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不敢忘大唐（還賬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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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想不到在這種鳥不拉屎的破地方，還能喝到這麼美味的羊肉湯。”

端起了一個黑乎乎的陶碗，喝了一口其中的羊湯之後，老蛇眼神瞬間就是不受控制地亮了起來。

頓時用著只有身邊幾人，才能聽清楚的聲音，小聲地嘀咕出了這麼一句。

只他身邊的幾人，根本沒有空搭理他。

一個個飢腸轆轆的傢伙們，正端著碗在飛快地吃肉喝湯。

甚至柴神這一個小甜妞，端著比起自己腦殼都要大出了兩圈的大碗，此刻差一點都要將自己的腦殼，都要徹底地埋進去了。

哪裡還有不久之前，那一個聽說要去這一家掛著羊頭的食肆打聽訊息時。

想到了當初在龜茲城城，第一次吃胡人加工羊肉體驗後，臉上所流露出的痛苦面具。

話說！帶著貴妃、財神、歌者、風車四人，前往這一個未知的集市來採購物資，整個計劃老蛇也是經過了慎重考慮的。

因為只要經過了有著《初級易容術精通》的玉米，將他們偽裝一番後。

就能偽裝成遭遇了馬匪後的商人，進入了集市之後採購大批物資、戰馬、草料的一個合理藉口。

不至於讓其中的胡人，從而產生疑心，還有導致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老蛇這樣一個匆匆制定的計劃，若是真要認真計較一下，當然還是發現其中不少的破綻。

只是在當前的情況下，老蛇等人也不得不冒險嘗試一番，顧不上太多了。

而帶上的兩個妹子，為什麼不是戰象和阿璃？那也是有過慎重考慮。

戰象這妹子的話，那一個高大的身材在這年頭，絕對屬於‘蠍子拉屎獨一份’的存在，過於容易讓人產生不必要的聯想。

哪怕這妹子一頭的金髮，看起來就是一個大洋馬胡姬的模樣。

白毛妹子阿璃的話，那一個纖細的身材與胡姬的火爆，多少又是一些不符合。

若是開口讓這妹子，臨時墊上一點什麼進行偽裝的話？這話說出口，他真擔心黃逸之這個死胖子，當場翻臉後與自己廝打起來。

於是他們一行五人，在玉米用著有限的材料一番易容後，就是驅馬來到了這一個集市。

按照匆匆制定的計劃，五人沒有貿然就是四處採購物資，而是直接來到了一個食肆，這種訊息靈通的所在，打算先打聽清楚一點訊息後再說。

結果了？貌似取得的效果不錯。

雖然這一個小破店裡就他們一桌客人，想要偷偷從其他人的對話中，偷聽一點相關的情報也是無法做到。

但是這一家的羊湯，卻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一人一大碗下肚後，讓他們整個人都是活過來了有沒有？

更重要的是，這一個胡人店家居然是一個碎嘴子，在他們喝湯的時候，一直都在邊上唧唧歪歪地說個不停。

吵鬧是吵鬧了一些，但是居然也瞭解到了這裡不少的情況。

比如說：這一個叫做平安集的所在。

雖然不過只有二百來人，但是作為昔日絲綢之路上必經之地的所在，幾乎能獲得他們所要的一切補給。

有關於玄戈營的懸賞，訊息早就被傳遞到了這裡。

抓獲、或者殺死這些人，去向高昌尚綺心兒領賞，已經成為平安集的成年胡人，甚至是胡姬們最近幾天最為熱鬧的一個話題。

另外在鎮子的一頭，有著來自伊吾城的三百名胡人戰士，在吐蕃人的命令之下，臨時駐紮了過來。

算是組成了一張巨大包圍網，其中的一部分罷了……

也是在聽到了有著三百胡人戰士駐紮後，老蛇端起了只剩一點湯底的大碗，卻是暗中與幾個隊友互相地對視了一眼。

立刻就能發現，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個相同的意思：

此地不可久留，需要趕緊把物資採買清楚，然後立刻離開才行。

想到了這裡，老蛇又是從懷裡掏出了兩粒豆子大小的金子，一是打算支付一下這些美味的羊湯錢。

二是隱晦的感謝一下，這一個碎嘴的店家給他們提供的訊息。

只是不等老蛇將手中的金豆子送出去，耳邊就是聽到了一陣馬蹄聲響起的同時，一個響亮的聲音用著突厥語喊到：

“聽說集市中剛來了五個可疑的外人，他們到底是去哪裡了。”

聽到了這麼一句後，老蛇等人齊齊變色了起來，心中更是叫苦不已。

他們其實知道，就算到目前為止，並不代表著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結果上，卻是與身份暴露沒有半點區別。

因為他們應該是被那些伊吾城的胡人，當成了一些肥羊給看上了。

搶掠沒有自衛能力的商人，在西域算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問題是，他們一旦被抓住後，不難從隨身攜帶的一些物品，發現他們真正的身份。

而就在這一點時間裡，又是一個胡語大聲地回應了起來：“將軍，他們去了契必可的羊湯店了。”

頓時，眾人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就是破滅了。

齊齊抽出了身上攜帶的長短刀，就是準備與那些胡人廝殺。

只是對於這一場戰鬥，他們幾乎是沒有絲毫信心；因為他們出於隱秘身份的原因，身上連一件鎖子甲都沒穿。

其他的弓弩、馬槊等長兵器也是沒帶。

更麻煩的是，他們在連番的戰鬥、逃亡中，吃不好、睡不好，現在的戰鬥力怕是平時的一半都沒有，

面對著三百胡人戰士，還有上百名平安集在懸賞下紅了眼睛的胡人，哪裡又是對手。

不過坐以待斃，絕對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做法，當即就是下定就算戰死於此，也要將讓這些胡人做夢都要嚇醒。

唯有在抽刀的那一刻，貴妃嘴裡對著身後的表妹財神說了一句：

“等會要是不敵，記住一定要給自己一個痛快，不然落到了這些胡人，連想死都是一個奢望。”

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財神妹子原本在牛糞爐子的溫暖下，還是紅撲撲的小臉蛋一下子就是慘白了起來。

就算這樣，她也是用力地點頭。

只是握著一柄短刀的右手，在不自覺中因為過於用力，連指骨都是發白了起來。

見狀之下，歌者這一個直男在本能中，就打算對著人家妹子安慰上一句：“別怕，我死前一定會砍死你的。”

幸運的是，這樣一句讓人家妹子聽了之後，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害怕的安慰，歌者最終未能說出去……

******

不等歌者說出自己的安慰，在眾人抽出了隨身的長短刀子，帶著死志打算衝出去的當口廝殺，卻是看到了讓他們無比驚訝的一幕：

那一個手藝極好的胡人店家，用著飛快的速度衝出了幾步後。

在‘哐當～’的一聲之中，已經將雖然滿黑乎乎油漬，但是厚度驚人的大門給關上，並且用一根粗大的門槓給頂上了。

做完這一切後才是轉身，對著他們行了一個大唐的叉手禮。

瞬間之中，這一個原本油膩的中年胡人，氣質上立刻劇變了起來，變得充滿了一股說不出的豪邁之氣。

帶著這樣的豪氣，那胡人店家用著不甚標準關中口音的官話，在嘴裡朗聲說到：

“大唐不良人三十六校尉，天暗星校尉座下暗樁周柏年，見過諸位安西軍的將軍。

自天寶十三年，我阿爺周鐵牛奉命前往此地潛伏，收集胡人一應情報開始，如今已有五十四載。

二十七年前，我阿爺自問不久於人事之前，又將不良人暗樁的身份傳授給我。

當前情況緊急，諸位將軍且去後面房中，只要掀開床鋪就有著一條暗道，能直通平安集外的某處。

這裡，自然有我抵擋一二。

密道中裡面還備有一些乾糧、我這些年收集的情報和身份印信，還望諸位大人帶回長安，對不良帥、又或者是天暗星校尉，稟告上一句。

這些年，不管我阿爺和我，從未忘記天暗星校尉當初下達的命令。

還有當初從長安來時，我阿爺和一眾兄弟發下的誓言：父死子替、子死孫從，子子孫孫永不敢忘大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