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瓶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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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康的作息時間是非常規律，就算能進入深度睡眠狀態，他每晚也要睡足八個小時。

高質量的睡眠，可以影響壽命，是健康長壽的保證。

東邪深夜來訪。

陳康不得不起床。

黃藥師見到院子裡的人，每一個都是真正的高手。

數年前，黃藥師遇見了楊過，被楊過的武功修為和劍法驚豔到了。他覺得楊過是百年不遇的人物。

可是，當見到了陳康他們，黃藥師才知道，楊過的天資其實不算什麼了。

尤其是和張君寶一比，那人比人氣死人。

郭襄和郭破虜對黃藥師很親近。

黃藥師對黃蓉和郭靖，那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可是對郭襄和郭破虜，是真的喜歡。

陳康說道：“東邪前輩，喝茶。我這裡沒什麼好茶。品茶，是文人雅客做的事情，陳某一介武夫，只會一點武藝，學不來那文雅的東西。就算是這些茶葉，也是黃幫主送的。”

不止是陳康，院子裡的其他人，就算泡茶那也是牛飲，品茶不會。

粗獷的人，一般不喜歡品茶，而是喜歡喝酒。

院子裡除了陳康滴酒不沾，其他人更喜歡喝酒。

黃藥師看了陳康一眼，說道：“沒想到，江湖武林出了陳康你這樣的人物。再過幾年，你怕是可以和當年的王重陽比肩了。”

陳康搖頭說道：“前輩有所不知，我現在的武藝到了一個瓶頸。數年來，我力量不得寸進。”

陳康終於到了瓶頸期。

練氣、煉體，陳康都是達到了武術宗師的巔峰狀態。渾身的勁，已經被練通透。

六年前，陳康的力量就達到了萬斤。

可是之後，陳康的體能增長就越來越慢。到了現在，陳康不管怎麼淬鍊，都感覺不到力量增長。

無奈之下陳康只能在招式技藝方面下功夫，用水磨功夫來沉澱，來積累。

陳康希望能做到厚積薄發，一舉成為大宗師。

可惜，事與願違。

時至今日，陳康依然沒有摸索出大宗師的突破方向。

陳康也知道，自己到了非常危險的時刻。一旦跨越這個瓶頸期關口，那麼就是海闊天空。要是跨不過去，自己這輩子在武術上的造詣，可能就到此為止。

以陳康的估計，王重陽巔峰的時候，可能要比自己更強一些。

只不過，王重陽受過暗傷，一直沒有痊癒，這才早逝。

否則，以王重陽的那一身精純的先天真氣，不可能那麼早就過世。

陳康和黃藥師談論武術，交換心得，受益匪淺。

不過黃藥師的收穫更大。

內家拳呼吸法和發力方式，給了黃藥師很大的感觸。

黃藥師感嘆道：“老夫要是早二十年接觸到內家拳就好了。說不定老夫能多活十年。可惜，老夫的身軀開始老朽了，內家拳對我的幫助有限。”

內家拳再厲害，也有個極限，又不是什麼仙術。

黃藥師的年紀太大了，身體機能開始衰退，再練內家拳是不可能了。

黃藥師八十多歲的人，還能到處跑，那是因為他有著一身精純的真氣。

黃藥師的力量，就是來自真氣。

有朝一日，要是真氣散去，黃藥師就會立刻壽終正寢。

可以說，真氣就是黃藥師的生命。

陳康說道：“我練出來的內力，全部滋養強化了身體。我苦練內功心法十年，可是依然沒有真氣。”

黃藥師說道：“陳康，老夫覺得你走的路子是正確的。你現在的相貌，也就三十來歲，哪裡是五十歲的老頭子。身體才是最重要。要是能有健康活力的身體，老夫寧可不要這一身精純的真氣。”

可能是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陳康羨慕黃藥師有精純的真氣。

黃藥師更羨慕陳康的身體充滿活力，有著一身充盈的氣血和強健的筋骨。

喝完一杯茶。

黃藥師說道：“見了你以後，老夫就放心了。我相信，你一定會把襄兒和破虜教好。”

陳康點頭說道：“郭襄和破虜留在我這裡，我一定好好教。平時，我讓君寶給二人切磋喂招。他們是少年人，相處起來，會更好。”

郭襄和郭破虜和張君寶不同。

張君寶是有靈性的人，不需要陳康刻意教導，他自己就會主動鑽研學習。

陳康教導郭襄和郭破虜，就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黃藥師準備離開。

陳康突然問道：“東邪前輩，你知不知道先天功的下落？”

黃藥師說道：“你想要先天功？”

陳康點頭說道：“當然。先天功可是王重陽的武功。我很有興趣。”

黃藥師知道陳康在收集各種內功心法。

“練先天功，條件非常苛刻。”黃藥師說道，“全真七子，丘處機的武學天賦最高，可是他也沒練成這門武功。完整的先天功，可能已經失傳。一燈大師會先天功，但是不全。”

當年王重陽和一燈大師交換過武功。

王重陽以先天功換一燈大師的一陽指，用一陽指來破歐陽鋒的蛤蟆功。

陳康嘆息了一聲，說道：“太可惜了。完整的先天功失傳，歐陽鋒死了，蛤蟆功也失傳。”

蛤蟆功，楊過學了一部分，但是肯定沒有學全。

武學技藝，沒有系統的傳承，就是這樣一點點失傳。

黃藥師帶著郭襄和郭破虜離開了院子，回郭府去了。

張君寶站在陳康的身後，說道：“師父，以後我要開宗立派，把武功發揚光大。一定不能讓武功技藝失傳。”

陳康笑著說道：“好，有志氣。”

……

次日早上。

陳康在院子裡練拳。

張君寶他們在旁邊觀摩。

陳康每天早上，都會在院子裡練拳一個小時。

十年來，從未間斷。

陳康的拳腳招式，勢大力沉，非常剛猛，甚至有些暴烈。

陳康赤裸著上身，面板顫動，氣勁如牛毛毫針噴發，將汗水震盪成為水霧。

就算張君寶他們站在十丈開外，也能感覺到一股股熱浪湧來。

看著陳康那有些發紅的面板，張君寶說道：“師父的拳腳招式，太暴烈，這樣練下去，我怕會傷身。武學之道，剛柔並濟更好。”

張君寶走的就是剛柔並濟的路子，跟陳康的“平衡”有點類似，但又有著很大不同。

王塵說道：“君寶，你師父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把武術分為了文練，武練，橫練。打坐靜修是文練；招式舒緩，拉伸筋骨，那是武練。你師父現在是在橫練。他是想要以橫練來打破身體極限，進入大宗師的層次。”

張君寶說道：“可是，我怕師父會練出內傷來。”

陳康的面板髮紅，是因為體內的氣息震盪，發力技巧暴烈，造成了毛細血管破裂，有血液滲出。

王塵說道：“你師父有分寸。他的身體比咱們要強健。不會有問題。”

張君寶說道：“希望如此。”

一個小時以後。

陳康收拳，大量的汗水帶著體內的熱量湧出。

可陳康的體能並未消耗多少。

陳康心中暗道：“還是不行。想要靠橫練蠻力打破身體極限，這條路是行不通。我必須推演出更精細，更高深的呼吸法和訓練技巧，才有可能打破身體極限，讓身體素質更上一層樓。以後，不能再每天練橫練功夫。”

橫練功夫暴烈，霸道，練多了就算以陳康的身體素質，一樣會受到損傷。

比如說，毛細血管破裂，雖然對陳康沒什麼影響，但是經常橫練，身體一定會積累些暗傷。

……

絕情谷。

裘千尺坐在輪椅上，盯著大門，口中突然噴出一枚棗核釘。

砰。

一枚銀針撞在棗核釘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嘎嘎……”

裘千尺發出如公鴨叫喚的笑聲：“赤練仙子李莫愁？你又來了。我早就跟你說過，只要你幫我殺了公孫止那個雜碎，我就把鐵掌功和水上漂輕功交給你。”

李莫愁身穿紫色長袍，扎著馬尾長髮，不施粉黛的樣子。和十年前相比，她沒有變老，反而氣質更加沉穩出塵。

十年前，李莫愁來絕情谷搶奪武功秘籍，找遍了整個絕情谷，也沒有找到公孫止的上乘武功秘籍。

李莫愁在煉丹房底下的鱷魚潭，發現了殘廢的裘千尺。

李莫愁救了裘千尺。

可是裘千尺並不感恩，反而偷襲，對李莫愁痛下殺手。

要不是想要拿到裘家的鐵掌功和水上漂輕功，李莫愁早就幹掉眼前這個醜陋的婦人。

李莫愁一直覺得自己的脾氣怪異，畢竟陳康就經常拿她的脾氣和性格說事兒。

可是見到裘千尺以後，李莫愁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正常。

裘千尺這個女人，性格完全扭曲，簡直沒了人性。她身上充滿了暴戾之氣，心思惡毒，做事說話毫無邏輯，更不會講理。

裘千尺喜怒無常。絕情谷的丫環和僕人已經有很多死在了她的棗核釘下。

樊一翁受不了裘千尺，離開了絕情谷，回了山西老家。

最近江湖中聲名鵲起的“陝西一窟鬼”中的老大，就是樊一翁。

唯一能對裘千尺有點影響的人，只有公孫綠萼。

公孫綠萼是裘千尺的女兒。

跟公孫綠萼呆在一起，裘千尺才稍微正常一點。

李莫愁說道：“裘千尺，公孫止投靠了蒙古人，他此刻在蒙古大都。公孫止不回絕情谷，我殺不了他。你的這個要求，我做不到。”

裘千尺口中再次噴出一枚棗核釘。

翻臉就翻臉，毫無徵兆。

李莫愁避開了棗核釘的射擊。

“嘎嘎……殺不了公孫止，你還來絕情谷幹什麼？”裘千尺憤怒道。

裘千尺非常憎恨李莫愁那絕美的臉蛋和魔鬼身材。

想當年，她裘千尺被江湖武林稱之為“鐵掌蓮花”，她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不比李莫愁差分毫。

裘千尺在鱷魚潭被折磨了十多年，手筋腳筋被公孫止挑斷。她現在渾身癱瘓殘廢，面相如惡鬼，沒有絲毫美豔可言。

李莫愁越漂亮，裘千尺就越怨恨。

李莫愁說道：“裘千尺，你真的不打算交換功法？”

裘千尺惡狠狠盯著李莫愁，眼神中充滿了惡毒，憤怒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