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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長孫與司琴在青山內已經走了十幾天,期間危險不斷,不過好在有驚無險。起初還遇到過幾波傭兵,但都沒有識破司琴的身份,到了後面長孫與司琴越走越深,見到的傭兵越來越少,但周圍來自環境的威脅也越來越多,兩人走的越來越謹慎。
這天夜裡,長孫與司琴停留在一處懸崖的山洞中,山洞在懸崖峭壁上,所以兩人倒不用擔心隨時會有猛獸襲擊,只用防範一下空中的猛禽便可。兩人今天再次開葷,在洞裡升起火,烤著肉,吃的倒是分外的香。兩人吃飽喝足後都沒有睡,靠在山洞中,看著洞外的夜空各自想著各自心事。
司琴開口打破沉默,問道:“你在想什麼?”
長孫沒有隱瞞的說道:“在想初黎。”
司琴有些意外,在這樣的時刻,倒不是說自己在長孫身邊,長孫想的卻是別人,而是如今深處山林,長孫閒下來想得不是自己接下來的安危,而是初黎。
長孫緊接著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和初黎在麗山城經歷了些什麼?”
長孫看向司琴,說道:“你剛才想得不是這個。”
“但聽完你剛才的回答,我想得確實是這個。”
面對司琴的回答長孫有些無奈,說道:“我們的經歷無非就是受南宮家迫害,家主之位被搶,我們也難逃一劫,最後爺爺也為了就我們付出了生命。這些我想在我們出事的第二天你們就猜到的差不多了吧。”
司琴沒想到長孫能這麼平靜的說出這段經歷。失去親人的痛苦,司琴體會過,但卻做不到長孫這麼平靜,一瞬間司琴彷彿感受到了長孫平靜的表情下,內心的痛苦。
司琴一瞬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要說什麼,“實在抱歉,當年的事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
長孫搖搖手,說道:“你不用說抱歉,當年族會上你能施以援手,我便已經很感激了,南宮傲又是突然起事,我們都預料不及,更別提你們了。”
長孫雖然這樣說,但司琴心裡還是有些為長孫難過。長孫忽然開口道:“我其實很好奇你經歷了什麼,因為發現你時,你身邊方姨和鈺棋都不在,不知……”長孫本想繼續說下去,但看到司琴面色有些蒼白,便就此打住。
長孫的話又勾起了司琴痛苦的回憶,兩人一時又陷入了沉默,就在長孫以為司琴不會開口時,司琴忽然說道:“方姨和鈺棋為了保護我死了。”
司琴說完這句後顯得很痛苦,長孫識趣的沒有開口問怎麼回事,而是等著司琴自己開口。
司琴調整了很久才讓自己平靜了下來,方才開口說道:“就在你們出事後一段時間,本來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你們的家事上,忽然傳出一個傳言,說是在麗山城附近一處破碎了的陸路上,發現了一處遺蹟,看封印像是閒遊居士的手筆。”
“閒遊居士?”
“閒遊居士喜好四處漂泊,並且最喜歡四處留下封印,而最讓傭兵們興奮的是每一處封印背後一般都會留有寶藏。其實他留下的封印便是一個巨大的財富。閒遊居士沉浸符道,一手符印神鬼莫測,在當時無人能出其右。但符道傳到後世慢慢變得勢弱,到如今只能以煉器時賦魂的身份存在。當時傳言傳出,便是說封印後留有閒遊居士追逐一生的一道符。”司琴解釋道。
司琴說的賦魂長孫知道,在煉器時,若想鍛造神兵,其中必不可少的環節便是要在器成時鑄刻符文,此為賦魂。長孫知道符道在歷史中也曾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那時便有為武器賦魂的用途,但那時符道更多是用來封印、戰鬥。最後由於各種原因,如今符道更多是用來為武器賦魂,長孫也是接觸了煉器之後才瞭解符道一途,但那時更多的是跟無名前輩學習,對於符道中大名鼎鼎的閒遊居士並不熟知。不過司琴的話卻讓長孫來了興趣,急不可耐的問道:“是一道什麼樣的符?”
司琴看著長孫滿臉期待的模樣,想起來當時人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便是和長孫此刻期待的神情一般。司琴沒有掉長孫的胃口,開口道:“閒遊居士一生追求符道,欲利用符道打破空間的限制,意使得萬里之外瞬間便可達到,這道符便是傳送符。”
長孫與無名前輩學習煉器時,學過符道。接觸過符道之後,長孫明白符道為什麼會勢弱,因為符道便是用自己的領悟以符印的形式去解釋世間大道,這是何其的複雜,參透世間真理是一回事,表達出來又是一回事,這是需要很高的天賦才能在此一途中有所成就的。長孫聽完司琴說傳送符便知道這又多難,有多麼異想天開。
長孫有些不確信的問道:“真的有傳送符?”
司琴有些遲疑的點點頭,說道:“有。”
長孫倒吸一口冷氣,那擁有傳送符將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無論從政治還是經濟上來說,傳送符都將意味著不可想象的財富。長孫可以想象,當這則傳言傳出時,將引起多大的轟動。
司琴看著長孫震驚的表情繼續說道:“沒錯,正如你所想,當時各方的實力都震動了,紛紛派出自己的勢力前來探尋。我們近水樓臺先得月,先於各方一步,但是即使如此依舊遇到了各種阻力,最後我們拿到了傳送符。”
長孫沒有想到司琴直接告訴了自己結局,自己還沉浸在對閒遊居士崇拜中,司琴竟直接告訴自己她拿到了傳送符。長孫被嚇得跳了起來,不淡定的說道:“你說你拿到了傳送符?”
司琴點了點頭。
長孫正在驚奇中,忽然驚出一身冷汗,問道:“你現在告訴我這些的意思是?想要殺我滅口?”
司琴落寞的搖搖頭說道:“不是,只是保守著這麼大的秘密,我感到壓力很大,想找個人分擔。”
長孫看著司琴此刻的神情,知道司琴說的是真話,並不是想滅自己口。
司琴雙臂抱膝,將頭埋在膝蓋上,顯得異常落寞,“當時各方勢力矛頭都直向我們,方姨和鈺棋為了保護我離開,都犧牲了,我也在最後流落到了青山鎮,被你和先生救起。”
長孫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在講述經歷時,司琴會顯得那麼痛苦。原來兩人是有著同樣經歷的人。
長孫沒有說話,將毯子取出來,披在司琴背上,手在司琴背上輕輕拍了兩下,表示安慰。
司琴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看來是長孫的平靜感染了她。司琴接著說道:“你肯定想知道傳送符是不是真的有效。”
長孫點點頭,這個事從剛才就在自己心裡,像是小貓撓似的,撓的自己癢得不行。
司琴有些古怪的說道:“這個傳送符好像……不全。”
長孫詫異的看著司琴,說道:“不全?”
司琴回答道:“是的,我們研究之後確定,傳送符貌似只能傳送意識。”
“傳送意識?”
“對,只能傳送意識,如果施展到人身上,便只能將意識傳到千里之外,但這無異於殺人。所以最後我們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還惹了一身麻煩。”
長孫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會不會是還有一部分,你們沒有找到,或者被別人拿走了?”
司琴搖搖頭,“我們找人鑑定過,這個傳送符是一套完整的結構,也就是說,沒有遺落的符印。”
長孫有些失望,但忽然好像腦海中靈光一閃,嘴裡唸叨著,“傳送意識……傳送意識……”
正當長孫出神時,洞口忽然傳來聲音,“二位藏得位置挺好啊,可是讓我好找。”
長孫和司琴忽然警惕,剛才兩人正聊的入神,忘了關注周圍的動靜,此刻已經有人摸到洞口才發現。
長孫一把將司琴拉到身後,警惕的看著洞口。司琴看著長孫的背影,這段時間每次遇到危險,長孫的第一反應都是將自己擋在身後,久而久之,這不寬闊的臂膀竟給自己帶了了從來都沒有的安全感。
長孫看著洞口的來者,天空中的明月明明將夜晚照的明亮,但是來者卻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只見神秘來者慢慢走近長孫二人,長孫也得以看清來者的真面目。
“不好意思打擾二位這美妙的夜晚,但是我確實有重要的事,還請二位見諒。”來者邊說邊從黑暗中走出來,竟是長孫之前救過的普瑞麗。只見黑暗中普瑞麗搖曳的身姿依舊曼妙,此刻她緩慢的走著又彷彿是黑暗中慵懶的波斯貓,踏著優雅的步伐像長孫走來。
長孫有些驚訝,“怎麼是你!”
“怎麼,見到我很吃驚麼,還是你兩有什麼秘密被我撞破了?”普瑞麗向前探出身子,神色狡黠的問道。
長孫被普瑞麗問得臉紅,趕忙搖手道:“沒有沒有,我兩什麼關係都沒有。”
司琴在身後看出了兩個人認識,此刻從長孫身後走出來,冷冷的說道:“人家有沒問你我兩有什麼關係,你急著解釋什麼。”
長孫頓時又被司琴問得滿頭大汗,一時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
司琴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長孫,轉身看向普瑞麗,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那就的感謝我的恩人了,要是沒有他我還真找不到你。”普瑞麗指著長孫說道。
長孫立馬感覺到司琴殺人的目光,趕忙解釋道:“你別亂說,我上次救了你就再沒跟你見過,你別誣陷我。”
普瑞麗掩嘴笑道:“我也沒說是你告訴我地方的啊,是我自己找到的。上次你把毯子蓋我身上,我瞧瞧的留了個小記號,以便以後找你,方才我感覺到了你就在周圍,所以過來瞧一下,你不愧是我的恩人啊,還給我帶來個這麼大的驚喜。”
司琴手裡還拿著長孫給她的毯子,一把將毯子扔給長孫,語氣平靜,但長孫已經感覺到了火山馬上就要爆發。“難怪第一次用感覺到毯子上有淡淡的香味,原來你這毯子專門用來騙女生的啊。”
長孫看著手中的毯子感覺很冤枉,自己把毯子拿出來純粹是好心,此刻自己可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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