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畫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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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在小院子裡，用彩色鉛筆畫著小娃娃衣服褲子、小裙裙，上面塗的不同的色彩，充滿了童趣，旁邊放了個學習機，裡面播放著英文兒歌，音樂悠揚歌聲很是清脆悅耳，陸仙兒一邊畫著一邊跟著音樂哼哼著歌曲，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陸太太端著一盤烤紅薯走了過來“仙兒，剛烤好的紅薯可香甜了，阿奶給你剝著吃”，烤紅薯吃進嘴裡，軟糯香甜讓小仙兒眯了眯眼睛，伸手把烤紅薯塞到阿奶嘴裡“奶奶你也吃，紅薯香香甜甜很好吃”。阿奶笑咪咪的吃著烤紅薯，往仙兒畫的圖上看了一眼“仙兒這些小衣服畫的還挺好看的，仙兒寶貝，你很喜歡畫畫嗎”“喜歡”，小仙兒邊吃邊說著，陸太太若有所思的看著仙兒。晚上陸太太和丈夫陸雲生聊著天，“當家的，咱們仙兒一直都很喜歡畫畫，她在繪畫上也很有天賦，要不也給她請個專業畫師教教吧”，爺爺陸雲生沉默一下說“可以，只要仙兒喜歡我們就支援，只是她這麼小會不會太累了”，陸太太想著仙兒也心疼的說“我也怕這孩子累著，但看她整天都用彩色筆畫東西，又覺得找人指點引導一下，總比在那裡瞎畫強，至於將來仙兒往哪個方向發展，都由她自己選擇，我們能做的就是為她培養一下興趣，做個好的引導，就是讓她將來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性”，爺爺陸雲生想想也對，“我認識一個繪畫大師退休了，他的女兒剛好在杭城上班，他很喜歡江南的風景，就到女兒家來住上一段時間，我明天就去請請他，懇求他來教一教咱們仙兒順帶著世俊，看他答不答應再說吧”。

陸雲生的畫家朋友叫朱笠，曾經欠過陸雲生父親的人情，見陸雲生過來為孫子孫女懇求他去教畫畫，心裡有些暗暗不滿，畢竟自己是堂堂的大學教授，讓他給兩個還沒董事的小孩子去教繪畫，簡直太大才小用了，多少有點不太願意，特別是得知另一個是個才四歲的孩子，頓時更沒有好心情了。畫師朱笠有一兒一女，兒子在北方成了家，女兒在南方杭城成了家，自己退休來江南，到女兒這邊住一陣子，也可以說是來女兒這修養身體的，女兒有個孩子，名字叫秦佳怡，今年六歲多了，是個粉嫩可愛的小女孩兒，六歲是個愛玩的年紀，自己有心想教小外孫女畫畫，可外孫女養的挺嬌氣的，畫上兩筆就放下就沒有耐心畫了，而且還找各種理由不想多用功，自己也不想多約束小孩子，就隨著小孫女去玩不在強迫了。現在可倒好，朋友陸雲生要把更小的孫女，推到自己跟前學畫畫，真的讓自己不知說什麼才好，這麼小隨時都會哭會鬧的，是個需要人哄著玩的年紀，學什麼系統畫畫，隨便讓小孩子畫著玩兒就行了，偏偏朋友陸雲生還認真的不得了，特別點出的就是要教這個小孫女，孫子學畫畫是附帶的，說什麼他孫女繪畫天賦特別好，竟讓自己有點哭笑不得，但畢竟自己欠了陸家很大的人情，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商量好一個星期教一次課，定在周天車接車送，陸雲生見朋友朱笠答應教孫女孫子繪畫，鬆了口氣非常開心。

陸家專門給兩個孩子準備了一間大書房當畫室，寬敞明亮，兩盆綠蘿枝葉青翠，放在窗臺上清幽養眼，明亮的光線透過窗戶射進畫室裡，一左一右擺了兩張一高一矮大書桌，都是一米三長一米寬可以鋪畫紙，書桌旁邊的兩張一高一矮的椅子，兩個椅子上都有一個藍色的坐墊，正前方是張大書桌，旁邊放著一張太師椅，椅子上也放著天藍色的坐墊，每個桌子上都有一套文房四寶，簡明溫馨讓人心情溫暖舒適，可見佈置書房的人很用心。畫師朱笠打電話告訴陸雲生，最好在教學的房子裡安裝兩塊大一點的木板畫架，放在一起方便教學，陸雲生趕緊找人安裝畫架。星期天的清晨，陸雲生夫妻帶著兒子和兒媳婦們站在大門口，熱情地迎接著畫師朱笠，在客廳喝了茶几人客套了一翻，畫師朱笠隨著陸雲生來到書房，畫師朱笠臉上表情嚴肅的看著書房的一切，此間書房裡有兩個孩子一大一小都站著，正在等待著他們到來，大點的男孩兒長的俊秀陽光，正用恭敬的的眼光望著自己，朱笠心中很是滿意，抬眼望向一旁的小女孩，第一眼就很受吸引，小女孩穿著青綠色的小羽絨服，青色羽絨褲白色的小靴子，頭上的兩個包包頭上扎著青綠小絨花，黑寶石般的大眼睛正發出好奇的光澤，青青的如一株綠色的青蓮，會說話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自己，窗外的光線正射在小女孩的身上，彷彿添了一層光澤，粉嫩可愛的讓人不由的喜歡。爺爺陸雲生笑著喊“世俊仙兒來跟老師打個招呼”，兩個孩子禮貌的同聲喊著“老師好”，畫師朱笠點點頭“你們好”，仔細觀察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站在這並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可見兩個孩子的心性很不錯，心裡不由的安定下來。陸雲生看著畫師說“那就麻煩朱老弟多費心了”，朱笠點點頭說“陸老哥你去忙吧，這裡一切有我”，陸雲生囑咐兩個孩子一定要好好聽老師的話，然後走出了書房。

畫師朱笠叫兩個小孩坐到各自的位置上，自我介紹說自己的名字叫朱笠，以後可以叫我朱老師，讓兩個小孩子介紹一下自己，大點的男孩站起說“我叫陸世俊，今年八歲，二年級學生”，小女孩學著哥哥站起來“我叫陸仙兒，今年四歲了，還沒有上學”，軟軟糯糯的聲音特別好聽，畫室朱笠聽了忍不住的想笑但忍住了，輕咳了一聲“從現在起，我教你們畫畫，你們一定要認真的學”，兩個孩子認真的點點頭。“你們看到竹華鎮馬路兩邊都是竹子，你們家裡也有好幾顆竹子，今天我們第一課就從竹子來教你們畫畫”，說著從自己的書桌上拿起畫紙，走到前面的一個木板畫架前，將畫紙用準備好的夾子固定住，然後用畫筆蘸著墨汁在畫紙上畫著竹竿竹枝竹葉，毛筆在畫師的手中揮灑自如，墨汁濃淡分層次的勾勒，一會兒，一副漂亮的水墨竹子畫，展現在兩個小孩子面前，兩個孩子看的很感興趣，接著畫師又拿了一張畫紙夾在另一個木板畫架上，拿著另一隻畫筆站蘸著綠色的顏料，在畫紙上畫了竹竿竹枝竹葉，一副青翠的綠竹畫呈現在兩個孩子面前，兩個孩子睜大眼睛都看著畫師畫的青翠竹子。畫師朱笠停下筆問兩個小孩子“這兩幅畫給你們什麼感覺”，男孩陸世俊直接開口說“這兩幅竹子都很好看讓人喜歡”，小女孩陸仙兒看了一會兒兩幅畫說“這墨汁畫的竹子很是大氣厚重，這綠色竹子讓我心裡很舒暢，好像有生命呼吸的感覺”。畫師朱笠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小女孩兒，這是四歲的孩子說的出來的話嗎？恐怕有些大學生也不一定有這個小女孩說的好，小女孩說的真可謂一箭中心，讓人不由得刮目相看。

畫師暗自吸了一口氣，怪不得陸醫生特別指出要好好教他的小孫女，原來這個小女孩真的很有繪畫天賦，不禁為自己原先的想法有點羞愧，自己被世俗的眼光束縛太久了，出來走走，真是大開眼界了，心中不由的一番感慨。畫師朱笠點點頭說“你們兩個說的都很好，特別是仙兒說的更清楚些”。走到他們的課桌前，讓他們拿起小毛筆沾上墨汁，學他的手法畫竹葉，先下了筆畫一點往下拉，然後收尾一個小柳葉一樣的葉子出來了，兩個孩子試著畫著，一聲不吭的用小毛筆學著，畫師朱笠握著他們的小手執筆耐心的教著他們，如何入筆，如何行筆，如何收筆，因為他們剛學，就讓兩個孩子繼續練習畫最簡單的竹葉，畫了兩個時辰的竹葉，大男孩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小女孩卻依然很安靜的畫著，畫師朱笠眼睛亮亮的看著小女孩，顯然小女孩仙兒的悟性耐性更勝一籌。午飯吃過後，休息了一小陣，畫師又開始教他們畫竹葉，不過這次畫的是有向上長的、飄揚飛舞的、倒立躺著的等等形態的竹葉，兩個孩子認真的畫著，明顯的比光畫簡單的竹葉有興趣的多，看著兩孩子認真的態度，畫師朱笠很是滿意地點點頭。

畫師朱笠被陸家司機送回杭城，到了家後見到自己的小外孫女佳佳，只見佳佳撲到外公懷裡撒嬌“外公你今天去哪裡了？佳佳可想你了”，畫師朱笠高興的哈哈笑，抱著自己的小外孫女親了一下“外公也好想佳佳”，隨後放下外孫女叫她自己去玩，女兒朱月蓉身穿休閒套裝，長髮披肩，顯得雅緻有種知性美，將一杯清茶遞給父親，淺笑著說“今天教畫畫怎麼樣，那兩個孩子聽話嗎”，畫師朱笠把杯中清茶一口氣喝完，笑著對女兒說“我今天撿到寶了，幸虧答應去教這兩個孩子畫畫”，女兒朱月蓉驚訝的望著自己的父親，看他心情相當不錯，笑著問“撿到什麼寶了，看把你高興的”“月蓉，你陸大伯的小孫女真的很有繪畫天賦，讓我太意外了”，於是把今天見到兩個孩子的第一感覺，如何讓兩個孩子評論自己畫的兩副竹子的場景，一一講給女兒聽，特別是小女孩說的墨竹有厚重感，綠竹有生命呼吸感覺，也把朱月蓉震驚住了，朱月蓉一聽小女孩確實很有繪畫天賦，而且這麼小能靜下心來畫畫真是難得，也替父親開心，“只要小孩子聽話就行，就不用你太費心，我就放心了”，一旁聽他們說話的外孫女佳佳，眨巴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外公，依偎到外公懷裡撒嬌說“外公，我也很有繪畫天賦的，是不是”？畫師朱笠笑著點著她的小鼻子寵溺的說“我們佳佳也很有天賦”，朱月蓉看到女兒這樣，就知女兒心裡有點嫉妒外公誇別人了，秀雅的臉上也不禁笑了起來。畫師朱笠過了一個星期又來到陸家，檢查了兩個孩子畫竹葉的作業，厚厚的一塔畫滿竹葉的畫紙呈現在他的眼前，可見兩個孩子沒有偷懶，而且還很認真的畫了竹葉，畫師朱笠很是滿意，於是表揚了兩個孩子，接著畫師開始教兩個孩子畫竹枝，用手執著兩個孩子的手，教他們如何起筆，如何畫竹枝，如何表現竹枝的明暗處，果然小女孩兒獨自練習中,悟性快進步的很快，男孩在畫畫過程中只是中規中矩，接著畫師又教了兩人如何畫竹竿，畫法和畫竹枝差不多，兩個時辰多了，畫師朱笠給兩個孩子留了作業“多多觀察自家竹子，用筆多畫竹子和臨摹老師畫水墨竹子，總之是勤練，下次來時要檢查”，陸醫生送畫師朱笠走出大門時，朱笠笑著說“陸兄，你小孫女悟性真不是一般的好，讓人很是喜歡，你一定要好好的培養才好”，陸醫生聽畫師朱笠誇自己的小孫女，非常開心的點著頭。

陸家院子裡，仙兒和世俊仔細的觀察著竹子，竹子的長相竹葉的大小，竹枝伸展方向，用小毛筆蘸著墨汁在白紙上不停的畫著竹子，陸家大人們靜靜的在一旁觀看兩個孩子畫畫，有時也說著自己對竹子的感覺，給兩個孩提供參考，兩個孩子仔細聽著大人們的話語，點著頭又繼續觀察著竹子，手不斷地畫著，兩個孩子都很認真，用墨汁勾勒著竹竿竹枝竹葉，因為兩個孩子不停的用毛筆畫著，小毛筆用的越來越純熟了，兩個孩子都臨摹了一副畫師畫的那副水墨竹子，又一個星期天畫師來了，看了兩個孩子畫的臨摹畫，臉上露出笑容，表揚了一番兩個孩子，又做了一番指點，讓兩個孩子觀察竹子的形態，伸展角度，爭取做到了然於胸，按心中記憶去畫竹子，又把竹子的動態靜態做了一番分析，要兩個孩子領悟著去畫，爭取做到竹在心中”。就這樣每個星期在畫師的不斷指點中，兩個孩子畫畫進步很大，畫師又一個星期天來時，兩個學生都能畫竹自如了，但明顯的小仙兒畫的竹子非常有靈性，動感性很強，世俊畫出來的竹子比較粗獷，畫師將兩個孩子誇獎了一番，叫兩個孩子相互點評對方，畫的竹子好的地方和不好地方，讓他們自我再領悟竹子的美感，繼續畫竹，又做了一番點評，指出竹子明暗處理角度，光線的側重點，讓兩個學生繼續練習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