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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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發出的嗎?
蕭如詩看向自己的雙腿,試著走了兩步,倒的確有沙沙的摩挲聲,
然而蕭如詩的心臟卻並未放鬆,反而提得更高了,因為她感覺伴隨自己出現的沙沙聲不像是自她腳下傳出的,而是……來源於她的身後。
像是有個人如影隨形跟在她背後,轉身她看不到那個人,卻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蕭如詩把這件事和蘇謙說了,蘇謙只道可能是蕭如詩坐車太久累過頭了,他們今晚早點休息,第二天應該就好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蕭如詩後面幾天就沒再聽到這種聲音了。
但是第七天晚上,在蕭如詩和蘇謙睡下後,她卻又在半夜被這種聲音吵醒。
第31章
“沙……沙……”
窸窸窣窣的摩挲聲一陣陣傳入蕭如詩耳中,使她變得逐漸清醒,也讓她得以肯定——此刻屋子裡的確有個人在慢慢走。
從門口進來,走到窗戶邊上,又再從窗戶緩緩走向床邊。
當腳步聲在床邊停住時,蕭如詩的心跳也幾乎跟著停住了,她顫抖著睜開眼睛,眼前雖是一片濃郁的黑暗,不過卻也能瞧清屋裡傢俱的大致輪廓。
所以蕭如詩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右手邊,腳步聲就是在這裡停住了,不過幸好,這裡並沒有“人”。
稍稍鬆了一口,蕭如詩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虛汗,睡衣涼涼溼溼的貼在身上的感覺很不舒服,便想起來換身乾衣服,但床頭燈在蘇謙那個方向,於是蕭如詩轉身面朝裡側,對著那道人影約的輪廓喚蘇謙道:“老公,幫我開下燈。”
床另一旁靜悄悄的,蕭如詩以為他沒聽見,張唇想再喊一聲時忽地發現了不對——太安靜了。
如果蘇謙真的躺在她身旁,那麼她起碼應該能聽見他的呼吸才對,可是蕭如詩什麼都聽不見,而人影輪廓卻還在,她渾身冷得厲害,也不知是這座老洋房本身便偏低的室溫,還是她周圍有別的冷源而導致的。
蕭如詩將手貼在床單上緩緩朝床的另一邊摸去,想確認她身側到底有沒有躺著人,終於,她的手碰到了阻礙物,那是一個人的身體。
“我叫了你那麼多聲,你怎麼不應我啊?”
蕭如詩一邊委屈小聲的抱怨著,一邊抬手握著那人的手臂晃了晃。
誰知剛摸到那條手臂的剎那,蕭如詩就有種強烈的退縮感,她想把手收回來,因為那人的身體冷得厲害,她覺得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塊僵硬的冰。
“……老公?”
蕭如詩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下一瞬,蘇謙終於給了她回應:“啊?如詩,我起來上了個廁所,你是要開燈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清晰,可偏偏他的聲音,是從洗手間那邊傳來的。
蘇謙根本就不在床上!
蕭如詩瞪大眼睛,手指比思維更快的鬆開,然而那雙手臂卻也跟著動了,它抬手一把抓住了蕭如詩的手腕,五指冷得能凍掉人一塊皮。
“啊啊——!”
蕭如詩發出一聲淒厲又尖銳的慘叫,把蘇謙也給嚇到了,他趕緊開啟屋裡的燈朝大床看去,然後無奈地笑了起來:“你怎麼睡在地上?”
明亮的燈光籠罩在蕭如詩身上,卻抓不回她被驚散的神魂,她望著自己的手腕,那裡有一個黑色的,很明顯是人類手指留下的抓痕。
蘇謙也從洗手間走了過來,俯身抱住她,以為蕭如詩那聲慘叫是她掉下床的痛呼:“怎麼了?是掉下來了嗎?”
“……可我根本不是自己掉下床的。”
說到這裡,蕭如詩幾乎泣不成聲,她用紙巾摁著面頰,向謝印雪哭道:“那一晚只是開始,從那以後,我每天醒來都是睡在床底。”
謝印雪垂眸,微微思忖幾秒後又問:“只是睡在床底嗎?”
“對,後面回家以後也是這樣。”蕭如詩含著淚點頭,“而且她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直到……直到有天晚上,她把我晃醒,和我說我在搶她的床睡!”
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極為恐怖的畫面,蕭如詩的眼神逐漸渙散,整個眼瞳都被恐懼的情緒所佔滿——
她從蘇家老宅回來後就一直失眠,不靠藥物幾乎無法入睡,那天她好不容易睡著了,可是沒睡多久她就再次被凍醒,好像她睡的不是溫暖的被窩,而是寒冷的墳墓,她被人晃著睜開眼睛,一抬眸就看見自己身邊躺著個紅衣黑髮的女人,望見她睜開雙目,女人望著她那雙黑洞洞的眼睛就開始流下血淚,朝她伸出雙手,幽怨的哭道:“我好冷……你別和我搶床睡……”
蕭如詩連滾帶爬跑出臥室,卻發現自己身上原先穿的藍絲長裙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片駭目的鮮紅,清楚的告訴蕭如詩這不是夢。
那一晚,蕭如詩終於崩潰了,讓保姆打電話將還沒下班回家的蘇謙喊回來開車送她回蕭家,可路上那個紅衣女鬼卻形影相隨的跟著他們,蕭如詩坐上車後,也能看到那女人從座位底下探出頭和雙手,握著她的腳踝乞求蕭如詩不要再和她搶床睡了,哪怕蕭如詩回到了蕭家,也未能停止。
聽完蕭如詩的敘述後,最先驚愕開口的反倒是蕭夫人,她驚恐地望著蕭如詩問:“……如詩,那一晚不是阿謙揹你回來的嗎?”
“媽,你在說什麼?”蕭如詩怔了怔,“那一晚阿謙他沒有揹我回來,他剛把車停住,我就自己跑進我們家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天晚上蘇謙背在背後跑進蕭家的紅衣女人……又是什麼東西?
“……哦,那是我記錯了。”蕭夫人頓時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還得用假話安慰女兒,怕說了實話蕭如詩更無法接受。
現在想想他們夫妻倆真是關心則亂,只忙著去看蕭如詩的情況,卻忽略了那晚的違和——蘇謙揹著那個女人跑進屋子時步履如飛,根本就不像是揹著個成年女人的樣子。
蕭緒林也滿臉鬱色,面朝謝印雪脊背頹然地彎著,無奈道:“謝先生,您看我女兒這種情況,您有辦法嗎?”
謝印雪輕輕搖了搖頭:“撞邪很好解決,難的是知道為什麼會撞邪。”
蕭如詩見他搖頭還以為謝印雪是在說自己沒救了,眼眶一熱正要哭泣,卻聽到謝印雪望著她,又問:“冒昧問一句,蕭小姐,你老公和你是頭婚嗎?”
“肯定是頭婚啊。”說話的人是蕭斯宇,“我們家怎麼可能讓我姐嫁個二婚的男人?”
謝印雪聞言卻轉過身,抬眸望著三樓那個紅衣女人道:“《增廣賢文》中有道:‘一日夫妻,百世姻緣,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蕭小姐,夫妻才能共枕眠,她若是和你說你搶了她的床睡,那麼她和你丈夫蘇謙,必然曾是一對夫妻。”
“前世的夫妻?”蕭如詩止了哭,擦著眼淚想到,“我也看過一些恐怖,裡面說有些男的欠了情債,他前世的老婆便會在這一世找上門。”
“不,就是這一世的。”謝印雪卻扯了扯唇角,嘆氣道,“血淚紅衣,必是含怨而死的厲鬼,可照你的說法,她已經纏上你一個月了,可你除了驚嚇以外,始終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而其他被厲鬼纏上的人,至多七天,必見血光之災,你見過血嗎?”
蕭如詩喃喃道:“……沒有。”
確實,她從沒受過見血的傷,即便受了一個月的摧殘,可她的臉色現在瞧著甚至還要比謝印雪更有血色些。
“蕭先生,蕭夫人,有關蘇謙的事,我建議你們還是再詳細查一下。”謝印雪收回目光,對蕭緒林和蕭夫人說,“那個女人是蕭小姐在蘇家老宅被纏上的,當時又正值清明——”
謝印雪頓了頓話音,看向蕭如詩的目光中也添了幾分無奈:“我懷疑,是她生前就心有不甘,而今年蘇家的人沒給她掃墓,這才壓不住怨讓她出來的。”
蕭如詩聞言陷入了沉默。
因為她覺得,謝印雪說的對。
去蘇家老宅的第一天她雖然就聽到了腳步聲,可是她沒出事,那腳步聲也只是跟著她而已,可七天後她陪蘇謙去給先祖們掃過墓回來後,一切就變了。
現在想來也正常,有她在,蘇家的人怎麼可能會讓她看到蘇謙前妻的墓呢?以蘇家和蕭家相當的家世來看,只要他們家裡人沒想過要去深查,蘇家完全可以把這個秘密瞞一輩子。
況且蕭家即使到了現在,也確實仍沒想過要去查一查蘇家。
前幾個請回家裡來的天師都為她驅了邪,有用是有用,但每次在蘇謙來看過她以後——她就會再次被那個女鬼纏上。
所以說……
蘇謙在她之前,還有過一個妻子?
“很多人都說,婚姻講究門當戶對。”蕭如詩垂眸望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輕聲道,“原來門當戶對,也未必能舉案齊眉啊。”
她沒結婚之前也談過幾任男友,但是都因為家世懸殊太大而未能走到最後,她最終選擇和蘇謙結婚不是因為有多深愛他,而是因為蘇謙是最合適與她結婚的那個人。
也跟過來的呂朔見狀偷偷問蕭斯宇:“你姐姐聽到老公還有一個前妻怎麼都不生氣呢?”
“我以為我暗示的夠明顯了。”蕭斯宇不敢直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一開始會以為謝印雪是做……那個騙錢的,騙的還是我姐姐。”
呂朔想了想,轉過彎來後愕然道:“你姐姐之前?”
“在我們家,我是乖孩子,我姐姐是紈絝,這麼說你應該就懂了。”蕭斯宇嘆氣,雖然他染髮,但他還是個好男孩,他們家從來都沒有什麼門第偏見,要不是蕭如詩被做鴨的小白臉騙了錢,後面蕭緒林和蕭夫人也不會一定要她跟個門當戶對的人結婚,“她會選擇收心和蘇謙結婚,是因為蘇謙家世和我們家夠相配,她結婚之前的事從沒瞞過蘇謙和蘇家,蘇謙表示自己不介意,蘇家那邊也沒覺得我姐怎麼樣,她才和蘇謙開始談戀愛的,我們家當時還以為我姐姐走狗屎運撿到寶了,能和蘇謙這麼個好男人結婚,誰知道蘇謙還有過一個前妻。”
或許是因為蘇謙之前玩的也很瘋,所以當他找了個家世匹配與蘇家的蕭如詩時,全家人都開始幫他瞞住那段過往,希望他和蕭如詩能夠好好的走下去。
蕭斯宇抿唇:“我姐姐比起蘇謙,勝在誠實。”
呂朔卻有些不解:“既然這樣,那個女人為什麼只纏你姐姐,不纏蘇謙呢?”
“為什麼不纏蘇謙只纏蕭小姐,很簡單。”謝印雪從袖袋裡取出一枚金色的三角小符,“蕭小姐,你拿著這道符佩放在身邊,哪怕不佩戴在身上,只要離你不是太遠,這輩子你也都不會再見到那個女人了,更不會受她其擾。”
蕭如詩怔忡著接過這枚符,嘴角動了動:“……也?”
謝印雪的意思是:蘇謙前妻死後,他也得到了這樣的一枚護身符,所以這一個月以來不論怎樣撞邪,受驚嚇的人都是她,而不是蘇謙嗎?
見蕭如詩似乎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謝印雪彎唇笑了笑,又再遞給她一個黑色小布袋,微微俯身靠近她,聲音溫柔道:“如果你想見見她或是有什麼話想問她,用柳葉水擦眼,再用這塊黑布把符蓋上,只要符咒在你身上,她就無法傷害你,不過這並不會影響你們交流。”
柳葉沾水擦眼,可見鬼三日,這是民間普遍流傳的見鬼之法。
蕭緒林請謝印雪來家裡是給女兒驅邪了,卻不想怎麼聽著聽著,感覺謝印雪在教她女兒見鬼?蕭緒林皺眉張了張口,正要詢問謝印雪,就聽到蕭如詩說話了:“謝先生,謝謝你。”
蕭如詩發自內心感謝道:“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天師。”
“我不是天師。”謝印雪站直身體,從肩頭取下一片梨花置於蕭如詩掌心,“不過你有什麼困難以後可以也繼續找我,報酬的事不急,等你一切都準備好了,再和我聯絡,那時再付報酬也不遲。”
那片梨花花瓣沾手即化,蕭斯宇呂朔早在遊戲副本里見過謝印雪這招,所以表情沒太大變化,這還沒有他們看到原以為是npc的人出現在了現實中來得震撼。
但蕭緒林、蕭夫人和林阿姨等人卻是看呆了。
蕭如詩也愣愣地望著自己掌心,而後勾起唇角,露出她這一個月來最真誠高興的笑容:“好。”
“林阿姨,我那晚回家穿的那身藍……不,紅裙子還在嗎?”蕭如詩問一旁的林阿姨道。
林阿姨點點頭:“還在的。”
“麻煩你幫我找出來一下吧。”蕭如詩攏了攏自己耳側的碎髮,將其理順,“我要出門一趟,想穿那條裙子。”
蕭斯宇問她:“姐,你要去哪裡?我開車送你去。”
“你車都沒了,我自己開我的。”蕭如詩搖頭,唇邊仍然帶著笑,“我要去見蘇謙。”
蕭夫人也問她:“如詩,你現在就要去找他離婚嗎?先等我和你爸爸幫你查查蘇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離婚?”
蕭如詩緩聲品味著這兩個字。
蘇謙明明知道這一切,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她在受怎樣的驚嚇和害怕,卻什麼都不和她說,仍是一副好丈夫的嘴臉。
這一刻,也許是對蘇謙的憤怒壓過了恐懼,蕭如詩十分平靜,連她自己都很意外:“我不著急。”
說完她就掙開了蕭夫人和蕭緒林的攙扶,直接將小金符裝進黑色布袋裡,仰頭望向三樓屬於自己的那間臥室,而她也看到站在窗戶邊上的紅衣女人終於停住了哭泣,雙頰滿血的朝她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但這一次,蕭如詩卻不再覺得她嚇人了——原來這個女人不是要傷害她。
“那些事你們也不用幫忙,我自己問就行了。”蕭如詩也望著她扯了下唇角,然後說,“我現在只想知道,蘇謙如果能再見到闊別已久的‘妻子’,會是什麼表情。”
她不介意幫一把蘇謙一把。
所以等到了那一天,她再離婚。
把蘇謙身邊的床位,讓給他“真正”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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