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笑笑(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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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呂瑛被所有人誇獎“美得和他奶奶一樣”,其實他和呂曉璇站在一起的時候,是個人都能看出呂瑛是呂曉璇親生的。
所以承安帝會感嘆“這孩子就像麗貴妃越過樑王和呂曉璇生了個崽”。
所以呂瑛對著神弓呂叫爹的時候,武林大會所有人都沒有質疑這兩人的親緣關係,只是恍然大悟,難怪這兩人看起來挺像的。
而且藍阿蘿和呂家關係好又不是秘密,於是有人開始猜測呂瑛是不是藍教主和呂公爺生的……
藍阿蘿鄭重回應這些猜測:“很遺憾,我們沒在一起,沒有孩子。”
藍阿蘿肯定也饞過呂瑛,甚至慎重考慮過要不自己就努力一下,拋開性別的顧忌,想法子嫁給澤國皇太孫給呂瑛當後媽得了,只是呂曉璇不願意罷了。
畢竟呂瑛的存在,使得厘家在瓊崖島擁有了堪比漢人的待遇,甚至是以一種令人欣喜的進度開始融入漢人社會……澤國一直自稱漢人王朝,且對境內為數不少的其他族也一視同仁(除開底下自己細分的利益小團體,至少律法建立在各族平等上),就是這份一視同仁便已經很讓人稀罕了。
鳳血教的起源便是苗人在湖湘道一直無法融入主流社會,為了與其餘漢人宗族競爭水源、田地等資源,才建立起來的武裝團體,但若是苗家內部有呂家這樣的存在,他們又能省去許多事情了。
可惜,“我的年紀也不足以生出瑛瑛這麼大的孩子。”藍教主滿臉遺憾,她比燕紅琴還小一歲,今年二十四歲,實在養不出十三歲的呂瑛。
呂曉璇則是懶得和人解釋那麼多,她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呂瑛跑出來這麼久,個子居然竄了點,面板白裡透紅,手腕握著還是細,但觸感柔軟,可見還是有點肉,就知道小混蛋把自己養得挺好。
這嬌氣又很有生存能力的小東西倒是走哪都混得不差,她一路走來,也聽到了那新版的《芙蓉恨》,就知道呂瑛身心狀態都好,不然不會有餘力去搞文藝作品。
她斜梅沙一眼:“你倒是忠心耿耿。”
皇太孫威嚴極盛,梅沙冷汗都下來了,也不敢反駁,只單膝跪下認罪:“屬下有罪。”
呂瑛還挺有擔當:“小梅都聽我的,有罪也是我背,和他無關。”
呂曉璇:“其實我是在誇他把你照顧得不錯。”
她揉了揉呂瑛梳著髮髻的小腦袋,見他髮間無金玉髮飾,從發冠間拿下一根白玉簪別在孩子的髮間:“以後要出門的話記得和長輩說,我們會攔著你不成?”
呂瑛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呂曉璇也咳了一聲。
好罷,呂瑛這一跑,呂房就得在瓊崖島上批文書批到俊臉發黑,這孩子若是不避開外祖的耳目偷偷跑路,只怕是走不成的。
但她是贊同自己的孩子多出門走走的,能夠在年少時便闖過無邊海浪,望過夜間被大雪覆蓋的高原,給他的記憶增添了鮮活的景象,對孩子的成長有利無弊。
至於孩子在路上得罪人販子什麼的,呂曉璇認為只要孩子沒吃虧就好。
她將呂瑛往梅沙那一推,一隊黑衣軍士無聲出現,看住呂瑛,而呂曉璇回身直視於白勁。
顧忌著她,於白勁從剛才開始就沒了動呂瑛的念頭,可惜在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時,於白勁就沒這麼遵紀守法了。
“於刀王,我們終於還是見面了。”呂曉璇慢條斯理地從腰間取下一把鑲嵌有寶石的銀刀,“都說好的刀客要配好刀,我今年在邊境殺了有北孟第一武士之稱的那巴爾,將他隨身攜帶的腰刀奪了過來,就是這一把。”
她舉著刀溫和道:“在聖上派我帶軍隊入駐巴蜀時,我就在想,如果於刀王和於家遵紀守法,謹遵聖命,那我就將這把刀贈予於刀王。”
於白勁冷冷道:“若於家違法亂紀呢?”
呂曉璇笑道:“這把刀自然也會送給於刀王,只是從送到你的手中,換成送到你的心口之中。”
噌!
清亮的銀刀出鞘聲響徹武林大會。
呂曉璇舉刀對準於白勁,嘴角勾起,帶著挑釁:“江湖高手不是要在這場武林大會決出第一嗎?那我也來湊個熱鬧,於白勁,來!”
她本就是鶴立雞群的高挑身量,加之常年習武,體格精幹健美,又在戰場上染了硝煙戰火,此時一襲黑衣,一把銀刀,便是通身的囂狂霸烈氣場,比於白勁更有刀王的霸氣。
呂曉璇本就是江湖第一“美男子”,當她展露自己刀鋒般凌厲張揚的模樣時,現場不知有多少女子與少量男子春心跳動。
那藥商艾雪兒便扶著胸口,輕嘆一聲:“多好的男人吶。”
而燕紅琴捧起茶喝了一口,借茶盞掩飾自己發紅的臉,不經意間看向異母妹妹亞熱娜,就發覺少女一雙盈盈水眸望著呂曉璇。
燕教主嘆氣:“唉——”
刀客,本就是要踩著無數對手的屍骸才能崛起的存在,何況他們正身處武林大會之上,站上擂臺的人不能拒絕強敵的邀戰。
何況呂曉璇的意思很明顯,她要於白勁的命,就在此時!就在此地!
現在若退了,於白勁巴蜀刀王的名聲也會毀於一旦。
於白勁的左耳被呂曉璇射斷,此時血流不止,可思及呂玄此人威脅最大的時候是和此人相隔五十米以上的時候,那時對方的弓箭幾乎逮誰殺誰,可若要論刀法,他自信不會輸。
於白勁接下了呂曉璇的邀戰,兩人一起站到擂臺上。
百手仙子趙樂深吸一口氣,她知道此戰兇險,可思及丈夫以往曾與南海呂家家主呂房交手,只遜對手三招,這呂玄如今三十出頭,便是天賦再高,也不該是丈夫的對手。
如此勸慰自己再三,趙樂才冷靜下來。
於是武林大會竟是就在這種無比緊張的氣氛中繼續了。
秋瑜都對這個發展目瞪口呆,他挪到呂瑛身邊:“誒,於白勁不是和你外祖父打平過嗎?能贏嗎?”
呂阿姨的武力值夠不夠啊!
呂瑛疑惑:“於白勁在我外祖父才在海邊砍死兩百多個倭寇、體力消耗極大時勉勉強強和我外祖父打了兩百招,最後於白勁那邊主動叫停,這也不能叫打平吧?”
秋瑜:懂了,這就類似於隔著兩百米對呂空扔一個飛鏢,也不能自稱和他老人家交過手且從他手裡活著逃了出來。
輸贏的評判還是應該更嚴謹點。
呂瑛又吐槽:“而且我娘是當世武學天賦最接近我太公公的人啊,就她那一身神力,沒入先天之前,就已經讓暗殺她的北孟高手都全部入土了。”
秋瑜:……
有關呂家人特有的怪力天賦吧,那的確是不怎麼講理,打個比方,當年前丐幫幫主沒去世的時候和才成年的呂空打了一架,呂空內力明顯不如對方,但是那老乞丐卻硬是被呂空捶斷了骨頭。
動輒半噸以上的巨力捶過來,人類的骨頭要面對這種挑戰還是早了一點……自從秋瑜捱了呂空三拳骨頭還沒斷以後,他的根骨都被誇成什麼樣了!
據瑛瑛說,北孟有個為皇族服務的先天高手跑去暗殺呂警官,當時呂警官還沒進先天之境,所以她只是拼盡全力、用以傷換傷的方式一拳頭砸到了對手的鼻子上。
接著對手的鼻子就斷了,而且鼻孔裡流出腦脊髓液,不得不說高手就是高手,其他人被呂曉璇這麼捶一拳應該腦漿子都濺出來了,可這位北孟高手硬是逃走,在北孟眾多良醫的包圍中挺了半個月才死,生命力相當旺盛了。
像瑛瑛雖然沒繼承到怪力天賦,但他陪秋瑜養的那隻叫胖子的橘貓玩“拍手手”的遊戲時反應力完全不弱於貓,疑似和貓一樣反應力等於人類的2到4倍,小孩說這也是他家家傳的。
所以秋瑜有理由懷疑呂家老祖宗呂荷是那種進化過的人類,而一個完整繼承了家傳怪力天賦的呂家成年人,和武力方面其實已經跑到和人類不同的另一條賽道上去了。
知道這些事後,再看和呂曉璇打起來的於白勁,就讓人很想亮出一張圖。
大廈,窗戶,舉牌,快逃.jpg
秋瑜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於白勁,這傢伙也是倒黴,自從昔年眾多倭寇和沿海豪族設套害死了呂房的四個哥哥姐姐後,如今天底下完整繼承呂荷天賦的就只剩呂空和呂曉璇兩個,他當年沒撞上呂空那個老的,如今卻撞上了小的。
“這就是閻王叫人三更死吧。”他感嘆了一句,便搬出他的小爐子,在一眾黑衣軍士的矚目中為呂瑛煮奶茶。
而在擂臺上,於白勁已經被呂曉璇壓著揍。
若論速度和內力,於白勁和呂曉璇差不多,論經驗,呂曉璇就比於白勁老辣得多。
和除了找人決鬥外極少動手的於白勁不同,呂曉璇常年辦案,得罪的權貴數不勝數,稍有不慎人就無了,之後上了戰場,更是於萬人之中追著敵方大將殺,在那種環境裡打滾,她早對殺戮一事爛熟於心。
呂瑛看得眼中異彩連連,只差沒舉著繡球給媽媽叫好。
秋瑜的奶茶還沒煮好,呂曉璇已經斬下於白勁的頭顱!
那頭髮散開的頭顱高高揚起,一條血線濺在擂臺上,在刀光與血光之間,呂曉璇收刀入鞘。
一代刀王,就此隕落。
呂曉璇從袖口拿出一紙公文:“尊奉刑部指令,以《禹律》為判,根據各地物證人證,於白勁及其族人販賣人口多達千人,罪無可赦,判全族成年男丁斬首,餘者流放。”
她神情冷凝,一揮手:“抓人!”
黑衣軍士湧出,頃刻間,曾經不可一世的巴蜀於家便被宣告了崩塌的結局。
若只是某個沒有後臺的小官要審判於家,只怕證據還沒蒐集齊,自己就先丟了性命,呂玄卻不同,她有國公爵位,又疑似南海澤國的宗室,且有軍權,實在是當今世上罕見的權力與武力兼備的大人物。
呂玄此次動手,背後既有澤國給的呂家軍,又有南禹朝廷皇帝對付地方豪族的意志,當真
是攜兩大煌煌天威,名正言順,無人可擋!
現場有人只覺得呂玄不顧武林顏面,現場殺武林名宿實在是過分,背地裡免不了罵一句“朝廷鷹犬”。
可偏偏呂曉璇為了堵住這些人的口,卻是專門以“比武”的名義將於白勁拉上了擂臺決鬥,決鬥之間生死各有命,於白勁技不如人,身死族滅,竟是名義上無人可以為其出頭!
根據秋瑜對呂阿姨的那點了解,她怕是在趕到湖湘道參加武林大會前,就已經先將於家在巴蜀的人都收拾了一遍。
他為小爐子添碳:“能治這些人的,也只有你們了。”
可老百姓反抗強權時卻需要另一股強權的助力,也不知算不算諷刺。
呂瑛看出他的不快,卻沒有安慰的意思,他只是直白道:“你不要將這看成執行公理正義。”
秋瑜:“那應該看成什麼?”
呂瑛滿臉理所當然:“大魚吃小魚。”
“少女”的黑髮如雲,搭配那根白玉簪,當真是美得溫柔極了,是和棉花糖一樣清甜柔軟的樣貌,說話卻直白到極點。
秋瑜一怔,隨即輕笑,開著玩笑:“今天沒心情哄我了?也好,你之前對我太和氣,我總覺得你怕是打算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呢。”
呂瑛輕哼。
他的確是打算送母親回家,卻不顧秋瑜,可這也不代表他欠了秋瑜的呀,本來他也沒有一定要送秋瑜回家的義務。
而那些黑衣軍士在抓捕現場於家人時唯一的風波,也不過是百手仙子趙樂不甘被捕,欲撒毒|藥。
秋瑜下意識將爐子朝趙樂的方向一踢,摟著呂瑛要保護他,一道掌風掠過,吹開了趙樂的藥粉,一道白影掠過,一掌拍在了趙樂胸口,當場將其重傷。
雪臨面無表情地收掌,又廢了趙樂的武功,收走她身上的藥粉、香囊等物,絕了對方逃跑的心思。
打出那道救命掌風的雪樟看著呂瑛,悠悠道:“你不說一句謝謝嗎?”
呂瑛從秋瑜的懷裡鑽出來,輕聲說了句謝謝,卻有些意興闌珊,他提著裙角,環視一週,懶懶道:“回去了。”
梅沙緊隨其後,秋瑜站在原地看他,卻見少年不經意間回頭,留下清寥寥一句話。
“我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於白勁與趙樂之女於芝芝本來一直在發呆,直到聽到母親被廢武功時發出的慘叫,才終於回過神來。
瓊國公呂玄神態沉靜地指揮軍士逮捕於家人,那之前已視她為佳媳的明玄道長卻只是別開臉,滿臉遺憾,似是覺得自己識人不清。
而她的未婚夫黑鶴羽憂慮地望著這邊,在她看過去時只一直看著她,也不曾上前來。
她也是會武功的,在呂玄走過來時,少女拼命一掙,竟是又掙開了黑衣軍士,撲到了呂玄面前。
於芝芝心一橫,仰著頭,用母親教過的最楚楚可憐、令男人無法拒絕的神情哀求:“瓊國公,呂公爺,您是大英雄,大將軍,我於家縱有不是,可也有無辜的人,您已經殺了我父親,便放過我母親吧,她不是有意傷害呂小姐的。”
“妾願意代母親賠罪。”於芝芝以妾自稱,已有以身相賠的意思。
呂曉璇:“……”
知道她性別的燕紅琴和藍阿蘿都有點替呂曉璇尷尬。
呂曉璇下意識往呂瑛那邊看了一眼,若是平時,小東西絕對已經支稜起來,一雙大眼瞅著這邊,大有她敢饒了才襲擊小人家的趙樂,小人家就要鬧起來的氣場。
現在呂瑛卻提早退場了。
呂曉璇微微屈膝,想拍拍於芝芝的肩膀,又想起男女大防,只十分無奈道:“於姑娘,你若沒有摻和過人口販賣一事,應該不會判得很重,那你便只需要好好服刑,好好做人,至於你母親,她摻和的事情太多了,我這邊也只能依法辦事,懂嗎?”
“法理為公理正義的底線,若無人堅守法,則世間弱者可欺。”呂曉璇嚴肅起來,“你或許從未讀過《禹律》,不懂於家違了多少條開龍爺親筆所寫絕不容犯的《禹律》大罪,但你要明白,我不是為了我的孩子才要殺你的母親的,是你的父母奪走了太多家庭的孩子,我才要辦他們,可就算我要為我的孩子朝你的父母動手,也是合法合理。”
他望向趙樂,承諾:“若經查證,於芝芝果真不曾參與於家罪孽,自然可逃死罪。”
趙樂頹然跪坐在地,聞言只嗤笑一聲:“您說話總是算數的,可是呂公爺,您查案時拿證據的手段,只怕也不全然守法呢。”
呂曉璇的神情微沉,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揮手讓人將這對母女拖下去。
趙樂所言也正戳中了她的痛楚,身為司法人員對於程序正義的遵守,早在這個時代被踐踏成了泥。
她的原則已化為混沌,除了保護百姓和愛自己的家人,呂曉璇也不知自己還有多少底線可以繼續堅守。
秋瑜和她是同樣的情況,若說三年一代溝,與這個時代隔了不知道多少條溝的他們便是不折不扣的異類。
瑛瑛是罕見的能懂他們糾結的人,但那孩子自己卡在兩個時代的教育中間,也在成長中慢慢的尋找自我,兩個大人總不能日常指望瑛瑛去安慰保護他們。
秋瑜振作起來,決定回去找瑛瑛,順便再給人煮奶茶喝。
要是他沒看錯,之前他將奶茶踢出去的時候,瑛瑛面上有點不捨。
離開前,黑鶴羽找到了他。
“秋師弟。”黑鶴羽喚了一聲,神情複雜,“你……可會回武當。”
秋瑜回頭一笑:“放心,我明日就去找你們。”
黑鶴羽一咬牙:“芝芝她……可能請呂家姑娘幫忙轉圜一二?”
秋瑜:“這事要是求到他跟前,於姑娘的下場也不會變。”
呂瑛必然會在司法上頭尊重自己的母親,這是毫無懸念的。
只是秋瑜沒想到等自己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呂瑛已換下紅裝,換回男裝,小公子穿一襲淺藍月焯紗做的寶衣,黑髮以檀木冠束好,珠鏈從頰側垂落,已是王公貴公子的模樣,只是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腳尖勾著毛拖,看起來又可愛又不乖。
他回頭,清冷的眸中倒映秋瑜身影,如月明水鏡。
秋瑜想和他說一說他走後武林大會上的事情,卻聽呂瑛柔柔說:“秋瑜,我今晚心情不好,可娘有公務在身,你要怎麼哄我?”
秋瑜提起手中的劍:“給你來一支劍舞好不好?”
呂瑛頷首,秋瑜便拔劍。
少年於月下舞玄影劍法,他本就身法出眾,又性情灑脫,劍光於院落的青石板上揮灑,也沒有分毫刺眼,只覺圓融舒樂。
他的劍法是有意境的。
呂瑛慢慢換了姿勢,上半身柔軟伏倒在石桌上,仿若無骨,腦子裡卻細細思量了自己與秋瑜的武功差距。
最後他得出結論,他們若認真打,他一定能贏,因為秋瑜絕對捨不得傷到自己。
第二日,秋瑜嚮明玄道長髮起了挑戰,這是他專程到武林大會的主要目的。
只有在這裡,當著武林同道的面,他發起的挑戰明玄才必須要接,不得拒絕,而只要他贏下這場比鬥,就誰也不能攔著他將師傅帶走。
這就是江湖,強者為王,勝即特權。
明玄也是武功極高的高手,卻未入先天,秋瑜還能與之拼上一拼,這次呂瑛身穿男裝跟在他身旁,旁觀了這場決鬥。
旁人對呂瑛男裝出場,自是驚訝得很,十三四歲的美人,本就是還未長開的男生女相,就像溫潤生光的小玉人,年紀還小,卻已配得上第一美人的稱呼,可這美人若是男兒身,那就令某些人心生可惜。
而這和秋瑜關係極為親密的美人卻沒有插手秋瑜的戰鬥。
他靜靜看著秋瑜與明玄在擂臺之上,紛紛施展各自平生所學死鬥。
明玄是為了自己作為門派長老的權威,而秋瑜卻是為了還他才來到這個世界那渾渾噩噩幾年間,石掌門對他傳道受業的師恩。
若論武功,其實秋瑜還是弱一籌,可他的對手也不是瑛瑛,而是信念遠不如他堅定的明玄。
拼著受傷,秋瑜將劍鋒架在了明玄的脖子上。
英姿勃發的少年郎露出一個輕快的笑:“這一局是我勝了。”
明玄喉嚨被冰冷的劍鋒頂著,他低沉道:“棄徒,你尋我決鬥,拼死獲勝,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要回武當嗎?”
就在前幾日,南禹道家的門派代表已經贏過了北孟派來的門人,而武當為當世道家教派之首,一旦成為武當掌門,便有希望成為天下道人名義上的領袖。
這的確是極大的誘惑,許多人都認為秋瑜來此,便是為了這份權力和名望。
秋瑜卻收了劍,灑脫道:“要論名和利,我只要他給的。”
他看向呂瑛,呂瑛優雅點頭。
“何況我此生志願非權和利,硬要說起來,大概就是……做我自己,再讓我最好的朋友這輩子過得平順點,能多笑笑最好。”
秋瑜帶著他的劍,走到石掌門面前,將老人從掌門的椅子上扶起。
“師傅,你也在掌門的位子幹了這麼多年,辛苦夠了,經歷的風浪也夠了,以後就由我這個不算有出息但還挺有錢挺有孝心的小徒弟孝敬你後半輩子,可好?”
石掌門摸摸他的頭,和藹道:“小瑜啊,你又長高了。”
秋瑜:可不嘛,我就是那大禹三阿哥,天天在長高。
呂瑛看到這兒,第一次發出聲來。
他捂住嘴,別開臉,噗嗤一笑。
秋瑜:看吧,這娃笑起來多好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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