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本姑娘化形後,定能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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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白靈霜的聲音再次在外面響起,這裡面的寧紅魚才暫時停下了八卦。
只見她摸了摸喉嚨,沉聲道:“今日為師有要事在身,明日此時你再過來吧。”
“是。”
白靈霜起身行禮,退了下去。
待白靈霜徹底離開後,寧紅魚才開口道:“這姐姐的脾性,可不是省油的燈。”
季缺忍不住問道:“此話怎講?”
“這裡很明顯是李雨霖的密室,她前不久才拜入其門下,就有膽來這裡等人,可見很是自負。不過她確實也算有自負的資格,青玉榜上第七,雖然和你我比差了一截,卻也算不錯了。”
季缺聽完,思索道:“原來如此。”
林香織趴在季缺懷裡,看著兩人,暗自鬱悶道:“這兩人還吹上了。”
“可你為什麼讓她明天還來?”季缺問道。
“我不這麼說,她要是不走呢,進來看見我們了呢?”寧紅魚解釋道。
以她的觀察,白靈霜膽子應該是不會缺的。
林香織看著兩人,暗道:“那樣豈不是更刺激?”
她以前和白靈霜打交道時可知道,對方很在意青玉榜上的排名,特別是排在她前面的女人,她總是想要追趕。
用林香織自己的話說,這女人就喜歡為難女人。
如果白靈霜真的進來了,發現師父死了,裝師父的是自己一直想追趕的寧紅魚,寧紅魚還和自己的前未婚夫混在一起,那畫面定然會精彩極了。
等等!
林香織反應過來,疑惑道:“等等,不是計劃中,該我是女主嗎?怎麼一會兒小姨子的,一會兒又鑽出個寧紅魚這個外人。”
說來說去,就是能在白靈霜身上找樂子的女人太多了,弄得她都感到了競爭的壓力。
不行,我得努力化形才行!
林香織決定了,今晚回去就找季缺一起修行。
不對,這傢伙晚上還要當門房。
嗯,門房也是可以偷偷修行的。
......
這幾日,白靈霜的心情無疑是鬱悶的。
她來到雲雪宗,拜副宗主李雨霖為師,就是想要修行她最為擅長的《水雲繚繞心經》。
她入門前已傳達了這個意思,對方也應允了,可誰想入門後,她竟有種被冷落之感。
要知道在入門前,這師父算是對她挺上心的,結果沒想到沒兩月就變了。
前幾日,她冒著被責難的風險,私下裡去找了師尊李雨霖,對方答應得好好的,第二天給自己解惑。
可是她第二日去,根本沒人。
令她感到古怪的是,她向同門師兄師姐打聽了一下,竟無一人知曉師父去了哪裡,即便是宗門內的其他長老、供奉也不清楚。
這言而無信就算了,還一下子不見了,弄得跟人沒了一樣。
到了這個時節,整個雲雪宗已有點喜氣洋洋的意思,清雅的門楣上陸續貼上了春聯等事物。
白靈霜感受不到任何喜悅,反而有些惱怒。
作為一個清修之人,她著實不喜歡這種俗世的規矩。
不過這片紫竹林還好,因為李雨霖往年的習慣,一如既然的冷清,和前山的那些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被師父李雨霖爽約後的第五日,天空飄起了雪花。
青翠的竹林很快被染白,風一吹,雪花灑落一地,有一種天地悠悠之感。
看著這一幕的白靈霜忽然想起了天仁城的家,以及那個愚蠢的妹妹。
丫鬟羅心在旁邊煮著茶,有些心不在焉。
這幾天小姐心情明顯不太好,她可不敢輕易去觸黴頭。
這時,白靈霜忽然開口道:“白露那丫頭這幾日有沒有鬧著要回去?”
她可知道,這妹妹可是個修行三天打魚兩天曬的主兒,估計早就想回家了。
羅心回答道:“倒是不曾提起。”
“那你告訴她,明日我和她一起歸家,讓她準備一下。”
“是。”
丫鬟羅心很快出去了,白靈霜開始收拾東西。
她向來對自己的選擇不後悔,可如今卻有些失望。
失望的是李雨霖這個師父有些難以度量。
按照她的設想,自己拜她為師,即便不是被眾星捧月,也該受到極高的重視才是。
畢竟雲雪宗這三百年裡,應該沒有比她更有天賦的年輕弟子加入了,而李雨霖在外的口碑也一向不錯。
誰曾想......
她已開始懷疑,李雨霖是不是有什麼怪毛病?
總之,她的情緒不太好。
一個時辰後,丫鬟羅心回來了,戰戰兢兢道:“小姐,二小姐前日已離開宗門歸家了。”
白靈霜一聽,不由得有些上火,說道:“這臭丫頭,回家都不知會我這姐姐一聲,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羅心一時欲言又止。
白靈霜見狀,冷漠道:“你有話直說,你知道我這人不喜歡磨磨唧唧。”
羅心緊張道:“小姐,二小姐其實並不是一個人歸家的。”
“嗯?她來宗門,還交了好友?是誰?”
“一個小門房。”
咳咳......
聽到這個答案,正在喝茶的白靈霜差點嗆著,一臉疑惑道:“門房?”
白家二小姐,她白靈霜的妹妹在宗門學藝數月,什麼人沒結識到,就結識了一個門房?
隨即,她想起了什麼,聲音冷清道:“門房,哪個門房?”
羅心內心惶恐,聲音一下子小了許多,說道:“小姐,奴婢剛打聽到,正是季缺那廝。這人實在太不知好歹了,在小姐您這裡碰了壁,就轉向了二小姐。
二小姐不懂事,還真願意和他一個小......”
白靈霜眼神一寒,說道:“什麼時候的事?別告訴我你現在才知道。”
羅心咚的一聲跪了下來,說道:“奴婢半月前偶然見到他們交談,本來想告知小姐的,可當時小姐你說要閉關,於是沒敢打擾你。”
白靈霜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很少認為你有這麼蠢。”
羅心一時膽顫心驚,因為她能感受到白靈霜那散發出的森寒氣息。
隨即,白靈霜冷淡道:“滾吧,收拾好東西歸家。”
一時間,她心情忍不住有些煩悶,看著那杯中的茶水冒出的熱氣,暗自思索道:“我以前說有的人知進退,還真是高看了他。”
她甚至在懷疑,是不是她之前的手段太過柔和了,才會讓那個書生存在著那麼多無端的幻想。
......
歸家的路上,白靈霜一時有點坐立難安,心頭有一點奇怪的感覺生成。
那種感覺,絕對不是鬱悶、心煩意亂什麼的,而是有一點酸澀。
特別是想起自家妹妹和那個曾經的婚約物件呆在一起傻白甜的樣子,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
從小到大,白露基本什麼都爭不過她,可以說,在她離家修行前,自家妹妹一直只能玩她剩下的、玩膩的玩具。
她一直習慣了這種感覺,以為會一直這樣。
而狀況在這兩年發生了改變,她回家時,這小妮子會頂嘴了,會提意見了。
她倒是沒放在心上,因為這丫頭一直都是那麼不靠譜,修行修行不行,學藝學藝不精,還特貪玩好吃,依舊跟個小屁孩一樣。
可是這次對方沒叫她回了家,還和一個男子同行,這讓她很不習慣。
特別是這個男人,和她有過婚約。
她曾在馬車上看過季缺一眼,她認為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遇見,因為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份婚約,完全是爺爺弄出來的麻煩事。
而她對季缺的評價,也是一個除了長相俊朗外,平平無奇的小地方來的書生。
放在人堆裡,她基本不會注意到,即便看了兩眼,也會很快忘記的那種平庸。
如今她依舊這麼認為,她見識過修行的美妙和偉力,才知道平庸是多麼無趣。
可是這個時候,她竟然清晰記起了那個年輕書生的模樣。
於是她不得不承認,那種酸澀其實是有點小小的嫉妒。
如果說把季缺這個人當作一件新的玩偶來看,那他應該很快會讓她感到無趣,然後扔在一旁。
這個時候,白露拿著玩,她是不會介意的。
因為那是她已經厭倦和拋棄的東西。
可這一次不一樣。
她忽然想起了曾經的一件往事,那就是有一次,父親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撥浪鼓。
那個撥浪鼓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玩,很無趣,遠遠比不上家裡的其他新奇玩意,於是她根本沒有要。
可是妹妹白露卻很喜歡,拿著它嘣嘣嘣的敲著,一邊敲一邊跳。
於是乎,她就有點想玩了,可是又拿不下面子,畢竟她一開始就很嫌棄這東西。
她每次看到妹妹開心的玩那個撥浪鼓,心頭就酸酸的,很想要。
直至有一天,她實在沒有忍住,把那撥浪鼓偷偷扔了。
妹妹白露因此哭了好久,她其實內心也很自責,覺得自己壞透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遲早會這麼做,因為從那之後,她就不用嫉妒妹妹和那個撥浪鼓了。
而現在,她忽然意識到,如果說季缺是一件玩具的話,那就和那隻撥浪鼓類似。
即便那玩具再無聊,只要她沒有玩過的,如果在妹妹手裡玩出了花,她就會生出酸酸的嫉妒。
再說了,那份婚約本來就是她的。
更何況,季缺這種人只會拖累妹妹白露,因為他天賦太過平凡,又沒什麼眼界,卻很貪婪,自己這裡得不到更多的好處,就像自己妹妹下手,只能說無恥。
所以於公於私,她都有義務讓妹妹白露看清現實。
......
在白靈霜意味深長的想著這些的時候,季缺和白露已紅塵作伴,瀟瀟灑灑在回家的路上。
兩人甚至繞了路,去吃了隔壁縣的幾處美食。
林香織看著兩人吃吃喝喝的樣子,發現這女主的角色離自己貌似越來越遠了。
不過她很快振作起來。
也是本姑娘沒有化形,化形後定當力挽狂瀾。
直至第四天,兩人才回到天仁城裡。
天仁城裡也下著雪,到處一副銀裝素裹的模樣,別有一番風情。
兩人先是去了那鬧市胡吃海喝了一頓,特別是甜豆腐腦兒,各自喝了六碗才打算歸家。
走到白府門口時,白露很自然的叫他一起去。
季缺一時如臨大敵,說道:“小白露,這府上我就不拜訪了。”
白露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說道:“季哥哥,為什麼?我姐還沒回家,你不用尷尬,再說了,你們婚約都退了,你如今是我朋友,和她有什麼關係。”
季缺忍不住說道:“其實你姐那邊我倒是不怎麼在意,關鍵是,我怕你娘。”
白露一臉困惑道:“我娘?”
季缺一下子想到了白夫人對自己“唸經”的畫面,一時就有些頭疼,說道:“你娘太能說了。”
白露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原來你是嫌娘嘮叨啊,好吧,就不為難你了,我倒是好久沒聽她嘮叨,特想聽聽。”
之後,兩人告別,季缺回到家時,林香織已差不多把家裡打掃乾淨了。
她一邊在臉上抹了一下,抹了一個大灰臉,一邊埋怨道:“這麼晚才回來,我以為你要趕著住進白府呢。”
季缺詫異道:“怎麼可能!對了,我的銀票你檢查過了沒有?”
林香織啪的一聲把抹布扔了,說道:“這屋子這麼髒,我哪有空。再說了,你藏得那麼好,擔心個屁。”
季缺覺得有道理,可依舊不放心,開啟了地窖,走了進去。
沒要多久,正在打掃清潔的林香織就聽見了一聲“不!”,以及窗外雪花飄飄,北風蕭蕭的聲音。
林香織趕到那裡時,只見季缺半跪在地,身前是一隻空蕩蕩盒子和一隻掉在地上的鎖。
那鎖上穴著一根毛髮,看起來像是老鼠的。
而旁邊剛好是一個老鼠洞。
林香織驚了,說道:“我的天,家裡的老鼠成精了,這裡打洞不說,用一根老鼠毛就把這麼貴的鎖開啟了。”
之後,她就聽了季缺一晚上的嘮叨。
“我就知道,我錯了,我真滴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來,如果我不來,我的也不會賺這麼銀子,不賺這麼多銀子,我也不會如此傷心......”
林香織不禁說道:“好了,不才丟了一半嗎?萬幸那老鼠精沒有做絕,把另一半銀票和地契都留下了。”
季缺一臉震驚道:“那我是不是該感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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