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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落地,七八個侍衛衝上來,將四個鴇母五花大綁,拖了下去。

副統領急了,起身怒道:“殿下濫用私刑,有何公理?”

蕭元慕坐在椅上笑道:“本王審案就是這樣!副統領看不下去,就與大理寺卿一樣,將眼睛閉上!”

眾人看大理寺卿時,見他早就眯著眼睛,滿臉無可奈何。

這四個鴇母帶下去不久,便傳來鬼哭狼嚎的叫喚聲。

眾女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蕭元慕板著臉道:“本王現在起,一個個地問,敢不如實回答的,立刻就拔舌頭。“

隨後,先叫上個衣著光鮮的漂亮女子,自己則換副浪蕩子面相。

那女孩子見他笑面虎一樣,再不敢隱瞞絲毫,問一句答一句,把原本姓名、父母何人、家住哪裡都說清了。

蕭元慕一邊讓綠棠記錄,一邊笑眯眯道:“小妞兒生著實不錯,父母怎忍心將你賣了?”

那妞兒落淚道:“奴婢家裡人口多,父母養活不起,才將奴婢賣了。”

蕭元慕看她哭哭啼啼,忙哄道:“別哭!你爹孃糊塗,這樣漂亮女兒,典身做營妓,身價銀不高,還要吃苦受罪。不如賣到我齊王府來,本王就喜歡你這模樣的!”

綠棠在旁記錄,氣的頭頂冒煙兒,只狠不能發作。

那小妞兒自怨命苦,聽他調情,不禁破涕為笑,抬頭偷看一眼,委屈道:“坊中領家媽媽做主,奴婢父母不懂得,奴婢命不好。”

這話裡就是明說極樂坊誘拐人口了。

“小妞兒會說話,本王心疼這懂事的丫頭。來,賞她五兩銀子。”

那女孩還不敢接,到底是強塞在手裡才罷了。

蕭元慕問完了這個,點手又叫下一個姑娘,更是輕佻。

姑娘見眼前這位爺穿著四爪金龍蟒袍,登時撲跪在腳下,哆嗦半個字不敢隱瞞,恨不得將祖宗十八代都說了出來。

蕭元慕聽她說完,問道:“你說是姐妹二人同被賣來的,妹妹是哪一個,叫上來本王看看!”

“奴婢妹妹前年死了,可憐我妹妹才十五歲,連屍首都……”

姑娘說到此處哽咽難言,副都統起身指著她喝罵:“賤人在齊王殿下面前編謊,可是找死?”

那姑娘嚇得抖作一團,蕭元慕極為憐香惜玉,伸手攬在身邊,扭頭斥責道:“本王審案子,再有人敢插嘴,先用脖子試試金刀利不利!”

說罷將刀刃直插入書案,回頭繼續笑盈盈哄著小姑娘:“休要害怕,你再說說妹妹的事。”

蕭元慕一個個審問,問些名姓籍貫後,便是滿嘴不著調風話,儼然逛窯子的風光。

綠棠記錄的哭笑不得,也不知他鬧得什麼玄虛。

極樂坊中,多是京師周邊強搶、拐賣來的良家女子。大理寺卿與副都統一早囑咐過,見官不可多說話,否則打殺全家。

蕭元慕調情逗趣,耽誤了半天功夫。後院搜查的人亂哄哄吵鬧,一絲線索也未曾搜出來。

大理寺卿與副都統都是敢怒不敢言,心虛笑道:“時辰不早,後頭搜查遍了,印信丟失與極樂坊並無關聯。請殿下早回宮內覆命。”

蕭元慕與姑娘們閒打牙心情頗好,被他們打斷,不禁怒道:“誰說沒關聯?這些丫頭各個猴精兒,說不定印信就是她們偷的!連嚴二公子之死都要著落在她們身上!”

副都統見他滿嘴胡說八道,冷然道:“嚴二公子之死,未必有什麼隱情,齊王殿下在極樂坊耽擱,難道是要將這無頭案強加在禁軍頭上?”

他們竭力想要將極樂坊摘出去,可蕭元慕卻偏偏坐著不動。

正在糾纏時候,後花園角門轟然開啟,湧出一百多黑鎧兵士。

兩個精巧木盒端在涼亭書案上,裡面是縫製十分精巧的布偶人!

蕭元慕這才抖袍起身,冷笑道:“本王的府兵搜查了一上午,從極樂坊房舍裡,搜出許多巫蠱魘鎮之物!副統領,你怎麼解釋?”

“哪個魘鎮嚴二公子?”副都統登時驚了,橫眉立目喝問,聲如洪鐘:“從誰的房中查出來的?”

巫蠱之術極為惡毒,本朝更是絕對禁止,查實就是死罪。

大理寺卿的腦子清楚,忙道:“定是營妓女子爭風吃醋,對嚴二公子不滿。二公子年輕體健,定是被魘鎮之術所害!”

蕭元慕將布偶丟在地上,喝問眾女:“大理寺卿說,嚴二公子是被你們魘鎮死的,可知罪?”

眾女立刻哭爹叫娘撕心裂肺,哭喊道:“不是奴婢們做的!奴婢不敢魘鎮二公子!”

“極樂坊中丟失禁軍印信,又有人做巫蠱之術,為絕後患必須仔細驗查!大理寺卿與副都統意下如何?”

蕭元慕話已出口,那二人再無法攔阻,只得道:“隨殿下搜查便是。”

蕭元慕命府兵道:“後院、繡樓、花園,全都仔仔細細檢視,凡可疑之處,與本王掘地三尺!”

他剛提“掘地三尺”,大理寺卿一躍而起,皺眉急道:“做巫術按律是死罪,請殿下將這些女孩子一律處死,除去妖邪!”

綠棠看到此時已經明白,要掀極樂坊佔地殺人大案,必須挖開花園找到遺體做證據,蕭元慕以巫蠱為藉口,在極樂坊內找出證據!

蕭元慕聽大理寺卿欲殺人滅口,料定極樂坊花園藏屍傳言不虛,揶揄道:“一言不合就滅口,看來刑部的差使並不麻煩,頗合本王的心意。”

大理寺卿氣絕,只好低頭不語。

副都統也急了,忙道:“齊王殿下,極樂坊找到巫蠱之物,眼前的營妓都是證人,應將她們送往監牢看管,以免有歹人傷害人證!”

立刻就叫自己手下備馬備車,藉著送人證的由頭,去晉王府與文侯府報信。

誰知蕭元慕道:“本王在坊外有四百府兵,監視四門與周邊街巷。若有人出去報信,就得格殺勿論!”

他說話時,兵士們早已扛著鐵鍬鋤頭,四處開挖掘土。

蕭元慕端著茶盞,叫過一個姑娘,柔聲調笑道:“本王看你長得最漂亮面善。你來說說,挖哪裡最好?”

那女子嚇壞了,想開口又畏懼,遲疑許久不肯說。

蕭元慕笑道:“不知道也不要緊,本王交給你一個辦法。這把金刀拿著,往遠處一拋,刀尖朝向哪裡,本王就命人挖哪裡!好不好?”

說罷連刀帶鞘塞在女孩手中。

這姑娘手無縛雞之力握不住刀,蕭元慕便動手動腳,將人半抱在懷裡,手把手與她握著刀,笑道:“用力往前頭丟!”

金刀丟出幾丈遠,刀尖正戳在花園角落。早有一隊齊王府兵,扛著鍬鎬衝過去,叮叮噹噹除草掘土。

蕭元慕賞過懷裡這個,點手又叫了一個過來,正是方才死了妹妹的。

他將人抱持在懷裡,耳邊輕笑道:“你們姐妹叫什麼名字?想往哪裡挖?本王幫你。”

“奴婢叫蘭香,妹妹叫蘭雲。”

“聽名字就知道是親姐妹。”

蘭香先還畏懼,待手裡握了刀子,雙目驟然充血,也不用蕭元慕幫忙,捧著金刀用力一擲。

金刀竟飛出七八丈,刀尖直指花園西北角。

蘭香猛地伸手一指,嗚咽哭道:“往那邊挖!挖深一點!”

府兵們過去拾刀送回,便在那處深挖起來。

綠棠與蕭元慕見此情形,也是頗為動容。

半晌,蕭元慕才收回目光,滿臉放蕩不羈,依舊嬉笑打鬧,與這些姑娘拋擲金刀玩耍。

大理寺卿與副統領深知其中底細,臉上都開始流汗,不知如何是好。

偌大的極樂坊,一二百人開工,挖一整天也挖不出什麼。

可蕭元慕得了姑娘們暗中指點,命府兵圍著後花園僻靜處深挖,不能不讓人驚心。

此時天上陰雨漸晴,天高氣朗。

滿園子泥土翻飛,蕭元慕玩得差不多,拉過綠棠在身邊,附耳輕問:“扳著小臉做什麼,吃醋了?”

綠棠連忙掙脫,左右看無人注意,這才悄聲道:“別鬧!辦正事的時候,殿下偏不正經。”

蕭元慕卻似玩心大盛,拿著金刀放在綠棠手裡,笑道:“你也擲一次。”

綠棠手握著刀鞘,看亭下一眾女孩子表情,心裡不由得發沉。

她們大多濃妝豔抹衣衫鮮亮,可眼中滿是怨恨與淒涼,有痛哭不止的,也有哭不出淚水的。

金刀遠遠劃過天空,被雲邊陽光照到,反射出一道燦爛霞光。

“挖著東西了!”

亂挖一個多時辰,終於有兵士滿頭大汗起身,手裡舉著一隻髒兮兮認不出顏色的荷包。

“是我妹妹的荷包!妹妹死的不明!你回來索命了!你做鬼要幫我們報仇!”

蘭香發瘋般跑了過去,厲聲尖叫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眾女聽她滿嘴叫“索命”“做鬼”,雖是青天白日,也嚇得瑟瑟發抖。

“這丫頭瘋了,別傷著殿下!”副統領臉色鐵青,壓低聲音對身邊人吩咐。

一隻袖箭破風而去,正對那女孩的背心。

綠棠一驚,只聽耳邊聽的“叮”一聲脆響。幸好袖箭被小弩射偏,落在泥土之中。

猛回頭時,見蕭元慕長身而立,腳踏在書案上,手裡舉著一張硬弓。

“副都統,蘭香蘭雲姐妹平日裡是如何服侍你的!蘭雲妹妹因你而死!你連她姐姐也要殺!”

“大理寺卿大人常來我們極樂坊,咱們姐妹掏心掏肺的服侍你,你們一心想殺我們滅口!”

“都是這些狗官,強搶良家子,我們才會過這樣不人不鬼的日子!”

“你們做官的都不是人!”

“……”

眾女被這一箭刺穿了心房,終於不顧畏懼,哭訴謾罵起來。

“這麼多張嘴,一個個滅口,怕是來不及吧?”蕭元慕滿臉殺氣,對著副都統與大理寺卿冷笑。

府兵將滿是泥土的荷包,放在書案上展示給眾人。

荷包綢緞有些糟腐,繡花絲線摻雜土色。抽去絲絡穗子,裡面包裹著的,正是禁軍統領印信!

“極樂坊真是神鬼莫測!”蕭元慕冷笑道:“有些東西在土裡埋不住,總要冒出頭來!”

副都統與大理寺卿心知大勢已去,坐在椅子上再沒開口。

蕭元慕臉色如冰,兩步邁出涼亭,冷然斥令:“把整個花園都挖開!看看底下埋著什麼!”

又挖兩刻鐘,已有七八具遺體從花園地下挖出。方才還芬芳滿園的極樂坊,登時變得臭不可聞。

綠棠用手帕掩住鼻子,依舊被燻得落淚。

前世的她,如這些女孩子一樣,身體埋在魔窟,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可今生,她挖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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