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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解釋。我告訴你們的都是我在這個副本里曾經看到過的景象。至於七個瑪麗姑姑……其實只要你不和室友交談,你眼中就永遠只能看到一個瑪麗姑姑,或許這就是通關副本的關鍵所在。你們去問謝先生吧,我的卦象顯示,他能帶我們通關。”卞宇宸攤開雙手,態度恭敬給謝印雪戴了好大一頂高帽,“謝先生,今晚就靠您了,有什麼事您可以找十三,我保證,他一定聽您的話,就是十三不如您厲害,他最多能同時限制兩個瑪麗姑姑。”

謝印雪聽這種好聽話已經聽膩了,挑眉問:“那你呢?”

卞宇宸按住心口,面露痛苦,似是羞愧難當:“卞家只精算卦,無人擅術法,通常手無縛雞之力,我更是養尊處優多年,柔弱不能自理,一個都限制不了。”

坐在輪椅上目前右手殘廢的謝印雪:“……”

“真是不要臉啊。”柳不花說出了謝印雪想說的話。

卞宇宸都講了只要不與室友交談,就僅能看見一個瑪麗姑姑,那十三從哪看著兩個瑪麗姑姑?肯定是幫卞宇宸限制他能見的另一個唄。而十三為保證卞宇宸的安全,他必不會與其他人交談,使他和卞宇宸共享的“幻象”中迎來第三個瑪麗姑姑。

見病房窗外的天色越發晦暗,呂朔艱難地挪動著肥胖的身體:“卞宇宸都往腳底抹完油了,我們也趕緊出去,走樓梯吧,感覺我滾下去比較快一點。”

“這麼晚了——”

這時自出現後便駐足在走廊正中央一動不動許久的瑪麗姑姑又出聲了:“你們還不睡覺,要去哪呀?”

“它果真不是引導者瑪麗姑姑。”蕭斯宇嘖嘖感慨,“要是真的瑪麗姑姑,以它的脾性肯定已經開始罵人了。”

那個“瑪麗姑姑”也確如蕭斯宇所言,到這一步了都沒罵他們一句,還扭著腰肢踩著籠罩而下的夜幕朝眾人靠近,聲音彷彿浸足了蜜汁般甜膩:“姑姑不喜歡不聽話的病患哦,你們要乖乖的睡覺呢~”

“十三。”

卞宇宸攥緊扶杆,深深地望了十三一眼。

這一眼漫長得好像他對十三並不像是蘇尋蘭所說的那樣全然無情,可最後他也只能說一句:“再見了。”

“再見,少爺。”十三朝他點點頭,臉上仍是沒有分毫表情,連眼底都搜尋不到一絲情緒的起伏。

隨後卞宇宸便翻身從二樓乾脆利落地跳下一樓,沒等呂朔、陳雲他們有所反應,就在頃刻間沒了蹤影,靈活如蛇的身形像個屁的不能自理之人。

謝印雪也即刻開口,喚柳不花的名字:“不花!”

柳不花舉手:“誒——”

柳不花應答的尾音還沒消散,三號病房門口的呂朔就傳來了慘叫,他倒在地上,肚皮處被切去了一塊肉,正在汩汩冒血,哪怕站在他們身旁的蕭斯宇和陳雲根本沒看到是什麼東西在攻擊呂朔,卻也知道答案。

與此同時,謝印雪也用左手解開發帶,一甩成劍挑斷腰間的固定帶,疾速浮空升高,最後倒立赤足站在天花板上,就是無法違背重力牽引的頭髮有些煞風景。

而雙手雙腳扭曲朝後,像是蜘蛛一樣攀爬在天花板上,屬於柳不花幻象中瑪麗姑姑則與他交換了位置,重重砸下將輪椅砸得四分五裂,活似解剖室裡被分屍的人體。

呂朔就倒地的姿勢仰頭欽佩地看著謝印雪:“我靠,牛批。”

他是他們這些幾個病患中身形最巨大,動作也是最遲緩的人,因此沒等陳雲和蕭斯宇把他從地上扶起,呂朔的肚子又捱了一刀,這回連皮都削沒了,而面板消失以後就沒法兜住腸子,嘩嘩往外竄,陳雲見狀瞳孔緊縮,手忙腳亂去幫呂朔撿腸子,下一刻自己卻丟了兩根手指,蕭斯宇的八條腿更是直接少了一條,呂朔看見兩位好友受傷,趕緊揮手去推想把他拉起一塊逃跑蕭斯宇和陳雲:“你們別管我了,蕭斯宇你有八條腿,跑得更快,帶陳雲走啊!”

“有力氣叫你不如省著拿來減肥,真夠胖的!”蕭斯宇兩隻手拽不動呂朔,只恨自己為什麼是長了八條腿而不是八條胳膊,氣得損了呂朔一句,卻完全沒有要丟下呂朔逃跑的意思。

陳雲也堅定道:“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的。”

至此,他們三人經過交談共享幻象,可他們有共同面對幻象內的三個瑪麗姑姑的勇氣,卻沒有與之相抗衡的能力。

他們直面的瑪麗姑姑數量越多,死得就會越快。

“我來拖住瑪麗姑姑,你們三個帶上不花,去找護士。”謝印雪望著他們微微蹙眉,一劍削斷蜘蛛形態瑪麗姑姑的白絲大長腿,叮囑道,“要醒著的,別讓他們吃藥。”

第177章

蕭斯宇、呂朔和陳雲三人聞言卻都抿緊了嘴唇,並未張口說話。

瑪麗姑姑在黑夜籠罩這座醫院的瞬間就對他們發起了第一次攻擊,敏捷快速的身手讓人無力招架,只能被動挨打,雖不是致命傷,但仍叫他們傷勢慘重——僅一個瑪麗姑姑就能做到如此地步,何況三個?

謝印雪如果出手幫助他們,那青年要迎戰的就是五個瑪麗姑姑。

五個,謝印雪能對付得了嗎?

“聽我乾爹的話,快走啊。”柳不花見他們躊躇,自己上前主動扯住呂朔了的衣服幫蕭斯宇和陳雲一起拉人,從頭至尾沒留給謝印雪一個多餘的眼神,甚至連關心的話都沒一句。

陳雲看到與謝印雪最親近的柳不花都沒有絲毫懷疑,便不再猶豫,對謝印雪說:“謝先生,您多保重。”

身形單薄的青年背對他們不曾回頭,僅抬了抬負傷的右手以示回應。

而瑪麗姑姑似乎對青年很有成見,陳雲他們與謝印雪的幻象一經連通,那三個瑪麗姑姑就立刻轉身朝謝印雪撲去,割掉呂朔肚皮的瑪麗姑姑手中還握著三把鋒利的手術刀,見首批攻勢被謝印雪輕巧躲開,她便揚手將其擲出。

彼時謝印雪剛斬斷隸屬自己幻象中初始瑪麗姑姑的武器正骨錘柄杆,再旋即轉身抬腿將墜落的錘頭踢向手持咬骨鉗的另一個瑪麗姑姑,在其胸腔撞鑿出半個腦袋大小的破洞,咬骨剪瑪麗姑姑身形搖顫兩下趔趄倒地,似乎脊骨已斷沒了行動能力。但謝印雪終究沒有三頭六臂,縱然他在發覺耳畔有裂風聲響起時就立即舉劍格擋,卻也只來得及擋下兩把手術刀,還有一把直直沒入他右肩,在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上洇出殷色,彷彿一枝盛開著的染血梨花。

蜘蛛形態的瑪麗姑姑在天花板上晃著自己殘存的左腿,咯咯怪笑:“我能嗅到你身上傳來的腐敗氣息。”

手持咬骨剪的瑪麗姑姑身體不斷往外漫溢鮮血,它卻對青年說:“你快死了。”

“這句話——”謝印雪笑著拔出肩頭的手術刀,反手甩出正中拿著撬棍的瑪麗姑姑面部中央,“我從十二歲起,就已經聽膩了。”

撬棍瑪麗姑姑被飛刀的凜勁逼得後退兩步,又很快重新衝上前,高舉手中撬棍,像擊碎一個燈泡那樣想打爛青年的腦袋,與它狠厲殘暴動作不符的卻是它溫柔的嘆息聲:“那這麼多年,你一定撐得很辛苦吧?”

謝印雪揮劍還擊,他的劍在越過窗沿落入室內的微弱月光下折閃出霧繚氤氳的銀輝,帶起的劍風比夜色更冷,於錚錚鳴響聲中挑飛撬棍。

可下一瞬,撬棍便被地上的咬骨剪瑪麗姑姑接住,她重新站起,舞動撬棍令其再度捅入青年右肩傷口,用力將他從天花板上硬拽下,狠狠摔砸至地面,宛如將九重天中不知人間煙火的清冷月仙拉入凡塵,叫他從此痛楚纏身,哪怕飽嘗人世七苦,歷盡塵寰八難也不得解脫。

骨錘瑪麗姑姑和蜘蛛分別按住他的左右手,手術刀瑪麗姑姑和撬棍瑪麗姑姑則分別桎梏住他的兩條腿,最後咬骨剪瑪麗姑姑扔掉撬棍,雙手各捏住一邊握把,將鋒利的剪口卡在青年脆弱纖細的脖頸處。

它說:“死亡其實是件很美好的事。”

謝印雪也在想,是這樣嗎?

他十二歲那年霜降時,得了一場風寒,病勢兇險,所有醫生都說他大限已至,藥石無醫。

沒有人明白,為什麼只是一場小小的風寒,就能讓他病得快要死去。

他也無法理解,僅僅記得自己整日躺在病床上,燒得不省人事,痛苦得恨不能就此死去。

終於有一天,他不再發燒了,身體也有了些許氣力,便坐著輪椅去到明月崖後山的院子裡,結果出屋後謝印雪才發現,後山院裡的梨花竟是已經全開了,正在枝頭盎然爭芳,繁堆似雪。

他望著那些層疊明媚的梨花,心中卻只覺失落萬分。因為明月崖去年的雪下得太少了,他和陳媽說過,等今年的第一場雪下來了,就要早早的去後山梨枝上採新雪,為陳玉清釀酒。

不承想,自己竟從霜降之日病到了次年春分。

他錯過了那年的冬天,不知那年何時絳雪,不知那年何時雪化,更不知沈家人於次年立春之日來到明月崖,守在他的臥房外,跪在陳玉清面前,求陳玉清替他去死。

所以後來春分那天,陳玉清問他,想不想再看一場雪。

他才會回答說:想。

他真的只是想再看一場雪,不是想活下去。

那時的他和現在他都是一樣,都覺得,死亡其實是件很美好的事。

但他也一直明白:這樣的美好,不能屬於他。

蒼茫昏暗的漆夜下,瑪麗姑姑們像是超度苦難病患的醫者,對地上似乎已是奄奄一息的青年異口同聲憐愛道:“加入我們,好嗎?”

青年唇邊笑意未減半分,張口只道:“滾。”

手持咬骨剪的瑪麗姑姑也笑著說——

“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這話,它收緊握把,在“嚓”的一聲脆響中剪斷了青年的脖頸,將主人本就病弱支離夫人軀幹與頭顱分離開來,可那一雙濯濯明淨,如雪水凝成的眼眸卻未曾闔閉,只無聲無息微垂著羽睫,斂去了眼底所有情緒。

“凡人不可與神明比肩。”

按住青年身體的四個瑪麗姑姑結束處決,鬆手齊聲說道:“我雖不是神明,可你卻是個微不足道的凡人。”

最終,手持咬骨剪的瑪麗姑姑鬆開了武器,將青年的頭顱從地上捧起,望向那雙空幽清寂眼睛,想從裡面看到每個人臨死前的恐懼與絕望,亦或得到超脫時的輕鬆與坦然。

結果那雙眼睛裡仍舊什麼都沒有,放大瞳孔內是空無一物的死寂,連它的身影都無法倒映其中。

瑪麗姑姑視如敞屣“切”了一聲,剛要無趣地將青年頭顱扔掉,就看到青年本應滯凝於死亡一刻再無生機的面容上,忽然浮現出了笑容,青年緩緩勾起唇角,唇瓣張合著,輕聲道:“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①

凡人不可與神明比肩,

可神君何在?太一安有?②

瑪麗姑姑望著這顆開口說話的死人頭顱歪了歪腦袋,像是在疑惑人死了怎麼還能說話,可它的腦袋這一歪就直接歪砸到了地上,墜下那一瞬,它看到自己身體還保留著之前的動作,呆呆僵在原地。

青年左手緊握著劍,沒有頭顱的身體站在它身後,劍身血跡淅瀝,成珠滴滴滾落。

而那顆被它的身體用雙手捧在掌心的頭顱,則睨視著它嗤道:“天東有若木,下置銜燭龍,吾將斬龍足,嚼龍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③

“你一個廢物,連我這凡人都不如,也好意思自比神明?”

言盡,瑪麗姑姑就見青年的身體朝自己走來,然後抬起腳,緊跟著……它就起飛了。

腦袋滾下樓梯的時候,它還能隱約聽見青年的聲音:“不過你的身體好像比我的結實?拿來給我用用吧。”

瑪麗姑姑:“……”

這他媽還算是人嗎?

其餘四個瑪麗姑姑也很想問。

因為謝印雪雖然說要借咬骨剪瑪麗姑姑的身體用,可他卻不是用來給自己當身體,而是用來給他的身體當肉盾盾牌,拿來抵擋剩餘四個瑪麗姑姑的攻擊,防止身體再慘遭分屍。

至於他頭顱則像是蜘蛛一般,本無生命的髮絲分為八縷承接腿的功能,踩在地上時悄無聲息,帶著腦袋快速從地面爬上牆面,又爬至天花板,直朝護士們躲藏的方向奔去,彈指間便融入了黑暗深處,難尋蹤跡。

這一刻,剩餘的四個瑪麗姑姑只覺著,他比它們更像是死亡階段的怪物。

它們想追上青年,但有了肉盾的青年身體揮出至劍招卻越發狠辣凌厲,劍影劍芒如落雪飄絮在月色下閃爍,所至之處血花飛舞,肉沫四濺,可能因為身體沒有眼睛了,所以殺起來也就不必管和不和諧美不美觀了,哪怕瑪麗姑姑們的身體再耐打,也遭不住這絞肉機一樣的劍法,一時被纏得脫不了身。

值得慶幸的是同一時間內,慘受折磨的不止瑪麗姑姑們,還有躲藏在負一層食堂裡的鄭書。

食堂是他今晚精心挑選的躲藏位置,因為這裡有四個出入門口,很方便病患找來時他和穆玉姬逃跑,尤其天黑後鄭書和穆玉姬還發覺他們似乎有了感應病患在哪的能力,故躲在謝印雪頭髮圍成圈裡的鄭書覺得,今晚必不可能有病患找到他和穆玉姬——哪怕是謝印雪本人也不行!

偏偏鄭書和穆玉姬躲著躲著,突然就感應到有個病患正朝著食堂這邊快速跑來,速度快得極其不正常。

“阿姐,有人找過來了。”鄭書渾身一悚,立馬拉起穆玉姬,“我們換個地方躲!”

“好。”穆玉姬點點頭,可身體方才站直,她就僵住身體,“等等……好像來不及了。”

穆玉姬感應到,那個病患已經距離他們很近了,近到……幾乎是與他們重疊站立在一塊的。

鄭書也感應到了這一詭異的狀態,然而食堂內光線雖然昏暗,卻也能看清周圍景物,所以他們能夠確認這裡除了他倆以外,沒有第三個人影。

即使鄭書清楚的知道這個副本不會有鬼,他在這一瞬也覺得骨寒毛豎,彷彿真的有個死了的病患化成索命厲鬼正與他背貼背站立著。這個陰森驚駭的念頭使鄭書心臟跳得有些快,他喉結滾了滾,五指收攏攥緊手裡的槍,不等回頭檢視,下一秒,鄭書就感到頭頂一涼,好像有什麼液體如同下雨一般落到了他腦袋上。

鄭書伸手摸了摸頭,再把手移到眼前時,就看到自己掌心一片殷紅。

——落在他頭上的液體,是血。

鄭書愣了兩秒,神情怔怔地仰高面龐,隨後……他就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一幕,恐怖到足以掰直他的性取向。

他看見謝印雪只剩個腦袋,脖頸斷口處血肉模糊,白骨依稀可見,還不斷有血滴從兩側的大動脈中墜下,涼涼地落在他臉上,青年則面色死白,一雙形如柳葉的眼睛黑邃如鬼,無數髮絲在他腦袋旁似觸手般扭曲纏繞,連曾經輕柔溫和的聲音都空靈了起來:“鄭書,你躲得挺深啊……我找你找了好久……”

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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