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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眼鏡一愣:吳天順拿出去能幹什麼?肯定是拿出去打別家孩子啊!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桂歡:“……”
這算是歪打正著嗎?
幾人說著話,吳梅站在門口,探出半個頭偷偷往屋裡瞧。
桂歡衝她招招手,吳梅慢吞吞地走進屋,劉喝茶笑著道:“你就是吳梅吧。”
吳梅點點頭,劉喝茶拉過吳梅的手,她下意識地就是一抖。
劉喝茶細緻地打量她胳膊上的傷痕,有舊疤,也有新傷,這麼小的孩子,正是應該享受無憂無慮童年的年紀,可她卻吃了這麼多的苦。
劉喝茶也有一個女兒,平時不敢打不敢罵的,全家圍著寵,再看看吳梅,她就不禁紅了眼眶。
楊紅收拾好東西,走進屋,縮手縮腳地找了個凳子坐下,還沒等她說什麼,劉喝茶就紅著眼睛道:“你必須離婚!為了你女兒,你必須離!”
桂歡:……很好,很直截了當,她準備的鋪墊都可以省了。
第21章
聽了這句話,楊紅低下頭沒說話,她扯了扯衣袖,似乎是想遮住手臂上的淤青。
劉喝茶快言快語道:“你不用遮了,根本遮不住。就算遮住了,我們也不會當做沒看見。”
桂歡還真沒想到,之前消極怠工的劉喝茶會變得這麼積極。
果然,對於孩子,人類都會有更強的同情心。
楊紅吞吞吐吐地道:“我,我離不了。”
劉喝茶看向桂歡,臉上寫著:你不說她想離婚嗎?
桂歡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對楊紅道:“阿姨,婦聯的二位是真心想幫助你的,你的困難,可以如實的告訴她們。”
董眼鏡稍微克制一些,在一旁問道:“為什麼離不了?你是個自由人,受法律保護,只要想離婚,隨時都可以離。”
楊紅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她錯開視線,抿著嘴不說話。
劉喝茶:“你倒是說話啊,我們時間緊迫,吳天順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你不說,我們就是想幫都幫不了!”
楊紅看了看眼巴巴望著她的女兒,有些無力地道:“吳天順說,我要是敢提離婚,我們娘倆就別想活了。”
聽到這話,劉喝茶簡直目瞪口呆,脫口而出道:“他這話就把你給嚇住了?”
楊紅低聲道:“他不是說笑的。”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吳天順了,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把她和女兒當人看過,楊紅甚至覺得,他就是以打她為樂,有兩次差點打死她。
“殺人犯法,他就是在威脅你!”
楊紅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對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可他萬一對梅梅做什麼……我後悔都來不及。”
女兒就是她的命門,吳天順太瞭解如何拿捏楊紅了。
沒有人能體會她所遭受的一切,就算能幫得了她一時,也沒法幫她一輩子,楊紅對擺脫吳天順這事,早就已經死心了。
“阿姨,你想就這麼擔驚受怕地過一輩嗎?”
一直沒說話的桂歡在一旁開了口,她緩緩撫摸著吳梅的頭髮,聲音溫柔卻堅定地道:“你以為一直忍讓,就能讓吳梅過上正常的生活嗎?”
楊紅看向她,嘴唇動了動。
桂歡接著道:“我可以告訴你,並不會。”
上一輩的楊紅母女,就是她忍讓一輩子的結果,一個耳聾,被嫁給了一個二婚老頭,一個癱瘓,在床上過完了下半生。
桂歡的眼神太過銳利,楊紅垂下眼,小聲道:“你還小,不懂這些。”
桂歡:“我是沒經歷過,但我知道,任何一個正常的父親,都不會動手打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吳梅現在還小,您就沒想過,等她長大了,會不會被旁人說閒話?她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以後嫁人了,丈夫打她,她會不會覺得這也是正常的?”
桂歡的話沒有絲毫遮掩,被一個十五歲的女孩指責,比婦聯兩人的質問還要讓楊紅抬不起頭。
桂歡接著道:“或者您覺得,吳天順會讓吳梅順利地讀到大學,嫁到一個好人家?”
楊紅:“……再怎麼說,他是梅梅的爸爸。”
桂歡:“生物學上來說,他是,可你捫心自問,他做過一件父親應該做的事嗎?”
沒有,一件都沒有。
從吳梅出生,從知道她是個女孩,吳天順就沒給過一個好臉色,吳梅小時候哭鬧,吵到了吳天順睡午覺,他惡狠狠地對楊紅說:“她要是再吵,我就捂死她!”
楊紅摟著小小的吳梅,蹲在門口,一邊哭,一邊哄。
想起這些,楊紅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他不用做……梅梅有我,我會讓她讀完大學。”
桂歡搖了搖頭:“不可能,吳天順只要一天不戒賭,你們家就不會有餘錢,在吳天順看來,女兒讀不讀書,哪裡比他賭錢要重要。”
楊紅執著地搖頭:“我就是不吃不喝,也會讓她讀下去。”
見她堅持,桂歡退了一步道:“就算她讀了,將來快要嫁人的時候,有人花大價錢,從吳天順手裡買女兒,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楊紅慢慢睜大了眼睛,她當然知道吳天順的選擇,在金錢與吳梅之間,孰輕孰重,他一定會分得很“清楚”。
見她動搖了也許,桂歡嘆了口氣說道:“若是對方沒有問題還好,可花大錢買老婆,怎麼可能沒有問題。阿姨,假如那人也和吳天順一樣,天天打罵吳梅,我問你,你會讓她忍嗎?忍幾十年,忍一輩子,一蹬腿,就解脫了,是嗎?”
楊紅哽咽著搖頭:“不行。”
光是想象,她的心裡就像被挖了一塊肉那麼疼。
桂歡加重了語氣道:“為什麼?您言傳身教,不就是在身體力行地告訴她,遇到了困難,遇到了暴力,不要反抗,要忍,忍到底!”
“阿姨,你想讓吳梅複製你的人生嗎?如果想,那請你務必要忍到最後,不要求饒,不要抗爭,一直忍下去!”
桂歡的話像是一把利刃,毫無防備地擊碎了楊紅心裡的一把鎖,她忽的捂住了臉,小聲啜泣了起來。
“我也……我也沒辦法啊。”
桂歡:“怎麼會沒有辦法呢?你還有我們。”
桂歡給了董眼鏡一個眼神,示意她們應該出場了。
董眼鏡被桂歡的口才驚到了,小小年紀,說得又深又狠,還不忘觸底反彈,留下話引子。
董眼鏡接過話頭道:“我們婦聯其他的不敢說,可以幫你找一個包吃包住的工作,如果離婚後吳天順再來騷擾你,我們會幫你報警,用法律的武器來保護你。”
劉喝茶也在一旁道:“你想一想,倒時你就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膽,可以安心陪著吳梅唸書,別說大學,繼續念下去都可以。”
桂歡加了一句道:“吳梅想吃什麼,你都可以給她買,雪糕,想吃幾根就買幾根。”
吳梅始終在一旁聽著,看到母親哭了,她便走了過去,用纖細的胳膊輕輕地抱住她。
母女倆都很熟悉這個動作,每次吳天順一動手,兩人就會抱在一起,儘量不發出聲音地啜泣。
過了許久,楊紅艱難地點了點頭,她撫摸著吳梅的臉蛋,哭著道:“離,我離。”
看時間差不多了,董眼鏡和劉喝茶合計了一番,想讓吳天順自願去民政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兩人決定起草離婚協議書,明天來找吳天順商議,如果吳天順不同意,就單方面提起離婚訴訟。
這段時間就讓楊紅帶著吳梅搬出去,她倆幫忙找落腳點。
敲定了明日的時間,董眼鏡和劉喝茶就離開了。楊紅再三謝過兩人,最後衝著桂歡深深鞠了一躬:“謝謝。”
桂歡形容不出來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她以為自己不會有所觸動,可她錯了。
似乎,自己還沒冷血得那麼徹底。
桂歡扶起她,笑道:“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再受您這一躬。”
想讓吳天順同意離婚,勢必會是一場拉鋸戰。
回到家,桂歡敲了敲廖斂家的門,裡面並沒有傳來回應。
……他們沒事吧?
吃完了晚飯,桂歡說道:“媽,我出去消消食。”
桂歡媽:“把垃圾帶下去。”
門口的空地上,打牌的打牌,搓麻的搓麻,桂歡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廖斂的身影。
桂歡順著吳天順追他們跑的方向,一路向那邊找去,過了一條街,就是天福街有名的夜市。
人不少,桂歡四處張望,尋找幾個人的身影。
“歡歡。”
桂歡:“……”
她轉過頭,就看到路邊燒烤攤的馬紮上坐了三個人,不是廖斂三人還有誰?
廖斂大口吃著烤魷魚,光仔啃著羊肉串,只有王三餅,垂頭喪氣地坐著,額頭上還鼓了個大包。
廖斂向老闆要了個小馬紮,幫桂歡拉開,遞給她一串羊肉串,轉頭對老闆道:“再來五十串!”
光仔擺手:“廖哥,不用了,夠吃了。”
廖哥就是不一樣,出手闊綽,不像他們,一根羊肉串來回嗦啦,能擼到冒火星子。
廖斂瞥了他一眼:“不是給你點的。”
桂歡沒接話,指了指王三餅的腦袋:“怎麼弄的?”
廖斂:“他跑得太慢了,被吳天順抽的。”
字裡行間沒有一點憐憫,還帶了一絲嘲諷。
王三餅:……
桂歡:“吳天順呢?”
光仔興奮地道:“你是沒看見啊,吳天順追上三餅就是一頓抽,還好三餅躲得快,就被抽到了一下,廖哥真夠意思,轉身就跑回去了,上去就給了吳天順一腳!吳天順還沒爬起來呢,廖哥伸手就把掃帚搶了過來,嘎嘣一聲撅折了。”
桂歡:“……然後呢?”
廖斂慢悠悠地道:“你不是不想讓他回去嗎?我就把他吊樹上了。”
桂歡:“……不是把脖子吊在樹上吧?”
廖斂:“反著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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