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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真這樣說?”
李府西南角的小院,房屋依舊破敗,陳設卻比之前好上一些,融融日光落進小軒窗,也襯出幾分官宦人家應有的模樣。
宿懷璟倚在小榻上看棋譜,旁邊擺著一副殘局,聽完行風彙報,翻頁的指頓了頓,饒有興味地起身:“你親耳聽見的?”
行風立在下首,聞言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
主子一句話不會問兩遍,這樣問只能說明他感興趣了。
上一個讓他感興趣的人……
屍體應該剛在蜀地下葬吧。
行風道:“屬下親耳所聞,句句屬實。”
宿懷璟勾了勾唇,眼中神色不明,遲遲沒出聲,行風不知道腦補了什麼,跪下去請罪道:“屬下該死,主子身邊有他人眼線竟未察覺,請主子責罰。”
宿懷璟思緒被打亂,見狀抬了抬手讓他起來:“從昨晚到現在,這一夜過去,你可排查出什麼可疑的人?”
聞言,行風面露憂慮,老實道:“這正是可疑之處,那小世子說的言之鑿鑿確有其詞,可屬下這些日子以來,並未沒發現任何行跡古怪之人。”
“沒發現就對了。”宿懷璟放了棋譜,回手在殘局上落下一子,“他那是騙人的。”
“可他所說,不似作偽。”行風皺眉道。
宿懷璟抬手打斷他,凝眸看向棋盤,思索片刻。
須臾,他左右手分執黑白子,在棋盤上交替落下幾招,解了殘局,微微一笑:“人外有人,或許他有別的手段也未可知,這不要緊。”
行風還想說這小世子不得不防,宿懷璟卻跳過了這個話題,問:“流雲回來了嗎?”
行風凝神:“昨日收到信鴿,說是已經解決了蜀地問題,正在往京城趕,不出兩日便能抵達。”
“嗯。”宿懷璟點點頭,“流雲回來之後讓他去查繡衣衛的事,你暫且不要露面。”
李家父女下藥那日,行風被調走正是因為看見了繡衣衛印記,宿懷璟不得不查。
“是。”行風道。
宿懷璟起身,伸了個懶腰,屋外春光正好,小院外東北角的天上有紙鳶在飛,隱約能聽見少女的笑聲。
宿懷璟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藥廬那邊怎麼樣了?”
行風道:“已按主子給的方子煉出一爐藥。”
宿懷璟凝眸望了望那隻紙鳶,漫不經心地說:“讓碧心給表小姐送去吧。”
行風低頭斂眸,恭聲應是,聽見‘表小姐’三個字的時候,眼底劃過一道潛藏的殺意。
宿懷璟瞧見了卻未提點,只擺擺手讓人退下,重新倚回榻上。
這一次他沒看棋譜,順手拿了本話本翻了起來,拂袖揮亂了棋盤。
這手棋卡了他三天,一直未找到最合適的破局之道,卻在剛剛三言兩語間有了思路。
“騙子……”宿懷璟輕聲唸了一句,唇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突然好奇,再換一個人來問的話,這外界盛傳痴傻多年剛剛痊癒的寧宣王世子,又能從那張巧舌如簧的嘴裡吐出什麼妙語連珠的話來?
他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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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煙這些天很是開心,爹升遷北上,有官位在身,急著進京述職,不可能等輜重的馬車慢悠悠地晃,是以李長甫輕裝簡行,只帶了幾個及冠的兒子提前趕路來了京城。
李盼煙身為女兒身,卻能跟父親一道進京,全是因為她提的建議。
宿表兄美貌太盛近乎妖異,自小李盼煙便知道若不牢牢把在手心,日後定成禍害。
早在蜀地就有不少商賈家的公子看上了他,便連年逾五十的刺史來家中做客的時候,只不過遙遙一瞥也上了心,甚至暗示李長甫將宿懷璟送去他府上。
父親當時有些猶豫,可李盼煙卻覺得,既然有美貌,既然李家白白養了他這麼些年,那報答是應該的,只是刺史大人姬妾無數,遠離皇都,便是送過去一個少年,又能為李家換來什麼利益呢?
她勸父親再等等,彼時宿懷璟不過十五歲,容顏雖美卻帶著幾分稚嫩,哪有現在這般宛如清晨朝露下一朵欲開未開的睡蓮般惑人?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大虞民風開放,京城顯貴家後宅養兩個男妾實在稀鬆平常,便連當朝天子後宮之中,也坐落著一座餘桃館,養了數十位侍君。
李盼煙不希望父親勉力將宿懷璟送入宮中,那樣太不可控,但贈與達官顯貴家,謀一份庇廕卻是不難做到。
況且武康伯世子原就是她給自己選的歸宿,若不是父親官職微小根基不穩,她也不至於動出先送一個表兄做男妾,日後再伺機嫁入伯府做世子妃的念頭。
後宅有表哥牽線,前朝有父親庸附,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表哥從小到大都那麼聽她的話。
正是因此,端那碟糕點去宿懷璟房中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半分心虛。
李盼煙很是開心地揚了揚眉,少女心思寫在臉上,一派純真的模樣憧憬著未來。
“哎呀,我累了,你們放吧,不準掉下來。”她手提著風箏線,往旁邊一遞,立刻便有侍女接了過去。
李盼煙坐到亭中石桌上,上面已經放了倒好的茶,溫度正適宜,李盼煙喝了半杯,視線掃過院子。
剛買的宅子,還沒打理完全,院子裡只收揀出這一塊角落稱得上是風景宜人。
她突然想起很小的時候跟父親來京城探親,見過的一座大宅子。
抄手遊廊、影壁山石,池塘中有錦鯉遊動,浮光躍金,夏日荷花點綴在綠葉之間,連侍女姐姐都跟仙女似的。
思及此,李盼煙愈發嫌棄起了自家這小院,連帶著一旁伺候的侍女都挑剔了起來。
“我沒見過你,新來的嗎?”她問。
碧心低頭應答,恭敬地將她放在一邊的茶杯續上:“回小姐的話,奴是前日管家在牙行買來伺候小姐的。”
李盼煙眸光微動,一股說不上來的得意湧上心頭。
他們全家來京城得急,僕役帶的自然也不太多,況且自幼伺候在身邊的那些丫頭,仗著她心善,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成了李府的半個主子,一點規矩沒有,哪有這京城大牙行裡調-教出來的人懂事知分寸,連回話都這般恭敬慎微,跟主子說話還知道自稱為‘奴’。
李盼煙一開心,便覺得那杯茶比以往喝的都要香些,慢悠悠地品了大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碧心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茶杯,道:“奴入了李府,便是小姐的人,還請小姐賜名。”
李盼煙霎時笑逐顏開:“那你就叫小桃吧。”
碧心也笑了:“謝小姐賜名。”
小桃,挺好的,主子煉的這味藥便叫做桃花面,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相得益彰。
桃花面連續服用七日,初始半月容顏會一日勝過一日,宛如春天盛放在枝頭的桃花,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可花無常開日,待到花期過去,枯萎的時候便也格外瘮人。
十六歲的姑娘最是愛美,滿腦子嫉妒算計,便是讓她直接死了也不如給她膨脹的希望然後陷入無盡的絕望來的痛苦。
她不是看主子容顏壓她一頭才起的這歪心思嗎?
如今李府得罪了武康伯世子,待字閨中的嬌女容貌日益驚豔,倒是不知那一心只有仕途的李長甫李大人會作何選擇。
“我困了,扶我回去休息吧。”李盼煙吩咐道。
碧心順從地扶起少女柔荑,緩緩沿著正在翻新的花園小道往主子們住的西廂走去,心下抱著一絲狠絕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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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宣王府。
近日天氣不錯,容棠昏了那一次之後身體好了些許,便讓雙壽將軟榻搬到了院中,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指揮家丁修整房屋。
他要讓宿懷璟住進來,至少也該將小院收拾得更適宜一些,前前後後做了不少準備。
這日,容棠在院中檢查雙福買回來的文房四寶,院外有小廝通報,王爺房中的大丫鬟司墨來了。
容棠微愣,回過神來,便聽她說道:“少爺,長公主殿下請您去公主府一趟。”
端懿長公主並非皇族血脈,卻是大虞皇室最尊貴的女性長輩。
早在六十年前,仁壽帝之前的第三任皇帝,也就是仁壽帝祖父,某一年外出巡遊,看見一隻皮毛水滑相當極品的白虎,心下一動便甩下隨從孤身一人縱馬追進了山林。
結果不知怎地,一下迷了路,不僅沒追到獵物,反而被白虎撲到身上差點成為野獸口糧,時年八歲的端懿奇蹟般出現,二話不說拔出匕首上前直接刺進大蟲眼睛,從虎口救下了皇帝。
帝王感念端懿救命之恩,又欣賞小丫頭果敢銳利,得知她父母雙亡,只在附近幾座山林打獵為生之後,直接將人收為義女養在皇宮。
天家親情難得,端懿幼年時在宮中也受過皇子公主欺凌,只有明宗皇帝相當依賴這個姐姐。明宗即位時不過十四歲,端懿剛跟威武大將軍家長子定了親事,卻因擔心幼弟在朝中被大臣欺辱,用給父皇守孝的理由退了婚,以一介女流之身替明宗遊走周旋,蕩平前路。
明宗二十歲那年,已在朝堂站穩腳跟,天子威嚴不可觸,二十五歲的端懿長公主轉身便跟當科狀元郎完婚,之後回家相夫教子,再不涉足朝政,進退有度當得起一個女中諸葛名聲。
直到明宗三十五歲,天子突發惡疾崩於寢殿,先帝即位,朝中動盪,太后張氏連夜前去長公主府秉燭夜談,才請的這位女相再次出山奮力保皇。
可以說,如今大虞興盛,端懿長公主有不可磨滅的功勞。
但自從新皇即位後,長公主便安心居於內宅頤養天年,前面兩輩子加一起,容棠見她的面也不超過五次,更沒有這般主動召見的。
他緩緩起身,問道:“可知所為何事?”
司墨低聲道:“聽說是為了世子爺您娶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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