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八節 師門商對策,風雲傲雪,小峰陽,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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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頡以及清夢城的八位公子,此時視線全部匯聚在大殿中央處的文相大人身上。

只見在廟堂之內可謂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三品文相官老爺,此刻額頭緊貼冰涼的地磚,兩股戰戰。

虎頡呵呵一笑,“文相大人,你是要臉呢,還是要命呢?”

話音落下,一道威壓從天而降,將文相整個身子壓得緊貼地面。

不遠處座席上的謝相才,眉頭微皺不解其意。

“放心,師父可不會真的殺人,不過是給這個老傢伙一點下馬威罷了,畢竟就是這個滿嘴仁義道德的傢伙,送出一紙文書強行將四師兄留在邊塞的。”

一旁的七公子湊在謝相才的耳邊,低聲說道。

少年微微點頭,自從數月之前在東風城後山,見到大內高手強行將沁妃娘娘帶回宮中後,他打心底裡對安慶城裡那些冠冕堂皇的傢伙提不起半點喜歡來。

面前這個文相,亦是如此。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文相在肩頭威壓消失的剎那,立刻正身跪在虎頡面前,不住地用腦門撞擊地面,清脆響亮的磕頭聲此起彼伏。

虎頡笑眯眯地上前,將文相從地上攙扶起來,“文相大人哪裡的話呀,我就是區區一介小城主,怎麼能讓大人尊稱我呢?”

文相聽得這話雙腿更軟,要不是有虎頡攙著,保不準又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虎頡鬆開文相,強行用一股勁氣將其身體穩住,隨後一揮手,大喝道,“筆來,紙來,讓文相大人作詩!”

文相大人面色慘白地看向那些運送紙筆入殿的下人,儘管是滿腹經綸,透過層層選拔方才坐到如今位置上的他,都不免感覺胸中無文墨,筆下無一神。

虎頡悠哉悠哉地坐回到座席之上,敲起二郎腿,端起桌面上盛滿佳釀的玉杯,陶醉地飲上一口,“既然文相大人心繫天下,那就以人作詩,如何,題材不限,但卻要求一個通情達理。”

文相攥緊毛筆,伏在案上,額頭佈滿豆大汗珠。

好半晌之後,文相長吐出一口氣,握筆沾墨,身子微顫地寫出一首五言絕句來。

一詩作罷,文相顫顫巍巍地捧起宣紙,一步步走上前去,來到虎頡面前,畢恭畢敬地向上準備遞給對方。

虎頡擺了擺手,聲音懶散道,“我就是一個粗人,你把詩給老三看吧!”

文相大人毫無怨言地扭轉方向,朝著不遠處的三公子走去。

三公子正襟危坐,接過文相遞上前來的紙張,逐字逐句地品讀起來。

半晌之後,他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抬頭望向戰戰兢兢的文相。

三公子開口,便是不怒自威。

“李大人,這一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可以說是用心獨到啊!”

文相聞言,抬手抹去額上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誰知剎那之後,三公子話鋒猛地一轉,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不遠處的謝相才錯愕地看著滿臉慍怒的三公子,不知為何自己那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三師兄,會突然發如此之大的火氣。

少年只是覺得,那一句“粒粒皆辛苦”,著實道出了農夫的不易,同時告誡人們要節約糧食,雖然言簡意賅,但是不得不說這文相心中確實揣著黎民百姓。

三公子深吸一口氣,手中之上流光一閃,深黃色參本落在大驚失色的文相面前。

文相伸出顫抖的手,將參本翻看,其雙眼往下掃動的同時,臉色越發慘白。

三公子強忍著怒氣,“李大人,在下想問問,為何你身為文相俸祿每月僅有十兩銀子,但家中卻堆滿金山?在下還想問問,為何你口口聲聲說心繫百姓,卻肆意徵集苦力大攬賦稅?好一句‘粒粒皆辛苦’!為何安慶郊外方圓數十里,百家村民食不果腹,而你李家卻爛米壞谷棄之不顧?”

身著白金長袍的青年,攥緊拳頭,字字誅心。

文相聞言心跳都是停了半拍,雙膝重重磕在地面之上,整個身子瞬間癱軟無力。

座席之上的謝相才張大嘴巴,難以相信能夠寫出如此文章的堂堂文相,背地裡卻是如此作風!

常言道文字可見人心,但是偽君子之心呢?

世間貪官不怕,最怕的就是不知貪官身在何處!

三公子雖與謝相才言語不多,但這一次卻教了他一堂課。

喚作“知人知面不知心”。

虎頡滿眼笑意地望著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喘一口的文相李大人,片刻之後吹了一聲口哨,下巴對著不遠處的七公子揚了揚,“老七,你也寫一首,省得讓文相大人覺得我們清夢城沒什麼讀書人。”

七公子聞言淡淡一笑,旋即起身,來到另一張被架好的書案前。

他朝著四公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大筆如椽,在面前宣紙之上落下眾多洋洋灑灑的墨跡。

不一時,一首古體詩躍然成於紙上。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閒。”

七公子抓起宣紙,吟誦出聲。

原本面色如常的四公子,聽見這首詩的剎那,立刻緊抿嘴唇,身子居然隱隱有些顫抖,可以看出他正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本來身子不停打戰的文相,此刻竟然破天荒地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抬起頭來,用震驚的目光死死盯著身前,那臉頰之上沾有墨水的年輕公子。

縱是飽讀詩書的他,這一刻都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這首詩。

七公子身旁不遠處,謝相才的神色倒沒有這樣意外,畢竟七師兄的文采他可是心知肚明,這首詩合情合意,內涵深刻,正巧借在場的四師兄,表達了對戍邊將士的憐惜。

不過在定出的框架裡作詩,多多少少會折損七師兄那瀟灑豪放的詩風,雖然少年為這首詩拍手稱讚,但卻不能由衷地感到佩服。

虎頡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話鋒轉向文相道,“文相大人,我家老七這首詩,如何?”

文相驚懼歸驚懼,但是心中卻對七公子如此短時間內作出的詩感到由衷的佩服,只得跪伏在地實話實說道,“七公子文風比肩天人,小的難以望其項背。”

虎頡心中清楚,文相併非時有意誇大,不過就是如實說來。

他心念一動,身形便是來到文相跟前,一把將對方從地磚上拉了起來。

“起來吧,你這賤命,本城主還沒這個閒功夫收,趁著我沒反悔,就趕緊滾蛋!”

虎頡一腳踹在文相的屁股上,將他直接踹飛出了大殿。

文相雖然身子重重砸落在大殿之外,但是劫後餘生的狂喜還是讓他顧不得身上的劇痛,連滾帶爬地朝著外面衝去。

虎頡拍了拍巴掌,自顧自地走回到座位之上。

他拿起筷子,揀了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就著杯中美酒吃進肚中。

見到師父動筷,分居兩側的八名公子這才相繼拿起筷子,開始吃肉喝酒。

八名公子之中,唯有謝相才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這只是他第一次參加這類的師門宴席,還不知道其中的門道。

一旁七公子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十分自然地順手從謝相才的桌上拿來酒杯,將其中佳釀倒入自己的杯中,抿上一口後吧唧了一下嘴道,“小師弟,師父讓我們師兄弟為你接風洗塵是假,把我們八個著急過來商討要事是真。”

謝相才停下手中筷子,眼神複雜地看向身旁的七師兄。

七公子嘆息一聲,“京城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東風城還好,有我坐鎮還算相安無事,其餘幾名師兄掌管的另外三座屬城,這些日子相繼遭受到了一些陌生高手的夜襲,從來者的武功路數來看,應該是京城禁軍以及大內之中的高手。”

謝相才聞言,臉色變得頗為凝重嗎,最終的佳餚一時間失去了滋味,憂心忡忡道,“那該如何是好?”

七公子聳了聳肩,“師父他老人家還沒有發話,我們師兄弟幾個也不敢貿然出手。現在京城朝廷裡面的所有人都將我們清夢城看作心腹大患,早就想將我們除去,只可惜礙於師父的實力遲遲未曾出手。但是現在看來,那些運籌帷幄的老東西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少年微微點頭,不安緩緩攀上心頭。

七公子一笑了之,臉上的神色再度迴歸輕鬆,“小師弟,也別太有心理負擔,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安心修煉穩紮穩打,天還沒塌下來呢不是嗎?再說了,就算真塌下來了,還有師父和師兄們呢,不是嗎?”

本來心中還有些緊張的少年,此刻無疑是輕鬆了許多,對著身旁的七師兄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齒。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後廚的菜走到尾聲之時,一直埋頭扒飯的虎頡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碗筷“啪嗒”一聲扣在桌上。

這道聲響迴盪在略微有些嘈雜的大殿之中,剎那之後,大殿之內的所有聲音立刻消失不見。

虎頡起身拍了拍有些鼓囊的肚皮,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哥幾個都吃飽了嗎?”

八位公子一齊放下碗筷,恭聲說道,“師父,吃飽了!”

虎頡滿意地“嗯”了一聲,隨後身形緩步走到大殿中央。

他率先走到大公子和二公子跟前,語氣頗為平靜地問道,“老大老二,北山城那兒,來的是幾個什麼樣的貨色呀?”

兩位公子聞言臉色一變,有些忐忑地站起身來,“來了兩人,一個是天成境,還有一個是半步魂魄境。”

虎頡笑容凝固在臉頰之上,他指骨在大公子和二公子腦門上重重敲了一下,呵斥道,“你倆還都自以為在六境天成之內難逢對手,怎麼的?那兩個在皇宮裡養尊處優的傢伙你們都收拾不了?半步魂魄?他孃的說得好聽,實在講還不是隻有六境頂峰?”

二公子嘿嘿訕笑,“師父,那兩個傢伙有著護身法器,咱倆手無寸鐵實在是打不過啊!”

虎頡雙眉倒豎,一巴掌拍在二公子後腦勺上,疼得對方齜牙咧嘴。

“他孃的沒護身法器怪老子?老子教你們武功不夠,還得給你們把家底都填滿了是嗎?”

二公子捂著後腦勺,趕忙彎身陪笑。

虎頡冷哼一聲,旋即路過四公子瞪了對方一眼後,徑直走向坐在對面的五公子慕容明珠。

慕容明珠趕忙起身。

“老五,南海近況如何啊?”

慕容明珠正色道,“前來的是兩名京城武榜四十甲左右的傢伙,一個被我宰了,還有一個被我廢了武根。”

虎頡聽得他的戰績,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扭頭看向大公子和二公子罵道,“他孃的看看老五,一個人鎮守南海城都能夠殺一個廢一個!”

首位處的兩名公子聞言,不敢回嘴只得陪笑。

虎頡繼續朝前走,走到六公子跟前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六啊,這幾天你陪老八去了黟山,我就放了一道分身去了西雲城,來的兩個傢伙都是五境後期,不過看那武功路數和京城的貨色大不一樣,就連樣貌都不像是大慶之人,你回去之後鎮守時要多加防範,曉得不?”

六公子聞言,重重點頭。

虎頡最後,來到了七公子和謝相才跟前。

他瞥了一眼七公子,隨意地揮了揮手,“老七你隨便打打就行,反正京城那兒派什麼東西來都沒甚區別。對了,如果派來些五境後期實力之下的貨色,你就別自個兒動手了,全部交給你小師弟。你小師弟要是被打死了,那就算他活該,要是沒打死……嗯……那就沒打死吧!”

謝相才聞言,滿臉黑線。

若不是自己與這老頑童一樣的師父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少年真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給對方那張欠揍的臉上來上一拳!

虎頡問完一圈之後,站回到大殿中央,深吸一口氣,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他罕見地收斂笑容,對著一眾弟子道,“為師早與你們眾人說過,清夢城方圓千里幾乎都被天上那些狗孃養的傢伙用陣法壓制著,主城以及四外城的氣運關乎整個大慶的氣數國運。雖然我知道你們對宮裡那些傢伙或多或少有怨氣,但是我們與他們現在被強行綁在一條船上,船沉俱亡。所以為師在你們四座城池之中佈下的陣法,你們幾人務必保護妥當,並且勤加修煉,爭取在百年之內早日抵達九境甚至十境,如此一來既能夠斬斷此方天地與大慶的聯絡,同時也能夠阻斷天橋,令得此方天地不再受到上界窺視。”

整個大殿之內安靜異常,八名公子面面相覷,一言不發。

虎頡剛欲走出大殿,忽然頓住腳步,提醒幾人道,“這段時間,也要注意京城那邊的動向,尤其是老五,京城禁軍大內裡面好多傢伙準備找你的麻煩,務必小心,能打就別手下留情,不能打就切記保住性命,沒了性命狗屁都不是,聽到沒有?”

慕容明珠眼神冰寒,輕輕點頭。

虎頡又想起來了什麼,偏頭看向四公子,“對了老四,他孃的邊塞遲早會垮,能早回家就回家,聽到沒有啊?”

四公子聞言神色一滯,不過還是對著師父微微點頭。

虎頡見無話可說,滿意地扭了扭脖子,身形毫無徵兆地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之時,已在千里之外。

謝相才緊繃的身子方才鬆弛而下,他一屁股坐在身下蒲團之上,齜牙咧嘴之間長吐出一口氣來。

少年心底的不安,悄然攀上心頭。

似乎這寧靜許久的清夢城,要迎來什麼變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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