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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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想到沈鴻方才在甲板上被揪耳朵的畫面,心裡不禁為他掬了一把同情淚:“是這個道理,長嫂如母,只是如今他已經是新科狀元郎,卻還要在家中受嫂嫂的教訓,想想卻也憋屈。”
“難不成還能忤逆不成?聽說他嫂嫂是新寡,嫁過來沈鴻大哥就沒了,一家裡裡外外一個大人都沒了,他嫂嫂那時候才多大點年紀,也不肯改嫁,硬是把沈鴻養出來的,這樣天大的恩情,沈鴻哪裡敢忤逆他一句?只要不拿傢伙,打又能打成什麼樣?皮都擦不破的。”
“沈鴻孝順是一回事,但他也該知道分寸,如此才算和美,如今卻差了點意思了,哪有在外面就動手的。”
幾人連連點頭,其實心裡都有個隱晦的念頭,他們見沈鴻如此年輕俊美,林飄又正值盛年貌美如花,見著他倆在甲板的上的時候,還以為是對新婚的小夫婦,心裡忍不住想,他倆如此朝夕相處相依為命,說是叔嫂,倒也平白有幾分叫人想入非非的曖昧。
但這話不敢亂說,他們只笑笑,然後在水面繼續晃盪著,偶爾遇上別的朋友,便邀對方來船上一敘,或者去對方的船上呆一會,然後說起方才撞見了沈鴻的事情。
“沈鴻?他當真在這裡?”
“那倒要請他來喝兩杯了,難得在外面撞見他一次。”
“我看還是不要去了,他嫂嫂也在船上呢,他嫂嫂可是個兇的,若是聽見要喝酒,只怕你們當狐朋狗友,全都打了出去。”
幾人開懷大笑:“無妨無妨,沈翰林如此進退有度,待人有禮,不信他嫂嫂就是個不講理的了,不過你們若是擔心,我使出一計來,聲東擊西便可。”
……
林飄呆在畫舫上,船上陪著娟兒小月他們下了一會棋,圍棋太過複雜他們一時都玩不明白,五子棋簡簡單單一說就會,林飄稍微演示了一下,他們就圍著棋桌下了起來,時不時的吃塊糕點,倒也津津有味。
過了一會林飄便聽見外面有人在喚他的名字,林飄側耳聽了一會:“是有人在叫我名字嗎?”
小月娟兒也豎起了耳朵:“好像是有,小嫂子我們出去看看吧。”
林飄放下棋子扔進棋盒裡,三人走到甲板上,就看見不遠處有一艘相對來說比較大的畫舫,甲板上幾個女子站著,靠近欄杆的地方便是幾個丫鬟和哥兒,正在上面喚著他的名字。
林飄定睛一看,仔細分辨,看出甲板上站在後方的人中,有一個是溫解青,他對上林飄的視線,走上前來一些,畫舫也更靠近了一些:“林飄,如今這麼巧遇見,不如過來說說話,我介紹幾位朋友給你認識。”
林飄看著甲板上站著的人,見她們有的神色冷淡,有的面容帶著溫婉的淺笑,雲鬢花貌,如同一幅幅仕女圖一般,丫鬟在一旁小心的服侍著,清風一吹,衣袂飄飄,她們在那邊上下打量著林飄。
站在溫解青身旁的一個看著十分溫婉和氣的女子也上前道:“快過來喝杯果釀,你來上京咱們都還沒見過,咱們年齡相當,也只解青和你見過,他卻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如今可算是見著了。”
對面的人瞧著他,一個比一個熱情,臉上盈著笑意,目光溫柔的望著他,好像他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樣,讓這站在甲板上的不少人都想請他過去喝一杯。
林飄一聽這話,感覺要是不過去喝一杯感覺今天可就不好了,這個時候把人家拒絕了,相當於是把半個上京的女子哥兒圈拒絕了。
但他不想去。
感覺氛圍很奇怪。
尤其是那些人一面熱情的笑著,一面上下打量他的眼神,他是來遊玩散心的,不少來給自己增加工作量的。
“我身子有些不適,本躺在船艙裡休息的,聽見有人喚我,怕是什麼要緊事才出來,現在船上搖搖晃晃的,我暈得緊,怕一會就要吐了,我們待到了平地上再聚吧。”林飄擺出一副不勝柔弱的姿態。
娟兒和小月在旁邊傻眼的聽著,剛才小嫂子和他們下五子棋,一個棋子落錯了還叫得比誰都大聲,現在突然就‘病’了,速度之快,反應只迅速,讓她倆十分佩服。
甲板上有兩個女子瞧見了娟兒和小月,便笑吟吟的同娟兒和小月問話,誇讚起她倆的帕子,然後又邀她倆過去一敘。
娟兒和小月雖然並不敏銳,但也感覺得到有點不對勁,這個時候叫她們過去那裡是為了叫她倆過去,是為了把小嫂子架住,讓小嫂子也跟著過去,畢竟木橋要是一搭過來,她倆又過去了,小嫂子再說推脫,便是飯喂到嘴邊還要扭開臉了。
她倆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的確有些想過去,畢竟那一船都是貴女公子,她們進去說上一句話,介紹一下帕子,往後的生意不知道要好做多少。
但小嫂子不想過去,她們也不可能在這麼一點誘惑面前低頭,雖然繡坊的計劃很重要,但小嫂子更重要。
她倆立馬腳下一個踉蹌搖晃,扶住了額頭:“我和娟兒也暈乎得緊,怕是要吐了,待下了船,過幾日,我們肯定親自登門拜訪,將新繡的花樣拿出來賠罪。”
畫舫上的人笑了笑:“說什麼賠罪這麼嚴重,既然不舒服,那便歇著吧。”
她說罷帶著丫鬟轉身進船艙裡了,其他人也笑著對他們點頭,然後陸陸續續走了進去。
進了船艙,她們素手執著小扇輕扇風:“叫我們去請,請也請過了,人家不來,叫他們再去想辦法去吧,這閒事我們可懶得多管。”
“他當真這麼兇嗎?這些男子竟都怕他。”
“傻姑娘,哪裡是怕他,讓著他呢。”
旁邊一個小瓜子臉的哥兒道:“那是見他年輕貌美,姿色又好,才這般怕他,遇著那賤皮子的,別說讓著他了,臉上要得他賞兩個巴掌吃吃,心裡才能舒坦,若是個老夜叉,別說動手了,便是瞪他們一眼他們都是要惱的。”
她們輕笑起來,卻又有些憂慮:“沈翰林有這樣的嫂嫂,恐怕是難相處了。”
“往後誰嫁給了他,自去尋法子收拾這麻煩吧。”
幾人淡淡說著,目光看向了一旁始終沒有參與這個話題的黃麗姝。
現在外面都傳得捕風捉影的,太傅想要將孫女嫁給沈鴻,黃麗姝便是這傳言中的人物,太傅的嫡孫女。
她們知道雖然事情沒定下來,但太傅既然瞧上了沈鴻,有了這個意思,慢慢將關節打通自然事情就成了,如今沈鴻在上京是香餑餑,幾方勢力都想巴結他,他既不敢輕易站隊,也不敢輕易結親,太傅是站在二皇子那邊的,這一點就是傻子也瞧得出來,若是黃麗姝能嫁給沈鴻,便代表沈鴻選擇了二皇子一派,這一樁事才算落定。
但現在,天知道沈鴻到底在想什麼,總歸是叫人看不透的。
……
林飄回到船艙裡,在軟榻上坐下,手支在棋桌上,小月看了看他神色:“小嫂子你害怕她們?”
“那一堆人的架勢,盤絲洞似的,誰不怕?”
“……”
他們在水上飄著,想著再玩一會就回去了,卻聽見外面突然一片嘈雜和叫喊聲,林飄將窗支開,從窗縫往外看熱鬧,就看見遠處一艘畫舫的甲板上佔滿了人,都在焦急的往下看,幾個侍從正撲通撲通跳進水裡,水裡有誰在撲騰著。
沈鴻走到他身旁來,往外看了一眼,林飄道:“有人落水了。”
他們的畫舫朝那邊慢慢靠近,但沒有太靠近,沈鴻看著窗外,在水中仰起一張素白麵孔的人,立即皺起了眉頭。
“是她。”
“誰啊?”
“太傅的孫女。”
“啊??那我們得去問候一下嗎?”
“不要過去,外男越多,事情越大。”
林飄看向附近,因為聽見落水的聲響和她們發出的動靜,正有無數的船隻在靠近過來,想要問詢狀況。
林飄皺眉看著:“她們船上怎麼還沒說話啊,支會一聲有女子落水了,叫他們別過來看了。”
“慌張吧,對她們而言話也並不好說出口。”
大呼大喝,哪怕是叫身邊的丫鬟來做這事,彷彿都有一定的羞恥感,畢竟上京的女子驕傲卻柔弱,並沒有幾個有雷厲風行的能力。
而且跳下去救人的都是侍從,都是男子,無論外男是否靠近,這事已經成一半的定局了。
林飄想了想,帶著小月和娟兒跑了出去,順帶還警告沈鴻和大壯:“你倆不要出來。”
三人跑到甲板上,提了燈做警示,並不強調原因,只是在甲板上警告過來看情況的船隻不能靠近。
他們一頭霧水,林飄只說是有女子落水了,並沒說到底是誰,是主子還是丫鬟,但有點自覺的都該自己離遠點別出來看。
畫舫繞著前方的區域繞了一個半圈,將所有能攔住的船隻全都盡力攔住了,離開後提醒他們要記得攔住後面不知情趕過來看熱鬧的船隻,林飄將話說得漂亮,又是誇他們有風度,又是說他們是翩翩君子,他們自然答應得乾脆,說會通知後面來的船隻,讓他們不要太靠近,其中還遇見了兩個急公好義的公子哥,他們幫著去攔了不少船隻。
一直到把人黑暗中林飄看向前方的水域,見一個女子衣衫盡溼,半昏迷的被兩個侍衛從水中托起,從水域游到畫舫邊都廢了好一會功夫,然後被甲板上的丫鬟伸手拖上了甲板,對這種上京貴女而言,可謂是顏面盡失。
林飄萬萬沒想到,今天居然會看見這樣的事情,他有些不解,黃麗姝為什麼會在這樣貴女雲集的高階畫舫上面落水,對她們而言,落水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她們是輕易不靠近欄杆的,就算靠近,身邊至少也得有兩個丫鬟做陪同。
感覺是一樁事故,但林飄沒趕過去看,看黃麗姝被丫鬟們送進了船艙裡,便帶著小月和娟兒也回到了船艙裡。
林飄皺著眉頭:“總感覺事情有點奇怪,怎麼會平白落水了。”
沈鴻看向他:“總不會是平白的落水,但黃家自會調查,與我們無關。”
沈鴻說這話對林飄是帶著安撫的,叫他不用再擔心,但話中對黃麗姝的冷淡赫然。
林飄看向他,看著他那雙眸子,好像從他那溫潤溫柔的軀殼,看到了他冷漠的核心,雖然他早就知道沈鴻大概就是這樣的人,但其實相處久了,習慣了他的溫柔,他還是時不時的覺得,沈鴻是個溫柔的孩子。
沈鴻見林飄瞧著他:“怎麼了嗎?可是累著了。”
他淡笑著站起身,便要將位置讓給他:“快來坐。”
林飄走過去,慢慢坐下,墊子上還留有沈鴻的體溫。
林飄累得額頭上起了一層虛汗,沈鴻為他遞了一方帕子過來,林飄接過,擦了擦額上的汗。
他知道他面對沈鴻時的迷茫和一步步想要後退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了。
不止是身份的阻擋。
沈鴻是個目標明確,並且內心冷漠的人,他知道這一點,卻還是時不時陷入‘沈鴻真是一個翩翩公子,吾家有小叔子初長成’的濾鏡中,但事實容不下他這樣。
他跨不出那一步,沒有以身飼虎的勇氣。
在叔嫂關係裡,他永遠不會輸,一旦進入另一種關係,沈鴻只要有心,能把他吃得骨頭都不剩。
他不是不能接受沈鴻。
他是畏懼沈鴻。
這個人太聰明瞭,他才十七歲,多智近妖,林飄是個膽小鬼。
他有點害怕,不敢賭這一局。
他太知道沈鴻想要對付一個人的時候,能將局面做得有多漂亮,他怕他們之間的關係走到那一步,他怕鬧得難堪,他怕過去那麼多好日子,那麼多好時光,回憶起來都覺得溫暖的東西,往後都被消磨殆盡。
所以他不想跨出那一步。
意識到這一點,林飄直直的看向沈鴻,半響都沒說出話來。
“怎麼了?”
林飄搖了搖頭:“沒怎麼,我們回去吧,困了。”
沈鴻點了點頭:“那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們打道回府,入了府中,林飄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沈鴻的書房,在裡面認真的問他。
“你有想過娶太傅孫女嗎?”
沈鴻微怔:“並未。”
“權衡利弊都沒有過。”
“未曾有過。”沈鴻看著林飄。
他是在為這事不高興?
“你未曾問起,我便沒說,婚事的我有法子拖著,如今局勢未名,把幾方勢力都架住了,我在中間,他們只會以為我是誰也不敢得罪,所以才不敢定親,留給我的時間多了,我便能將局面做得更好,更天衣無縫,到時候沒有人會疑心我不娶妻的事。”
林飄本想問他到底是什麼打算,是騎驢找馬還是待價而沽,卻沒想到他說出了這樣的話,一時怔怔看著他。
燭光柔軟,渡在他的側臉上,林飄的心又軟了下來。
他骨子裡是個冷漠的人。
可他的好一門心思全留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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