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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奇微怔,問道:“怎麼了?”
白曉指著手中寶鏡說道:“它....它對我說話了。”她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又道:“這鏡中有一道聲音,說不讓我扔了它,還要傳我無上之法呢。”
王奇也是驚訝,自己拿了這鏡子半天,也沒見言語,白曉一接手,便有異事,莫非真是那月主後手,但也不應該這麼快啊,他抻手拿過寶鏡,仔細觀看,問道:“它還說了什麼?”
白曉靜了一會,搖頭說道:“又沒有了,莫非是這鏡子怕了你,不敢說話。”
王奇思量許久,他又把那鏡子給了白曉,說道:“你拿去再看看,套些話兒出來。”
白曉聞言眼珠直轉,笑著便接了寶鏡入手,神情入定,也不知和那鏡子在說些什麼,這等道器寶物,自有靈性。
王奇轉身望向外方天地,忽而心中又起漣漪,他搖了搖頭,驅散那般身姿,隨後暗歎一聲。
“公子公子,這鏡子說它呆在這裡無趣的很,想找個人聊聊,再帶著它遊玩呢。”白曉神意中與那鏡子交談,又自說道:“它還說有適合我的天魔真法,許我一部道君真功。”
王奇只是聽著,此種哄人的話,也能騙得人來,這鏡靈莫不是傻子嗎,元神真法,豈可輕傳,再者,以白曉資質,若非大氣運,上得金丹都難說,她兩世為人,再得新軀,這身體也是由無至有,變化而出,其實已有不諧之處,想到元神之境,萬難矣。
梭舟之上,王奇內視神海,他輕聲嘆息,拿出那神華丹觀看一番,便吞服而入。
神華現於神海,丹液如水,修補著山海之傷,其實他神海現在已是非常穩固,等閒金丹的神念也能鬥上一鬥,只是和元神道君這種大能相比,便只是一個念頭,也差的極遠,非是他現在可敵。
內視心鏡空間,沉入其中,再演殺劍秘術,他從前所悟之雷音金虹劍,與那日道劍一比,差之天地,許多地方都錯之大錯,他心道果然,還是要有引道之法,才可一窺殺劍真容。
這五殺道劍,如今只剩下一道,他暗自警醒,自己這敵人,是否太強大了!!
若是如此下去,以後可怎麼辦,道劍盡去,再遇強敵,莫非是要等死不成!他現在還只是個煉氣中期的小嘍嘍罷了,如何招惹到這般元神真君,就是那無上天魔,如今都要給自己來個劫難,簡直豈有此理!
王奇暗自苦惱,低調啊,低調。
以後可要藏盡了鋒芒,漫漫修仙路,他這才剛剛開始呢,心中暗做決定,若非是必要,當要掩了鋒芒,悶聲修煉。
白曉嬌笑一聲,讓王奇注目觀看,只見她言道:“公子,這鏡子自說大話,它說自己可映照萬界,天魔眾也要禮讓它三分,只要喊了名字便可勾人魂魄,我也問它,若是那月主要用它來害公子,怎辦才好,它沉悶了半天,才說道君之命,不可違之,但亦可提前通個信兒,叫咱們跑的遠遠,躲開便是,真是好生無用。”白曉剛才一直與那鏡靈聊天,直到此刻才一股氣全說了出來。
王奇哈哈大笑,伸手拿過鏡子,他對著鏡子說道:“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邊,莫要做那哄騙人的事了,此地正是你置身之所。”他說完之後,便把那道器天魔鏡扔出,白曉向外一看,原來是那萬幻真空的地方,只是前方那百里黑洞已然不見。
王奇扔下鏡子,法力湧動,只見那天魔鏡如一道黑光,向那三山之中飛去,越來越大,直到三山之上,又變化了百里方圓的黑洞。
白曉見到公子臉色不變,就把這手中的道器扔了,心中佩服,便是她現在還記著那鏡子話,無上天魔,元神道君的功法呢。
她也知這種話兒可能真是騙人的,但就是忍不住去想,道器真靈說話,是真還是假,又有誰能分的清楚,但隨後她又注視著眼前之人,心想不論如何,公子應是沒錯的。
王奇觀望著那黑色渾洞,良久之後,轉頭就走,駕馭飛舟,向著那進來此界之地而去,他突然心有所感,此界神雀子真靈被月主拿了去,自己這裡也封印了一道,離火道域業已消失,那天魔鏡經過月主幾次動用,估計所剩能量也不多,如此之下......或許這離開的時候要到了。
他正在想著此事,突然間,元幻州真有所動,他站起身來,看向這方天地。
便見得此界州域似是晃動不止,那天上雲彩都是被震成漫天流煙,地面之上大地翻動,森林晃動不休,大河巨浪滔天。
王奇驅動飛舟,急向道器投影之地而去,他不知這元幻州離去要多久時光,但也要儘快去得自家道器投影之地,才可被接引而出,他全力加速,梭舟有如一道紅光,劃破長空,速度極快,向駐地而去。
一路之上,也見到了其他人都在往回趕路。
神海之內傷損已被修復,這神化丹確實不錯,如今他神海盡復,這次來此界域,算是相當圓滿,得了離火之靈精不說,又有山海進階,無相升級,還有那神雀真靈,若是拿了回去,也是大功一件,可謂是收穫滿滿。
只是,那太素道君的身影,總在腦海中閃滅不定,讓他心中煩惱,這等無上天魔的手段,詭譎莫測,他望著腦海中那道蓮甲天魔真身,定定入神。
三天時間,遠遠就看到了那道器投影之地,想來是外界真人也有所感,先投入了道器之影,把白曉收入靈獸袋中,他再施展秘術,進了自家陣法之中,只待上方道器相召而回。
他靜坐行功,不時以那正清靈氣流轉全身,他發覺以此氣洗煉身體,也有煉體之效果,可讓身軀之中沉坷盡去,時時清靈,連他想那人的時間也少了許多,可靜氣沉意。
直到第十天,界域震動越來越大,突然天降光華。
王奇抬頭一看,正是自家的道器,五色玄光自天上灑下,眨眼間便入了投影之中,他只覺得身軀被一股力量抓住,也不反抗,便隨那道玄光上了天。
越往上去,把這元幻州都入了視界,已不復來時之樣,二州分離自有一番引力震動,那元幻州無有天地罡風,只有一道界域之膜,離開之際大地震盪,如是地龍翻身,把那小樹小河小山之類重新洗牌,僅三大絕地自有神威護持,巍然不動。
王奇心中震憾,不知是何等力量,讓州域流轉不定,以至三十年才相逢。
道道光華升上天去,在那天頂之上,界膜之外,隱現一道山河地界,正是乾坤山河圖,以聯通兩界,接回眾人,通道之內五色流轉,把虛空之風阻在其外,天地之間,又有九道金龍作得撐天之柱,門派眾弟子三三兩兩,踏入歸途,但也已不復當時之景。
他們來時,五十多人,意氣風發,爭先前行,如今只餘得十一人歸來,而那妖羽四族,更是不見一人,如此慘狀,便是前幾次也未有之。
通道之外,幾大派執掌道器的金丹真人,全是眼中深沉,不怒自威。
另有羽族二位大聖,他們對視一眼,暗道不妙,看來此次血祭,也未有功成,否則的話,這些小輩,當是全軍盡沒,哪裡能逃得出來,他二人慢慢後退,各掌道器,以應變化。
顏採真見了王奇,微微一笑,她這五行教,去得一人,回得一人,完好無損也。再看其它門派,大貓小貓三兩隻,那些去的弟子,也算得上是門中精英,真正是損失慘重,也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鬥了多少場,又過了多少光陰。
他們六大門派,這一年中不離此地,各自修煉,有時也偶爾聊天,鬥上兩句言辭,那萬候朝當真是可惡,便看今日結果,萬歲山一行弟子沒有一個出來,真是出了口惡氣。
她暗暗想道:好個王奇,真應了那日所言,把他們殺的一個不留。
王奇駕馭玄光,當先而出,他劍光一動,馭劍就回到了玉舟之中,看向顏真人,微微一笑,再見到真人這一刻,神海之中那道紅衣容華也現出身來,與外界真人風采合一,他心神又震,暗道這天魔手段,真是奇異,竟可勾連莫名之情,稍微意有所動,便來亂你心神,真是煩不勝煩。
顏採真也看向王奇,一年未見,這少年神采更勝,不知裡面有何種際遇,她展露笑容,問道:“可有所得。”
“回真人,此行當是圓滿。”王奇笑道,他看著那顏真人,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元幻州十年時光,這外界只有一年,真是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其它門派的弟子也回到自家真人面前,傳音訴說裡面之事,四派真人聞之面色微變。
天道宮真人當先說話,喝道:“諸位同道,封陣!”
萬歲山真人萬候朝卻是一無所知,自家弟子一個未回,他看向王奇,心中微動,突然耳中傳來真人之音:“速速封陣,裡面真靈已然復甦。”他聞言大吃一驚,元神真靈復甦了?!
九道天柱收回,乾坤山河圖微微一抖,便化做一道卷軸迴歸,五色玄光隨之一空,但見兩州之間虛空震盪,風暴湧動,天地界膜都為之震動不休,那星天寶鏡之上光華大亮,一道光束衝向通道之口,定住一切風雲。
天道宮真人口唸訣咒,踏步演法,寶鏡之中光華又變,點點星輝映照於通道之前,流光變換,慢慢組成一道玄奧大陣。
“當-----”
鐘聲響徹天地之間,混元金鐘當空現出,大如山嶽,一道虛實不定的鐘影向那大陣而去,融入其中,猛然間放出刺目之光,而後星陣與金鐘一同消失,連那陣法也隱匿不見。
天道宮真人當先一步,頭上星天寶鏡展露光華,他冷眼看向那羽族二人,法力湧動,聲震雲霄:“你們倒是想的好計策,自此之後,封印不開,我等每過百載便來檢視,此處若有變化,再試我神州之威!”
羽族二聖對視一眼,心知事情敗露,但他們聽到此話,心中又生念相,莫非是老祖真靈復甦了,二人也不說話,只是拱手一禮,飛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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