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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二,折花會正式開場。

容棠前一晚宴席上只喝了半碗湯,回到小院之後宿懷璟借廚房為他煮了一碗麵,兩人坐在閣樓上一個吃夜宵一個下殘棋,吹了半晚上的微風,等到柯鴻雪跟沐景序回來。

組隊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只不過多加了一個宿懷璟。

容棠當時吃過夜宵正在消食,趴在欄杆上遠望凇園夜空下的湖水和繁花,聽見宿懷璟跟他們提了一個要求,神思稍稍一頓,旋即忍不住笑開。

宿懷璟說不準他們強求容棠必須時刻在場,容棠霎時間聯想到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期末蹭分小組。

只不過以前都是室友蹭他的分,難得自己能蹭一蹭別人的分,配置還是大反派、男主、男主智囊團,容棠樂得清閒,非常開心。

春末轉暖,他身子也難得暖和了些許,看到四個人聚在一起,就有些動歪心思,想要打四人撲克。

但容棠眼珠子剛一轉,宿懷璟就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以更深露重夜風寒涼為由把人趕回了房間睡覺。

雙福雙壽已經歇下了,容棠原也想直接睡覺,宿懷璟卻很神奇地給他提了一桶熱水進來,倒進泡腳桶裡,非讓他仔仔細細地泡過腳疏散開筋絡,將全身都弄得暖融融的才準上床。

從永安巷到棠華院,再到淞園,容棠養成了習慣,很聽宿懷璟的話。特別今晚大反派明顯情緒不太對的樣子,所以容棠縱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泡了腳。宿懷璟不准他再出去吹風,自己將木桶和盆拿了出去,臨走前還替他掖了掖被子,目光垂落,一言一句很是認真:“棠棠,我答應讓你跟他們做朋友,但你不可以不開心。“

容棠眨了眨眼,愣了一秒鐘,倏然反應過來,有些淺淡的情緒湧上心頭,倏然笑開:“謝謝。”

原只是猜測,現在得到了答案,宿懷璟的確因為容棠那一瞬間本能的反應而拒絕了柯鴻雪的邀請。

這件事其實從頭到尾都不符合常理。

就像容棠原以為自己對盛承厲的態度應該只是單純的厭惡和漠視了,但聽到他就在淞園,或許會跟自己組隊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感知仍然是上輩子利劍捅入胸膛時的被背叛的冷意和劇烈疼痛。

血液從身體流出,肉-體一點點失溫,是比被毒藥毒死或者一下子摔死超百倍的痛感。有時候軀體反應很難被控制,容棠也覺得煩躁。

可宿懷璟注意到了,並因為他改了決定,容棠感到欣喜。

他笑得眼睛都彎起來,又很認真地說了一句:“我很開心。”宿懷璟又定定地看了他一會,似是在探究他話裡的真實性,過了片刻才道:“晚安。”容棠笑著回:“晚安。”

宿懷璟這才離去。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清晨便有鳥雀停在淞園隨處可見的繁花之上,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他們選的這間院子離中心地帶遠,人聲並不嘈雜,容棠睜開眼,聽了一會院子裡的走動聲和雀鳥聲,緩了會神,才慢悠悠地起了床。

剛重生的那段時間,身體素質太差勁,喘口氣走兩步路都累得不像話,所以雙福便沒日沒夜地守在他房裡等著伺候主子穿衣吃飯,但容棠身子稍好了些之後便取消了僕人們守夜的規矩,宿懷璟進府後,更是把雙福早上伺候容棠洗漱的活也一併搶了去,弄得雙福有一段時間非常害怕自己會被辭退。

容棠想起這個有些好笑,一邊慢悠悠地穿著衣服一邊跟系統聊天,照例進行親切友好的交流,直到房門被人敲了敲,宿懷璟抬步走了進來,看見他已經下了床稍稍一怔,旋即笑開:“棠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可能因為天氣好。”容棠笑道,繫好最後一段腰帶,便想要去院子裡洗漱。

宿懷璟眸光停在他那截被腰帶一系,顯得更加瘦削、幾乎能被折斷的腰上,默默轉身從衣櫃裡取出來一件藏青色的披風,不著聲色地走到容棠身後替他繫了上去:“太早了,小心吹了風。”

容棠便仰起頭,任他在自己脖子前打了個結,漆黑的眼睫閃了閃,映著清晨的朝陽,那股子叢林間野生小獸的靈動勁兒又溜了出來,宿懷璟一時出神,沒有動作。

容棠又等了等,眨了下眼睛,輕聲提醒:“懷璟?“

宿懷璟這才回過神來,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笑道:“主院備了早餐,但我想著你可能不愛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吃飯,就讓雙壽去拿了些膳食回來熱著,你想去哪兒吃?“

容棠想也沒想:“閣樓上吧。”

“好。”宿懷璟點頭,“那我先上去等你。”“嗯。”容棠應聲後便向水房走去。

他這一覺睡得特別好,精氣神都比往日好了許多,等到洗漱完順著閣樓木階一階階往上行,只覺得空氣都更清新。

清晨的淞園和黃昏或者夜裡都不一樣,晨光熹微,處處蒙著一層柔和的濾鏡,露水壓在花葉上,再‘噗地一聲掉下去,盛開的花卉便一下又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腰肢,迎風招展開來。

特別美好的一副畫面,容棠看著看著就有些心癢癢。

他又想替宿懷璟買東西了。

王妃不準容棠將自己的莊子送給宿懷璟,那他替崽崽買一座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像淞園這種規格的不太可能,但要在風景優美的地方尋一處小些的莊園打理完善,日後也可以做消暑旅遊的去處。

容棠忍不住彎起唇角,宿懷璟看見他這幅模樣,問:“在想什麼?”

容棠順手夾了一隻水晶包,笑道:“秘密。”

宿懷璟:“?“

他愣了一瞬,倒也沒追究,無聲地笑了笑,習慣性地替容棠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旁邊,防止他被噎到。

正用著早膳,院門口來了一行人,容棠坐在閣樓上向下望,一眼就瞧見又換了一套大紅色蜀錦春裝的柯鴻雪,連扇子都換成了雞血紅的玉扇,正慢悠悠地搖著,整個人像朵大雞冠花。

容棠看的眼皮子直跳,跟系統吐槽:“柯家遲早被他敗光了。”系統不以為然地反問:【宿主,你真的這麼以為嗎?】容棠瞬間就沒吭聲,憤憤地又咬了一口水晶包。他不是,他沒有。

他就是看不慣。

柯家世代出大儒學者,家境清平、風骨清高。

但是柯鴻雪父親卻是個十足十的另類,士農工商,世人普遍觀念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年代裡,柯鴻雪他爹滿腦子全是:搞錢搞錢搞錢!

年紀輕輕就敢翹學跟運貨的商隊,從京中淘一堆香囊胭脂賣去北疆,再從北疆帶一車珠寶回來送進拍賣行叫賣。

遇上那賣不出去的,他一點也不矯情,要麼自己寫詩,要麼藉著家父的名頭去學堂吆喝一圈,求同窗或先生替他寫首詞。再傳到京城大街小巷,非把自己帶回來的那些珠寶吹成天上有地下無的珍寶,一賣一個好價錢,賺的是盆滿缽滿。

柯文瑞一代大儒,常常給他氣得要清理門戶。

還是又一次先帝年節前來拜望老師,瞧見一出雞飛狗跳的鬧劇之後,笑得開懷,便勸柯文瑞說:“太傅何必如此生氣?學博志不在書,又善經營,不若讓他去闖一闖,萬一闖出些名堂朕也能安心,否則宮中賞賜來一回您退一回,學生實在不忍心見老師如此清苦。“

柯學博膽子奇大,就躲在皇帝身後探出個腦袋,對他爹做鬼臉,疊聲道:“就是就是!”

先帝又好氣又好笑,回過身就拿起手持往他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招呼了一下,吩咐總管太監道:“去朕的私庫裡撥些銀兩借給學博。“

又轉向柯學博:“三年之後若是能翻倍還上來,朕便做主允你從商;若是不能,你就乖乖聽老師話,滾去學堂上學,再考個狀元來替朕分憂!知道了麼?“

聖上下令,柯文瑞再是不願也只能應下。況且他也知道自家兒子的確不是念書那塊料,之所以那般氣憤,一來是家裡自古以來就沒出過商人,二來是擔心此事會引起天子不悅。

太傅之子從商?前所未聞的事!違背祖宗的事!會被群臣攻訐、死了之後都要戳脊梁骨的事!

但皇帝金口玉言同意了,柯文瑞便鬆下了那口氣,等著三年後柯學博能闖出什麼名堂來,心裡暗暗期盼著他還是能回來唸書。

然後柯學博就闖了個江南首富回來了,不僅雙倍還了先帝借給他的錢,還另外捐贈了不少銀兩到國庫裡,光是上繳的稅務都夠養活一個縣的人。聖上龍顏大悅,盛讚柯學博乃是有膽識有作為的善

賈,特許他家子嗣不需遵從“商戶三代才可科舉”的律令。

說到底就是怕因為這事而讓自己老師擔心孫子輩無法正常治學、入朝為官,提前喂一顆定心丸罷了。

柯家在柯學博手裡,有錢的令人髮指,就算柯鴻雪一天一把玉摺扇的折騰糟蹋,估計也夠他糟蹋個幾輩子。

更甚至因為柯學博富庶且愛國,年年都主動向國庫捐贈數十萬兩白銀,從先帝在世到仁壽帝登基,一直沒有變過。所以哪怕柯文瑞是先皇帝師,仁壽帝不但沒有因此牽連柯家,反倒對柯鴻雪格外照顧。

——一個自己幼時的先生,一個年年為國庫做貢獻的富賈,一個一身才學卻只想著花天酒地瀟灑快活不問朝政的探花郎,仁壽帝很難忌憚針對他們。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要哄著柯家,為自己換來一個尊師重道、重視商戶、一視同仁的美名,再三不五時地充盈一下國庫。

柯鴻雪分明不是王孫公卿,在這虞京城中,卻活的比大多數世家子弟要瀟灑肆意許多。而在容棠眼裡,他就是個行走的燒錢爐子。

太能造了,比他都能造。

正吐槽間,院外幾人已經走了進來,柯鴻雪一抬眼望見紅漆閣樓上坐著用早膳的兩人,霎時便笑了,盈盈地一合折扇,轉頭就拉著沐景序要往上走。被沐景序一把甩開袖子,他也不惱,習以為常回過頭衝沐少卿咧開嘴笑了笑,快步行了上來。

“還是世子爺有福氣,不用出院門便有人將膳食端回來,還專門送上閣樓一邊賞景一邊吃飯。”容棠抬眸:“怎麼,你羨慕?“

柯鴻雪愣了一下,笑意更加放肆,順手就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摺扇慢悠悠地晃:“容世子爺,你當我是秦鵬煊那蠢蛋嗎?“

昨晚容棠罵秦鵬煊那一場戲,柯鴻雪看得清清楚楚,原本他笑得眼睛都快找不到了,要不是為了陪沐景序等他那大病初癒顫顫巍巍的小徒弟,柯鴻雪真忍不住當時就奔向容棠餐桌。

容棠聞言沒再應聲。

對柯鴻雪和沐景序這兩人,他的感情一直很複雜。一開始覺得這就是同事,後來又覺得在這全然陌生的朝代,如果能交上志同道合的三五好友豈不美哉?

容棠跟沐景序交沒交上朋友他不敢說,畢竟沐大人像終年不化的雪,容棠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他跟柯鴻雪,至少前兩輩子都算是朋友。

——損友那一掛的。

今天我帶你去賭坊,明天你帶我逛花樓,後天兩個人一起被微服私訪的大理寺少卿一人一個眼神凍得動都不敢動,乖乖回去輔佐盛承厲一段時日。

然後又閒不住,你說京中新來了江南出名的戲班子,我說北疆送來的燒刀子真是絕釀

容棠前兩輩子那點為數不多可以稱得上是消遣放鬆的時光,大部分都跟柯鴻雪混在了一起。狐朋狗友說的應該就是他們倆。

所以這一世回來,容棠很難對他們有特別強烈的警惕心。

他本來就不想鬥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哪一天重生、哪一天會死去,明明白白感受著生命力一日又一日地從軀體裡流失,壓根沒那麼多心思玩權謀。他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前些年錯過的那些樂趣,看話本、聽小曲兒、折騰折騰園藝,實在愧疚得不行的時候去抄抄佛經,再在某些他記得的大事上給宿懷璟一些提醒。

其他的容棠壓根不想費那腦子。

他罵秦鵬煊跟容崢的時候都很輕易,想到就罵了,因為他們倆都是蠢蛋。但柯鴻雪.……說了幾場話下來,容棠真是心累。

一句話裡拐了十八個彎,十七個前面都有坑,最後一個是找罵的。

容棠決定不搭理他,反正沐景序馬上就要上來,柯少傅也就浪蕩這一會兒。

沐景序上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人,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還很青澀,穿著一身青色學士服,頭頂帶帽,一副很傳統儒雅的學生打扮。

柯鴻雪剛剛還跟容棠扯閒話,這時候又閒不住,半個身子都傾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那名少年幾圈,轉過來跟容棠隨口道:“嘖嘖嘖,世子爺,你看我這小學弟,是不是看上去就一副半截入土的老學究樣?“

這話傳出去都得被打死。

不論是國子監少傅說一個少年半截入土,還是當世大儒柯文瑞的親孫子說老學究半截入土,柯鴻雪都配得上一頓鞭子。

容棠喝了半口茶,偏過頭,不輕不重地來了一句:“我沒上過學,不知道老學究長什麼樣。但你離我遠點,看著像一隻鬥雞,我眼睛疼。“

宿懷璟原本還因為柯鴻雪離容棠太近有些煩躁,這時候聽到自家小菩薩這麼一說,止不住地勾起笑意,默默起身將吃完的餐盤收起來放到一邊等著小廝上來收拾。

柯鴻雪活這麼大都被人捧著,難得見到一個次次見面都懟自己的人,他竟神奇地一點也不覺得惱怒,而是興致勃勃地盯了容棠一會兒,當真依言離開了些許。

沐景序沒有出聲打招呼的習慣,幾人視線對視再錯開便算見過禮,於是這裡便只剩下那位少年還沒自我介紹。

容棠喝了口茶,站起來消食,便聽他道:“世子爺吉祥,學生是京城人士,慶正八年臨淵學府學生,盧嘉熙。“

容棠知道他的名姓,也見過他。只不過前兩輩子折花會上沐景序負責寫詩,容棠跟柯鴻雪藉著身份便利,帶著男主到處刷臉去了,所以他跟盧嘉熙其實也沒多少交情,只當他是一個普普通通來蹭分的學生。

這時候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了一句:“城西盧氏書局跟你有關係嗎?”

r/>盧嘉熙惶惑地抬了下頭,規規矩矩答道:“正是學生祖上基業。”

容棠皺了皺眉,瞥了宿懷璟一眼,後者正在替他斟茶,見他望過來還挑了下眉,意思是有什麼事?

容棠便覺得自己剛剛一瞬間冒出來的聯想很是莫名其妙,不欲再糾結,卻聽柯鴻雪道:“你別看我這小學弟年紀輕輕身板小小,膽子可大了呢!京兆尹府你知道吧,平民告官都要被打三板子的地方,他竟然敢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姑娘敲鳴冤鼓,還真把人給告成功了。“

“世子爺可知告的是誰?”柯鴻雪問道。

容棠內心猜測一下成了真,卻還是裝作不知道一般問:“……誰?“

“正是那金吾衛左驍衛將軍丁威山的獨子丁來寶,原是判了秋後問斬,前些日子不知怎麼的,聖上勃然大怒,三月廿二那天當場就下令把人推出午門斬首了。”柯鴻雪悠悠一笑,扇子輕晃,視線說不清是落在盧嘉熙身上還是隨意瞄了一眼宿懷璟,慢聲笑道:“你說這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容棠一句話都懶得說了。

確實呢。

確實有意思-

這些天我偶爾出府,瞧見城西盧氏書局新上了幾本江南時興的話本,想著你愛看,便買了回來放在書房等你翻閱。

你還真的挺偶爾。容棠垂目,不動聲色地又喝了半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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