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2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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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大人的確待晚輩極好,外面在傳些什麼?可是說太傅不好?”
“沒有,都是在說。”林飄頓了一下:“說太傅要將孫女嫁給你。”
原來是這個事情。
“太傅的確略有此意,但他看重的青年才俊很多,也並不是非我不可。”
林飄點點頭,沒有往深處問,沈鴻看他的神情,倒是又有些恍惚了起來,林飄分明對他無意,但他又覺得,瞧此刻林飄的樣子,又是掛心著他的。
沈鴻靜靜喝了一口茶:“林飄,傍晚裡海泛舟,去嗎?”
林飄想了想:“去。”想了想之後又問:“只我倆嗎?”
“只我倆。”
林飄猶豫了一會,他覺得此刻說去,是不道德的,他明明知道沈鴻是抱著什麼心情邀請他的,總不能去了又說,其實這壓根沒什麼。
這明晃晃的就是約會啊。
但要說不去,只我倆我就不去了,他說不出口。
真是奇了怪了,好像嘴被膠水黏住了一樣,不去兩個字那麼難開口,那麼難吐出來。
他好像太習慣和沈鴻相處了,很難拒絕沈鴻的邀請。
可是這也並不適合當藉口。
“我……還是不去了,等大家有空了一起去吧。”
“好。”
等到下午,還沒到傍晚,小月和娟兒從外面回來,興高采烈的跑進林飄的屋子:“小嫂子,我們今天去裡海泛舟?”
林飄:“啊?”
“小嫂子你不知道?”娟兒和小月有些驚訝:“沈鴻哥和我們說的,說你和我們要一起出去泛舟,二嬸子忙,二柱哥要值夜,就我們和大壯哥五個人出去玩。”
林飄有些錯愕,又只能點了點頭:“對,今天說好了去泛舟。”
待到出門的時候見到沈鴻,林飄輕聲的問:“你搞什麼啊。”
“你不是說,要大家一起去嗎。”
是可以這樣理解的嗎?
林飄無奈的看沈鴻一眼:“走吧走吧,你這個人。”
看著是君子,實際軟磨硬泡這一套也太熟練了。
他們坐著馬車到了裡海旁,旁邊的路上停了不少馬車,還有專門的守衛在附近巡邏,他們下了馬車,看見日暮西沉,天色一片昏昏暗暗的,只一艘艘精美的畫舫浮在黑藍色的湖面,水面平靜得如同一片鏡子,只漣漪輕輕泛過。
畫舫上點亮燭火,罩著紗燈,有些是蓮花形狀的燈掛在畫舫簷下,彷彿從仙境中駛來,半點不沾人間煙火。
他們的船已經提前備在了岸邊,他們一走下去,船上的人便恭敬的喚沈鴻為沈大人,喚他為大夫人。
沈鴻是家裡的老二,林飄是沈鴻哥哥的媳婦,比起叫夫人,的確是大夫人更加合適,沈鴻的夫人應該叫二夫人,如此才好分辨他們之間的身份。
沈鴻看了那人一眼,徑直扶著林飄上了船,娟兒小月和大壯在後面魚貫而入。
船駛動,向著湖中心飄去。
第134章
大家都是第一次坐這樣的畫舫,坐在畫舫上看著船緩緩飄進湖中央,船上的燈火映在湖面上,忍不住連連哇塞。
娟兒和小月在甲板上向外看:“小嫂子,好漂亮啊,天一黑下來這些船就更好看了,感覺像仙境。”
林飄點頭,在甲板上吹著風,感受到了一陣陣清涼,看著附近各種豪華的船隻,夜色越是暗下來,便將那一簇簇的燈火襯得越發輝煌,明亮的船隻在黑暗的水面漂浮著,夜色靜而涼,遠處是不是有一兩縷絲竹管絃的美妙聲音,在夜風中夾雜著吹過來。
沈鴻讓船伕去船尾守著,船艙和甲板都留給了他們,免得有外人打擾,船伕自然見慣了這種場面,恭敬道了一聲是便徑直去了船尾。
林飄在甲板上探頭左右看:“這邊還有船上表演?還是人家自己請的伎樂?”
沈鴻道:“大多是同遊的伎樂,你若是喜歡,下次我們也請兩位來同遊。”
林飄點了點頭:“好啊。”
雖然沒有伎樂的感覺已經很好,感受著夜色的安靜,看著黑夜裡的風景和燈火輝煌。
林飄今天有些格外的安靜,沈鴻便走到他身旁來。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少言寡語,我還以為你不開心。”
“吹吹風不挺好的嗎,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鴻大約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事情,便在黑暗中笑了笑,身後的燈火映到他側臉上:“船上備了些水燈,要放水燈嗎?”
“好啊。”
兩人走到屋子裡去,將裡面備著用來消遣的水燈都拿了出來,點了一支燭火用來引燃,沈鴻陪在他身側,在他點水燈時為他撩了一下袖子。
“仔細燒著袖子。”
林飄將水燈點燃,捧著蓮花瓣形狀的水燈走到了甲板邊,低下身將水燈放在水裡,看著那一點燭光在蓮花和水波中搖搖晃晃。
沈鴻在旁邊看著:“不許願嗎。”
林飄雙手合十,許了一個發財的願望,便收回了手。
“許了什麼?”沈鴻輕聲問。
“說出來就不靈了。”
沈鴻凝視他片刻:“可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林飄沒有生氣,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在這段關係中,沈鴻太過於志在必得了,他的姿態永遠是溫和的,讓林飄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每一步都走得極妥當。
可這種妥當,只會讓林飄更慌亂,有種這個孩子很聽自己的話,但實際自己一點也控制不了他的無措。
林飄也並不想控制他,只是,在這件事上,林飄不希望這件事變得混亂起來。
“林飄,不要不理我。”沈鴻走近了一些,他回頭看向娟兒小月和大壯:“船艙中備了點心,你們去嚐嚐,水燈在櫃子裡,要放待會自己拿出來。”
娟兒小月和大壯聽沈鴻如此招呼,應了一聲便結伴走進了船艙中。
沈鴻看著他,靜靜看了片刻,服軟一般,目光有些無措的看著他:“嫂嫂,可是生我的氣了。”
林飄:“……”
這個時候叫嫂嫂。
你小子是有毛病吧。
指定是有點故意的在身上。
林飄本來都要封心鎖愛了,一句話被他叫得面具都要裂開了。
“你小子,故意的?欠打是吧?”林飄拽住他衣袖,上去先在他肩頭上給了倆巴掌。
“我既然做錯了,便該打,再多打兩下才合算。”
林飄看著他:“不要和我耍這些花招,你這樣黏得緊做什麼。”
“過往我便常和你在一起,也不算黏得緊,如今為何就黏得緊了。”沈鴻看著他的雙眸。
湖水湛湛,水波晃盪,林飄對上他的眼眸,心中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只一把推開他:“我說黏得緊就是黏得緊了,你怎麼這麼貧嘴。”
“是。”沈鴻又乖巧了起來,好像一條活泥鰍,一點也抓不住他,林飄要被氣死了。
沈鴻見他當真有些生氣了,便道:“我想同你呆在一起,縱然你不願,但我想,人總是會做自己想的事,勞煩你多體諒了。”
林飄:“……”
主打就是一個坦誠是吧?
態度還挺好是吧。
林飄想來想去,還真拿這個臭小子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一下還真被他拿捏住了。
林飄不甘心的伸高手,一把捏住他的耳朵。
“你這臭小子,欺負我是吧?”
“不敢。”
林飄捏著他的耳廓,逼得沈鴻傾身過來,他手上倒沒怎麼用力,沈鴻倒是聽話得很,順勢就低頭過來了,好似他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氣似的。
這正是甲板上,稍遠一點的地方時不時有畫舫經過,忽然傳來一聲喚:“沈鴻兄?沈鴻兄是你嗎?”
叫著沈鴻的聲音有些疑惑,有些慌張,顯然有些懷疑這個正在被教訓的年輕人是不是沈鴻,但看身形卻又太像沈鴻了,除了他之外也想不到會是誰了。
林飄抬眼看了一眼那邊,瞧見對面甲板上有幾個人,便鬆開了手,徑直穿過甲板進了船艙。
沈鴻站直了身子,朝著他們微微拱手行禮,姿態彬彬有禮:“黃兄,柳兄。”
那邊幾人也回禮:“沈兄可是金屋藏嬌?卻是養了個夜叉,那美人是誰啊?”
沈鴻默然了一瞬:“家中嫂嫂。”
“哎喲眼拙眼拙,就說沈兄如此品行高潔,如何會與人有私,果然並無其事。”
說著他們便要邀沈鴻過去喝酒,畫舫上備了木橋,便是一塊結實的長木板,若是畫舫靠近,由船伕牽住兩面的繩索,然後搭上木橋,便可以在水上互相走訪。
沈鴻婉拒:“此次是陪家中人出來遊玩,不好走開,下次定然水上一聚。”
幾人見沈鴻拒絕,也不好多勸,畢竟他們和沈鴻的關係不遠不近的,也沒有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何況人家都說了,難得是陪一次家人,他家中那個嫂嫂還是那麼一個兇悍的,看著並不好說話。
畫舫在水面飄飄蕩蕩,兩艘畫舫慢慢錯開,漸漸駛遠之後幾人才議論起來。
“那當真是沈鴻的嫂嫂?我瞧著模樣可不尋常。”
“如今敢揪沈鴻耳朵的有幾個人?你便是孤陋寡聞了,沈鴻的嫂嫂正是一個容貌十分出挑的哥兒,先前的事你沒聽說?便正是說他容色出眾,許多人巴結不上沈鴻便想娶他嫂嫂,他嫂嫂不堪其擾,帶了支箍鐵皮的長簫在身上做裝點。”
“為何?表明自己的志氣?一根簫,獨簫,只願獨自蕭瑟餘生?”
“那倒不是,他帶長蕭趁手,他帶著打人,那些人本就是奔著巴結沈鴻去的,被他打了也不敢還手也不能拿他怎麼樣,頗有幾個輕佻男子捱了些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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