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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一趟本來就風險挺大的。

呂瑛為了湊齊三寶前往南禹領地待了半年,這導致瓊崖島的吏治和情報系統近半年實則是有過一段領導空位期,沐躍和呂房即使有呂瑛留下的人手和文書,也無法立刻完全接手,等回來後,呂瑛又殺了一批人。

瓊崖島並非鐵板一塊,所有人對此心知肚明,呂瑛更是謹慎性子,事先便以情報洩露為前提做了許多準備。

澤國並非人口大國,瓊崖島人口百萬多,有些新生兒是近幾年才出生,壓根沒成丁,有些小孩連打醬油都不會,而為了不耽誤農事,他們徵兵時只會招人口百分之五的數量,所以擴軍困難,連帶著呂瑛不得不搞厘家、苗人與漢人同等待遇的政律,在兩廣、湖湘吸收了願意歸附的勢力。

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局面複雜、人多嘴雜,若非呂家從呂空到呂瑛連著四代都是手腕過硬又有腦子的強勢君主,這澤國早就成散裝了。

即使如此,在他們需要派兵去駐兩廣、巴蜀的情況下,人手依然是緊湊的,呂宋那邊的軍士不能動,因為呂空還在治理那邊,手頭要有足夠的武力才能壓住局面。

呂瑛準備去南禹接位的原因之一——南禹人口多,去那邊接手皇帝大伯的勢力,可以再培養一支人數更多的軍隊,等南禹和澤的皇位二合一,呂瑛手頭的軍隊會空前龐大。

如果是送呂曉璇的話,她會將自己在南禹培養的追嵬軍、隸屬於她的死士也帶過來,加上呂瑛、呂房、沐躍、陽盛子、雪臨還有隸屬於呂房沐躍、呂瑛的護衛,絕對能萬無一失。

在呂曉璇完整繼承呂家天賦,一身怪力的情況下,世上除了呂空沒人願意和她打架,大家都不想被一拳捶得腦漿子都飈出來,這就和大家不願招惹呂空是一個道理,所以敢冒著全家被捶的風險來壞她的事的人,其實也不是很多。

手頭沒軍隊的情況下,沒什麼人願意招惹呂空和呂曉璇。

只是誰都沒想到呂曉璇臨到頭不走了,還拉著她的部隊打倭寇去了,這就導致呂瑛能往萬里石塘這邊帶的軍士並不多。

畢竟瓊崖島本島要守吧?海岸線那麼長,把軍士都帶走了,沿海的百姓被倭寇殺了,光秋瑜自己心裡那一關都過不去,真成功回家了也要做噩夢,倭寇要和呂家軍動手了,總要派軍士去進行航道巡邏,確保商船們的生意能繼續做吧?

個人私務再重要都比不過公務,這算是呂家這幫統治階級的共識,雖然這份共識的來由源自他們認為這樣能更好的捍衛權力,但當呂瑛和秋瑜商量說不能帶太多軍士和他一起去萬里石塘的時候,秋瑜反而有點感動。

他想,瑛瑛就是瑛瑛,任何危急時刻都沒把老百姓落下,也不會為了和秋瑜的交情就做出把軍士一股腦帶走的決定,作為老百姓出身的秋瑜覺得很心安。

而且能在這種局面上,硬是出海送秋瑜一趟,呂瑛已經夠義氣了。

不過……“可是你和呂爺爺、躍婆婆都要去萬里石塘,你們出了意外的話,也會讓澤國動盪啊。”秋瑜實事求是地提出這個問題。

呂瑛淡定道:“這也是我要和你說的,遇到很危險的情況的話,我會立刻放棄送你回家,帶著所有人跳海逃跑。”

憑呂瑛的水性,還有他和海獸們的交情,下水以後要跑路別提多容易了。

本來呂瑛還有找皇帝大伯借人這個操作的,雖然大伯那點人會打水仗的幾乎沒有,但壯壯聲勢也好,可惜如今已近冬日,正是北孟習慣性南下打血腥秋風的日子,皇帝大伯的勢力要在邊境攔住北孟,他不找侄子借人都不錯了。

之前被沉掉的糧食,就是好侄子呂瑛援助給大伯的軍餉。

秋瑜:“那要不咱們等等,等南海局面穩了再說?”

呂瑛面無表情:“鏡子裡的哥哥等不了了,而且過幾天的流星雨有助於引動龍脈起伏,更好定位你的來處。”

但凡能換個日子出發,呂瑛能不延遲嗎?他巴不得秋瑜多陪陪自己呢!

綜上所述,在這注定有風險的旅程中,呂房再出個意外,其實也不是那麼意外……

只是呂瑛原來以為頂多是秋瑜回不去,沒料到把外祖父外祖母兩口子坑了。

“往好處想,起碼你幫你娘和外祖把死劫避過去了,原本他們身上是有點死氣,連帶著澤國國運都有點縹緲,我原本以為是你要去南禹所致,沒想到是應在你外祖和母親身上,唉,可見天際莫測啊。”

陽盛子安慰著呂瑛:“你也算逆天改命了,付出的代價也不大,如今我見澤國氣運一片生機盎然,勃勃生機,萬物競發……”

呂瑛面無表情地指著呂房沒有了生息的殼子:“那我外祖父怎麼辦?”

陽盛子使勁掐算:“你們親緣未盡,許是來世還能再相見。”

沐躍摟著呂房嚎了一陣子,聞言驚喜回道:“真的,我下輩子能和小房一起玩?”

雪臨心想,小師妹關注的地方永遠如此清奇。

陽盛子吐槽:“你們兩的確有宿世緣分,但這一世是不成了。”

沐躍不在乎分別的時光有多久,只在乎未來她和呂房的道路能否再次重合。

得到陽盛子的準話,知道自己來世和呂房還有緣,沐躍心就定了,她跪坐在地上,將呂房的頭擱自己大腿上,嘆了口氣。

“分開就分開吧,以往……我也常離開你去別處玩,一走就是好幾年,也不見你怪過我,如今倒過來,你先去玩,然後我以後再和你重逢。”

她這麼說,既是真心,也有寬呂瑛心的意思,呂瑛卻不能原諒自己。

呂瑛望著陽盛子:“我不要來世,我就要今生!現在我外祖父外祖母被分到了七百年的兩端,怎麼辦啊!”

陽盛子十分無奈:“你個能驅使三寶的小神仙都不知道,老道怎麼會知道?”

呂瑛:“我不是神仙!”這話說出來信的人都沒幾個,自從照年鏡浮空,大家就預設呂瑛是神仙轉世了。

然而呂瑛真不是神仙,不如說為了扭轉這場死劫,名為秦湛瑛的個體已付出了兩世,秦湛瑛留下的那一抹意識也散了,他無法再把外祖母也送走了。

真把外祖父外祖母送走的話,他就是被親孃打死也不冤了。

呂瑛難過道:“我已經有了一次送人的經驗,若是再有流星雨正好落在萬里石塘上方,我也可以勉力一試,可是今日這樣的流星雨也不知何時才能再來一場。”下一場指不定是幾十年後、幾百年後了,這誰說得準呢?”

而且他動手未必有秦湛瑛那麼準,萬一偏個幾十年咋辦……之前呂房跌進三寶中間,呂瑛就本能的知道,外祖父那邊恐怕偏了五十年。

大家順著呂瑛的話抬起頭,在呂瑛說完話又過了十來秒後,天際才劃過流星雨中的第一道雨跡。

秋瑜一屁股坐在地上:“所以我也回不了家了,對嗎?”

呂瑛抱膝蹲坐到他邊上,囁嚅著:“對不起。”

秋瑜揮揮手:“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是鬼子搞事。”話說完,秋瑜又繼續看流星雨,心裡情緒複雜莫名,失落是最多的,可他也不忍怪任何人,畢竟大家為了送他也擔著風險,失敗了……也是命。

早在來的路上,秋瑜就透過海釣確認了一下自己的運氣不太好。

一會兒就上來一條魚,其中有條魚三十來斤,一看就肥美可口,秋瑜一看就知道自己這趟怕是要不順利。

呂瑛低下頭:“如果我回瓊崖島後,沒有為了幫娘接權還有出氣,立刻就殺了那麼多貪官,致使人心生變,有人知道我們今晚要來此的話,那些人也不會過來。”

秋瑜:“發現貪官立刻處理什麼的,怎麼也不能是你的錯啊。”

雪臨冷冷道:“那些人一直盯著我們,尤其是九幽的動向,那麼大一艘船要開動不可能沒人看到,可戰船都被曉璇帶走,只有九幽才能帶這麼多護衛過來,本就是瞞不了的事。”

呂曉璇這次殺了個盡興,不光將敵軍全部擊退,還擊殺和俘虜了不少人,又一路殺到了閔福道。

不光是敵人趁著近半年滲透瓊崖島,其實呂家也花了數年滲透閔福道,為的就是對付焦家,如今呂曉璇乾脆一鼓作氣,把焦家給踏平了。

雲南道洛家的子弟洛奇逸這次以庫房主簿的身份隨呂曉璇出征,管理後勤之餘也親自提刀和主將殺入焦家,接著盤點焦家抄出來的財富。

結果光是四房三少爺的院子裡就挖出來十五架白骨,男女皆有,長房更厲害,挖出來已經給一株牡丹做了半個月花肥的幼童腐屍,孩子的穀道有被剪開的痕跡。

許多進焦家的人都被噁心吐了。

呂曉璇一邊接收財產一邊查焦家案底,查到最後差點不耐煩將這一窩全部送柴堆裡燒了,但節操和道德感還是讓她硬著頭皮一個一個案子的翻,一個一個的派人去審,等終於可以把焦家罪犯拉去法場集體行刑時,被她拉過來幹活的錢阿全都有了解脫感。

查這一家實在是太令正常人煎熬了。

到最後,整個焦家唯一算得上完全清白,沒有凌虐欺負過任何人的,竟是隻有一對母子。

其中母親焦芽是焦家老太爺的女兒,生得嬌豔動人,被父親和兄弟困在家裡也沒有嫁人,生了三個孩子,第一胎是一對連體嬰,被燒了,第二胎是傻子,也埋了,第三個除了脾氣壞些,時常生病,看起來還是個正常人,才被作為焦家老太爺的幼子留了下來,對外聲稱是焦芽的幼弟,今年不過七歲,叫焦哲。

這對母子在審訊時對焦家罪惡知無不言,幫呂曉璇理清了許多案件脈絡,因此被允許拿了一千兩的銀票,待事了便能隨她回瓊崖島,其他人則都是要被砍的。

行刑那一天,焦芽摟著焦哲站在陽光下,身前身後都是人,全城許多百姓都擠在法場周圍,隨著一顆顆頭顱落地,血液高高濺起,他們齊聲歡呼起來。

焦哲露出暢快的笑,拍拍焦芽的手:

“姐姐,他們終於死了。”

焦芽冷冷道:“是啊,總算死了個乾淨。”

待和承安帝通完信,呂曉璇安置好閔福道駐軍的軍士,帶著勝利回家時,她本以為自己會在港口得到歡呼和家人的迎接,結果才入港,就看到老管家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回到家門口,發現自家掛了白幡。

呂曉璇第一個反應是:秋瑜走以後剩下個殼子是打算在呂家出喪嗎?他不是要假裝出海幾年,然後再給自己立個海難去世的人設嗎?

她對秋瑜在自家出喪倒是沒有意見啦,畢竟大家是一起穿越的交情,認識這麼多年了,秋瑜就是要在他們家成親生娃,呂曉璇都願意給他做儐相,不過這個呂家出喪的待遇放澤國也算國葬了,不曉得鰍魚崽生前攢的功績夠不夠這麼風光一場。

還有秋瑜的爹知道兒子死後會不會太過悲痛導致生病。

可誰知進了家門吧,她先看到秋知滿臉哀痛地在送喪儀,看到呂曉璇過來,秋知還迎過來,和她說:“皇太孫殿下,您要節哀順變啊,我兒子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先回家給他下碗麵去,走了啊,哭靈時必定再來。”

呂曉璇:???

呂瑛揹著荊棘條走過來,滿臉不安地看著她,似是等她很久了。

這一看就知道是闖了禍,而且是那種不能捧著小臉蛋配合媽媽舞個flower就能算了的禍。

小孩咪嗚著:“娘,對不起。”

呂曉璇眨了眨眼,抬手讓準備跪下去負荊請罪的兒子起來:“先別忙著跪,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咱們家誰死了?”

呂瑛將她拉到偏遠,屏退眾人,小聲說道:“沒、沒人死,就是送秋瑜走的時候出了意外,秋瑜沒走成,外祖父走了。”

呂曉璇情緒穩定,冷靜道:“所以呢?怎麼出的意外。”

呂瑛將發生的事都說了,敘事清楚,口齒清晰,無遺漏之處,也沒有推卸責任,反而很乖巧主動地表示自己有錯,責任很大,然後顫巍巍舉起荊條,請娘下手。

呂曉璇將條子一扔,提著呂瑛進屋。

噼裡啪啦。

等呂瑛捂著屁屁,淚眼汪汪、一瘸一拐地出屋子時,呂曉璇活動著手腕,將發紅的手掌搓了搓。

“你外公走了也有幾天了,到底是皇太子,葬禮該隆重辦,通知了你太公公沒有?”

呂瑛:“通知了。”

呂曉璇:“那行,我這就過去陪我娘說話,她現在肯定很難過,而你,”她指著兒子的臉蛋,使勁戳了戳,“該做什麼做什麼去,這場白事你得給我辦好了。”

呂瑛麻溜得滾蛋了。

呂曉璇雙手叉腰,仰頭望天,半晌,她嘴角抽搐著。

“這都什麼事啊,小鬼子真是不得好死。”

1323年年底,澤國皇太子呂房在對抗倭人是不幸去世,享年六十三歲,諡靖懿皇太子。

這是一個對正常人來說算得上高壽、對呂家人來說絕對英年早逝的年紀,呂空來給兒子“奔喪”的時候都無比哀傷,因為他兒子原本起碼還能再幹三十年的活的,現在好了,得孫女直接上了。

不過因為呂空從呂瑛口中知道了呂房離開的真相,所以他也不怎麼悲傷得起來,只覺得小兒子倒黴,黴到讓老父親心生憐愛。

他嘆氣道:“這孩子,這輩子也沒來得及和妻子一起多出海玩玩,就要去下一世了,陽盛子,你幫我看看,我和他還有親緣嗎?”

陽盛子頭也不抬地回道:“我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就知道您是生生世世都親緣豐厚的人。”

呂空沉默一陣,點頭:“也好,若真有……來世,我會多疼他一些,多疼他們一些。”

氣勢威嚴而囂野的銀髮男子轉身,看著窗外,目光悠遠,許是日光太刺眼,他用手掌捂住了眼睛。

呂瑛白事辦得不錯,把外祖父的葬禮搞得風風光光,由於呂房庇護瓊崖島好幾代子民,他出喪那天,百姓們自發湧到大街上,簇擁著呂房的棺木。

有些曾被呂房從海盜手下救過的老人淚盈於眶,悲呼著。

“皇太子啊,老天不長眼啊。”

“老爺,一路走好啊。”

“呂老爺,一路好走,到雨神爺爺身邊過好日子吧。”

雨神廟中也有人為呂房立了牌位,還有人直接為他塑像,將他供了起來。

沿海有許多神仙本就是有了功績後才被奉為神仙,媽祖如此,如今的呂房也是如此,他守護這座島這麼多年,大家都記他的好。

呂瑛穿白色的孝服,頭上綁著白色布條,跟在捧著牌位的母親身後,扶著棺木走著,聽到子民們的呼聲,才第一次生出悲切來。

外祖父雖然應是活在了七百年後,可他的確是離開他們了呀。

他在那兒過得好嗎?

他突然好想外祖父。

外祖父為人剛正,實則很是寬仁,是呂瑛成長階段對他影響最深的男性長輩,在他身上,呂瑛學會了擔當,也懂了自己揹負著什麼,九幽也是外祖父送的禮物,他第一次下海游泳、駕船出海,都是外祖父教的。

孩子低下頭,用袖子抹了抹眼睛,沐躍按住他的肩膀,溫柔地捏了捏。

“海飛奴,沒事的,婆婆也好想他,但是沒關係,我們終將重逢,到時候我們可以再一起玩。”

呂瑛看著外祖母,抽泣著問:“那重逢之前了,還有那麼多年,該怎麼熬呢?”

沐躍溫和道:“不用熬,享用人生即可。”

她這一生經歷過吐蕃的多方勢力爭鬥,下了吐蕃高原後又親眼看見了南禹建立前黎民受難,體驗過亂世,曾出海遠航,一顆心比許多人以為的還要堅韌得多。

只是分離罷了,她不怕。

呂瑛知道外祖母不怪他,可他卻在這一刻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自責,還有深深的悔恨和愧疚。

沐躍招招手,一個高大少年走過來,輕輕攙扶住呂瑛。

呂房對秋瑜也照顧頗多,因此秋瑜也為呂房穿上了孝服,跟在出喪的隊伍中。

秋瑜想對呂瑛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能說出口,只扶著呂瑛走完了全程,又隨父親一起離開。

呂房最終葬在了七星嶺的呂家祖墓中,呂瑛將一副偷偷畫了許久的父親的全家福放入其中,畫上有呂空,還有一位英姿颯爽的夫人以及四個和呂房相貌很是相似的男女,還有沐躍、呂曉璇、呂瑛。

呂瑛沒見過外祖父的母親和兄弟姐妹,因此畫的時候不停地問呂空,呂空畫技也好,閒著沒事和呂曉璇學過素描,最後乾脆和呂瑛一起畫這幅畫,出來的成品讓老人凝望許久,又自己臨摹一副,以後進棺材了也要帶著。

這一年的年末,呂瑛沒有去找秋瑜一起搶頭香,秋瑜只好獨自去搶。

這一年,已繁華數年的瓊崖島的年節出乎意料的冷清,大家都自發放棄了慶祝,有些老人甚至主動吃素,要吃滿三個月,一些戲臺子也將戲換成了《呂氏英雄錄》。

還有些人則去了雨神廟,在呂房像前的香爐中放了一炷香。

秋瑜家裡也冷冷清清,他婉拒了父親要回湖廣道老家和大伯二伯以及堂兄弟姐妹一起過年的打算,秋知乾脆也不走了,派人送了年節禮回家,陪兒子在院子裡吃粥火鍋,又點了小小的煙火。

好歹也是個化學成績不錯的現代人,秋瑜高考時理科分數也是全市前十名,而古代本就有煙火的技術,經過研究,這小小的煙火點燃,噴射出的火花有淺紅的光澤,像是跳舞的楓葉。

秋瑜蹲著看了一陣,轉頭看著也蹲著、但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父親。

秋知是自家兄弟裡最矮最瘦小的,連十三歲的呂瑛都快比他高了,聽說是秋家老太君生養他的時候年紀大了,導致他有點先天不足,好在腦瓜子機靈,走了仕途,混得倒是同輩兄弟裡最好的。

秋瑜低聲說:“爹,我以後會好好孝順你,我一定活得很久,我會給你養老送終,你走了以後把你和娘葬一塊。”

秋知:“爹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石掌門你都接家裡奉養著,怎麼突然說這個?”

秋瑜搖了搖頭,笑道:“沒,就是覺著如果我哪天出海遠航了,最惦記的也是你。”

秋知:“嗨,說得你出門時爹不惦記你似的。”

兩父子對視一笑,一起拿著可以用手提著的煙花棒去隔壁找石掌門玩,進門就看到石掌門在舞劍,雖已逐漸神志混亂,可石掌門的劍舞卻瀟灑自然,有本真之意,見了秋家父子帶過來的煙花棒,石掌門又像孩子一樣歡呼起來。

老掌門一把摟過秋瑜,開心道:“哥哥,外頭不打仗啦?我在練武,等我武功大成,我陪你們一起打韃子”

他又對秋知說:“叔叔,快來,我這有果子吃。”

他已認不清人,以為自己回到了南禹未建立的戰亂時代,秋知上前和他交流著。

秋瑜眼眶一熱,陪著兩位長輩一起守歲,吃了素餃,又收了紅包。

他想,古代的年夜也是溫暖的,因為家人們在,而戰亂被徹底終結的曙光,就在離他不遠的瓊崖島上。

在這裡,他也是有歸處的。

至於回家……嗨,等來世吧。

只是不知道瑛瑛這個年過得如何了。

惦記著這個才失去外祖父的孩子,秋瑜想了想,翻出紙來裁剪成長寬40cm的大小,在上面寫字作畫,待墨跡乾透,裝配到畫軸上,便將之一卷,和老爹打了招呼,帶著畫軸一起上了去瓊崖島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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