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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天的戲,掌燈後才散。

崇仙觀中議定蕭元輝的婚事,他特意寫疏簿,給了一大筆佈施。文侯與嚴丞相也各有施捨。

陳真人喜不自勝,邀請諸位貴客到三清殿上香。

蕭元輝進大殿拈香,文侯與嚴丞相在後,文侯夫人與紅藥綠棠紫芫姐妹在殿外,各自點香祝禱。

天色已經全黑,大殿內燈燭輝煌。

殿宇上頭鎏金藻井金光閃耀,一團光暈照在正當中元始天尊金身像上,上神天尊面容肅穆,雙目低垂一手指地。

燈燭閃耀中,順著神仙泥胎的手指看去,只見地磚上密密麻麻蟲蟻匯聚,烏黑洶湧令人毛骨悚然!

蕭元輝距離最近,揮手命人秉燭觀看,蟲蟻竟組成四個龍飛鳳舞大字——

“禍之所伏”!

字如斗大蠕蠕而動,在場無不駭然!

紅藥與紫芫尖叫著跑出去,綠棠也嚇得倒吸一口冷氣,跟著退出。

文侯一手暗劍,一手拉著蕭元輝,口中厲聲道:“妖術惑眾,恐有刺客,殿下退後!”

蟲蟻匯聚組字,不用想就知道是用蜜糖事先寫好的。

現場眾人熟讀經史,自然不會被迷惑。

可崇仙觀是皇家供奉,又有晉王駕到,關防看守特別嚴密。有人混進來搞這些伎倆,豈不是將防守的禁軍當做了空氣?

嚴丞相老謀深算,看過忙道:“殿下與侯爺不必憂心,雕蟲小技不足為慮。”隨後對著次子嚴書轍怒罵:“混賬!你這禁軍統領是如何做的?晉王殿下親臨,竟放進宵小之人隨意出入?”

嚴書轍連忙單膝跪倒忙道:“父親息怒!兒子這就調集所有校尉前來抓捕刺客!”

“這裡哪有父子?文侯統領京師防務,晉王管著宮內羽林,他二位才是你的上司!”

有這樣不成器的兒子,嚴敏中著實無奈。

當著內兄的面,文侯只得護著內侄,沉聲道:“書轍,不要過分張揚,安排兩名妥當校尉暗中檢視。”

嚴書轍連忙答應。

蕭元輝低頭看滿地蟲蟻,舉止依舊沉穩,對嚴書轍輕笑道:“嚴統領多大年紀?做禁軍統領幾年了?”

嚴書轍見晉王溫言詢問,連忙雙膝跪下,叩拜道:“小臣犬齒二十二歲,做禁軍統領已有三年。”

蕭元輝攙他起來,笑對嚴敏中道:“令郎少年英俊,十九歲便統領禁軍,前途不可限量,是我大梁的霍去病。”

“晉王殿下謬讚,小子不敢承受!”嚴家父子謙讓謝恩。

蕭元輝的眼眸中,驟然閃過一縷陰鷙,可惜無人看見。

眾人退出三清殿,再無心觀賞其他殿宇,各自告辭上馬乘車。

早上還妙語連珠的老神仙陳天師,此刻臉色青白,強撐著率領眾道士送客。

嚴氏父子原本安排得極為妥帖,怎奈最後三清殿蟲蟻組字,鬧得顏面全無。

嚴書轍氣急敗壞,連夜調了一營禁軍將崇仙觀團團圍了,挖地三尺要找到尋釁惡徒。

觀內道士折騰一夜未睡,到底也沒找到是何人所為。

倒是“德高望重”的老道士陳天師,被雕蟲小技嚇倒病的七死八活。

一番鬧劇過後,文侯府二小姐綠棠是“不祥之女”、“天煞孤星”,被晉王退婚的笑話,傳得滿天飛。

不用問,都是文紅藥故意宣傳的,她還特意傳頌自己“貴不可言”。

“大小姐欺人太甚!”

素素早晨出一趟門,再回來小臉都氣白了。

綠棠黑甜一覺睡到天光大亮,頗為舒心愜意。

“叮囑西園的人,不要因為這件事與人起衝突。”

“崇仙觀的老道士,不知道收了嚴丞相與侯爺多少賄賂,睜著眼睛說瞎話!”素素依舊氣鼓鼓的。

綠棠見她兩手直哆嗦,只好叫忠伯的老伴何嬤嬤來梳頭。

“讓人說兩句,又不會掉塊肉。”何嬤嬤年老心寬,一邊給綠棠通頭,一邊撫慰著素素,“不嫁晉王是好事。”

綠棠對著鏡子裡一笑,問道:“紫芫怎麼樣了?”

素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三小姐更不要臉了!一大早就搬到大小姐院裡了。她說,她和大小姐是娥皇女英,跟二小姐情分到頭了!”

何嬤嬤給綠棠帶著髮釵,也柔聲道:“三小姐把靈兒留下,只帶著彩屏過去。”

紫芫這是攀上高枝,打算徹底與她決裂。

“您沒看見三小姐那樣子,奴婢恨不得把她掐死!”素素咬牙恨道。

“素丫頭,少說一句!”何嬤嬤輕輕拍了她一下。

綠棠淡然笑道:“不用我們出手,文紅藥也會讓她生不如死的。讓靈兒來我這裡吧,素素正好有個幫手。”

“是,奴婢一會兒去叫她。”

“靈兒,你跟著三小姐時,常去大小姐院裡。以你看大小姐懷的孩子是誰的?”

靈兒沉思許久,還是輕輕搖頭,她來的日子短,也不知道太多內情。

連晉王都疑心嚴書轍是姦夫,文侯夫婦會猜不出?能允許他在府中出入一如從前?

綠棠越想越覺得這事情仍有蹊蹺。

蕭元輝知道文紅藥出過醜事,還肯與她訂婚。

前世時,綠棠被誣陷清白的時候,他可是當即退婚的。

看來他為拉攏文侯,已經無所不用其極,哪怕知道姦夫是誰,也能忍得下去。

他昨日在三清殿與嚴書轍搭話,故意的輕描淡寫顧左右而言他。綠棠能聽出其中狠絕的恨意。

文侯與嚴丞相太過大意,蕭元輝睚眥必報,絕不會放過嚴書轍!

今日形式,論京師兵權,齊王蕭元慕在城外手握重兵,而他晉王只掌著宮城內五千羽林。

由此推斷,嚴書轍必死,而他手裡的一萬禁軍,蕭元輝勢在必得!

綠棠想到此處眼睛一亮:接下來爭鬥的目標,定是禁軍統領之位!

嚴書轍的禁軍統領府建在永安坊,原本是繁華鬧市,酒肆店鋪林立。

綠棠想起母親所留地契,連忙讓人叫來忠伯。

果真三份地契都是永安坊的!

綠棠欣喜之餘,連忙命人套馬車。

往前三年,綠棠在府中為父母居喪極少出門。忠伯等老僕人也被文侯府內拘管,不能多走一步。

一行人駕車在城裡,問了幾次路方才找到。

驚奇的是,三年沒來檢視,這裡竟然物是人非。

整個永安坊竟都成了禁軍屬地,名字也改叫“極樂坊”。

坊中五條街巷原本都是民宅商鋪,此時卻坊牆高築,四門都有禁軍守衛,民眾不能靠近。

忠伯命馬車拉到旁邊的安順坊,拿幾兩銀子賄賂地保,套出隻言片語。

“就在三年前,禁軍統領將永安坊全都徵用了。遷出店鋪數百家,搬遷人口幾千戶。不只永安一坊,西邊寧順坊、南邊永定坊也都徵用,遷移人口更多。”

“搬到哪個坊了?”

“京師哪有地方安頓這許多人家,都遷到外省邊疆去了!”

京師人口稠密,多是經商之人不擅農桑,怎會同意遷移外省或是邊疆?

忠伯急忙問:“數千戶房舍地業,值百萬銀錢,禁軍統領府這麼有錢?”

“你以為禁軍統領還出銀子買嗎?給的條件是京師房舍幾間,邊疆便補幾間。人家手裡有禁軍兵馬,升斗小民誰敢爭?不吵不鬧還好些,去京兆尹上告的,都讓禁軍抓起來發配了。造孽,那一年不知多少孤兒寡婦投河跳井,多少人家死絕戶了!”

忠伯吸一口冷氣,回頭看看馬車裡滿臉震驚的綠棠。

地保搖頭嘆息著:“禁軍統領是嚴丞相家的二公子!嚴家你可惹得起?他的姑父是北寧侯文侯爺,文家你惹得起麼?”

綠棠遠遠朝忠伯使個眼色,不再繼續追問。

嚴書轍,無尺寸之功的小小郎官,憑著父親與姑父的關係,就可以手握禁軍,在京師內刮地皮吸血!

簡直是天理難容!

丞相嚴敏中,父子三人都是無恥之輩!與文侯郎舅狼狽為奸,禍亂京師,都是一丘之貉!

綠棠抬眼望坊牆,裡面廳堂樓閣崢嶸軒昂,牆上露出樹木山石鬱鬱蔥蔥。

看來嚴書轍圈佔民宅,並非為禁軍所用,而是做了別墅軒館。

綠棠眯著眼睛,忽記起許多前世機密,涉及這處“禁地極樂坊”。

文家的親眷都窮兇極惡,要殺盡滿門報仇談何容易!

看來嚴書轍不能留了,禁軍統領確實該換一換人!

綠棠低頭沉思,素素滿臉驚慌,掀起車簾稟報。

“二小姐,齊王派人請您!”

不僅綠棠一驚,連車伕聽見齊王大名,也是背後生涼,急道:“二小姐,咱們跑吧!”

跑是來不及了,透過紗簾遙望,齊王府長史尉遲峰就在街口站著。

任憑齊王殿下如何魯莽輕薄,綠棠仍保持著端莊儀態,她坐在車上,頷首為禮:“長史大人,殿下召喚臣女有何吩咐?”

“我主公邀二小姐過府飲宴,報答您療毒恩情。”尉遲峰躬身施禮,語氣客氣但不容置疑。

綠棠想說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但對方不給機會。

尉遲峰不管其他,先命素素也上車,回頭派了四個王府侍衛架住馬車,自己牽馬而行。

“……朗朗乾坤……你們怎可……”忠伯遠遠追來,跑得呼哧帶喘。

這與光天化日搶人有何區別?

綠棠氣得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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