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3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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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聽說了林飄在他這邊的訊息,這可是難得的事情,急忙便趕了過來。
人才到門外,仰頭一看見小嫂子,便笑開了花:“小嫂子,今兒怎麼想起來我這裡了,幸好我有運道,不然再晚一點就撞不見了。”
二狗一邊說著,一邊屏退了左右的人:“小嫂子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聽說了二柱被召回來的事情,現在沈鴻還沒回府,外面也傳遍了,我先找你來問一下,不然你倆到時候也不好碰面。”
二狗點點頭,在旁邊坐下:“小嫂子,這事你不用擔心,二柱能早點回來難道不好嗎?”
皇帝本就多疑,這時候開始忌憚二柱也正常,二柱看著傻乎乎的,但正是因為他足夠的傻,做起事來率真,為人考慮的時候一下就能考慮到最踏實的地方,才能如此得民心。
但他如此的得民心,受到如此多的仰慕推崇,異族百姓千千萬,不服大寧不服皇帝,卻很敬服二柱,這種情況已經談得上功高蓋主四個字了。
林飄搖了搖頭:“又說要賜婚,我總感覺皇帝不是想為二柱和玉娘賜婚,我擔心是別的婚事,到時候又是一樁大爭議。”
二狗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且再看看吧。”
他也覺得皇帝會做一些事來削二柱,婚事是目前最好下手點,尤其是在二柱有自己喜歡的人的情況下。
二狗看向林飄:“小嫂子,你不用擔心,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們暗中給他兜著,朝堂之事複雜,皇帝善變多疑,只能且走且看,事情剛宣下來的時候,我同沈鴻下朝那段路上也聊了幾句,他要去點戶部的事,後面還有要見的人,但我們的意思是一樣的,如果皇帝真的要做什麼,我們不會袖手不管。”
路上沈鴻已經暗示了他,飛鳥盡,良弓藏。
二柱的表現太亮眼的,皇帝沒辦法理直氣壯的收拾他,但後續的打壓絕對來得很猛烈。
沈鴻讓他觀察好走向,並且不要流露出一絲一毫對二柱的同情,最好讓皇帝覺得,他嘴上說情,實際是在拱火,期待著二柱更加倒黴,如此他們才好行事,皇帝才會進一步的在這些事情上更加信任他。
林飄點點頭:“你們心裡有數就好,今天一聽見這件事我就知道皇帝沒安什麼好心眼,就怕他想對二柱做什麼,有你們在,二柱的事也叫人安心很多,桌上這些東西是給你的,我在街上閒逛,買了不少東西,選了幾樣你喜歡吃的,還有點新鮮玩意。”
二狗點頭:“謝小嫂子,我可就盼著你們來看我,不然我整天自己憋在這邊都要無聊死了。”
“你還無聊啊?你整天在外面應酬,請你做飯局的人門檻都要給你踏爛了。”
“和別人吃飯哪裡比得上和自家人吃飯,出去和別人吃飯高興的是別人,和自家人吃飯高興的是自己,哪裡能是一回事。”
林飄聽他這樣說,也有些感慨:“也是辛苦你了,不過再熬熬就好了,以後會好的。”
二狗點點頭:“自然,以後咱們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林飄在這邊和二狗說完話,便結束了最後一程的探望,回到了府中,這樣在外面繞了一圈,回去的時候便正好撞見沈鴻,他剛從外面回來,微微緊繃著面孔,神色的平靜而冷淡的,但林飄和他相處多年,知道他這個表情是不悅的意思。
沈鴻看見林飄,神情便和緩了一分,目光溫柔,朝著他點了點頭。
林飄看著他:“沈鴻,發生什麼了嗎?”
沈鴻搖頭:“無事,陛下要召二柱回來,給二柱賜婚,之後我們便有的忙的。”
林飄點點頭:“這事我也聽過了,你還沒回來,我特意去二狗那邊走了一趟。”
沈鴻走上前來拉住林飄的手:“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你不必心急。”
沈鴻知道林飄雖然有時候不夠機警聰明,但很多事他都能感知出不對,才聽見這個訊息便趕著去了二狗那邊,飄兒應該心中也開始感到不安了。
林飄點點頭,他去看了二狗,二狗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現在回來,沈鴻也是這樣對他說的,可見他們都想安撫好自己,讓家中人不要擔心,便笑了笑。
“嬸子和玉娘現在肯定很高興。”
“是,明日準備準備,請嬸子和玉娘過來聚一聚。”
林飄點頭。
待到第二日聚會,二嬸子和玉娘雖然也有些小擔憂,但整個人都是眉開眼笑十分開心的,二柱在外面建功立業,受召歸來,多麼光宗耀祖,振奮人心的事情。
在等待二柱歸來的時間裡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便是上京突然出現一個流言,說二皇子並不是皇位真正的繼承人,他的皇位來歷不正,最後皇帝留下了詔書,詔書中寫的人卻並不是他。
話語中便是暗自,二皇子當初雖然平息了宮變,但也在眾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發動了第二次宮變,不然他不會得到今天的一切。
這個流言傳播極快,等到從民間傳入皇宮,傳到皇帝耳中的時候,上京基本大半的人都聽過這件事了。
皇帝震怒,讓大理寺馬上抓出傳播此等謠言的人,抓來抓去抓了幾個演皮影戲的,也沒遏制住什麼。
之後皇帝便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幾個好弟弟身上,流言總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做事總需要目的,一定有人在暗中窺伺皇位,想要渾水摸魚。
皇帝自從上位之後,並沒有把皇子們扔去封地,便是怕才上位江山不穩,離了眼皮子地下他們私下搞出什麼風浪來,便藉口兄弟情深不忍他們離開,硬是把他們留在上京的府邸中住到現在。
皇帝這一怒,嚇得一眾皇子和皇子的母妃家族們屁滾尿流,一天三趟往皇帝這邊跑,以淚洗面哭著:“陛下,絕無此事,陛下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豈敢啊!便是想也是從來都沒想過一丁點啊!”
王爺和太妃們高強度輪班,皇帝也高強度的受洗禮,鬧了好幾日也沒抓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皇帝便只能安撫了幾句,說自己並非懷疑他們,只是怕有人在其中想要渾水摸魚,便讓他們先下去了。
這事看似平息,實則暗流湧動,但明面上也完全一點水花都沒翻上來,皇帝盯了一段時間,最後沒有任何線索,也沒有任何頭緒,心中提高了對那幾位皇子的防備,便把這件事先放下了。
因為此時,李虎臣回到了上京。
皇帝親自去上京的城門口迎接,准許李虎臣不卸甲進入宮殿中,設宴與群臣為他接風洗禮,如此種種,可以說是君恩深厚,君臣和樂了。
席面上,二柱頗喝了一些酒,反正他喝了酒是倒頭就睡,也不會說胡話,正好皇帝也給他敬酒,群臣也給他敬酒,才回來的第一天,他心裡高興,沒有不喝的道理。
酒過三巡,皇帝提起賜婚的事,說起他為家國奉獻,同齡人如今別人已經開枝散葉,他卻還未成婚,作為皇帝,想要操心一下大功臣的終身大事。
二柱滿心歡喜,聽見皇帝說出的人事,感覺自己渾身瀰漫的酒氣都冷了下來。
皇帝親自賜婚,為李虎臣和戚家十五歲的孫女指婚,戚家和二柱同年齡的這一輩無論男女基本都已經成婚了,戚小將軍年紀最小,還小二柱一歲,最大的則是有三十多歲了。
戚大將軍是戚家的大長輩,戚小將軍的父親,如今五十有三,而這位十五歲的戚家小妹妹,則是戚大將軍的孫女,戚老二的大女兒。
雖然年紀沒有相差得太多,但和二柱已經差輩了。
何況二柱一心想要的是玉娘,他想要娶的是他的玉成。
二柱一聽皇帝如此說,第一反應便是快步走出去,到殿下一跪,雙拳緊抱:“陛下!臣已有心儀之人!怎好再耽誤戚姑娘。”
皇帝當即震怒,認為他掃了戚家的臉,不識他的好意,一句抗旨不尊落下來,二柱還是不能低頭。
他想當大將軍,他得娶自己心愛的姑娘,連婚事都要用來逢迎,他就不是玉娘心中的那個大將軍了。
皇帝訓斥了他一頓,沒有治他的罪,但是在宴席上拂袖離去,這樣一場鴻門宴,輕飄飄的就卸掉了二柱勝利歸來,山呼海嘯一般的勢頭。
人們似乎都忘記了,這場宴會本來就是為了獎賞二柱,而不是刁難二柱,皇帝如果想要真心給他獎賞,便應該讓他得償所願,而不是演這樣一場大戲。
玉孃家和上京權貴比起來不值一提,根本不存在結親後會讓二柱的威勢更讓人忌憚。
“皇帝這一招一石二鳥,既卸掉了二柱的威勢,讓他淪為笑談,讓人鄙夷他的不識時務,又挑起了他和戚家之間的矛盾,戚家盡忠愛國,皇帝說了要結親,他們心中就算有一百個不願意也會把孫女嫁過來,他們若是做好了割捨一切的準備,二柱卻始終不肯接茬,他們心中恐怕也會生出怨氣,至少也會覺得他不夠‘忠心’,從此無論如何也要低看他三分了。”林飄嘆氣,皇帝真的太精通權術了,都不需要大動干戈,也不需要多少人配合他演出,就稍微出場搭個臺子,這場戲就自動唱起來了。
沈鴻看著林飄:“他算準了虎臣不會答應。”
林飄道:“他自然知道二柱為人固執率直,又有了玉娘,斷然不會答應,又選在酒過三巡的時候,呵,是生怕二柱不站起來反駁。”
“不過他如今不敢動二柱,卸了他的勢頭將他放在上京,且先過一段時間的清閒日子吧。”
林飄聽他說完,目光突然看見他:“我之前聽說遺詔的事情,是真的有那個東西嗎?先皇臨死前真的沒有把皇位傳給二皇子嗎?還是他心裡已經有了屬意的人選?”
沈鴻側頭看向林飄:“飄兒,四皇子發動宮變,二皇子是清君側,可是四皇子並沒有殺死陛下。”
那麼先皇怎麼可能把皇位留給二皇子。
在他以為自己最孝順聽話的二皇子前來救駕成功的時候,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發現二皇子才是他真正的劫難。
林飄當初沒有問太多宮變的細節,但也知道一道宮牆之隔,裡面發生了許多石破驚天的事情。
林飄充滿好奇的看著沈鴻:“那到底有遺詔嗎?”
沈鴻搖了搖頭。
“沒有?”
“不知道。”
林飄有些遺憾:“要是有就好了,皇帝估計能急死,他自己得位不正,心裡估計也有一陣心虛,看他還怎麼耍弄他手中皇帝的權利,賣弄威風。”
沈鴻笑了笑:“但願吧。”
……
二柱住在將軍府裡,心情很不好,林飄過去看了他幾次,他都有些悶悶不樂的。
“小嫂子,上京這個地方真他娘克我,在外面樣樣都好,一回來就總有事情。”
林飄只能安慰他:“人哪有事事都順的,有的人什麼地方都不順,你在外面還有順心的時候,再說了,事情也總會過去的,現在也就是皇帝一時興起,到時候就過去了。”
二柱點點頭:“我去找過戚家的人了,他們不是很高興,但我明著和他們說了,我一早就有喜歡的人,婚約也定下了的,雖然沒有四處說,但身邊的人該知道都知道了的,戚家倒也沒說什麼,說我重情義,叫我不用太記心上,也就過去了。”
林飄點點頭:“我們向來和戚家有交情,關係也好,他們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惱怒,何況他們家的小孫女嬌滴滴的,他們自己也未必願意就這樣嫁給你,肯定是要千挑萬選個合他們心意還得小姑娘喜歡的才行。”
還是二柱和戚家接觸得多的緣故,戚家也並沒有覺得二柱是立了大功就瞧不起戚家了,知道他就是這個性子,向來如此,也沒太計較,不知道他們心裡如何想,至少明面上是半點想要二柱給個說法的意思都沒有的。
二柱點頭,覺得現在的情況至少不算太壞:“只可惜了玉娘,她等我許久,現在又被這件事耽誤了,正在風頭上也不能成親,怎麼也要再等幾個月。”
再過幾個月,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林飄看著二柱的側臉,如今的生活是一切穩定的,可他卻有了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彷彿有某個地方,有一步沒走對,他們就要從上面塌下去了。
但林飄只能感受到這種危機,卻沒能把詳細的東西抓入手中,當下的生活依然是平靜的,靜謐的。
皇帝在宮中,正在和李靈嶽下棋。
李靈嶽恭敬的跪坐在皇帝對面,執著棋子落下,說起虎臣的事,皇帝倒是有許多嘆息。
“他脾氣實在暴烈,還需要磨一磨爪牙,否則難堪大用。”
李靈嶽在對面執棋:“陛下說的是,但虎臣長於鄉野之中,向來如此,沒有多少思慮,做事莽撞,如今他留在上京正好,正好磨磨脾氣。”
楚譽淡笑看著李靈嶽,嘴上說得好聽,兄弟情深,支援他將李虎臣留在上京,便是要將他的功績都抹去,外邦是他打的,最後的時候他卻不在,如此好好的一半功勞,現在頂多只能佔到三分。
“你與他不愧是兄弟,為他考慮得深。”
李靈嶽點點頭:“陛下,我與他一同長大,自然知道他的性子有多差,長此以往必然釀下大禍,陛下有意打磨他,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明為說情,實為貶低。
皇帝覺得李靈嶽很有趣,他身在帝位,俯瞰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將一切盡收眼底。
如今戰事平定,有了□□這種東西,李虎臣便不再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即使沒有李虎臣這種猛將,只要有□□,大寧的軍隊依然能平定四方。
李虎臣功高蓋主,又太好控制,把他留著便是一個禍患,雖然李虎臣如今和沈鴻離心,但沈鴻要是真的發力,想要控制李虎臣的時候,李虎臣依然是沈鴻的囊中之物。
如今破掉這個局,他已經有了李靈嶽這顆棋子,再解決掉李虎臣,沈鴻獨木難支,等到幾年之後需要捨棄掉沈鴻的時候,他便不會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受到沈鴻的反噬。
這話不能對任何人說,但他心中很清楚,他會給李虎臣至高無上的榮耀,最後給他最隆重的哀榮,但最多到今年年底,李虎臣必須身亡,不管是什麼原因。
李靈嶽垂眼下棋,只餘光看一眼皇帝臉上運籌帷幄的淡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都是這樣下這盤棋的。
只看誰下得比誰高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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