蕭衍跟隨師父龍虎山張天師學武時,曾來茅山待過一段時間,但年華似水,他難免有些懷念,此時聽此一說,自是預設贊同的。
幾人御劍飛行於後山,遠看青山連綿起伏,如同一條滔滔的江水一樣,一陣涼風吹來,樹林點綴的綠毯好似泛起了微波。
峻崖峭壁,兀突石骨,特別是滿山鬱鬱蔥蔥的松柏和濃蔭中常見的清澗流水,幽徑曲橋。
石筍如擎天一柱,精妙絕倫;陽橋似天外飛虹,蔚為奇觀;頑猴獨坐崖頭,如神似佛;古劍山孤峰突兀。直插雲天。山腰盤旋著曲折險峻的實木棧道,如縷縷飄帶纏繞在綠水青山之中,幽深的峽谷之中,升騰著神鬼莫測的氤氳山氣。
清涼山風迎面撲來,雲蒸霞蔚,落日從晚霞的邊沿和縫隙射出萬道金色光芒,絢麗無比,極目遠眺,遠天遠水遠山,組成一幅又一幅展示不盡動人心絃的長長畫卷。
幾人好生一番醉溺於山水美景之中,聽沈約和陶弘景二人大致介紹了茅山上清宗的發展歷程,少年人同遊,講述中還穿插著一些旁人不知,關於仙門長老的有趣秘幸,逗得幾人捧腹大笑。
幾人回到上清宗大殿時,夜色逐漸沉涼如水,大殿上幾乎站滿了人,沈約領著幾人前往大殿前孫遊嶽處。
“陸宗主,聽聞前次北方慕容家攻打建康城時,魔珠與青龍之跡曾顯現,不知此事真假。”此人手持佛珠,說話間不斷輪動珠子。
這人乃廬山東林寺須彌天閣閣主,統領天下佛寺門派,擁有眾多信教徒,信仰之力供養之下,須彌天閣的發展也是一路高歌猛進。
“的確有這回事,此次大會便與其有關,還請閣主放心。”陸修靜雙手合十,以對方之禮回敬說道。
“阿彌陀佛,但願早日找得那魔物,還天下安寧。”
“閣主仁心宅厚,佛祖定會顯靈,我們還怕甚?”說話的人是丹鼎派羅浮山,他姍姍來遲,剛進大廳聞此言便大聲回答道,不難聽觸他話語中的怨氣。
眾人轉頭望過去,發現他衣衫襤褸,頭上插著幾根野草,臉上掛彩,已然是打鬥後的狼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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