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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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伺倒是被問得怔了一下,從沒被人這麼直白的質問過:“倒也並非如此。”
他只是想找個薄弱的切入點而已,和年齡並沒有什麼關係,若非要說年齡,他自然應當是要照拂沈鴻的,可惜他先有了立場,在立場之下,老幼婦孺都並無差別。
“那你來這裡晃幹什麼?貧嘴?找罵?”
王伺被問笑了,他就是看見林飄在這裡,想起上次被他罵的事情,想過來看看,諷刺一下他找回場子,結果這個哥兒,當頭又給他一頓罵。
“我無事,過來問候一下嫂嫂不成嗎?”
“不成,你沒帶問候禮。”
王伺有點被他懟得哭笑不得了,想著鄉下沒讀過書的哥兒竟是這個樣子,壞脾氣的樣子都俏生生的,一句是一句的,叫他怪話都不知道往哪裡說。
“那下次定然給嫂嫂備一份,嫂嫂放心,以後定然不找沈鴻的麻煩了。”
林飄遲疑了一下,心裡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發誓。”
王伺居然真的舉起了扇子:“我發誓,以後不找沈鴻的麻煩了。”
林飄已經心跳得有點快了,他覺得王伺有點像神經病,看著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像突然紳士起來的小丑,笑著對著他行了一個禮一般。
“你說,做不到天打雷劈。”
王伺頗認可的點了點頭:“做不到我天打雷劈,嫂嫂放心了吧?”說著他嘩的一聲抖開扇子,泰然笑著轉身走開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意思,繼續針對沈鴻自然是沒意思了,這步棋並不好走,沈鴻是個嚴防死守絕不出錯的人,甚至讓他吃了好幾次虧,沈鴻的麻煩並不好找。
但沒關係,他已經找到新的薄弱點了。
一擊即破的薄弱點。
第94章
沈鴻將林飄送到書院門口,站在山道旁看著林飄順著山道離去的背影,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轉身離去。
林飄一路溜達下山,到了家裡就聽見二嬸子正在和秋叔擺菜嘮嗑,說什麼可滲人了,真不是東西之類的話,回頭看見他推門進來。
“飄兒回來了!我就算著這個點你差不多要回來了,想著把菜擺上估計就差不多了,這不還沒擺好人就來了。”
秋叔也招呼著:“快來喝口水,你這兩手空空的,回來的路上都沒水喝吧?你臉蛋子都紅撲撲的了。”
林飄用袖子擦了擦額角,出了一層薄汗,雖然沒有凝結成汗珠,但每個毛孔都熱氣騰騰的,走上前接過秋叔倒好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杯下去:“真是累死了,還能有什麼比這鍛鍊身體,我上山才知道,原來人家是有山路可以坐馬車的。”
二嬸子聽了逗趣道:“咱們成土包子了,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事。”
林飄:“可不是,我剛一聽說也心想還有這回事呢?不過後來聽他們說,學生一般也得走山道,只有先生們和家眷能坐馬車,除了老弱病殘,其餘的該走還是得走。”
二嬸子和秋叔聽了連連點頭:“沈鴻和二狗在山上還好嗎?”
“他倆好著呢,有吃有穿的,書院修得寬敞,也不憋悶,能有什麼不好的,近來帶了許多吃的上去,他們平日一日三餐也沒落下,零嘴也管夠,看著兩人都長高了不少結實了不少。”
“那這就好,孩子只要能吃能睡能長個頭,其餘的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對了,嬸子秋叔,你們剛才是在說什麼不是東西,是在傳哪家的事啊?”
一提起這個二嬸子就來精神:“這還能是哪家!王秀才家啊,你忘了先前他家那大兒子的事情還不清不楚嗎,縣丞派了六七個人去查呢,都跑王秀才老家去了,一路追著過去的,聽說那邊那大兒子前腳才下葬,他們這邊後腳就到了,把人給掘了出來,你說這滲不滲人,還是那個當頭的捕快有良心,說人死都死了,又挖出來了,要是再送到縣府裡來,天熱了恐怕不行了,就讓他們老家的人來指證,確鑿了是他大兒子,把他們的說詞也記了下來,然後又把人埋了下去,然後把王家老宅那些知情的人全都拘回來了,說是死人也不能說話了,不如帶活人回來,人死為大,叫人家入土為安算了。”
二嬸子說起這個事情來,語氣十分讚賞,當時在縣衙看熱鬧的百姓,也都是對這個捕快的安排十分滿意,覺得他通事理,懂人情,事情辦得還利落。
林飄:“……”
不驗屍全憑口供,那這場面就熱鬧了,就看王秀才和孫明聰狗咬狗誰比誰能咬了。
“那今天有說到底是誰殺的嗎?”
“反正那孫明聰說人是王秀才殺的,說他想要讓他頂替王聰的位置,就想把王聰吊死,假裝是氣自殺了,然後偷偷運回老家去,以後他就頂了王聰的戶籍身份,對外不聲張,等到悄悄考出來了就躲到外地去,在外做官再也不回來了,也沒人能拿他有辦法,但是王秀才在堂上聽了這些話,非說不是,氣得渾身發抖啊,瞧著又不像裝的。”
林飄搖了搖頭:“不管到底是誰做的,這個時候孫明聰把人抖出來,就是臨死前想拉個墊背的,他一開始就不該救濟孫明聰,這種人沾都不能沾上,一沾上就是引狼入室,能有什麼好下場。”
二嬸子和秋叔連連點頭:“就是,跟著好人混才能成好人,跟著孬人混,那隻能越混越孬。”
說著話二柱和娟兒小月已經回來了,三人在巷子裡碰上頭,一起結伴進的門,二柱一進門就叫到:“小嫂子,我林師父說,給你琢磨了個新暗器,他先用用看看好不好,過兩天給你送過來。”
“聽見了聽見了,兩隻耳朵都聽見了。”林飄覺得二柱越來越像廣播站喇叭了。
二柱樂呵呵進屋去放書包,然後是大忙人大壯歸家,他揹著重重的書包,一邊手裡拿著一支用棉布包著的炭筆,另一邊手裡拿著厚厚的賬本簿子,自從二狗去了鹿洞書院,他必須單打獨鬥之後,這激發出了他十二分的鬥志,和自己一個人也要做好的決心,開始每天揹著一大堆東西早出晚歸。
秋叔心疼他的腿,但大壯每次都表示自己能走很遠,一點都不累,林飄也覺得鍛鍊一下挺好的,畢竟用進廢退,強健但是有點跛腳,和虛弱的跛腳差距還是很大的。
坐上飯桌,幾人認真的吃飯,到了尾聲的時候便開始一邊吃一邊交流今天聽見的各種八卦,其中最值得一聊的自然還是王秀才和孫明聰的事情,二柱最關心的就是到底判沒判,能判多少,說著還用求知的眼神看向林飄。
林飄對當下的法律也並不瞭解:“以我對縣丞大人的一知半解,我覺得要麼不判,覺得情有可原就算了,要麼就判很重。”
二柱點了點頭,沒太聽懂,但很有道理的樣子。
古代的律法雖然有明確的條例可循,但各方面無論是空子,還是可操作空間都非常的大,比如民俗,民憤,按道理,這些點都可以成為量刑的標準,甚至能看各個地方官的個人喜好,道德偏重區域。
二嬸子覺得很不可思議:“這還能情有可原?”
“看說法,如果非要說子女是爹孃的精血所化,命本來就是父母給的,也不是不能說過去,二十四孝中養不起家糊不了口的一對,決定埋了自己的孩子,以省錢奉養自己的母親,現在還被讚歎流傳著呢。”
二嬸子和秋叔聽得身上一寒,他們沒讀過書,只知道村裡的家長裡短,不知道這些文人的書上還記載著這麼駭人的故事。
二嬸子直皺眉:“這還是人嗎?就一個小孩一張嘴,有手有腳的出去多找點活計做,怎麼就養不活了?養不活也就算了,養得活為了省錢給埋了?”
秋叔聽了也直搖頭:“做活雖然辛苦,但只要願意做,沒有說多一張嘴就養不活,他一個健全的大男人,娶妻生子,可見年紀不小了,嘴上說著孝順老母,倒是一點不努力,埋自己的兒子倒是埋得乾脆。”
大壯聽了也點頭:“小嫂子你說過,開源節流,節流只是一時之計,開源才是生存之道,他不想著怎麼多掙點錢,而是想著把孩子埋了,那要是之後再窮呢?他把妻子也埋了?等到吃不上飯了,把飯給老母吃,把自己也給餓死了?這算什麼孝心,說起來是相濡以沫,卻實在可悲。”
二柱在旁邊聽著,湊近大壯:“什麼是相濡以沫?”
他停課已久,沒有繼續進修,稍微進階一點的成語就聽不懂了。
大壯想了想:“你吃飽了?”
“我吃飽了,你說。”
大壯看了大家一圈:“小嫂子還沒吃完呢,走,我們去旁邊說。”
二柱一臉奇怪,心想這個詞有這麼不好嗎,兩人走到一旁,大壯偷偷的告訴他:“相濡以沫,就是形容人在困難的時候,互相幫助互相扶持走過艱難。”
“這詞挺好的啊。”
“原話就是兩條魚,在水乾了的時候,用吐沫去互相溼潤對方,保全性命,就是,一條魚,嗬tui~另一條魚,嗬tui~他倆吐口水……”
二柱趕緊打斷他:“行了行了,別說了。”
“所以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與其在困境中苦苦支撐,不如活在江河湖海中自由自在的生活。”
二柱趕緊點了點頭,心道這些都是什麼書啊,繼續學下去要學這些東西?埋兒子和魚吐口水?幸好他練武了,還是練武心裡踏實。
吃過飯收拾好了桌子,大壯拿出他厚厚的本子,開始和林飄討論他的想法:“向前和我二狗往清風書院賣東西,我做東西,他拉人頭跑腿,這樣刨去買肉的成本也賺了不少錢,我覺得這樣挺賺錢的,就去外面看了一圈,發現縣府裡還是有些平日在吃食上花銷得起的人,平日在縣府中沒有活計幹,或者能打零工的人也多,我想著不如將他們招過來,讓他們幫著送菜,這樣同喜樓不需要出桌椅也能賺錢,另外還能賺一筆送上門的錢。”
林飄驚呆的看著他,雖然二狗一直都在幹這樣的事情,但沒想到大壯直接在這個基礎上升級總結出了送外賣。
“你這個想法很好,你再完善完善,想清楚具體的細節,比如怎麼防止送菜的人把菜偷走或者偷吃,收的銀錢怎麼算,給他們的銀錢怎麼給,你琢磨琢磨這些。”林飄有意鍛鍊他,什麼建議都沒給,只讓他自己再去琢磨詳細的東西。
大壯點了點頭:“小嫂子,如今同喜樓生意這麼好,我看到了吃飯的時候經常有坐不下的時候,咱們的酒樓還是小了一些。”
“不小,是翻桌率的問題,再加上喝酒吹牛的男人多,來吃一頓飯要吹上一個時辰的牛,閒著沒事消遣就會一直呆在店裡慢慢的吃慢慢的聊,我想把桌子改一改,桌子還用的是先前攬月樓的那一套桌椅,我們可以換一些小方桌,不用全部都是大方桌,大方桌多的能坐八到十二個人,但是很多時候來的人都是兩三個算一批,我打算訂一批那種小一點的四人桌,一樓放小桌,二樓放大桌,這樣提高翻桌率。”
大壯聽了連連點頭,感覺簡直又開啟了一個思路。
林飄琢磨這事有一兩天了,最大的重點就在於小桌要做得足夠精緻氣派,不能讓坐小桌的客人覺得自己沒坐到大桌是吃虧了。
林飄操心這這件事,和木匠溝通了好幾趟,比如桌子下面的鏤空要什麼花紋,塗什麼漆面,都仔細商議過好幾回,中途大壯還來和他溝通了好幾次他對外賣的想法。
林飄兩面對接,等把事情全都敲定下來的時候又是休沐的日子,便暫且先把事情放到一旁,開始琢磨當日選單。
大壯在家裡炸肉乾,兩口大鍋熱氣騰騰的,大壯站在鍋後面不停的拌,林飄看他現在主要是賣豬肉,偶爾賣點牛肉。
“大壯,你要不試著炸點魚乾,魚也不比豬肉貴,營養也好,弄點小魚乾,或者大魚斬成小塊,炸透炸酥脆,也是一個新口味。”
大壯想了想點點頭:“這倒也很好,只是不知道縣府愛吃魚的人多不多,我打算現在自己繼續做,等再過一段時間,請個人幫我來做,這樣就什麼都可以炸著賣了。”
林飄一聽,原來是先偷偷懶,等著擴大經營之後再開拓新品,不過大壯也非常辛苦,他一邊琢磨自己的小生意,一邊還要去同喜樓幫忙,雖然掙著幾份錢,但閒下來的時候還要跟著賬房學記賬算賬。
“這是好的,不要太累著自己,拼命的做不如作對打算才能走得更長遠。”
大壯點了點頭:“不過我先去買點魚來,乘著鍋裡用了油,把肉撈起來待會就能炸魚了,先試試味,看弄出來好不好吃,小嫂子你幫我看會鍋。”
林飄點頭,起身走到灶旁邊,看旁邊已經有一大盤炸好了的,拈起一塊慢慢吃著,伸手接過鍋鏟:“你去吧,我看著肉。”
大壯點頭,然後快步向外走去。
林飄在家裡大揮鍋鏟,沈鴻和二狗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的是這一幕,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嫂嫂正站在灶旁邊,鍋裡的油煙一縷縷的往上冒,他身體微微向後仰,臉躲開了熱氣,眼睛還盯著鍋裡。
沈鴻一看便快步走上去奪過鍋鏟:“嫂嫂我來吧。”
林飄點了點頭,看沈鴻拿著鍋鏟在翻拌鍋裡的肉乾,從身後伸手過去,指尖稍微按住了他的下頜:“你這樣,向後仰一點,油煙燻在臉上眼睛會很累的,得躲開點。”
沈鴻僵硬的梗著脖子點了點頭。
二狗見狀上前爭奪鍋鏟:“我來吧我來。”
畢竟一個是嫂子一個是先生,不好好孝敬是不行的。
沈鴻表示不用,二狗表示不能不用,兩人圍繞著鍋鏟爭奪了片刻,最後還是二狗勝利了。
沈鴻去一旁坐下喝茶,二狗開始狂掄鍋鏟,他畢竟是大壯的合夥人,平時看得多了差不多的流程他都知道,差不多的時候把油盛在別的容器裡,只剩下浸泡肉乾的油,林飄在旁邊幫著撒了一陣子料粉,等大壯回來的時候正好一鍋炒好出爐。
大壯手裡提著一堆巴掌長的小魚,林飄看了一眼:“都殺好了?”
“我不會殺,先拎去同喜樓叫夥計幫我處理了一下才回來的。”
說著大壯動刀,一條魚從中間切開成兩半,然後開始把容器裡的油倒回鍋裡,添上柴火小火開始浸炸,把東西放在一旁慢慢炸著,放下鍋鏟坐下開始和大家說話聊天。
林飄看沈鴻和二狗才從山上下來,山下的事大概都是一問三不知的,興沖沖的給他們說上了八卦,尤其是王秀才的事情,聽得二狗嘎嘎直笑。
二狗一邊吃肉乾一邊樂:“誰叫他這麼把孫明聰當寶貝,孫明聰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倆臭味相投能好到哪裡去?當初沈鴻考童生的時候,他們這麼為難人,孫明聰也就算了,你說他一個公子哥年紀不大,缺心眼不懂事,王秀才也不懂事?滿口仁義道德的,說著說著自己都要信了,打心眼裡就不是個好東西,虛偽,他倆兒子攤上他也夠倒黴的,自己的兒子不好好養,非要覺得別人的兒子更好,什麼毛病。”
他們坐一起罵了一會王秀才,又分析了一下王秀才和孫明聰之所以失敗的原因,孫明聰太自負,輸不起,但凡耐下心好好讀書不動壞心眼,以他的聰明混個好未來還是有的。
王秀才識人不明,自己人不培養,去培養外面來的人,賠了夫人又折兵,算盤看似打得響,實際沒有一個算盤珠子打對位置。
二狗和大壯一邊聊,一邊在心裡想,自己見過了這樣的事情,以後可不能犯這些蠢,一個不注意就要把人栽進去了。
等到小魚炸了出來又酥又脆,拌上料熱騰騰的端了上來。
“多吃魚,補腦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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