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來自於古代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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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

沒人。

還是沒人。

白厄小心前進，儘可能放輕腳步。

就像是所有負責守衛的生化戰士都被自己的隊友吸引去了一樣，前往主機房的通道內一片空蕩蕩的死寂。

真沒人我可要進去了嗷~

白厄左右四下詳細再詳細地打量，確認不是什麼生化戰士請君入甕的把戲，才偷摸溜了進去。

眼前……一片慘綠色的光。

輕易跨過此前阻攔了隊友的一層通道，白厄沒有驚動任何敵人就摸進了最內層的環形通道。

最內層的環形通道並非像此前那些通道一樣以金屬閉合，而是像個走廊。

橢圓形的走廊一直往前延伸，模糊在慘綠色的昏暗光線之中……

搭在走廊邊緣向下看去，挑空十數米高的偌大圓形空間中，阡陌成排如同一排排書架般的伺服器一眼看不到盡頭地深入到黑暗的幽深之中。

只有最低程度的緊急供電導致內部只有一些緊急照明燈微弱的閃著綠光，那些限於沉眠中的一排排主機上也閃爍著或熒綠或鮮紅的彩光。

數百年前的人類不願意輕易放棄這價值連城的珍貴造物，一直保持著最低的電流維護著裝置的自檢能力。

【你正在探索目標遺蹟主機區域，當前探索度：71.5％（完成對主機區域的探索後解鎖對遺蹟的全部瞭解）】

還得，往裡面走點？

偌大的主機大廳一片幽暗，那些幽綠色的暗淡光線更是讓這裡的氣氛顯得有些詭譎。

但無疑這裡還算安全，起碼白厄沒看到那些粗手粗腳的生化戰士身影。

沒有命令的時候，他們恐怕也不被允許進入。

這個地方……是沒有人的。

白厄走下從通道下到主機大廳的樓梯，小心謹慎的在一排排至少三四米高的主機間遊走，就像是走在電子系統中的無盡迷城。

身在其中，看不到盡頭。

偶爾能看到一些手推架梯置放在邊緣的角落，那大概是過去時代工作人員用來維護主機時為了夠到頂端才用到的東西。

從主機背後接下來的粗大電纜僅在它們的腳下就沒入地面，一排排主機間的寬敞空間顯得乾淨整潔。

【你正在探索目標遺蹟主機區域，當前探索度：73％（完成對主機區域的探索後解鎖對遺蹟的全部瞭解）】

【……75％……】

【……80％……】

【……85％……】

只要在深入其中地隨意走著，任務的解鎖進度就不斷增加。

白厄一路直行，顯得慘綠的模糊霧氣在眼前逐漸被視線驅散。

遠處，出現了一枚巨大的藍紫色流螢彩蛋……

它屹立中央，彷彿像是全部主機的絕對核心。

【你正在探索目標遺蹟主機區域，發現主機群核心，探索度大幅度提升。當前探索度：93％】

[果然帶點黑科技的狠料……]

看到不熟悉的東西，白厄反而鬆了口氣。

這個世界的世界網路伺服器聽起來就和自己在原先世界認知的網路有不少區別，要是沒點區別他反而接受不了。

只是……「蛋」旁邊看著好像還有個黑影呢？

[還差7％進度……]

白厄加快腳步，想要快點探索完，然後打道回府。

到時候要撤退還是要怎樣自己都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

「呼~」

「呼~」

猶如風箱抽動的喘息聲隨著白厄腳步的靠近

逐漸清晰，彷彿史前巨獸般沉悶的壓迫感讓空氣都變得粘稠。

不知從何而來的沉甸甸壓力壓在心頭，讓白厄的腳步都下意識地放緩放輕，害怕驚擾到什麼難以理解的存在。

是受到了什麼心靈上的靈能干擾？但是「自我抑制」並沒有給出任何警告。

還是……前方那個黑影？

白厄腳步微頓，心生疑惑。

打不過總能跑吧？

於是大著膽子向前踏了幾步……看一眼，就看一眼。

【？？？（人類/？？？）（盟友/混沌）（精英/領主）——使用「幸運一擊」擊殺可掉落：必定（新鮮肉塊*1000、生化部件*50、戰鬥經驗1000000點）；大機率（專長：武器大師、特質：堅韌心靈）；可能（技能：數字領域、特質：生化之軀（繫結「特質：三口一頭豬」）、特質：抗拒死亡】

一片像是打了馬賽克般的空間中，如同畫素人一樣的黑色人影安靜地沉睡其中。

對方靜靜地坐在「蛋」邊的階梯，右手搭在膝蓋上頂著額頭，像是陷入了永恆而寧靜的沉思之中。

「你好……未來。」

他輕輕開口。

【你正在探索目標遺蹟主機區域，發現主機群核心，探索度大幅度提升。當前探索度：95％（對目標遺蹟的實體部分探索進度已結束）】

最近經常做夢，夢裡總是碧水藍天。

妻子年輕貌美，女兒乖巧可愛。

她們也被那些科學家做了生化改造（嗤嗤嗤）（雪花雜音）……她們也終於可以和自己永恆地生活在一起了麼？

食物美妙，住房寬敞，街道整潔，行人和善，陽光溫暖，城市開放……

輕輕推開窗戶，溫暖的海風帶著金黃的陽光一起湧入房間，連空氣都充滿了香甜的風味。

沒有銅牆鐵壁，沒有鋼鐵大炮。

空氣中沒有硝煙，也沒有那些令人感到反胃的蟲子分泌粘液。

那些蟲子……那些蟲子……那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世界安全了。

世界和平了。

自己所帶領的作戰中隊榮獲軍人最高榮譽天鷹勳章，在全國人民崇拜的目光中進行了授勳大典。

由正值黃金歲月的帝國皇帝親手為自己頒發勳章，妻子女兒驕傲地在觀眾席注目……

是我……親手為這個世界帶來了永恆美好的和平歲月！

用我的雙手，用我的戰爭……戰爭……戰爭……

只有在偶爾的一些噩夢中，才會再次回到戰爭尚未結束的黑暗時期——

最近經常做夢，自己的身軀正在日復一日地衰老，自己的精神也在一點一點軟弱。

無邊的黑暗像是要從頭頂注入體內一般擁擠，身體似乎隨時要被漲破。

「你是軍隊內最優秀的戰士……」

「你的意志要比鋼鐵還要堅韌……」

「只有你能夠完成這個艱難的任務……」

「我們並不強求，500年的時間會帶來怎樣的改變沒人知道……」

「……一切，只為了給後代留下一點這個時代的饋贈。」

這些聲音只有聲音……沒有文字，沒有影象，沒有一切與之相關聯的記憶聯想。

它常常像是幻覺般出現。

以至於真的讓人以為它是幻覺……

參軍前的最後一個下午，我去偷偷看了她一眼。

我沒有表白。

我也沒有妻子……

「你好……來自於未來世界的繼承者。」

黑

色的身影緩緩站起身來，打著馬賽克的空間也伴隨他的行動一起波動，畫素般構成的身體難以看清面容，更談不上觀察表情。

對方的聲音夾雜著變頻的電子雜音，讓這幅場面變得更加詭異。

「我很少能有清醒的時候，祂一直在用無盡的資料亂流衝擊我的人生……我已經，記不清太多東西了。」

「你……在和我說話？」白厄謹慎地退了一步，看著眼前的畫素小人滿是戒備。

右手也按在了自己的手槍皮套之上，兩發幸運一擊的機會，是他一定信心的來源。

至於未知？迷茫？

事實已經出現在眼前，白厄只想知道對方的用意。

他，就是電子惡魔？

「當然是在和你說話，是你們的到來，才讓我從祂為我精心編制的「美夢」中醒來。」

說著話，對方沉默了片刻。

如同大夢初醒之人，試圖努力快速著清醒過來。

「我等了你們很久……」那聲音微頓，有些期盼，「500年的等待……我還以為我等不到你們了。」

500年？

白厄眼神微眯，「是439年……距離電子惡魔叛變，到如今是439年。」

在「電子惡魔」四個字眼上，白厄著重加重了語氣，希望看到對方的反應。

「439年？」那身影動了一步，似乎想要靠近，然而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形態，他又停了下來，「你們……來早了？」

「是！外面的情況很糟糕，所以……」

「你在……向我解釋？」那聲音可能有些疑惑，只在夾雜在電子雜音的干擾下，白厄無法確定。

慘綠色的背景光源透過對方所在的馬賽克空間，就連光在自己眼中都變成了一粒粒大小等同的方塊。

「不要解釋……不用解釋，記住，永遠不用向先輩解釋。」那聲音逐漸熱烈，連電子雜音都無法再遮擋他的炙熱，「計劃總有變數，計劃總會失敗！如果所有計劃都能成功，我們早已踏出星系邁向宇宙深空！你們有自己的判斷，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欣喜的事情！500年的時間不是給你們的，是給我的！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會幫助你們徹底降服這頭惡魔！」

「降服？惡魔？」

白厄依舊保持謹慎，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在來時獲取到的資訊背道而馳，兩種完全對立的資訊需要他用理智來做出抉擇。

對方的立場如果站在自己這一邊，那麼門口守著的那些生化改造戰士又算是什麼？

如果對方就是電子惡魔本身或者為祂所控，那麼對自己所說的一切話語就絕對另有用意！

但無論是哪種可能，只要試圖談判，就必然是底氣不足。

祂，在害怕這支入侵小隊！

「你可以幫助我們，降服電子惡魔？」

「對！徹底滅殺，還你們一個乾乾淨淨的全球網路！」

白厄並沒有被對方的三言兩語輕易蠱惑，只是繼續保持著一定距離詢問，「細節呢？你要我們怎樣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